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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月老志-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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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计议,不日便要南下驰援帝释后裔。介时精锐弟子尽出,山门空虚,圣公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言一出不但林相和侧目而视,躲在暗处的明、谭两人也齐齐吃了一惊,怎么都料不到神光教早已窥伺在侧,将要有所图谋。

    林相和眉头大皱,顾虑重重的道:“我教和天汉三派相安已久,如若不宣而战,势必要引起诸天道派的忌视,况且天汉三派强手如云,占据险要,更素来攻守相望,同气连枝,我教纵然英杰辈出,同时和三派开战恐怕也难以稳操胜券,还望仙姑好言规劝圣公,莫要轻启战端。”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师兄远离总教多年,于本教近情懵然不知,对于天汉三派也不过是多年来的旧眼光而已,如此不知己又不知敌,只顾说些老成持重的话,于我教的大计又有什么用呢?”

    宝铎仙姑语含不屑,直说的林相和面红耳赤,悻悻的道:“正要请教仙姑的谋论。”

    宝铎仙姑一甩拂尘,来回踱了数步,胸有成足的道:“若说天河界的形势,悬空岛、明玄天宫和本教可说是鼎足而三,天河三派虽然声名煊赫,实力还不足以和三宗匹敌。三派之所以能够徜徉其间,平安无事,无非是各方相互制衡,有所顾忌罢了。而三派偏生掌握着三界重宝,天女门的‘天孙锦’,鹊仙宗的‘形胜图籍’,青牛派的‘河鼓宝卷’,这三样东西可是胸怀天下的人个个都想争到手的宝物。”

    “本教之所以韬光养晦,不急于一统天河界,一者是明玄天宫和悬空岛诸多掣肘,二来是七曜府态度暧*昧的缘故。而今悬空岛祸起萧墙,印苍龙兄弟图谋篡位,弑杀了阎太岁,为援引圣公的支持弹压同侪,对我教吞灭三派的大计定然不敢置喙。至于七曜府正忧心苍梧战事亦不欲旁生枝节,天汉三派和苍梧毅族血脉相连,七曜府既已置苍梧毅族于不顾,难道会对天汉三派格外看顾,厚此薄彼,让三界耻笑吗?”

    “这都是外界有利于我教的形势,至于敌我实力,天汉三派远隔数千里,一派有警,两派驰援皆在三日以外,足够本教个个击破。再者三派志在支援苍梧,山门防守必然有所削弱,我教则招揽人才,兵强马壮,此消彼长吞并三派不过是轻而易取的事。到时只要将三派的弟子宝物掳往总坛,即便一些道门愤愤不平,他们和三派利害相涉已远,左右不过是鼓唇弄舌,于成败之局已然无关紧要。”

    宝铎仙姑将天河界的形势分析的滴水不露,谭凝紫深知其中利害,反复思量她的取胜之道,只觉的细针密缕,般般可行。正所谓,‘好战必危,忘战必危’。天女门这些年顺风顺水,满以为天河无战事,哪想得到大祸已经迫在眉睫。

    林相和听这一番曲折,才知道吞灭三派并非大言欺人,圣公素来野心勃勃,这次可谓是不动则已,一出手就要石破天惊了。

    “仙姑洞烛机先,深中利弊,卑职自愧不如。却不知仙姑此来究竟有何差遣?”

    宝铎仙姑斜乜他一眼,悠然叹道:“你也知道本仙曾在天女门学道,进出这迢递崖可是轻车熟路,穆清绝宦门千金,不识兵略,先掌门竟然执意选她为一门之尊,而今便要将千年基业荡为土灰,看她悔也不悔。哈哈……”说完狂肆大笑起来,乱发飞扬,充满怨毒的味道。

    “本仙这次回山,一是要摸清门中的虚实,二来么,云轻素神通精强分毫不在穆清绝之下,她又是门中惟一修行过‘天则道经’的人,这部道经固然是夺天地造化,修炼起来却步步凶险,本仙对此思之已熟,算准了云轻素今晚修炼到要紧关头,待我略施小计,让她行功差错走火入魔,便可断去穆清绝一臂,将来先伏天女,再灭鹊仙,不知可以挽回多少徒众的性命。”

    “这……”林相和对云轻素心存爱慕,于宝铎仙姑的毒计自是不以为然,叵耐神光教戒律森严,她又有神农令在手,更不敢公然抵触。

    宝铎仙姑眼神一转,已知就里,她工于心计,先不点破,反而笑吟吟的道:“我今晚正要会一会云仙子,想不到却和师兄不期而遇。师兄这一片痴心固然可赏,可你在此间引弦独奏,自怨自艾已有七日,云轻素对你更没有只言片语,她的心意可不是昭然若揭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人徒呼奈何?”

    林相和怔忡半晌,唏嘘道:“云仙子光风霁月,林某怎敢有非份之想。只是情之所钟,难以自已罢了。”

    “师兄此言差矣。”宝铎仙姑冷笑道:“你和云轻素一道在‘接天崖’看守摩崖石刻,朝夕相对,情愫想必于此而生。我想当时你和连师姐双宿双栖,云轻素自不会对你动心,而你想必也没什么机会和她促膝倾谈。”

    林相和默然道:“不错,我也是离开悬空岛之后才发觉对她已经难以自拔。”

    宝铎仙姑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暗暗鄙夷,脸色却一片和煦,微笑着道:“云轻素貌比天仙,性子又孤高矜冷,你这点存心也不算什么。我当年和她同门学道,往还切磋,或许你对她的了解还不如我呢?”

    林相和眼目一亮,心知她所言不虚,顿时面露渴求之色,恳挚的道:“我对云仙子确实所知甚少。”

    宝铎仙姑轻声一叹,眼睛微微眯起,大生缅怀之意。“天汉三派同气连枝,开派祖师又是兄妹家人,相与之情本是极厚的。当年我在天女门学道,三派弟子经常切磋比试。本门的云轻素、穆清绝,鹊仙宗的檀照邦、照夕兄妹,青牛派的轩辕寄、燕重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这几人后来都在仙界闯下偌大名头,师兄想必也有所耳闻。”

第227章 熔金手() 
“仙姑指的可是天汉三杰?”

    “不错。”

    宝铎仙姑和林相和四目相对,不由想起飞扬踔厉的少年时代,‘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几度沧桑。

    轩辕寄、檀照邦和燕重光昔年并称天汉三杰,这三个人天资极高,年纪轻轻便迈入真人境界,当是时,天汉三派蒸蒸日上,几欲执天河界之牛耳,以明玄天宫和悬空岛的雄强都不欲撄其锋锐,三人和神光教颇有纠葛,圣公直到今日提起三人的名讳都是咬牙切齿。

    三人都是少年英杰,风流俊爽,仙界中芳心暗许的美貌佳人自然不少,而天女门几个年轻弟子,更堪称是绝代佳人,据说三人因为争风吃醋闹至反目成仇,因之天河三派也一蹶不振,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宝铎仙姑笑道:“据我所知,穆、云等人和天汉三杰过从甚密,师兄自况比之燕重光却又如何?”

    林相和面有惭色,天汉三杰曾经闯过神光教总坛扬言要和圣公一较高下,当时十大长老都和三人交过手,虽然勉强支撑住局面,但对于偌大神光教来说不啻是奇耻大辱。

    “仙姑的意思,莫非云仙子和燕重光有甚瓜葛?”

    宝铎仙姑道:“云轻素目高于顶,平生交结的都是天汉三杰这等气冲斗牛的人物,至于有无男女私情却无关紧要了。师兄这般风流自赏又怎能入得她的法眼呢?”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林相和脸色阵红阵白,默然无语。

    “师兄也是我教十大长老之一,堪称是不世出的人物,多年不见为何如此消沮?”

    宝铎仙姑甘言蜜语,极尽蛊惑之能事,“想博得云轻素的芳心,难则是难,要说容易倒也容易。像你这样故作文雅,善感多愁,莫说等上七日,就算等个七年八载,还能使顽石点头吗?对付云轻素这样的女人,只有在神通上胜过她,自然能整治得她服服帖帖的。师兄若能听我行事,保你不出三日便可抱得美人归。”

    林相和颇为意动,迟疑道:“修道之人以炼气为根本,倘若行功不慎,走火入魔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仙姑虽是一片好意,这般加害云仙子让我于心何忍。”

    宝铎仙姑冷冷一笑,讥嘲道:“师兄倒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情怀,奈何云轻素正眼不都瞅你一下,你再解风情又于事何补呢?我熟悉‘天则道经’的心法,诱她走火入魔不过是想废去她的修为使她不能与我教为敌罢了。介时她失了凭借,好似无根之蒲苇,岂不正好任你所为,否则以神通相较,师兄未必能稍占上风,今生今世是休想一亲芳泽了。”

    林相和暗自一叹,心想宝铎仙姑对‘天则道经’极为熟悉,若要扰乱云轻素的行功似乎也不必假手于己,此间相逢不过是出于偶然,惟今只有见机行事,或者还能在缓急之时保全云仙子的性命。

    “仙姑智谋渊深,林某甘愿听从驱策。”

    宝铎仙姑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往密林深处一瞄,意有所指道:“这两个小辈将本仙的大计都听了去,断然饶他们不得。”

    明、谭两人微吃一惊,心知宝铎仙姑和林相和的修为稳压一重,只须放出神识,方圆十里之内便是鸟息鱼潜都瞒之不过。

    两人勇于搏杀,此时也是虽惊不乱,连忙凝神戒备,静观其变。双方足有一个境界的差距,若是惊惶逃窜,空门大露,极容易为敌所乘,一举击杀。

    宝铎仙姑拂尘连摆,袍袖无风自动,霎时间暗草惊风,形如鬼魅,倏然侵近五步之外,封住两人的退路。

    “你俩是谁的弟子,可听过本仙的名号?”

    宝铎仙姑反出天女门之时,谭凝紫入门未久,年纪又小,对她并没有多深印象,这些年神光教偃旗息鼓,穆清绝也很少提及陈年旧事,更不知道她已经转投了神光教。

    “你这狼心狗肺的妖女,不念本门授艺之德,反而为虎作伥,卖主求荣,你的诡计我已尽数听知,看你如何能够得逞?”

    “被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宝铎仙姑冷笑道:“凭你两人能逃得出本仙的手掌心吗?”

    谭凝紫轻呸了一声,横眉冷目的道:“你又有何神通竟敢如此狂妄,我身为掌门弟子,今天正要为师尊清理门户。”

    “原来是穆清绝的弟子。”宝铎仙姑轻哦了一声,微哂道:“我若是让你在我手底走过三合,就算不得你师伯。”

    “看刀。”

    谭凝紫冷斥一声,不再搭话。金错刀‘呛啷’出鞘,声如鸾鸣,脚下展开‘云梭玉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几个起跃侵近宝铎仙姑身前,刀芒好似乱花迷眼,九虚一实,让人目不暇接。

    “云梭玉步,斩缘刀法,倒也有些门道。”宝铎挥动拂尘随意趋避,她对天女门的家数了若指掌,任凭谭凝紫使劲解数,却沾不到她半点衣袂,“小师侄,且莫要班门弄斧,吃我一记‘落日熔金手’。”说着话声一峻,肉掌上金光暴射,猛然往金错刀上扣去,直如毒蛇噬人一般,又快又准。

    谭凝紫见她如此托大,不怒反笑,使足劲力斩到宝铎仙姑手掌上,誓要给她来个断掌之痛。熟料刀掌相激却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谭凝紫顿觉得一股火炙之力从刀刃上传至,掌心一烫,几乎拿捏不住。

    再看宝铎仙姑的肉掌全然化作澄金之色,指甲足有半寸,宛如五根锋利的尖钩。

    “小师侄,再不弃刀认输,可怨不得师伯心狠手辣。”

    宝铎仙姑得理不饶顺势将金错刀钳住,这刀是谭凝紫爱惜之物,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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