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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师父,床上请-第20章

小说: 师父,床上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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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应笑一路看景,跟随方泽芹进入正堂,只见堂上聚有男女老少十来个人,正对大门坐着三人,当中的老母鬓发斑白,手里拄着寿仙拐杖,一男一女分坐在侧,左侧男子面貌英武,宽肩阔胸,一把长髯拖垂胸前,他身穿朱色公服,戴幞头,腰结银鱼袋,脚蹬革履,一身凛然正气,正是方泽芹的父亲方昱台。

右侧坐着的妇人身材丰腴,肌肤如脂,柳叶眉斜吊,丹凤眼精光熠熠,她上穿鸾鹊海棠纹的窄袖襦裳,下着黑底团花长裙,红线丝绦结定翠绿玉环,简约中不失贵气。这妇人乃是方昱台的侧室王氏,诰命病逝后,她便升为正妻,因持家有度,颇得老太太欢心。

堂上其余人等分站两侧,无论主仆都是衣冠济济、举止端正,自有一股与市井小民截然不同的风范。柳应笑心里畏怯,不自禁地往师父身后缩去。

方泽芹将应笑兜揽在身侧,跪下行拜礼,恭敬道:“孩儿给太婆请安。”又朝左右拜见了父亲和二娘。

应笑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却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老太太忙拄着寿仙杖上前托起,方公与王氏从旁搀扶。
老太太将拐杖交给儿媳拿着,双手捧住孙儿的脸细细端量,眼里泛着泪花,叹道:“你这狠心的孩子,一去两年音讯全无!瞧这脸,黑了、瘦了,在外可吃了不少辛苦吧?”

方泽芹低头任老太太抚摸,回道:“孩儿不孝,让太婆挂心了。”

方公见长子归家自是满心欢喜,面上却放不下来,端着架子冷哼道:“亏得你还晓得家门在哪儿!不然老子岂不是要八抬大轿出城迎你进门?”

方泽芹束手垂面,恭顺听训,见应笑抬头望来,面上满是担忧之色,便悄悄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王氏轻抚丈夫后背,笑盈盈地说:“婆婆是喜极而泣,老爷是喜得茶壶闷饺子,贴心话都藏在肚里呢,咱家们日盼夜盼可总算把人给盼回来了,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夫妇俩扶老太太回座,方泽芹献上香茶,将应笑拢至身前,说道:“这是孩儿收的徒弟,姓柳名应笑,应笑,快见过太老夫人。”

柳应笑忙行礼拜见老太太,方泽芹又将其他人一一指给她认识,先认长辈与几个能够与主人家齐位的老仆,再认小辈与众姬妾。应笑逐个拜见过,称呼倒是记下了,却对不上人,只闹了个晕头转向。

正热火着,就见一传报的丫鬟匆匆赶来,在门外报道:“太夫人、老爷,小夫人称病不能前来。”

老太太拉下脸,拐杖顿地,瞪了儿子一眼,冷声叱道:“你带进门的好菩萨!无事便没病,但凡有些事叫她,便这儿也不顺那儿也不顺,寻常供着也罢了,今儿却不容她使性子,你去把她叫过来!”

方泽芹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小夫人便是指的四娘,可四娘正稳当当站在堂前,哪儿又冒出个小夫人来?转念一想,不觉苦笑,心道:是了,看来离家这两年间,爹又为我多添了个五娘。

方昱台此人为官正直,能体恤民情,战时骁勇,是个军民称道的好长官,唯独有一点为人诟病,那便是风流成性——三妻两妾,陪侍七人,在内有良人贤妻,在外有红粉知己,出入青楼如逛菜市。曾有监察御史因此一节在朝堂上参奏弹劾,好在方渭帅从不因私废公,素来知晓轻重利害,圣上爱惜良才,见他无甚大过,便用“清官难断家务事”给圆过去了。老太太为此少不得要捶胸顿足,时常动用家法伺候,方昱台没少吃板子,被打得半死不活之余仍不忘风流韵事,老太太见他背上长茧、屡教不改,无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

两个月前,方昱台又纳新妾,是在勾栏院里陪才子吟诗的清倌人,年方十八,只比方家大小姐年长三岁,把个老太太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若只是出身不好倒也罢了,老太太喜爱勤快人,要求家人居安思危,不可当那等挥霍无度的闲涝子,偏那小夫人临水独居、脚不沾尘,平素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爱琴棋书画,不懂操持家务。方昱台自是欣赏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孤傲,不过那等脱俗气质看在老太太眼里就变成四字——好吃懒做。

新妾正当宠时,方昱台对小夫人可说是一求百应,可这回是老太太亲下的命令,他不敢违逆,只得磨磨蹭蹭站起身来,朝王氏使个眼色。王氏心领神会,面上堆笑,对老太太说:“这欢喜日子何必找个败兴的掺和?您看文草面上灰扑扑的,想是进了家门后还未歇下脚来,听福伯说小娃娃病了,不如先让他们好好歇一宿,有什么话明儿再谈。”

这话既顺了方昱台的意,又得了婆婆的心,老太太当下舒开面容,对方泽芹道:“娃子年岁小,需找个人跟着照应,不如就住在你小姑姑院里,她是个墨斗子,又惯于做细活,正好教些针指。”

女眷中走出个削肩细挑的妇人,杏眼修眉、眼眸如星,正是方昱台的小妹方文岳,这是个年方二十六仍待字闺中的老姑娘,因她眼界过高,文人武官没一个上眼的,老太太干着急,她自个儿倒老神在在,半分不愁。

方文岳笑道:“针指也教得,书画也教得,这女娃是侄儿的徒弟,少不得要替他抄方誊经,多识些字总有利处。”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嗔怪道:“别学得像你一般,满脑子奇思怪想。”

方泽芹道:“不劳烦小姑,应笑住在草园子里即可,她是我的徒弟,自当由我来照料。”

王氏好言提醒:“纵然你二人名为师徒,可这男女之间总有诸多不便。”

柳应笑不愿离开师父,听她们这么一说便有些着慌,挨近师父,两手紧紧抓住长袍,方泽芹轻抚她头顶,坦然道:“无妨,我视应笑为亲女,常言道师如父母,这孩子自丧母之后便一直由我照顾,我亦在她母亲棺前许下诺言,定要亲自将她养大成人。”

老太太听了这话是心酸心疼,思及方泽芹也是自幼丧母,不觉对应笑又多了几分怜悯之情,方公对长妻深怀愧疚,他自己生性风流,哪儿还有脸提什么男女之防?

三妻甄氏拭着眼泪走上前,弯下腰来,执起应笑的手轻轻拍抚,悲戚戚道:“可怜了这标致的女娃,才多大年纪,怎就偏要受这等苦害。”

柳应笑缩回手,转到方泽芹身后探个头出来,惊疑不定地看向甄氏,不知她为何流泪,只觉得那眼光闪烁,分明带着笑意。王氏蹙眉道:“瞧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别惹得小娃娃难受。”

甄氏拍嘴一笑:“姐姐说得是,今儿个欢喜,咱不说这些伤心话。”她盯着应笑上下打量一番,对方泽芹道:“我想前日送来一批缎子,颜色太亮,倒正好用在小娃娃身上,过会儿就叫人给你送去。”

方泽芹笑道:“劳烦三娘了。”

老太太又说了些体己话,将繁杂琐事都交给长媳打理,衣物被褥等常备用品自是不消烦神,王氏本还想安个身边的丫头在草园里陪侍,方泽芹婉言谢绝,只留了个魏老妈妈在间壁管照,也不要她伺候寝食起居,只当个传报的信子。





☆、渭州03

作者有话要说:= =|||

当晚在内院铺设酒宴为方泽芹接风掸尘,应笑在桌上又见了许多陌生面孔,依旧是记不住相貌,只晓得有两个年岁与她相仿的孩子,是四娘生的一对龙凤胎。席间,那名叫静儿的丫环扶着一个娇弱纤细的美人款款走来,便是新迎进门的小夫人。方公忙起身接迎,领着她拜过太老夫人与妻室,指着方泽芹道:“这便是我常说的那个不肖子,可总算倦鸟知归了!”

老太太轻哼一声,面色凝了起来,甄氏也不怎么搭理,唯有王氏两头安抚,报了美人名姓,叫李月兰。

方泽芹起身作揖,恭敬道:“见过小娘娘。”却不看她,只将视线落在杯盏上。

李氏轻“嗯”一声,面上端的是冷若冰霜,一双如水美目却顾盼生姿,在方泽芹的脸庞上来回打量三番,轻声慢语:“大官人果真一表人才,子仁好福气。”

方泽芹只微微一笑,小徒弟虽坐在身侧,他却不提,待李氏离开复又坐下来,将两手按在腿上,只压得指尖泛白。

应笑见状,忙捧起茶盏端上,小声说:“师父,徒儿给您敬茶。”

听这绵软漏风的声音,方泽芹胸前滞气立散,笑着接过茶盏,问道:“怎会忽然想到要给为师敬茶?”

应笑挤眉弄眼地说道:“喝茶暖心,心一暖气就消,师父,您老身子骨要紧,为这事儿气坏了可不值当。”这是她听说书学来的词儿,说完之后还作势空拎了两块梨花片啪啪敲打,自然是敲不出声音来了。

方泽芹忍俊不禁,凑近她耳畔悄声问:“你可知为师因何气,又是所为何事?”

应笑想了半天,细声咕哝道:“师父啊,您是嫌娘亲太多了吧,可再多也都不是您的亲阿娘,您见着那些娘娘们便思念起亲阿娘,对么?”

方泽芹没说话,轻抚她的头,应笑看上去,迎着师父柔和的眼光,只觉得这眼光比茶水还温暖,心里甜丝丝的,真如吃了一罐霜糖。

自此,应笑就在府里住下了,为了让小徒弟安心调养,方泽芹将琐碎杂务尽都挡在门外,待徒儿适应气候之后便时常带她去附近县乡出诊,平日里让她誊抄诊籍、诵读经书,总是带进带出,寸步不离左右,与家人倒显生疏。

师徒间的亲密看在旁人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方家人多嘴杂,姬妾仆妇中少不得有那几个爱嚼舌根的,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自然会提到方家的浪荡少爷。

这个道:“魏妈妈自入了草园子里便闲着两手没事干,太老夫人本是叫她去照应小徒弟,谁想那大公子将梳洗更衣一手包办,亲生子女也没这般腻乎劲儿。”

那个悄声说:“可别真是亲生的,公子虽年少,到底是咱老爷的儿子,虎父焉有犬子?”

又有人不正不经地调侃:“听说那女娃娃今年刚八岁,八年前公子才多大?换做是虎头狮身的老爷那也不成啊!如今大公子到了年岁,却成日围着女徒弟打转,哎哟,这像什么话?依我看哪,师徒名分不可尽信。”

这些流言蜚语可让老太太烦神了,连忙叫来王氏、甄氏一起参合这事,就说:“八九岁的女娃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啦。”

甄氏道:“可不是,听魏老姑说,师徒俩同寝同食,无论梳洗打扮、沐浴更衣,那大公子都不让人插手,碰也不能碰一下,就是待亲女儿也没这般的,咱家们谁不是婆子妈妈带养大的?下人们当面不说,背后可捣鼓得欢咧,你道说什么——可别是明面上充作师徒,实是当养媳妇来待哩。”

王氏道:“若真如此倒也罢,我见那娃娃乖巧懂事,日后说不准是个持家的能手,怕就怕男儿心粗,只道有了师徒名分便无所顾忌,却不晓得会损害女儿家的名节。”

甄氏道:“正是此理,再说她一女儿家当什么大夫?再过个把年头也该找人家了,这么成日跟进跟出不怕遭人口舌?别说同房,便是同院也使不得。”

王氏道:“不如去问问文草,若真是另有一番打算,还得让那孩子跟着教引的妈妈学些家务,若没那心思,需得提点提点。”

甄氏微微抿嘴,垂下头默不作声,老太太摇头叹道:“文草命苦,是我老婆子亏欠他们母子的,你们且去替我探探口风,若文草果真中意那女娃便由得他去吧,会不会操持家务无甚紧要,那孩子自个儿喜欢便成,只有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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