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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三国真髓传-第52章

小说: 三国真髓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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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气势彼消我长,奉先公由于第一击的接触,已无法把握我的真正实力,于是不再轻易出手。
能一刀令这天下无双的强者为之却步,想一想都是件值得自豪的事,但此刻我只感到强烈的紧张。自家人知自家事,尽管自己全力以赴,与奉先公的实力仍有很大差距。经过适才的挫折,接下来他必定会全力施展,纵使我再能超水平发挥如刚才那一刀,能否在方天戟的凌厉攻势下保命,仍然依靠老天保佑。
眼前忽然一亮。
漆黑一团的大厅里,方天戟的寒光忽然悄无声息地流动起来,仿佛行云流水一般的变化着,令人目眩神迷。光幕包裹之中,清晰地显露出奉先公高大威猛的身形,仿佛是从地狱里升起的魔神。这疑幻疑真的奇景不断膨胀变形,变化是那么强烈醒目,却偏偏好象与整个空间融合成了一个整体。这种震撼冲击着我的全部感官,忽然有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惊怖和拜服:面前这个人似乎已经不再是凡胎肉体,而是一团梦魇般妖异杀气的存在,那是一种压倒一切、天人合一之姿。
这才是天下无敌真正的实力!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在如此可怕的杀气禁锢侵蚀下,自己对一切的控制和熟悉都在迅速消失,甚至连手中的环首刀都仿佛有千斤之重,再也举不起来。
心念电转之下,我大喝道:“且慢,在下有一事请您恩准!”
光幕与杀气骤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似的。在仿佛与天地一样恒久的黑暗中,传来奉先公带着金属颤动的冷笑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会儿只怕就没机会了。”
我哈哈一笑,大声道:“吕将军,真髓斗胆,请您收回三招之言!”话未说完,挥刀疾劈。
这一手缓兵之计固然无赖之极,可我原本就不过是一流民,为了求生只有以命搏命,根本无所顾忌。面对如此可惊可怖的滔天杀气,自己实已完全落了下风,倘若再容奉先公出手,此刻就是身首异处之局。生死关头,什么手段“光明正大”与否,全是迂腐的狗屁。
奉先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啸,登时将雷雨之声全压了下去,直震得屋瓦格格作响。电光闪烁,余音不绝,光幕再度亮起,只见中间的人影不知何时已转过身去——他竟似打算以宽阔的后背硬架我这一刀!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等待自己长刀的会是这么一招,顿时心中疑惑,完全看不破奉先公下面的变化,但此刻再无暇改变刀势。
电光火石的一瞬,光幕兀地凝滞,重新变为紧贴在奉先公背后的大戟,无声无息地与刀锋黏在一处。
刀锋劈中转动的戟杆,完全没有适才那种硬碰硬的感觉,却仿佛砍中一只涂满油脂的皮球。凝结的刀气轻易被卸向左侧,同时兵器相交处传来一股黏力,将我的身体一并拽了过去!
我随之一个踉跄向前仆去,在闪电消失的一瞬间,借着余光看见奉先公身体顺着刀势,正高速向右回旋。黑暗再度闭合,厅中本已被戟风刀气割裂得纷乱细碎的气流之中,忽然夹杂了一种细微致不可查的颤动。
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心中忽然悸动。我凭着生死磨练出的直觉清晰地感觉到,这必定是奉先公卸开刀势之后,借助向右回旋之力,连人带戟化为狂暴的旋风,向我怀中冲来。也不消被打个正着,但凡擦上一星半点,只怕自己的身体只有先七拼八凑一番才能下葬。
方天画戟是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自己身体重心又正处于向前倾斜的不平衡状态,手中只有一柄环首刀,这如何抵挡得住?
我当即催劲运刀,一股铁柱也似的刀气激射而出,刀刃猛击在地面上的石砖,发出一声闷雷似的响声。凭借这一刀的反作用力,将自己身体震得猛向后仰,双脚同时用力一蹬,顿时身子平平地向后飞出。
记得曾经听罗珊讲过,佛法上说,一念间有九十刹那,一刹那间又有九百生灭。
就在自己由生转灭再由灭转生之间,早已将我锁死的大戟突然再生变化,沿着一条轻灵曼妙的圆弧,仿佛一条有生命的光蛇,追蹑着向半空中的我斩击而来。此时自己人在半空,如何能够变招抵挡?
眼见自己就要再由生转灭,我大喝一声,环首刀脱手而出,取点位置正是奉先公的胸膛!
长刀射入黑暗,就此不见。虽然没有命中,但也造成奉先公瞬间分神,大戟细微几不可见地一滞,我把握机会,右脚用力踢出,让过戟锋踩向戟脊。
顿时一脚踏了个结实,随即脚心剧痛难当——奉先公将大戟一转,使我正踩中那月牙小枝的月牙尖上,顿时脚板被刺穿了一个洞,血流如注。
我惨哼一声,借这一踩之力向后飞跌,直到大厅前门口才重重摔在地上,向后连滚几滚,好容易站立起来,猛地觉得空气突然新鲜起来,雨水哗哗地浇在自己的脸上身上,顿时一阵清凉——原来为了逃过这一戟,我已被奉先公震得飞出大厅,跌进外庭院。
心灵忽然惊现警兆,杀神一般的奉先公骤然出现在大厅门口。矗立在滂沱大雨之中,他雪白的战袍上竟然没有半点水渍,似乎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蕴涵着惊人的气劲,使得雨点刚一落在身上,就远远地飞弹开来。
我看得直冒寒气,不等奉先公出手,先分别向左右各晃一下,务要让他摸不准自己的逃逸方向,然后迅速向后闪躲。没等我动作完成,大戟就化为无数虚虚实实的光环,伴随着奉先公一声冷笑,登时把我四面八方全都罩住,庞大的杀气戟风泰山压顶一般劈头盖脸砸下来!
此时生死一线,我心澄守一,全神贯注,捕捉空气中每条气流的颤动。在身体即将被光环裹实的瞬间,猛地旋身一掌反手切出,正中方天戟锋的刃脊!其实以方天戟的锋利,又岂是赤手空拳所能阻挡的。但此刻我已别无他法,决心舍却一条臂膀,借着奉先公这一戟之力将自己的身体送出大戟的攻击范围。
掌缘碰到大戟却好象打中一团丝绵,这拼尽劲力的一掌竟浑无着力之处,登时这种运错力道的感觉令我难过无比,又触动了胸腹内伤,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我暗叫不好,分明是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奉先公掌握之中,所以在掌戟将触未触之际,他竟瞬间就把劈砍转为了黏收。这下我顿时束手束脚,落在下风,不仅反击落空,而且身体被迫向奉先公扑跌过去,唯有无可奈何地向戟风中央踏上一步——明知自己这举动好比扑火的飞蛾,但眼下也只有饮鸠止渴,先取得平衡再说。原本企图借力逃走的算盘再也无法打响。
只听奉先公纵声狂笑:“真髓,你还逃得了么?看这招‘鬼哭神号’!”话音未落,无数层粘稠的气劲已密密实实将我缠住黏牢,令我好象落入蛛网的飞蛾一般无法动弹;霎时间,耳中贯满尖锐刺耳的呼啸,仿佛置身鬼哭地狱,再也无法听见其他任何声音;放眼望去,视野中唯有四周无穷无尽、潮水般刺杀而至的方天戟浪!
我再也无法保持武道之心的境界,心神大乱,唯有束手待毙。这等盖世绝技,别说是亲眼得见,竟是闻所未闻!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感到压力陡然一轻,我精神恍惚之中还尚存一丝理智,乘此机会向后疾退。才退两步,就觉得右脚脚心剧痛袭来,腿上使不出力,大叫着一交坐倒在庭院泥地上。这疼痛刺得脑子一清,抬眼看去,前面金铁交鸣,三条人影陡合陡分,忽然全部立定。
两个人挡在我身前,面对奉先公。我从背影分辨出来,左边之人是邓博,右边的却是胡车儿。
邓博身材并不高大,此刻却擎着一柄长约五尺的超长环首刀,双手握柄,举刀过头,刀尖斜指对面的强敌,姿势说不出的凝重刚猛,真有一股沙场千锤百炼的惨烈战气。他手中这柄长刀刀身通体漆黑透亮,黑刃反射着奇特的乌光,显然非是凡品。瓢泼大雨之中,邓博忽然身子一颤,我从后面看得真切,他那湿透的衣裤忽地染成了绛红色,鲜血和着雨水从上身淌下来——胸腹处分明已受了重创。但他杀气不减,依然双手举刀,目光炯炯盯紧奉先公。
胡车儿左手向前平举着一面两尺方圆的龟壳盾,右手握着一支巨大的连枷。此物为羌胡等西北少数民族的马战武器,由长短两根铁棍组成,长者一尺六寸为握棍,短者一尺为抽棍,中间以半尺的皮索相连。单手使用时,手握长棍抡起来以短棍抽击,自上击下,威力无比。胡车儿手里这一支又与众不同,不仅皮索换成铁链,而且在短棍顶端处特地安装了一枚巨大的铁蒺藜。此时这力大无穷的勇士正将连枷风车似地旋转着,发出“呜呜”的破风声,只是持盾的左手不自然地微微颤抖,似乎也吃了点小亏。
对面的奉先公,面色凝重,双手将大戟横在身后,盯紧我们三个。
我暗叫侥幸,从议事厅与奉先公战在一处开始,其实不过几下呼吸间的工夫,却斗得异常凶悍激烈,以至于旁人竟完全插不上手。他们两人定是伏在议事厅门口左右,等到我们都进了前院,这才逮住机会,自两翼向奉先公发动突袭,在紧要关头救了我的性命。扫视四周,只见贾诩和郝萌已不见踪影,庭院里除了站着几个不敢乱动的弩士外,只剩下魏延孤零零靠坐在马厩廊下,一脸痛楚的表情,正关切地望着我。此时他前胸衣襟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显然在适才的对抗也受了很大内伤,似乎连动都动不得了。
又吐出一口鲜血,此刻可不是有闲工夫休息的时候,我咳嗽着从上身战袍上撕下一条布,将之搓成绳子紧缚住小腿以止住脚伤流血。正要挣扎着起立,忽然眼睛一亮,原来身旁是一具尚未清理的飞熊武士的死尸,尸体下面还压着一柄长戟。当即奋力推开尸体,抓住长戟,拄着它勉强支撑着满身泥泞的身体站了起来。
雨点打在被染红的泥水上,形成无数的波纹。由于大量失血,我只觉得胃里发空,肌肉麻木,头晕眼花,不由弓下身子剧烈喘息,只想躺回地上,再也不想起来。正在此时,恍惚之中忽然看见脚下无数波纹里仿佛都映出无数安罗珊的俏脸,淡紫的美眸里充满着孤独无助和深深的依赖。我心中一悸,咬紧牙关,随即强打精神挺起胸膛,迎着漫天风雨踏前一步,与邓博、胡车儿形成犄角之势。
此时与奉先公四目相对,看到我明知不敌依然奋勇迎战,这无双的强者一时间也为之深深震慑,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这眼神是如此熟悉。我猛然省起,那一天,自己一口咬住方天戟尖时,奉先公看我的眼神,竟和此刻一模一样。
你是壮士,是天生的军人,应当在千军万马征战的沙场上获得自我的价值,寻找自我的荣耀……
……
我只有不停地战斗,不停地杀戮,用敌人的血肉去换取更多的兵马和地盘,再去用兵马和地盘去换取更多敌人的血肉……如此循环往复,就是我吕布的乱世生存之道,就是灭天戟法存在的真正意义……
……
奉先公,这就是你所获得的自我价值吗,这就是你所找到的自我荣耀吗?
奉先公,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你会收留我,因为我们实在是太像了。看着面前的你,我就好象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这种相似,不是外表上的,纯粹是一种直觉,就好象野兽不用眼睛和耳朵,就能直接了解到同类的存在似的。对于这种彼此熟悉的同类气息,奉先公,在我们初次会面的时候,到现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你大概也有与我同样的感觉罢?
你说自己是个边地的戍卒,混迹乱世的一条孤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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