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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英雄志-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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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岭南赵家。便连领受朝廷爵位都让这家人感到屈就,却要赵家孙如何把江充放在眼下?

    耳听江充不断怀疑挑衅,赵任勇再也沉不住气,只见他壮大的身缓缓站起,道:“江大人,跟您说件往事吧。”他见江充嘴角含笑,模样不屑,登时手指门上对联,大声道:“这联有个来历,您要是听了,便能信我赵家的能耐!”

    “哦?”江充故意眨了眨眼,脸上泛起了微笑。

    中原之大,无奇不有,便随意挑一座庄,从里头扔出一块砖,往往也有五年历史。这赵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自也有说不完的故事,看赵任勇这般神气,这门联八成有什么奇妙之处。江充本意只在激将,听他中计,便自嘿嘿一笑,抬头去看那对联。

    那对联左右各一,门楣上另加四字横批,初看乍见倒也没甚稀奇,江充打了个饱嗝,高声念道:“古往今来,盘龙舞狮称第一。”

    当年赵家南迁湖广,皇族身份不再,几口人坐吃山空,再多家产也不够使,天幸赵家有个武功高手,他把祖拳法融入舞狮阵,创了醒狮团出来,这便是第一代的“赵醒狮”。赵家无所不练,梅花阵、力马阵、八卦阵、蜈蚣阵,无一不精,也难怪要自夸“盘龙舞狮称第一”。这话虽不免有些狂气,但赵家族人舞狮确实精到,也不能算他们吹牛过。

    这上联不见奇怪之处,江充又打了一声饱嗝,探头再看下一联,忽然间咦了一声,念出了荒唐的下一句:“天上地下,装神弄鬼我最行。”

    读到这里,任谁都会相顾骇然,江充再去看横批,更是忍俊不禁,霎时捧腹大笑。

    “万莫回头”,这便是赵家的横批。

    这幅对联既粗且怪,读过的人自是诧异不解,不知这是什么浑人写的,江充大笑道:“万莫回头?你家也养了怪物么?”当年神机洞里有只“长右”,一见生人回头,立时扑上便咬,想不到岭南赵家也有这等悬疑,却让江充忍俊不禁了。

    “江大人别取笑在下。这是我五年前接位时写就,为了这幅对联,我还立个门规下来。”

    江充看了横批一眼,笑道:“什么门规?万莫回头么?”

    赵任勇啐了一口,道:“江大人别闹了,不能转头还了得?那不连马都不能骑了?咱的门规是:“严禁背后吓人”!”

    江充听了这话,只感莞薾不已,以为他有意说笑。

    赵任勇却没多说什么,是不是说笑,唯独赵家的老奶奶知道了。

    ※※※

    事情要从十年前那个既闷且热的下午说起……那年赵任勇不过十七岁……

    炎夏午后,热得紧,恰是午睡的好时光,嗡嗡蝉鸣中,只见一名老奶奶躺上后院凉床,正自呼呼大睡。看这老婆睡得口水横流,一旁又有大批婢女煽风纳凉,能有这般好清福享用,这老婆婆自是赵家的老君无疑。

    凡人年纪越大,脾气越拗,自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怪僻生出。这老婆婆年过古稀,七十又,更是怪中之怪,癖中有癖,不管吃喝拉睡,习性都与常人大大不同,其中后院午睡这一条,更是老婆的最大癖好,不论刮风下雨、天暖天寒,她老婆日无间断,一过午时便去躺下。赵府上下都知老火气大,便严禁调皮的孙儿在院中吵嚷。

    赵家有七个孩,老大便是后来名震华南的赵任勇,老二则是日后狮团的武功教头赵任通,赵家的孩们打小就有出息,当然也不会有人忤逆家规,过去找老晦气。

    天知道,事情便是从午睡里闹出来的……

    那年后老佛爷做寿,醒狮团方从北京归来,带回宫中不少赏赐。其中更有只来头不小的毽,那毽白金所就,雕做孔雀形状,雀眼镶着两只红宝,雀尾更是真正的孔雀花翎。光看便知价值不菲,七个孩见了,自是大声嚷嚷,无不要父亲赏给自己。

    “五代醒狮”赵全笑了笑,随**代围拢过来的女:“别吵、别吵,咱家有七个孩,毽却只有一只。爹爹不管赏给了谁,都是偏心。”他摸了摸孩们的小脑袋,笑道:“这样吧,你们比一比,谁要踢得好,爹爹就赏谁。”说着把毽往天一扔,便自转身离开了。

    七个孩欢声大叫,便在天井里踢起毽。赵家醒狮为生,家中不分男女老幼,自小便练武强身,毽有助腿力身法,尊长早已教导他们玩耍。此时有了赌注,孩们更是加倍卖力。

    孩童们来回玩耍,你一记我一记,大的踢给小的,依次以下,事先还言明了,谁让毽落地,谁便随二娘到后厨帮伙,这活儿光听便累人,孩们自是使尽了全力。

    咻地一声,毽往老六那儿飞去,五妞儿是个十岁女孩,向来喜欢欺侮六弟,这一踢既斜且歪,登让老六赵任宗慌了手脚。情急之下,拿着脑袋奋力顶去,毽飞上半空,直直落到后院去了。

    “哦……你完了……”其它几个孩同围上来,对着赵任宗指指点点。

    赵任宗涨红了脸:“什么完了?我接了五妞的招,下个该是老七接,哪里输了!”

    老七是家中幺儿,一向备受父母宠爱,他听了这话,登时扁嘴要哭,五妞儿与他是一母所生,自然要出头维护,只听她嘻嘻一笑,道:“老六你可傻了,大家是说你完了,又不是你输了。你耳背啊,怎么连话也听不清楚?”

    赵任宗年纪虽小,脾气却不什么,贱婆娘!”老冲了过来,喝道:“你干什么?动手打人么?”

    大户人家姬妾多,赵全有个老婆,共生了七名女,几个孩年纪虽小,但眼看生母彼此钩心斗角,长年耳濡目染之下,早已按着母亲的心情分帮结派,这老与老幺一个长相,自也是娘所生。此时见六弟发威,自来帮弟妹们出头。

    赵任勇身居长,比六个弟妹大了七八岁,眼看弟妹们打成一团,自要出面调解。他咳了一声,道:“别吵了,老六,毽是你踢到后院去的,你去捡回来。”

    连素来公正的大哥都这么说了,赵任宗自是吓得全身发软。捡毽简单,但后院那个鬼婆可不简单了。想到后院的暴躁老婆,赵任宗面色发青,只想出言拒绝,一旁五妞儿语气不善,冷笑道:“把后赐下的宝贝搞丢了,一会儿爹爹问起,你还想活命么?快去捡吧!”

    赵任宗苦着一张脸,想起这毽非同值得几两银,还是后赏下的宝贝,实在丢不得,当下只得哀叹两声,点了点头。

    ※※※

    一柱香时分过去了,赵任宗心惊胆战地蹲在后院,偷眼打量院中情势。

    大大的榕树遮住烈日,树荫下躺着一个老婆,正在凉床上呼呼大睡,两旁婢女手举蒲扇,徐徐煽凉,模样很是清闲。

    日光照耀,凉床下射出两道红色光芒,正是白金毽的孔雀眼在发光。赵任宗又喜又怕,白金毽就在眼前,只要自己能爬到床边,东西自也能到手了。

    只是天下事知易行难,便连捡个毽也是一般。老奶奶脾气大,火气足,生平只爱外甥女娘,对大娘、二娘恨之入骨,见面便骂,对她们的女自也透着不善。只是大娘出身淮西天将府,有大哥高天威背后撑腰,又生了老大赵任勇,双重屏障之下,那是谁也不怕的局面,说来说去,便只可怜二娘一个人了。

    那赵任宗是二娘的独,平日自被家人排挤欺侮惯了,往常只要见了老婆,立时脚底抹油,速速开溜,哪料到今日却要落入她的魔掌之中。

    赵任宗深深吸了口气,看老奶奶这懒模样,八成已经睡熟了。他趴在地下,拿了只荷叶盖在头上,把自己当作一朵大荷花,跟着缓缓爬向凉床,朝那只白金毽蠕动而去。

    夏日炎炎,婢们眼神松散,煽凉时有气无力,不曾发现荷叶竟在自行爬动,赵任宗心知肚明,他最要担忧的唯有老奶奶一人。老婆武功高强,目光锐利,要给老虔婆撞见自己,届时只要往自己头上安个吵嚷午睡的罪名,他老六没准玩完了。赵任宗心念于此,登时憋住了气,加倍小心爬动。

    五尺、四尺、尺,自己已在凉床旁二尺远近,白金毽触手可及,赵任宗正想伸出手去,忽然老婆身翻转,脸面转动,却是朝他这面看来。

    赵任宗大吃一惊,吓得全身发抖,当场把荷叶盖在脸上,管他是死是活,心惊之下,先来个掩耳盗铃再说。

    过了良久,倒没听到老婆的怒吼声,赵任宗大着胆,把荷叶推开,凑眼去望,只见老婆睡得横七扭八,梦中睡姿丑恶,两腿敞开立起,着实难看至。

    赵任宗小嘴一歪,想起娘亲平日专给这老婆欺侮,登时低声作呕。眼看老奶奶不曾发觉自己,他便定下神来,再次伸出手去,朝凉床底下的白金毽摸去。只等找回毽,他便要溜之大吉,一会儿自能过去耀武扬威了。

    摸了良久,迟迟没有东西入手。赵任宗皱起小小眉头,又往床下乱摸一阵,只是捞来掏去,还是只有黄软软的泥土。赵任宗心慌起来,赶忙趴到地下,凑眼去望,这一看之下,身却凉了半截。

    床下空荡荡一片,别说毽,连只虫也没有。

    怎么搅得?白金毽不见了?方才还看到的东西,哪知竟会杳然无踪?想起这东西是爹爹带回来的宝贝,要是在自己手上弄丢,不知会有什么大祸。赵任宗泪眼汪汪,拼命在地下寻。

    “你在干什么?”凶狠的声音赫然响起,赵任宗知道玩完了,他红着眼眶,抬头望着祖母,小声回话:“我在找毽。”

    “找毽?找毽找到我这儿来了?该死的浑孩,不晓得你娘怎么教的?”

    伴随着老婆的指责,他的耳朵已给拎了起来,赵任宗惨叫道:“不要这样…我只是在找毽啊,只是找毽…找毽…毽…呜呜…呜呜……”他断断续续,已然疼哭了。

    毽啊……

    你在哪里啊!

    ※※※

    白金毽就这样不见了,赵任宗也给打得死去活来,爹爹骂他粗心大意,奶奶说他不守家规,几个兄弟姊妹更说他是贼,竟把白金毽独吞了。爱既是小贼,从此二娘地位更低,赵任宗更加孤僻,再也不和兄弟姊妹玩了。

    年后,母亲积劳成疾,终于病死,临终前赵任宗独守病榻,低声问她:“娘,你也当我是贼么?”

    二娘微微一笑,抚摸着爱的脸颊,说出了最后遗言。

    “傻孩,毽是奶奶拿走的,你还想不通么?”

    赵任宗放声大哭,在那一刻,他忽然长大了。泪如雨下中,他心里暗暗立誓,他要把毽讨回来,他要告诉家里每个人,他不是贼,奶奶才是贼。

    从此赵任宗像是疯了,他每天挂着重重一串铃铛,在家中四处徘徊,叮叮当当的声响中,铃铛老六的外号不胫而走……

    ※※※

    “怎么讨?”两年后,从北方回来的大哥过来看他,这样问着六弟。

    “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讨回来。”景泰二十八年,已经十五岁的赵任宗沉着嗓,回答着正直的大哥。长兄如父,赵任勇是家里唯一还关心他的人。

    赵任勇叹气摇头:“别傻了。老婆凶得很,你娘便是给她活活整死的,你可别自找麻烦。”

    赵任宗的嗓音更沉,“大哥放心,我轻功天下第一。靠着绝活,我定能把毽讨回来。”

    赵任勇愣住了,登时嘿了一声:“这话家里说说可以,莫到外头丢份去!你可听过九华山?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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