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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以身殉攻-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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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

    角落墙根处突然传出声音;一个黑影便倏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屈膝行礼;好在易邪已经习惯了这些个玄衣卫的神出鬼没,是以见怪不怪了;不然非得吓出病来。

    黑影行过礼后便抬起头,正是清明;他的脸色在月光和烟火的双重映照下;竟仍旧有些晦暗难明;邱锐之神色一动;原本赖在易邪身上那份松散的意头就去了几分,直起腰来;挥手叫清明起身后;便目光沉静道:“何事?”

    易邪也趁机跟邱锐之拉开了些距离;后者嘴角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还是将目光凝在了清明身上。

    “秉阁主,晚萧苑那边出事了。”

    易邪心头一跳,晚萧苑似乎是大房一家的住所,莫不是

    邱锐之眸光微闪,抬了抬下巴示意清明继续说下去。

    “二少爷在刚放烟火那会儿就早早回了晚萧苑给大长老侍疾,那时候大长老的一众妻妾儿女在病榻旁陪了一天,此时都歇息去了,独剩二少爷一人在屋里,结果还不到半个时辰,大长老就突然不好了,咳出的东西里见了红,最后只能叫了虞大夫来看,说怕是不行了,只能靠药吊着,最不济可能都熬不过今晚。”

    “那怎么能行?”邱锐之听完就挑眉道:“本来这今日这良辰美景,岂不是要被一桩丧事糟蹋了?”

    易邪在旁边瞪了他一眼,道:“人都已经这样了,你口上就留点德吧!”

    “我倒是想留几分叔侄情分给他,他也要给我这个机会。”邱锐之冷笑:“邪儿心性还是太良善了些,你可知道有些人阴柔害物,你想大发慈悲、得过且过地饶了他,他却牟着劲的想要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呢”

    易邪闻言皱起眉头,琢磨起清明刚才的话语,有些担忧道:“你说此事该不会和从臻有什么牵连吧?我瞧着他今日的状态就有些不对,早上祭祖的时候,邱世承因你那些言语便目露阴狠之色,他那时跪在后面便要有些动作,看着就好似要动手一般,结果到晚宴时邱世承便病得起不来了,他谈起邱世承病重时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唉!可毕竟要说起来他对邱世承这个亲爹断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情分在了,他有这般举措我也不至于很奇怪,可我就怕他因一念之差而去——”

    他的未尽之言,邱锐之自然明白,却也不是很在意道:“邱世承多行不义,就连他亲生儿子都盼着他早些死,我如今去也不过是尽个侄儿的孝道和家主的义务,但总归这说起来只是他们大房里的恩怨,跟咱们扯不上什么关系,邪儿又何必如此挂怀?”

    唉易邪叹口气,心道要让邱锐之能够拥有这世间人死灯灭的同理之心,大概是这辈子都做不到了,便开口道:“罢了,还是赶紧去晚萧苑那边看看吧。”

    “夫君一人前去便可。”邱锐之摸摸他的脑袋道:“邱世承现下已然气息奄奄,若再叫邪儿前去过了他的病气就不好了。”

    清明也适时道:“晚萧苑那边正乱成一团,人多嘴杂的,怕是难免会冲撞了夫人的身子。”

    易邪心说我又不是纸片糊的,哪那么容易就被冲撞了?但却还是萌生了退意,毕竟他对邱世承此人也实在没有好的观感,如今人要没了,他虽不至于拍手称快,但也不想跟着一群人假模假样地哭丧。

    “好吧。”易邪点点头,然后望着邱锐之道:“若是今晚回不来,别忘叫玄衣卫给我传个信,我也好早睡了。”

    邱锐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道:“夫君晓得了。”

    说罢,便吩咐清明将易邪护送回主房,直到人走的看不见背影了,邱锐之才收回目光,转身踏步朝晚萧苑的方向走去。

    此刻月过三竿,已接近亥时,整个晚萧苑却是灯火通明,下人丫鬟忙进忙出,皆是战战兢兢之色,而邱锐之一踏进门槛,便听到里面传来尖锐的女人叫声:

    “——就是你这个贱种!!因为老爷这些年薄待你了些,你就怀恨在心!!不知用了什么龌龊手段,害了老爷卧床不起,你以为老爷死了便是你当家了是吗!!你和老二家那个暴戾恣睢的种一样!都是个天煞的讨命鬼!邱从臻!我绝不会放过你!!就算今日老爷留不住了!大房的家产你也一分都别想——!!”

    “够了!”邱锐之带着寒风踏进了屋里,呵斥道:“人还没死,就大吵大嚷地想着分家产的事,这便是大房人的教养吗!”

    大夫人一见来人是邱锐之,瞳孔便猛地一缩,原本指着邱从臻怒骂的气势半分也没有了,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禁一个腿软,扶着床边瘫坐在了地上。

    邱锐之没去看她,倒是先眼神阴鹜地环视了屋内一圈,除却大夫人以外,邱世承的几个妾室此刻也噤若寒蝉地跪坐在地上,不敢出声;虞骨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而邱从臻立在床头的另一侧,很明显被其他人孤立了起来,明明被大夫人指着鼻子骂了半天,他却神色坦然,垂着眸子平静的很,看样子也是无关痛痒。

    邱锐之转了一圈最后才将目光落在大夫人脸上,盯了好一会儿,才倏然勾起一个微笑道:“我还不知道原来在大伯母眼里,锐之是这样的人。”

    大夫人没有搭话,却是狠狠地闭了闭眼,别过了头去。

    邱锐之也不再理会她,他上前两步,掀开挡着病榻的帘子,就见邱世承形同枯槁地躺在那里,已然是苟延残喘,只在弥留之际了。邱锐之心里顷刻就明白过来,邱从臻大约是在今晚一气加大了药量,才会致使邱世承如此狼狈的状况。

    不动声色地将帘子放下,邱锐之瞥了眼床头小柜上飘着缕缕烟雾的香炉,随即就移开视线,转头问虞骨道:

    “人还有的救吗?”

    他这一发问,大夫人立刻挺直起了些身子,纤细的手指紧抓着床帘垂下来的流苏,如同在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这散魂香便是虞骨调配的,药性他在清楚不过,香一入骨便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回来,邱世炎当年就是着了这东西的道,一直就身体不好,但总归还有个三四年的活头,可谁曾想这邱从臻平时看着跟个兔子似的,下起手来比邱锐之这么狠,足给老东西加了十倍的量,怕不是直接给邱世承照嗓子眼里灌下去了

    所以此刻虞骨一边在心里暗骂邱锐之明知故问,一边惺惺作态地慢吞吞道:“也不是不能再留几日,只是照大长老这个状况,多留一日也只是多受一日的苦罢了。”

    虞骨话音刚落,大夫人的手便如断线风筝般垂了下去,整个人都无力地瘫了下来,发出气若游丝地细微呻/吟:“老爷”

    眼瞧着她快要比邱世承先一步断了气似的,倒在自己的脚边,邱锐之心底有些嫌恶,但面上却未显露出来,只是招手叫来了丫鬟,叫人把她搀扶了下去,顺便也遣散了邱世承那一干妾室,屋中只留下他和虞骨、邱从臻三人。

    人一走,邱锐之立刻露出本性,对虞骨道:“不必留手,尽管给他下些虎狼之药,将人留到邪儿生产之后再走,省得徒添晦气。”

    “知道了,瞧我的吧,别说是等易邪生完了,就是留到你孩子满月也未尝不可。”虞骨满不在乎道。

    “看来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未曾考虑周到,差点让这等恼人的晦气事冲撞了易邪哥哥即将临盆的喜事,实在是从臻的罪过。”邱从臻在一旁垂首道。

    “你哪里有罪过?”邱锐之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要今日解决他,不也是见他今日之态像是容不下邪儿了么?我该感谢你才是,对兄嫂之事如此上心,真是难为你了。”

    邱从臻这才抬起头,乌黑的双眼直视邱锐之,面色不明道:“大哥若真是时刻挂念易邪哥哥的安危,今日祭祖时就不该用那种话来刺激邱世承才对,那么现下也就不用从臻多手多脚来替大哥操这份心了。”

    “你以为单凭邱世承那点鬼蜮伎俩,就想叫我说话时忌惮他几分,给他几分薄面吗?实在是白日做梦!”邱锐之倏然站起来,不客气地冷哼道。

    “也是。”邱从臻面无表情地脸色终于多了些嘲讽的神色,道:“大哥一向做事都是我行我素,何曾在乎过会给旁人带来什么困境,大哥待你捧在手心的易邪哥哥尚且如此,旁人就更不用提了,被用作踏脚石可能都要不屑”

    虞骨皱起眉,站起来想要阻止邱从臻继续说下去,邱锐之却一摆手制止了他,依旧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邱从臻,表情渗人得紧。

    “不知当年之事大哥现在还记得多少?”邱从臻突然转了话头,不明不白地冒出这么一句来,笑容灿若星辰,目光却如同寒霜直射向邱锐之道:

第175章 回忆(一)() 
十年前;寒江阁。

    春寒陡峭;白鸟背飞。

    时逢雪后初霁;碧空下耸入云霄的楼阁如同新洗过一般;朱红瓦片上还在缓缓流淌着刚融的雪水,微风带起潮湿的泥土味道叫人觉得格外心情畅快;便连院中饱经沧桑的古树似乎也透着些许新意;唯一不足地大概就是在这隆冬漫漫的地界上;就算是正当空的日头也总是带着那么几分清冷。

    身着轻薄单衣的少年就这么慵懒地躺在树下的长椅上;二月有些刺骨的寒风似乎也打搅不了他的清梦;漆黑如墨的黑发扎一半散一半;随意的披在肩头;本就白皙的脸庞更是如一块寒玉般剔透地有些骇人;精致的五官明明瞧上去是不似男子的柔美艳丽;却偏偏又有几分深刻犀利,好似有异域人的血统在里面。

    少年月白色衣衫的下摆绣着银丝勾成的纹路;似是狮子样貌的东西头上却又生着俩角,身姿腾跃;极为生动;如水墨画般渐渐隐没在深青色的衣绸上。若有好读志怪之人;便能识出此物乃是上古神兽白泽;而身着这种样式衣衫的必然就是寒江阁的弟子了。

    几声悄不可闻地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响起,来人还未张口出声;邱锐之就已经从长椅上睁开了眼;神色颇为警惕。

    “邱师弟;是我。”少女清亮的音色格外悦耳,她见邱锐之在这冷天中居然躺在那冰冷的石椅上小憩,便有些面露不忍,但却并未在少年面前显露出来,掩饰般地抚了抚耳后地发丝,她开口便微微一叹道:“唉你怎地还能这般悠闲?”

    邱锐之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缓缓从长椅上坐起身,三两下拂掉了凝在衣袖上的霜雪,才抬头目露询问道:“荣师姐何出此言?”

    荣怀雪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摇头道:“你不是把从启师弟给打伤了么?昨天的事你难不成现下就忘了?”

    “啊。”邱锐之发出一声无感情的答应,撑身从长椅上跳了下来,凌乱的黑发垂在脸庞,挡住了半只眼睛:“怎么?邱从启去告状了?”

    “以从启师弟的性子自然不会,但是从越师弟却会!”荣怀雪稍稍提了些音量道:“你也知他那蛮不讲理的脾气,又怎么会眼睁睁瞧着他的同胞兄弟受欺负呢?”

    “欺负?”邱锐之突然冷笑了一下,不屑道:“我何时欺负邱从启了?师姐也知道,‘二哥’想与我切磋一番,我自然只有奉陪的道理,只可惜他自己学艺不精,叫我胜了一招半式过去,事后他也未曾有什么怨言,现在倒是会挑时候发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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