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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元配之训妻记-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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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世弘不由握紧了拳头,皇位自然不能让。这是他图谋多年的成果,岂可拱手相让于卢郡王府?况且以他父子从前所犯之事,一旦权柄旁落,等待他的必是囹圄之灾。

    早在遗旨拿出时,安世弘就悄悄以眼示意身边的亲信,一个小内侍接收到信号,悄悄儿地后退几步,遮蔽于人后,见无人注意,再次后退几步,提了衣角轻手轻脚地离了这里。

    安世弘余光扫过,心中大定。

    殿中众人被遗诏吸引着目光,并不曾注意,而宁泰郡王虽一直紧盯着安世弘,却不是个心细人,自也没有看到,只见他得意洋洋道:“哦,对了,陛下是担心安世诚的儿子年小不灵光,被人当了傀儡。这也不是事儿,所谓兄终弟及,他还有个兄弟呢,那就让安世茂继承就是了。”

    反正皇位数来数去,也落不在他头上,他倒是乐得做个好人。

    安世弘黑着脸一言不发,直到众人都看完遗诏各就处位后,他才命内侍上前接过遗诏,欲仔细看个究竟。

    刘娘娘倒也大方,收起遗诏随手递给内侍,一边笑道:“如今我已事了,也该回宫颐养天年了,再不过问世事。”

    刘娘娘言罢,果然毫无留恋地走出殿去。

    几位使臣也被请了下去——现在暴得是家丑,他们留在这里已无用。

    一行人离去后,殿内又是一片寂静。

    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远远听到几道雷声。沉闷的雷声响在耳边,众人心中生出几分不安。

    百官个个心里暗道晦气。

    原来大楚的安氏宗亲多被恩泽赋予了爵位,但他们虽看着位高权重,然除却几位握有兵权的,大多也就是表面光,虽也参与朝政,他们的影响却有限,朝政大事多由皇帝和内阁及六部执掌。

    故虽然权贵们斗得热乎,但下面的官员却少有依附,只安安分分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并不太掺和进来,这也是近年来皇位虽换得勤,朝中日常仍能照旧运行的缘故。

    可是今日百官们却被动地被搅了进来。

    梁王父子当政,长兴帝诏令的继承人安世诚就不能活,同样的,卢郡王府一旦做了皇帝,安世弘怕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这个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安世弘必不肯松易放弃皇位,同样的,宁泰郡王等人为了活命,必定会逼着安世弘退位。

    众人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伴着外面的风雨雷声,众人也越发地心惊肉跳。

    安世弘正在看遗诏,他心里明白,这是真的,来不得一点假。

    可他仍不死心,再次慢慢细看,一来让心沉静下来思索对策,另一方面也是打了拖延时间的主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的心也一点点发紧,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节拍,殿里越发的死气沉沉。

    宁泰郡王不耐烦起来:“陛下一言不发盯这半天,是指望着将这遗诏看出个洞吗?那又如何,就算你毁了,真的假不了,假是也真不了。您倒是说句话,这事该怎么办?”

    安世弘不由闭了闭眼。也是他方才思虑不周,因想着正主儿已死,他父子二人又坐皇帝多年,已是牢稳,到时他意思意思追赠安世诚个皇帝位份,也就打发过去了。

    不想,宁泰这个老不死的一再相逼,他不由的怒心中烧,喝道:“宁泰郡王,你休要逼人太甚!”

    宁泰郡王惊讶:“这话可就不对了,臣什么时候逼您了?那是你亲口说的,遗诏为真,就让位于安世诚。如今安世诚已被你父害死,立无可立,传位给他的兄弟子侄,岂非正常?不知陛下准备让位给谁?安天祐还是安世茂?就到底,还不是你父子二人贪恋皇位!”

    安世弘怒极反笑:“皇位承继岂可儿戏!宁泰王叔年纪一大把,竟连这个道理都不知?”

    安世弘冷笑过后,继续说道:“朕非是贪恋皇位,而是知道自来皇帝更替,皆是多事之秋。当年先皇承继皇位,乃是因有功于安氏社稷而被宗族推举,来得正大光明,而朕的皇位则是子承父业,是当着众人的面,由先皇亲自下诏,名正言顺,即便是这样,这其中还波折重重,绵延至今。而安世茂才短,安天祐年少智不足,轻易许之皇位,不知又要起什么乱子。故为了大楚江山社稷着想,朕不敢轻弃皇位。”

第三零四章 打入天牢

    安世弘略一停顿,见众人不语,便接着说道:“罢了,既然长兴帝遗诏在此,朕岂会置之不理。虽然卢国公有运无命,朕仍会着人追封其为皇帝位,至于其长子安天祐,则封为亲王,待朕百年后,若他真是个好的,朕就让他承继皇位,亦无不可。如此一来,既全了长兴帝的心意,也使朕不负于祖宗家业,岂不两全其美?至于先皇勾连敌国一事,朕亦会查个明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安世弘说罢,又追加一句道:“而且今日如此,朕知你们皆是对事不对人,故不会在心里计较,一律过往不究。只要好好当差做好份内事,咱们仍然可以君臣相得。众卿以为如何?”

    一席话说来,众人皆暗自点头。

    目前来看,这是最妥当的处置方法了。

    就连宁泰郡王都无话可说了。

    安世弘看到下面众人平缓下来的神情,心中也暗自呼气,看再已回归本位的小内侍,越发有了底气,身边太监也适时大声宣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慢!”永平郡王眼见宁泰偃旗息鼓,不得不出声阻止。

    他如今深知安世弘这些年施的手段,今日事不成,来日必被安世弘查个一清二楚,不用想也知道,参与其中的人得不了好。

    安世弘心内冷笑。

    他就知道,以宁泰那个草包,怎么行此周密事,必有人在后运筹帷幄,看,现在狐狸尾藏不住了吧。

    永平郡王,你很好!朕记住你了!

    安世弘面上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说道:“永平王叔有话但讲无妨。”

    永平郡王慢吞吞道:“既然陛下也认同遗诏,同亲口许诺传位于卢国公兄弟子侄,既然如此,何不今日事今日毕,干脆敲定您千秋后由谁接替,免得将来再起争端。”

    安世弘气塞,他的皇位自然是由他的儿子来继承,方才之语,不过是随口一说,安抚众人。永平这老匹夫竟打蛇随棍上,倒逼起他来了。

    还真当他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安世弘阴冷道:“永平王叔太心急了些。皇储事关重大,岂是在朝堂上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定下来的。况且朕尚且年轻,不急在一时。永平王叔却这般着急,耐人寻味。”

    就差直接说永平郡王想早定皇储,好图谋安世弘的性命了。

    永平郡王神情不变,叹道:“非是我心急,而是担心因陛下之言,若不落在实处,将来等您的子嗣长成,倒害安世茂叔侄重步安世诚的后尘。”

    这是直指梁王父子为夺皇位,害死安世诚了。

    殿中众人不由为永平郡王捏一把冷汗。

    安世弘果然大怒:“永平郡王慎言。事情未查明之前,怎可往先皇身上泼脏水。我虽敬你为长辈,却不能容你如此亵渎先皇。”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敢问陛下,还要如何才算查明?你又何必在此敷衍。你的手段,老夫可是清楚的很。这次被你含混过去,事后不知多少人,又要被你算计的家破人亡。”

    永平郡王索性冲着众人道:“非要老夫没事找事,实在是当年梁王即位,是老夫为了安氏江山一力推举的,如今得见遗诏,老夫就得负起该拨乱反正、回归正源的责任。”

    安世弘立起身,说道:“永平郡王所言,其心可诛。朕说过,会将事情查个明白的,为何不肯我一点时间?安世茂和安天祐皆不适合为帝,王叔却执意推二人上~位,不过是出于私欲,想得个拥立之功,又或者你想借机做个摄政王,如刘娘娘当年那般执掌朝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永平郡王冷笑:“给你时间造假证吗?你父亲这事,便是瞎子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得知遗诏一事后,不让位于安世诚也就罢了,还勾结外敌害他性命,可见不是个忠义之辈。是我当年瞎了眼,识人不清。罢了,人死为大,就不提他了。至于你,当日乃是戴罪之身,你父亲已言明要废弃你的太子之位,哪知他一死,怎么就忽儿扒拉地立你为皇帝了呢,我可是听说,玉玺是你强拉着弥留之际的梁王之手盖上去的……”

    “永平郡王!”安世弘高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当日先皇传位于朕,可是当着众多的王公大臣,岂是你张口就能污蔑的。你真是老糊涂了,朕看在先皇面上,不和你计较,还不快快退下。”

    永平郡王不退反上前一步,直视安世弘道:“请陛下回答老夫:你父亲真是服丹药中毒而死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世弘心里打了一个突,道:“你今天真是铁了心要将朕拉下马去,一出接一出的。好,今天朕就告诉你:朕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不管之前你和宁泰郡王的被刺,还是卢郡王府的一系列遭遇以及先皇之死,皆与朕无关,如若有半句假话,定遭五雷轰顶。”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照亮大殿,跟着炸开一道响雷,震耳欲聋。

    雷雨天殿内晦暗,早已燃起灯烛,此时俱被震得摇曳飘忽。

    众人亦惊得心中一抖,安世弘也是出一身冷汗,继而安慰自己道:我乃是真命天子,天也要助我!何况自来做天子的,能有几个真正清白的。

    雷声过后,永平郡王定定神,摇头道:“只怕未必。老臣这里也有几份口供,请陛下及诸位大臣过目。”

    安世弘不动,众人更不敢动。

    这已经是永平郡王公然指证安世弘杀君弑父了。

    谁敢这时做出头鸟,反正不管真假,安世弘都饶了他。

    “陛下为何不敢看,莫不是怕了吗?”永平郡王高举着一叠文书冷笑。

    安世弘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罢,罢,既然他们提前自寻了死路,那就成全了他们。

    就在永平郡王欲仿效宁泰郡王宣读证词时,安世弘开口了:“永平郡王和宁泰郡王居心叵测,以下犯上,挑拨事端,罪不容恕。来人,将他二人押入天牢,其家人暂时拘禁在府,待朕查个明白,再行责罚。”

第三零五章 原形毕露

    禁卫军上前,因宁泰郡王在军中颇有威望,故他们不敢强押,宁泰郡王倒也不难为他们,站直身子,喝道:“事非清白自在人心,我倒要看你如何颠倒黑白!”说罢,自行往外走去。

    倒是永平郡王这里有点不好办。

    永平郡王对大楚的贡献有目共睹,且一向素得众人尊重,军中威望更甚,偏他不良于行,自己走是不成的,若要抬他下去,毕竟是戴罪之身,也不妥当。

    安世弘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恼恨永平郡王,故一言不发。

    禁卫军士兵默一默,没有得到安世弘的格外开恩,只得上前低声道:“得罪了。”然后就一人架一胳膊半扶半拖地往外走去。

    永平郡王英雄半生,他便是受死,也定是要站着的,可如今拜安世弘所赐,却落得如此狼狈。

    永平郡王一时悲从心起,不由仰天大笑,看着满殿内的王公大臣,讥诮道:“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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