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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英雄志-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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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定远见众人面色不善,似乎不喜卢云的无礼,他知道卢云个性高傲,当年便曾莫名其妙地得罪大批武官,心中便想:“咱们卢兄弟性最是特异,可别又开罪这几位大人了,且让我来调解一番。”他见卢云目不转睛,尽在盯着顾家小姐猛看,想来他生性莽撞,不知杨肃观对此女有意,当下拍了拍卢云的肩头,笑道:“卢兄弟,难得嘉宾云集,在此一聚,让哥哥为你介绍几位好朋友。”说着带着卢云起身,朝众宾客逐一敬酒。

    卢云缓缓站起,神气却是恍恍惚惚,不论是谁,都是酒到杯干,却无一句对答。众人见他如此无礼狂傲,心下反而暗暗生怨。伍定远看在眼里,更是叫苦连天,想要说些话和缓场面,又怕卢云更添无礼,他拼命向秦仲海来使眼色,秦仲海却丝毫不理,只低头猛吃。

    介绍到顾家小姐,伍定远一来与她相识不久,二来明白杨肃观对此女有意,自不知如何开口方是妥当。

    杨肃观见他不语,便站起身来,向伍定远微微一笑,道:“伍制使不忙,让我来吧。”说着眼望卢云,微笑道:“这位小姐姓顾,便是当今兵部尚书顾嗣源顾大人的独生爱女,人称顾大小姐便是。前年冬才从扬州移居北京。”

    卢云咬住下唇,垂下去,却没回话。只见杨肃观弯腰俯身,贴在顾小姐耳边,悄声道:“这位是卢兄弟,单名一个云字,现下是秦将军的随军参谋……”

    杨肃观低声说话,那顾家小姐却只凝望着卢云,神色凄然,却是欲言又止。卢云见他二人举止亲昵,满心悲苦间,两行泪水更欲落下。

    伍定远见卢云酒杯空了,便替他斟上了酒,附耳道:“卢兄弟,敬人家顾小姐一杯,别要失礼了。”

    卢云脸色惨白,两手缓缓举起酒杯,眼光向地,身却是微微颤抖。

    杨肃观举起自己的酒杯,向卢云一笑,道:“顾尚书吩咐过我,不可让他的千金饮酒,这区区一杯水酒,便由我代喝了吧!”说着仰起手来,一饮而尽。

    卢云神气凄惨,双手颤抖,慢慢地喝下那杯酒,忽地胸口气闷难忍,酒水呛咳而出,只喷得自己满身都是。伍定远一惊,连忙取过手巾,替他擦拭干净。

    李如风早对卢云不满,此时见他出丑,自是大加讥嘲,只听他道:“这位卢公好大的派头啊!居然要堂堂的制使替他把尿,却不知卢公是哪年点的状元,哪年中的进士啊?”

    李如风知道卢云是军中参谋,绝不可能是科考出身,此时便出言相讽。卢云听了讥嘲,更是全身发抖,低头不语。伍定远也停下手来,满面都是尴尬。

    众人脸色正自难看,忽听秦仲海冷冷地道:“却不知你李大人的亲爹是哪年嫖的妓,哪年生得你这个杂种的?”

    李如风听秦仲海说话着实无礼,一举侮辱了双亲,不由狂怒至,大声道:“你……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秦仲海往地下吐口脓痰,冷笑道:“操你***狗杂碎!谅你不过狗一样大的七官,也敢招惹我老秦的人马?老现下是四带刀,明日火气上来,一次杀光你家满门老着手按刀柄,站起身来。他与卢云相交不久,但言语投机,感情亲昵,此时听李如风当众嘲笑,如何忍得?立时便来出头。

    李如风心下大怒,却也不敢翻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杨肃观见状不妙,急忙起身,道:“请大家看在肃观的面上,相让一步。”

    韦壮知道秦仲海脾气火爆,也急忙站起相劝,安抚众人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喝酒。”

    秦仲海冷笑一声,哼了两哼,便要去看卢云,忽听呕地一声,那卢云竟捂住心口,嘴中喷出大口鲜血,只溅得自己满身满手。众宾客大吃一惊,连忙起身相避。

    伍定远吓了一跳,忙道:“卢兄弟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内伤?”

    那顾家小姐见了卢云的痛苦神色,再也忍将不住,眼泪扑飕飕地落了下来,哭出了声。

    卢云见她哭泣,霎时也是热泪盈眶,他咬牙转头,脚下一纵,便朝门外奔去。秦仲海不明究理,惊道:“卢兄弟!你要去哪儿啊!”

    卢云却不应答,只见他推开几名家丁,头也不回,早已去得远了。

    杨肃观看在眼里,自也感到诧异,他摇了摇头,低头望向顾家小姐,只见她痴痴望着门外,脸上神情满是悲苦。

    杨肃观温言安慰:“倩兮,没料到会有这般事生出,可把你吓坏了。实在对不住。”

    那顾家小姐缓缓抹去泪水,轻声道:“没事的。天色晚了,我要回去了。”

    杨肃观见她满腹心事,虽然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出言相询,只得点了点头。

    卢云直冲出门,泪水再难忍耐得住,他见了杨肃观对待顾倩兮的亲昵神情,只觉自己已然死了,内心更是支离破碎,想起此刻自己仍是待罪之身,尚要靠着柳昂天、杨肃观这些人出力洗刷提拔,这要他卢云如何看得起自己?他张大了嘴,想要挤出一些声音,但喉咙却是又干又苦,好似哑了一般。

    卢云一狂奔而去,他此刻内功早非昔比,心神激荡之下,全身神功登即发动,脚下更如腾云驾雾,瞬间便奔出城去。

    忽听天边传来一声春雷,大雨随即落了下来,洒在卢云身上。

    卢云心道:“又是这样……当年在扬州也是这样……我一个人孤伶伶的来,又要孤伶伶的去…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让我见到她?她已经是其他男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要让我再见到她?为什么啊!”

    他张口大哭,一时慌不择,猛地窜到一条山道,卢云只想折磨自己,也不管这山通到何处,当即奋力冲上坡去,不多时,只见自己站在一处山冈上,正是当年的“兔儿山”,秦仲海邀他入伙之处。

    卢云望着天边闪电,仰天狂叫,大声道:“全是空的!全是空的!”

    他悲痛难忍,一掌往前挥去,掌风夹杂着斗大的雨点,猛地打在一株大树上。只听轰地一声,天边闪电也自落了下来,却正打在他的身旁。那大树被他掌力所震,满天树叶飕飕而落,全数洒在卢云身上。

    卢云浑然不觉,他任凭大雨落下,树叶袭身,只不住地挥舞拳脚,像是在与自己艰辛的命运搏斗,他脸上神色悲愤,霎时内力运使不顺,便即摔倒在地。

    忽听一个声音叹道:“卢兄弟,你再打将下去,只怕树断了,你也要死了。”

    卢云跪在地下,抱头大叫:“走开!不要烦我!”

    那人叹息一声,缓缓地走了上来,伸手便往卢云肩上搭去。卢云暴喝一声,猛地一掌回击,那人避了这掌,却将卢云一把抱住,叹道:“别再打了,你歇歇吧!”

    这人模样粗豪,此刻却满面怜悯,正是秦仲海到了。

    卢云实在难忍心中痛楚,登时紧紧抱住了秦仲海,痛哭失声。

    秦仲海轻抚卢云的背脊,道:“咱们去躲雨吧!”他从怀中摸出一瓶酒,塞在卢云手里,道:“你先喝个几口,狂怒攻心,最是要这穿肠毒药镇上一镇。”

    卢云扔掉瓶塞,仰头狂饮,秦仲海默默地在前引,四下一片漆黑,只闻大雨落下的劈拍声响()。

    两人行到一处凉亭,各自走了进去,秦仲海默运神功,火贪一刀的刚劲发出,身上水气立时消去。那卢云却似落汤鸡一般,满身都是雨水。

    秦仲海坐了下来,问道:“卢兄弟,你怎么识得顾小姐的?”

    卢云惨然一笑,望着黑暗的四遭,低声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笑话一件罢了。”

    秦仲海低头思量,想起顾小姐世居扬州,卢云也曾怀才不遇,落魄江南,心念一转,当即猜到了四分。想那卢云必是在扬州落脚时识得这位顾小姐,只因他过人的才,这才博得芳心,却不知两人又为何分离。

    秦仲海见卢云满面消沉,便咳了一声,道:“你恨杨郎中吗?”

    卢云神情默然,低声道:“没什么好恨的,真要说恨什么,也只恨我自己没出息。”说着举起酒瓶,又是一大口灌下。

    秦仲海点了点头,劝道:“顾小姐才貌双全,京城追逐的公哥儿不计其数,杨郎中只不过是其中之一,你可别挂怀。”卢云低头饮酒,却不答话。

    秦仲海见雨势已小,当即站起身来,道:“咱们走吧!”

    卢云放下酒瓶,惨然一笑,道:“去哪里?我这番得罪他们,还能回去么?”

    秦仲海嘿地一声,摇头道:“你快别这样说话,定远和你共过生死,岂同着拉住了卢云的臂膀,硬是要拉他回去()。

    卢云见秦仲海情真意切,知道他确实关心自己,心下忍不住感动。他走上前去,握住秦仲海双手,哽咽道:“秦将军……蒙你这些时日的照护扶持,我卢云日后定会回报。”

    秦仲海叹道:“大家自己弟兄,说这些不也见外了么?”

    卢云眼眶一红,摇了摇头,道:“我要走了。”

    秦仲海闻言一愣,惊道:“你……你要去哪里?”

    卢云叹息一声,道:“我想回故乡了。我还有些盘缠,若回山东开间私塾,教孩们读书,想来也能过得挺好。”

    秦仲海急道:“你这是什么泄气话?你不再做帝王将相的梦了么?”

    卢云看了脚下的禁城一眼,淡淡地道:“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梦做够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言语辛酸,自是感慨无限。

    秦仲海望着卢云,只见他满脸无奈,神情萧然。秦仲海看在眼里,如何不知卢云自伤身世,不愿再与杨肃观等人为伍?

    秦仲海双手握拳,霎时热血沸腾,猛地狂吼一声,喝道:“放屁!这样梦就醒了?你还早得很呢!”他冲上前去,用力住卢云肩上一拍,大声道:“操他奶奶雄!趁老还有兵权,咱们痛痛快快的再打一仗()!”

    卢云一愣,道:“打仗?打什么仗?”

    秦仲海嘿嘿一笑,道:“你甭问这许多,这次咱们不为别人而战,只为自己的命运奋战一场!你陪我打完这场仗,老就放你走!怎么样!”

    卢云见他眼中满是激励神色,想起两人见面以来,言语投机,尚且共同血战西疆,这番际遇如斯难得,日后回思,也足以快慰生平了。卢云回想往事,也是热血上涌,满心激荡间,不论秦仲海是要大闹京城,还是要跳崖自尽,他都豁出去了。

    卢云喝干瓶里的酒,使劲扔下山去,大声道:“好!我舍命陪君!老……老就陪你打这最后一仗!”他生平从不说粗话,此时第一次自称“老”,居然有些别扭。

    秦仲海听他答应的爽快,登时哈哈大笑,拉着卢云便走。

    两人也不回京,连夜返回城郊兵营,秦仲海找来李副官,深夜便命下属拔营,李副官吃了一惊,但也知秦仲海行事出人意表,想来定有什么隐密军务,自也不敢多问。

    卢云见大军起兵向东,不知开往何处,但想起此行乃是生平最后一战,便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随行。

正文 第三章 最后一战

    行了五六日,秦仲海都只躲在军营,甚少与卢云说话,这夜大军行进山东省境,秦仲海忽命部属驻扎。众人安顿好军马,各自围在营火旁谈天,忽听一声长笑,一人从营帐穿出,正是秦仲海。

    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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