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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永历四年-第69章

小说: 永历四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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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一早你二人便开始动员中营的那四个守备,后天早上出发前往梁弄镇。”

    听到这里,无论是陈文,还是其他官员都颇有些奇怪,王翊就算打算倾其全力也不至于把中营的四个守备全调往前线吧,难道老营就指望那些役夫和临时招募的民勇负责守御吗?

    “下官遵命。”

    与会的大兰山明军官员们只剩下了王江和陈文没有分配任务,王江无需多言,自是负责老营这根本之地的,这也是王翊和王江一直以来的习惯,诸如王翊第二次攻陷上虞县城和南下为吴奎明解围,以及历次前往鲁监国行在朝觐时都是如此。

    那么,剩下的就只是陈文了。

    “游击将军陈文。”王翊深吸了口气,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游击将军陈文率领本部兵马负责协助王副都御使守卫大兰山老营,老营一带所有军务全权由汝负责!”

    “……”

    死一般的寂静,除却命令的发布人王翊和参与制定此命令的王江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这份情报是陈文带来的,作战计划也是由陈文牵头负责制定的,甚至为了这场战事陈文还费尽心思的编练了一个战斗力不俗的营头,怎么到最后即将决战的时刻王翊反而命令陈文镇守老营了呢?

    这个疑问在一瞬间便闪过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脑海,同时闪过的还有他们的目光,从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翊,到转而试图从陈文的脸上找到答案,可是他们得到只是一张比他们更加吃惊于此的面庞。

    “末将不服!”

第六十一章 变相(下)

    “末将不服!”

    第一个喊出不服二字并不是陈文,而是毛明山,甚至可以说是陈文还没想好怎么说,心直口快的毛明山就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经略,陈游击的南塘营战斗如何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不让陈游击率部参战,鞑子这次来的可是田雄那贼的提标营,几乎都是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此时不倾尽全力如何能够取胜?经略若是担心后路,末将愿意派出部分士卒来将陈游击换出来。”

    见毛明山已经把话说出了口,黄中道也只得起身行礼,将他对此的想法说了出来。

    “经略容禀,末将思来经略必有思虑,可否说与我等,做个参详,可好?”

    看着众人的不解,以及陈文那已经开始逐渐被愤怒和疑惑充满的眸子,王翊很平静的将桌上的一叠书信推到了远离他的一边。

    “陈游击,你自己拿去看吧。”

    听到这话,褚九如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虽然他也认定陈文需要冷藏一段时间来磨一磨性子,但是此时此刻一个人付出了颇多的计划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排除在外,这份失意他却也能够想像得到,而这个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力,以至于此时的褚九如已经并不好意思再去看陈文。

    陈文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王翊的桌前,一封一封的把书信打开,信中的一字一句还是陆陆续续的浮现在在他眼前。

    “王经略容禀,陈游击才具过人,只是……”

    “……兵法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陈游击性情……”

    “……此子过于恃才傲物,即便善于操练士卒,战时也未必……”

    “……如此跋扈之徒,日后必是操莽无疑……”

    “……为国朝计,此子当磨砺一番性子方可大用,还望王经略深思。”

    这些信来自于四明山明军各部,有些陈文听说过,有些他根本没听说过,但是这些人却能够有志一同的传达同一个理论,那就是陈文此人不可重用,若是此战王翊带领其出战的话,他们就不来了。

    这些信的落款乃是四明山各部明军的首领,他们兵力不同,从属不同,出身不同,性格不同,但是却能如此团结一致,换谁也绝不会想象到这是出自内斗频仍的南明各势力之手。

    耐着性子看到最后,陈文终于看到了一封与众不同,想来也是正常,毕竟这可是出自史书上留下过大名的名人手笔。

    “……完勋吾兄明鉴,陈文此子必是阉党余孽无疑。阉党祸乱天下……当远远逐之,勿使其为祸朝廷,以至断送……”

    落款赫然写着愚弟冯京第这五个大字。

    从最开始那段内容,陈文很清楚这就是王翊曾经和他提过的冯京第愿意联兵参战的那封书信,只是显然王翊并没有把这封书信的内容全部告诉他,或许这和他刚刚看过那些书信还没有寄到有关吧。

    只不过,有个概念还是让他颇为诧异……

    阉党?

    就因为我支持余煌的理论,反对赴日乞师就是阉党了?

    且不说老子是不是阉党,阉党怎么啦?

    是谁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改良了造纸术,传承了人类文明?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伏边定远,为大唐平定西南蛮夷?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操持国政;挽唐廷于既倒?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拓边西北,经略幽燕?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扬帆远航,扬国威于万里之外?

    是阉党!是阉党!

    是谁只手擎天,压制祸国殃民的东林党?

    是阉党!是阉党!

    无论什么时代,说谁都会,做可就未必了。

    平日素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有素手谈心性的功夫把国事、政务以及尔等应尽的本分尽到了,还特么用得着临危一死吗?

    一帮嘴炮!

    看完这些书信,陈文不厌其烦的将它们收归信封之内,随后恭而敬之的重新交还给王翊。

    “他们说得好有道理,末将竟无言以对。既然此间已经没有末将什么事儿了,末将营中还有些紧急军务需要处理,告辞。”

    说着,陈文在众人的目光中平静的离开了中军大厅,至少在在场的大兰山官员们的眼中是这样。

    王翊万万没有想到陈文会是这么个反应,只是也正是因为陈文的这个反应,更加坚信了王江先前对陈文的评价。

    “陈游击的账册吾已经审核过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每一文钱都花在了养兵、练兵上,从来没有挪用过哪怕一文钱,甚至就连你我给他的报信赏银都用来养兵,这样的人练不出精兵就奇怪了……为了军饷去殴打褚素先,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上山两个多月了,陈游击似乎每天都在精力旺盛的做着有关力图恢复的事情,甚至连女色都没有招惹过,这在他这个年纪实在是少见的很,如果不是他连男色都没兴趣……”

    “陈游击直到今天也不过只有一个亲兵,还是胡二那厮的妻弟,八成还是看在你我的面上才应下的……”

    “钱财无所取,美色无所动,就连需要人尽心伺候的生活似乎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一个出身富贵之家的年轻武将竟会如此自苦,实在是闻所未闻,即便如戚少保也曾经贪恋美色,可是这个陈文似乎满脑子都是如何驱除鞑虏。这是好事,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完勋,陈文此人与其说是跋扈,还不若说是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这是张居正曾经得到过的评价,虽然王翊和王江并不明白支持着陈文如此行事的这份信念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张居正的下场,以及王江口中的那个谋国可能存在的另一层含义,着实让王翊有些不寒而栗。

    “辅仁,你已经有了赞画之功,朝廷是不会忘记的。你既有才华,那么日后功劳还不说唾手可得吗?或许今天你会怨我,但是为了国朝,也为了你的将来,这份功劳还是应该分给其他人一些。”

    看着陈文离去的背影,王翊深吸了口气,心中默默念到,似是在安慰那个渐行渐远的属下,也或是在安慰他自己。

    中军大厅的大院外,一众与会的官员武将的从人和亲兵们正在一起插科打诨,张俊身为王翊身边的随从胡二的妻弟,此刻又是大兰山明军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南塘营指挥陈文的亲兵,自然是备受关注。

    就在这时,一众人听到了大院里传来了脚步声,满以为会议结束了的他们却只看见了陈文一脸冰冷的走了出来。眼见于此,众人立刻行礼,而他们行礼的对象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般径直的走了过去。

    张俊跟随着陈文走在返回营区的路上,直觉得自从陈文从中军大厅出来后,整个大兰山的温度都好像降了许多,冻得他一路上连嘴巴都不敢张开。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陈文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后的太师椅上。随着屁股重新接触到椅子面的那一瞬间,陈文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

    作为计划的制定者,陈文很清楚这一次四明山明军的出兵数量,质量什么的先抛开,光战兵就有将近万人之众,甚至比清军那边的提标营和绍兴绿营的总和加一起的两倍还要多。

    如果从这些日子以来,王翊、褚九如和几个大兰山武将得到的情报来计算的话,家丁、亲兵之流的精锐也达到了几近两千之众,这个数量级的兵力仅仅用来对抗北线的清军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而他的那几百兵虽然看起来比较精锐,但几乎都是步兵不说,数量也实在太少,就算是按照王翊的要求编满那一千人,和那六、七千的四明山各部明军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其结果也不问可知。

    “这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吧?”

    看到那些书信的内容,陈文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历史上在永历三年被同僚谋杀的四川明军将领杨展。

    在张献忠入川的日子里,四川明军为了对抗张献忠疯狂的劫掠民财以求自足,但却还是鲜有胜绩;而杨展控制的嘉定州却能够恢复生产,自给自足,后来更是堵住了张献忠南下出川的道路,将其一举击溃,陈文那个时代著名的世界级宝藏“张献忠江口沉银”就是张献忠在被杨展击溃的那一战中所造成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知道爱惜民力的武将,最后还是死在了前去投靠他的同僚的阴谋之下。杨展死后,嘉定州也陷入了那些谋杀者的手中,好容易在这乱世之中安定下来的四川百姓也再一次迎来了颠沛流离,甚至是为乱兵屠戮的命运。

    “我心心念念的谋划着,不知疲倦的忙碌着,为的不过是让你们这些暂时还不愿意屈从于满清的义士能够有机会继续保留着汉家衣冠活下去。”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想多了而已,原来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们中的一份子,原来我特么从头到尾根本就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后背倚在太师椅的椅子背上,脊背上的疲乏无力似乎是得到了稍稍的缓解,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既然你们觉得用不着老子了,那你们就自己玩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心头的怒火在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的无力,就连眼前多宝格上摆放着的那件曾经被陈文称之为古董的民窑瓷瓶也愈加的碍眼起来。

    “砸碎它!”

    “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你买的,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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