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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蛆蝇尸海剑-第87章

小说: 蛆蝇尸海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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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鹰道:“我曾经听李书秀姑娘说起过王辉与达兰呼玛之事,达兰呼玛在祭祀典礼上重病发作,被一位汉人所救,那位汉人不也曾展现真主的神迹么?那位汉人,只怕与达兰呼玛私定终身,你们引为奇耻大辱,故而始终不告诉安曼她的生父是谁。”

    拉姆扯着胡子,犹豫许久,只道这是真主的考验,喃喃说道:“不错,不错,当时达兰呼玛怀孕,我们气愤不过。但那汉人在我们部落中住了几年,我们认为他是真主的使者,身负通天神力,我们对他又敬又怕,不敢得罪。可。。。。他在达兰呼玛生下安曼之后,突然不告而别,不知去了何处。达兰呼玛陷入悲伤,很快发病身亡。”

    安曼蓦然站起,用哈萨克语哭喊道:“告诉我爹爹的名字!告诉我爹爹到底是谁?爹爹他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抛下妈妈自己一个人走了?”她心神激动万分,神情有些凄厉,美貌的脸上现出凶狠之相。

    一旁的哈萨克人听到这话,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望着她,目光惶恐,嘴里不停嘟囔道:“讨债来啦,达兰呼玛来讨债来啦。”

    拉姆满脸绝望之色,望着安曼,贾尼贝神情呆滞,像是傻了一般。苍鹰最善于察言观色,见他们两人目光闪烁,又见众哈萨克人吓得魂不附体,心中起疑,思索片刻,顿时有了计较。

    他右掌放在安曼肩上,引导她体内真气,施放体外,刹那间,屋内狂风大作,呜呜作响,仿佛鬼叫,烛火飘忽不定,光暗明灭,过了一会儿,只见半空中现出一个五彩人形,那人形披头散发,动作迷茫,在屋内缓缓走动。

    一些哈萨克人一瞧,吓得心胆俱裂,纷纷跪地哀求道:“达兰呼玛,饶了我们,是拉姆的主意,是他怕触怒了真主。”

    苍鹰道:“达兰呼玛!我以真主的名义,令你去惩罚你的仇人,除非那仇人告知我们真相,不然他死后,他的灵魂将坠入地狱,受到世上最残酷的折磨。”

    贾尼贝退后一步,虎躯发颤,汗流浃背,目光不住躲闪。而拉姆更是跪倒在地,双手行礼,喊道:“是我不对,原谅我,达兰呼玛,冤孽,冤孽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苍鹰道:“发生了什么事!”

    拉姆哭喊道:“那是。。。。那是达兰呼玛产下安曼的第二天,我们知道渎神的罪过已经犯下,罪人必须受到惩罚。

    那汉人高兴坏了,将达兰呼玛与那孩子托付给了我们,他说道:‘我答应过达兰呼玛,我要前往奴血山,为她采摘一朵荼蘼山花,医治我女儿的病,你们好好照顾她俩,等我回来,我会重重酬谢你们。’

    这汉人头脑有些发昏,他一点儿都没察觉到我们的心思,他兴冲冲的前往了奴血山,那是整个草原上最危险的地方。我们知道他九死一生,于是放心大胆,继续我们对罪人的惩罚。

    我们。。。。。杀死了达兰呼玛,将她的尸首,连同她住的屋子,一道烧成了焦炭,如此一来,她的人,连同她的罪孽,都烧的干干净净,已经与我们无关了,真主不会降下惩罚,我们的村子安全了。

    我们留下了那个孩子,她将继承她母亲的职责,成为我们的巫女。我知道她体质特异,唯有她,唯有她能够担当这重任。”

    安曼感到头晕目眩,身子一歪,软倒在苍鹰怀里,她情绪激愤,体内真气大盛,那五彩人形光芒更加耀眼,拉姆被这“五彩剑芒”一碰,突然痛的厉声惨叫起来,额头裂开一道刀疤,鲜血涔涔流下,他喊道:“我说,我继续说。”

    于是他又道:“那罪人居然回来了,而且一点儿伤都没受,可他见到达兰呼玛的住处,神情变得犹如鬼怪,他跪倒在地上,痛哭了许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答道:‘是强盗,强盗来到这里,烧了你的帐篷,杀了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早就命人将安曼藏在暗处了,这女孩儿是我们将来的巫女,我不能让他夺走。

    汉人身子摇晃,愤怒的像是发疯的牛,他喊道:‘你们这点伎俩,以为能骗的了我吗?是你们杀死了她们!’他身子一晃,如鬼魅般消失又出现,当场杀了我们不少族人。我们吓得四处乱跑,我躲到最隐秘的地方,耳畔听到村子里鬼哭狼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过了许久,村子里安静了下来,我听到他哭喊两声,大意是为他的女儿祈祷,随后他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最终默不作声,就这样离开了这里。

    我哆哆嗦嗦的等了一整天,这才敢爬出去,发现他杀了村子里一百人,大多是壮年男子,还有一些帮助我杀人的老妇人。我知道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了,真主的怒火已经熄灭,我们可以继续安稳太平的生活下去了。”

    他说完这些话,抬起头,眼中的畏惧渐渐消失,他大声说:“达兰呼玛,如果你真的是来复仇的,你只要杀我一人就行。贾尼贝当年曾经竭力反对我,可我让人把他关押起来,不让他阻碍我做事。阿里布村的人仅仅只是略有耳闻,他们与你无仇,只有我罪无可恕。”

    他望向安曼,又道:“安曼,安曼,虽然我初始养育你长大,只把你当做真主的巫女,可过了几年,我全心全意的喜爱你,把你当做我的亲孙女一般看待。你要杀我,我没有怨言,你要恨我,我也心甘情愿。”

    苍鹰察觉到安曼精神涣散,伤心欲绝,而经脉中内力不稳,那五彩剑芒再也难以为继,于是说道:“你肯说出实情,又对安曼有养育之恩,若是杀了你,只怕安曼不忍。但从今往后,安曼与你们恩断义绝,不再受你们约束,拉姆,你是否同意?”

    拉姆虔诚的磕头道:“达兰呼玛,你宽宏大量,原谅了我的罪过,我怎么敢有异言?”

    苍鹰撤手,真气消散,剑芒登时不见踪影,但哈萨克人依旧跪拜在地。安曼痛哭不止,李书秀赶紧上前抱住她,扶她坐在一旁,好言相劝,连声安慰。

    九婴见此事如此解决,虽然闹得颇不愉快,但总算圆满收场,他起身说道:“诸位,既然你们肯放安曼离去,那我们也不在此多叨扰了。”

    拉姆盘膝坐在地上,不吭一声。贾尼贝叹道:“九婴兄弟,你送的那些礼物,咱们都退还给你吧,我当年劝阻不力,对不起达兰呼玛与安曼,我受罚尚且不及,怎么敢贪恋财物?”

    九婴笑道:“这些财宝,本就是这草原上的盗贼从牧民商人中掠夺来的东西,我留着也是无用,况且我得到安曼姑娘,如同得到了无价之宝,便是再让我出十倍的金钱,我也毫不犹豫。”

    贾尼贝大声推辞,但阿兰老人好言相劝,众人争执半天,最终还是无奈收下,就在此刻,那位照顾拉姆的妇人忽然叫到:“拉姆,拉姆死了!”

    苍鹰朝那边望去,见拉姆面带笑容,皮肤干瘪,早已没了呼吸。想来是他一直怀着重大心事,备受折磨,早已油尽灯枯,此时说出真相,得到解脱,竟由此一命呜呼。

    。。。。。。

    深夜中,哈萨克族人在村外的大空地上搭起了火堆,点燃大火,祈祷死者的灵魂早日升天,前往真主的国度。

    李书秀与苍鹰并肩而坐,见安曼穿着圣洁的衣衫,神情肃穆,眼角犹有泪痕,缓步朝火堆走去,苍鹰问道:“安曼姑娘,这拉姆是你的仇人,你当真要替他超度灵魂么?”

    安曼说道:“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此时他已经死了,所有的罪孽,也不再由凡人定夺。这是我最后一天当巫女啦,也是我在这儿最后一次为大伙儿跳舞,我心甘情愿,绝不勉强。”

    李书秀说道:“安曼,你的父亲,名叫周行天,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侠,他为国为民,牺牲性命,你应当为他骄傲。”

    苍鹰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未必。”李书秀瞪了他一眼,苍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闭上了嘴。

    安曼小声重复道:“周行天,周行天。”她不停念着这个名字,来到火堆一丈之外,手臂伸直,纤指滑动,双腿柔软摇摆,开始了曼妙而又忧伤的舞蹈。

    苍鹰凝视着她的动作,在火光映衬之下,她化作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光中挪动,灵巧柔美,神圣庄重,宛若火中的精灵,又宛若复仇的女神。

    他抽出长剑,手臂不动,运内力令剑尖轻颤,顷刻间,一曲婉转的乐曲,随着安曼的舞姿,从剑尖发出,回荡在舞者、火堆、夜空之上。

四 漫雨倾城

    翌日下午,天上下起了一场大雨。当真是倾盆而落,遮天蔽日,天地间好似竖起一块雨幕,满眼望去,皆是灰蒙蒙的一片。众人晨间便离开阿里布村落,行至半途,被大雨浇得直不起腰来,好在安曼对此间地形熟记于心,指引众人淌水赶了段路,来到一处山洞中。

    安置好马匹行李,九婴望了望天,苦笑道:“这草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我可是领教了。”

    安曼说道:“九婴哥,就算你武功再高,遇上草原上的大雨毒雾,也是一筹莫展的。所以说,咱们牧民虽然功夫比不上你,但说起在草原上生活骑行的本事,倒是远胜于你。”

    九婴尚未答话,苍鹰笑道:“你本事倒是不小,可怎么没看出老天要下雨呢?”

    安曼望着苍鹰,微笑道:“我要是有那样的本领,那可真成神仙啦。可苍鹰你呢?你连鬼魂都能呼唤出来,却不能预知这大雨要落下吗?”

    苍鹰搔了搔头,居然脸现怏怏之色,老毛病发作,吹牛道:“我早就看出来啦,但我许久没洗澡,正好借着老天爷的雨露洗个痛快。”

    李书秀说道:“大哥,那就是你不对了,你自个儿要洗澡,可我们却也遭了秧。你图自己爽快,可把大伙儿也坑进去啦。”

    九婴肃然道:“三妹说得有理,大哥隐瞒军情,致使咱们遭此大难,该罚,该罚,我看就罚他。。。。”

    苍鹰听到要挨罚,知道吹牛吹过了头,登时跳了起来,说道:“这山洞之内倒也干净,我进去找找,看看里面有什么野味可猎。”不等众人接口,迈开大步,两三步跑入洞中,正是使得金蝉脱壳的妙计。

    洞穴极深极广,其中别有洞天,走了许久,苍鹰见到洞中居然长着高大树木。他大喜过望,从树上砍下树枝,虽然有些阴湿,但想来可以燃烧。他捧了满怀木头,正想朝外走,却见到安曼走了进来。

    安曼拍着额头,叫道:“天哪,这是聚魂树的树枝,对咱们哈萨克人来说无比神圣,你怎么把上面的木头砍下来啦?”她聪明伶俐,与众汉人相处久了,汉语已经说得有模有样。

    苍鹰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暗想:“糟了,闯祸了!”但兀自嘴硬,皱眉道:“你们哈萨克人也太麻烦了吧,若是这树重要,为什么不在树上写些字样?”

    安曼道:“谁能想到你一上来拿刀砍树呀?不行,你得把这些树枝埋在树下,不然我定然饶不了你。”

    苍鹰亏心,咬牙叹气,将树枝放下,用长剑在地上挖了起来。本来这长剑阔身窄口,绝难以之挖坑,但苍鹰手法灵巧莫测,过了一小会儿,居然已经挖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坑。

    他擦了擦汗,叹道:“这总行了吧,你们哈萨克人,真是多事。”说着又要去搬木头。

    安曼嘻嘻笑道:“还不行,你衣服太脏,非得脱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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