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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英雄志-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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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仲海微微苦笑,点了点头,他正要开口回话,却见常雪恨冲了过来,喝道:“且慢!”跟着一把将秦仲海拉到屋角,睁着一双大眼,用力瞪着他。

    秦仲海给他看得难受,当下别过头去,叹道:“怎么样?有什么事么?”

    常雪恨一把抱住了他,低声道:“***秦仲海,老和你相识不久,可从来喜欢你的痛快俐落,你可知道么?”秦仲海苦笑道:“常兄弟,你爱上我了么?这当口说这干什么?”

    常雪恨搂住他的肩头,附耳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马上走人,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秦仲海惊道:“你……你说什么!”

    常雪恨冷笑道:“操他娘,什么小吕布大吕布,操他伊拉娘,老只认得你秦仲海!这疯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咱们就当没遇见他,快快走吧。”

    秦仲海微微苦笑,只是摇头不语。常雪恨一把拍上他的肩头,咬牙道:“老大!你***想清楚,二娘还在等你啊!”

    秦仲海全身大震,念及这些日来的深情蜜意,心中一酸,霎时双腿酸软,坐倒在地,以他现下的武功,便算正面挨了天绝僧一掌,受了宁不凡一剑,也不至于这样失态。若非心中酸苦已,却怎会摔跌在地?常雪恨面露不忍,将他扶住了,低声劝道:“秦将军,听我的话没错,咱们快快走吧。”

    秦仲海叹了口气,他低头望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

    这下倒轮娟儿吃惊了,她听了两人的对答,好似要做什么不利阿傻的事,忍不住颤声道:“秦将军,你……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找师父么?你……你不去了么?”

    秦仲海抬头看着娟儿,只见她满面泥尘,彷佛是小乞儿一般,眼中哀怜悲戚,一心只想寻访亲人,一旁那阿傻全身肮脏,缩在娟儿身边,眼神甚是害怕,好似丧家之犬一般。

    这两人的命运,全在自己一念之间。秦仲海目光黯淡,他站起了身,走到阿傻面前,抬头望着眼前这人。

    阿傻原本天不怕、地不怕,哪知秦仲海一走过来,便让他心生惊惧,当场便要闪避,秦仲海知道他害怕自己,便自行向后退开,低声道:“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娟儿不知他要做些什么,连忙护在阿傻身前,颤声道:“秦将军,你……你要做什么?”

    秦仲海见阿傻一脸茫然,轻声又道:“山寨再起,将军过去在我父麾下效力,今番可愿再回本山,共聚生平大义?”这几句话本该说得慷慨激昂,但他喉头哽恶,语气更是微微发抖。阿傻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躲在娟儿身边,身飕飕发抖。

    娟儿见秦仲海眼中满是凄苦,她过去与这人相处,总见他豪放快乐,从不曾有过难受,娟儿心中暗自纳闷,忍不住问道:“秦将军,你到底在伤心什么?”

    秦仲海再也忍耐不住,眼眶径自红了,他微微苦笑,向娟儿挥了挥手,低声道:“娟儿姑娘,请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踏出破屋。

    常雪恨啧了一声,急急跟了出去,一把拉住秦仲海,大声道:“秦将军,你到底要如何打算?”秦仲海叹道:“常兄弟,你想劝我不忠不义么?”

    常雪恨嘿了一声,急道:“什么狗屁忠义,少跟我来这套。你硬把这王八蛋弄回山寨,一会儿他醒了,找你要老婆,你要二娘怎么办?”

    秦仲海一脸平淡,仰望着星空,轻轻地道:“我也不知道。”

    常雪恨死抓着他,劝道:“你别说老常是小人,我也懂得许多道理的。二娘好生喜欢你,老看到眼里,知道你们拆不开。你现下把这疯狗弄回来,对你对二娘都是不好……咱们当作不知道这件事,青衣秀士那里让我遮掩,你说好不好?”

    秦仲海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好。”常雪恨又惊又喜,道:“真的好?”

    秦仲海却不答话,脚下轻点,已然去得远了。

    ※※※

    夜深时分,大街上静无人声,店家更已关门歇息,空荡荡的街心只余秦仲海一人独行。远处打更的声音不绝传来,已在二更时分了。

    今儿个是几号了?秦仲海眯眼望着星空,心里忽然这样想着()。

    重建山寨有多久了?一月、两月、月?忘了……真的忘了……

    唯一还记得的,是二娘……和她相处,已经半年了……这半年不比旁人的半年,那是铭心刻骨的六个月,是生死相知的八十天……

    要让小吕布回来么?还是照着常雪恨的话儿,把他与娟儿弃之不顾,让他们继续流落街头,过那不见天日的日?

    秦仲海微微苦笑,这不是他行事的法,他不可能这般做。

    可二娘呢?小吕布是她的丈夫,今番把他带回山寨,该要二娘如何自处?

    秦仲海低下头去,嘴角露出了苦笑。或许不该问二娘如何自处,该问的是他自己……秦仲海啊秦仲海,你要问的是,没了她,你日后该当如何自处啊!

    遇上这样的事,也许一年前的秦仲海会哈哈大笑,但经历过人生波涛起伏的秦仲海,现下却只想哭。

    这一生逍自在,并未真心爱上任何女,直到自己流亡江湖,落魄潦倒,孤身赴死的那一刻,终于见到了今生的挚爱。眼前的那个背影并不十分美丽,却是如此的毅然深情。

    两人共辔驾马,飞驰草原的那一幕,让他永世难忘。

    扔下小吕布吧,他有他自己的造化,关你什么事呢?可秦仲海啊,你在山上喊的是什么?你不是说要举刀称反,嚣战宇内,说你的肩头可以挑大担么?

    秦仲海虎目含泪,再也按耐不住,终于在空旷的大街中飞奔起来()。

    “仲海!”

    当这一声叫唤响起,秦仲海已知地狱之门已然开启。他心中悲伤,转头看着眼前的言二娘。她眼中满是欣慰,奔了过来,握住了秦仲海的手。

    按着约定,言二娘与陶清早已等候多时,远处群马嘶鸣,他两人果然不负所托,风尘仆仆地办好事情了。

    言二娘笑道:“你们怎地拖得这般久?害我们好生担心呢。”秦仲海听了这话,却只低头不答。言二娘心下奇怪,正要发问,陡见秦仲海眼神中的凄苦,忍不住大吃一惊,颤声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仲海想要开口,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她,但他就是挤不出气力。

    自我了断?这要他怎么办得到?

    秦仲海望着言二娘娇艳的脸庞,那红润欲滴的嘴唇,忽然之间,他张开双臂,将言二娘紧抱怀中,跟着吻了上去。

    言二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任凭秦仲海吻着自己。过了良久,两人终于缓缓分开,言二娘柔声道:“仲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秦仲海听了这话,只是一言不发,泪水却扑飕飕地落了下来()。

    言二娘虽与秦仲海相识不久,但两人一起渡过无数惊涛骇浪,相知相爱间,关系岂同寻常男女?当日秦仲海残废断腿,也只坠过几滴泪水,此刻见他当众哭泣,言二娘自是震惊难言,慌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顺遂的事,尽管告诉我……”她抱住了秦仲海,轻抚背脊,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口中不住安慰。

    陡然间,耳边响起师父那日的说话:“高处不胜寒,你现下若要造反,只怕终身郁郁寡欢,你的父亲……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

    懂了,就在这个刹那。

    当你的肩膀担上一群人的命,你就不再是自己。你只是一个悲伤的空壳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是不是该回到怀庆客店里,做个快乐的残废?如果可以,是不是该听师父的话,乖乖从朱母朗玛下去,做个养鸡养鸭的平凡人……

    秦仲海泪如雨下,他心里明白,眼前已经没走了,因为时光不会倒流,他已经选了他要走的……

    铁与血的道……。

正文 第十章 圣旨到

    “圣旨到()!”

    景泰十年六月十二午夜,紫禁城中大臣深夜会集,御门听政,情势非比寻常。

    时诏书送出干清门,定明日晨间昭告天下。书事涉官员名,定当震动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善穆侯柳昂天病体沉重,朕悯忠直,特擢兵部职方司正五秩郎中杨肃观暂代权符,行管征北都督一应武参赞事宜,另设剿匪诸员额如下,各省官员一应查照,便宜行事:

    剿匪中军本营统帅一员代征北大都督职杨肃观

    剿匪中军本营总兵二员辽东前锋营总兵左从义

    辽东都指挥使司石凭

    剿匪中军本营前锋一员直隶征北检教制使伍定远

    剿匪中军本营参谋二员玉门关本营参谋钟思

    长洲知州卢云

    剿匪本营监军一员某某、剿匪左军统帅一员某某、总兵一员某某、剿匪右军统帅一员某某、总兵一员某某……钦此。”

    朝廷破格拔擢,所用不分江系、柳系,皆为世间名将,军分六,起兵十万,向南而去。

    天下兵祸将起,少林战,已在不远……。

正文 第一章 天涯共此时

    打开衣箱,陈腐的发霉味儿冲鼻而来,凑眼望去,入眼的是件大红袍。金线绣花,喜气洋洋,那是去秋攒花宴的衣裳。天下间除开一甲状元,无人能穿。

    卢云将状元袍抖了抖,拍落了上头的灰尘,双手捧开。他再次伸手出去,又往衣箱掏拿,这回取出了一件官袍。看那胸前绣着一只鸟儿,这是件朝觐礼袍。

    武官最重级,服色记号万万逆乱不得。所谓“禽武兽”,便是说官以禽别,武官以兽做秩。一仙鹤,二锦鸡,孔雀,皆珍禽大鸟也,专供膜拜赞赏。再看四云雁、五白鹇、六鹭鸶,皆益鸟也,倒也能帮着吃些蝗虫蛀虫。最后看垫底的彩鸂、黄鹂、鹌鹑……这些小鸟啾啾鸣叫,悦耳动听,那是让皇上听来高兴的。

    看这袍上绣着彩鸂,正是自己这个七知州的朝觐礼服,自去年返京述职后,再没碰过半回。卢云拿着手上的官袍,嘴角泛起了苦笑,上是拿来给人看的,中是用来办事的,可这彩鸂么……卢云叹了口气,他十年苦读圣贤书,可不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啾啾唱歌,翩翩起舞。彩衣娱圣这等事,他可做不来。叹息之间,随手将鸟官袍一扔,丢上床去了。

    再往衣箱掏拿,霎时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阳光透入窗儿,照得那件衣衫隐隐生辉,如梦似幻。

    一面东风万军,当年此处定分。手上拿的是件铠甲。一时之间,耳边人声马鸣,内心战志激昂,彷佛回到了西疆战场,自己足跨骏马,手提长枪,正于万军之中放手一搏。

    卢云望着手中的铠甲,慢慢回过神来。几年安逸下来,没想这身铠甲朽旧成这模样。看那胸甲锈蚀,肩铜泽绿,实在不能看了。他摇了摇头,取了牛油出来,就沾着棉花,只在细细擦抹。自西疆归来后,还没上阵打过仗,也该把戎装清理一番了。

    细心擦着,翻转了盔甲,见到了背后的一处箭孔。

    那道箭痕透甲而入,依稀可见当年弓箭之利。卢云轻轻抚摸破孔,脑海中浮起一张秀美高贵的脸蛋儿。

    银川公主……

    往事历历在目,回思那生死相依的几日,天山激战、大军厮杀、林间分手,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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