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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

清宫熹妃传-第1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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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明白吗?”瑕月骤然打断她的话,神色狰狞地道:“这一切都是弘历的计策,害本宫的人就是弘历,懂了没有?!”

    阿罗愣愣地站在那里,直至瑕月将一个花瓶重重摔在地上,方才回过神来,而守在外头的齐宽也听到动静,连忙推门入内,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瑕月喝斥了出去。

    “主子,您说胭脂里的麝香是皇上让人放的?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皇上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阿罗不住摇头,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瑕月的话。

    瑕月满脸泪痕的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弘历……弘历根本就没有真正将我当成他的女人,不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都没有!”

    “可是皇上不是答应过主子,会好好待您,除了皇后,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越过您吗?”

    “那都是用来哄骗本宫的谎言,若非如此,本宫当初怎会助他对付阿玛。可笑,本宫竟然对此深信不疑,真是可笑!”说到此处,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讽刺地道:“阿玛地下有知,一定很高兴,本宫出卖他换来了今日的一切,可结果却是一场空,这八年光阴,换来的根本就是一无所有!”

    听到这里,阿罗已经明白了些许,忧声道:“主子,其实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仅凭胭脂里的麝香,还有皇上传召过钱莫多的事,根本证明不了什么,或许……或许这件事根本与皇上无关。”

    “无关?”瑕月忍着再次盈满眼眶的泪水道:“燕双飞这个胭脂,是他派人送来的,也是他亲口说本宫用着很适合很好闻,若非如此,本宫岂会一用就是那么多年,岂会一直到现在都没孩子!”说到恨处,她将长窗边插着新折下的丹桂的花瓶再次狠狠砸在地上,“这一切都是拜弘历所赐,本宫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不惜性命去救他,换来的是什么,是长达数年的欺骗。若不是这一次他疏漏,没有提前交待钱莫多这件事,本宫至今仍被蒙在鼓里,或许就这么被蒙骗一辈子,一辈子没有子嗣!阿罗,你能明白本宫如今的感觉吗?本宫……本宫……”瑕月望着满地的碎片,轻声道:“本宫恨不得死了才好,如此就这不必承认被心中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阿罗,你知道吗,昨日他说是本宫的亲人时,本宫真的很感动,可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好讽刺。他当时一定在心里笑本宫又傻又笨,由着他欺骗耍弄!”说话间,她竟然蹲下身,神使鬼差地将一片碎瓷片捡在手里。

    阿罗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从她手中夺过,“主子,您千万不要做傻事,皇上不值得您为他这么做。既然……既然皇上不在乎您,那您更要自己在乎自己。不管怎么样,您还有奴婢,奴婢这一辈子都会陪在您身边。”

    阿罗的话,将瑕月强压下来的痛都给勾了起来,伏在阿罗肩上痛哭不己。她从未哭得像现在那么凄凉过,哪怕当初被废侧福晋之位,幽禁起来的时候也没有。

    她利用过弘历,也害过弘历,当初之所以背叛英格,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可从真正成为弘历女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将弘历放进了心里,一心一意想要做好自己,让他更多的关注自己,想弘历所想,忧弘历所忧,悦弘历所悦,处处皆为他考虑,甚至那一次,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可她换来的是什么,一个虚情假意的夫君,一盒掺了麝香的胭脂,这让她情何以堪!

    阿罗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陪着瑕月一道哭,她自小陪在瑕月身边,知道瑕月其实活的并不容易,自小被英格训练成那个样子,后来又被当成废棋一样舍弃,好不容易摆脱了困境,百般克制自己,结果换来的是这个样子,唉。

    直至瑕月哭累了,阿罗方才扶着她起身到一旁的椅中坐下,“主子,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本宫……”瑕月刚说了两个字便摇头道:“本宫也不知道,本宫的心很乱。”

    阿罗连忙顺着她的话道:“那要不您先睡一会儿,一切等睡醒了再说,至于那几盒胭脂,奴婢这就拿下去扔了,省得在这里惹主子心烦。”

    瑕月唤住她道:“你这样拿下去扔了,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本宫已经发现了胭脂里的问题吗?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绝对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皇上。毕竟若是知道了,就意味着本宫与他彻底撕破了脸,而本宫,还没这个资格。”一提到弘历,胸口再次传来阵阵抽痛。

    阿罗为难地道:“那这些胭脂该怎么办?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胭脂里面含着麝香,那是万万不能再用了,可若是不用,皇上一定会起疑心的。”

    瑕月抚着额头,疲惫地道:“所以本宫才要你留着,胭脂继续用,但用的是没有掺杂麝香的那款,这点差别,皇上应该闻不出来。”

    阿罗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许久道:“那主子您呢,您可以在皇上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吗?”

    瑕月凄然一笑道:“本宫能说不可以吗?就如刚才所言,本宫没这个资格。”虽然她恨极了弘历这样欺骗自己,却无法彻底扼灭对弘历的爱意。她很傻,傻到明知陷进去的是一个泥坑,还不愿意拔出来。

    阿罗重重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奴婢只是觉得实在太委屈主子了。”

    瑕月忍着心口的闷意道:“委屈二字,等本宫有资格的时候再说吧。”

    阿罗点头之余,又有些恼恨地道:“实在想不到皇上会做这样的事,将咱们瞒得好苦,而且奴婢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本宫是那拉氏一族的人,因为本宫这个姓氏,不管他嘴里说的多好听,始终对本宫存有戒心,不希望出现他不能控制的局面。”

第十七章 只为自己而活() 
“有什么不能控制的,不就是一个阿哥吗?”阿罗话音刚落,瑕月便道:“一个阿哥就足够吗?若本宫终身无子,不论是娴妃还是娴贵妃,一切都在皇上掌控之中,他要本宫生就生,他要本宫死就死。可若是有了阿哥,也就意味着本宫有了争夺帝位的资格,不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的了。”

    阿罗不服气地道:“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说不定主子生出来的,就是最适合继承帝位的明君。”

    瑕月苦笑道:“你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爱新觉罗的江山,怎么会传给身上流有那拉氏一族血脉的人。皇上不会允许,太后也不会允许。哪怕真是明君,他们也会一手扼杀,只为不再出现那拉氏之祸!”

    “可主子不是那拉氏莲意,您与她根本就是两个人,若您真像她那样不择手段的话,皇后与二阿哥如何能够一直安好,哲妃与纯嫔她们又如何能够生下阿哥与格格。”

    “但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瑕月无奈地道:“早在本宫刚出现的时候,就将本宫划入那拉莲意一个范围中,不管本宫怎么做,做了多少,都不容许本宫从中跳脱出来。”

    “这世道真是不公平,皇后什么都没有做,却坐拥一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说,膝下还有二阿哥承欢。而……”犹豫了一下,阿罗终是没有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怕会令瑕月更加伤心。

    然瑕月却替她把话说了出来,“而本宫做了那么多,却只是一场空对吗?”

    阿罗沉默良久,道:“主子,奴婢相信,终有一日,您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皇上也会明白,您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瑕月摇头道:“等不到的,这样等下去,本宫耗尽一生也等不到。皇上只会看到富察明玉,看到这个愚蠢但却幸福的女人。不过……无所谓了,从这一刻起,本宫不会再退让,他欠本宫的,本宫会一样一样亲手夺回来。本宫……本宫要像以前一样,只为自己而活!”

    这一句话,瑕月说的极其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用极大的力气去说。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为弘历,委曲求全,克制自己的嫉妒,换来今日这个痛彻心扉的结果,真的是心寒意冷。

    阿罗用力点头,“不管主子做什么,奴婢都会支持您,您放心。”

    在命人将一地狼籍收拾下去后,瑕月对知春道:“本宫近日偶有头痛,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

    “是。”知春虽然很好奇瑕月为何要摔花瓶,却知趣地没有多问,齐宽同样如此,他们深知这几日的表现,还不足够让瑕月相信他们,否则之前就不会将他们遣出去了。

    太医很快便到了,是一位姓宋的年轻太医,在替瑕月把过脉后,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待得收回手后,道:“娘娘身子只是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副药给您,您按时服用,应该会有所改善。”

    瑕月放下袖子后道:“那就有劳宋太医了,另外,本宫也想问问宋太医,本宫伴驾已有多年,为何至今仍无子嗣,是否……本宫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宋太医目光一转,低头道:“从脉象上看,除了虚弱之外,并没有旁的事,只要好好调理,应该不难怀上子嗣。”

    瑕月朝阿罗瞥了一眼,后者立刻将一个小金元宝塞在宋太医手中,“宋太医,那我家主子的身子就拜托您了,若是真能成事,延禧宫,绝不会亏待了你。”

    “娘娘实在太客气了,这一切都是微臣的本份,如何敢收娘娘的礼。”说着便要将金子递还回去,瑕月道:“本宫既然给你了,你就尽管收下,本宫别无所求,只要你尽力即可,若是本宫真没这个福份,本宫也不会怪你的。”

    宋太医闻言只得道:“那微臣就愧领了,微臣先下去开方了,待这些药服完后,微臣会再来给您诊脉。”

    “好。”在目送其离开后,瑕月唤过知春与齐宽道:“你们两个在宫里的日子,皆比本宫久,可知这个宋太医医术如何?”

    齐宽想了一下道:“宋太医入太医院时间不长,奴才们对他知之不多,不过他为人还算和善,奴才认识的一个小太监因为久泄不止,试着去找过他,倒是帮着开了几服药,吃了两天后便好了,也没提要什么银子。”

    在宫中,太监宫女这一类,是没有资格看太医的,生了病只能自己扛着,万一扛不过去,丢了性命,就算运气不好。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在他们二人出去后,瑕月对阿罗道:“待会儿宋太医的方子拿来后,你照着抄一份,得空去宫外时,寻大夫问问,看这方子对于受麝香所侵的身体,有没有帮助,若是没有的话,就寻一位京中的名医,让他开药替本宫调理。”

    阿罗一怔道:“主子,您既然要调理身子,为何不干脆直接与宋太医说了,这样他也好对症下药。”

    瑕月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忘了本宫刚才与你说过的话,这件事除了你与本宫之外,再不能落入第三人之耳,至少现在是这样。否则传到皇上耳中,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还有,就算是在宫外行事,也得小心谨慎,别被人发现什么。”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小心的,不过此事还真得缓几天,这两日奴婢经常出宫,敬事房那边已经起疑心了。”

    瑕月叹了口气道:“本宫明白,这件事你记着就好,不必急在一时。”

    当夜,弘历翻了瑕月的牌子,命她去养心殿侍寝,直至传旨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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