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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三国真髓传-第48章

小说: 三国真髓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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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萌火冒三丈,大声喝骂道:“你个不懂规矩的狗东西,不知死活么?”说着抬手冲我脑袋抡圆了就是一鞭,劲风呼啸,声势倒是不小。
我冷冷一笑,轻轻松松就捏住了鞭稍。长鞭入手掌心觉得又滑又黏,自己仔细一看,原来这鞭子上竟满是鲜血。他好端端地巡视城墙,这鲜血又从何而来?猛地想到罗珊身上那惨不忍睹的鞭伤,顿时心中明镜似的。我只觉得肺也要气得炸了,于是用力把鞭子向旁边一拽,郝萌原本身在高处,一下子向前方直跌过来。我就势松掉鞭稍,向前一探手迎住他喉头,随即手上用力扼住喉头两侧的气管,把他拽到我的面前。其实郝萌虽然武功不济,但也决至于差到如此地步,只是他一开始把我当成普通士兵,大意轻敌,所以难免刚上手就吃了大亏。
两张脸贴近不到三寸,我冷冷地盯着郝萌:他面皮紫涨,大张着嘴,喉咙里格格做响,却偏偏一口气也吸不进去,就更不要提开声讲话了。郝萌一面奋力挣扎着,一面恶狠狠地盯着我,突然瞪圆了眼睛,高举双手示意放弃抵抗,脸上的表情也由惊讶、愤怒、惶急转变成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显然是认出了我是谁。
我不再看郝萌,转移视线冷冷盯着张目结舌的曹性。曹性虽是不畏死的悍勇之士,但我声先夺人,瞬间就将郝萌制服,极大震慑了他的斗志;等察觉我的真实身份后,再看到主将已表示投降,于是再也不敢造次,只有呆呆地站在一旁。
此处人多眼杂,我也担心会咋呼起来惊动了城中的奉先公,所以虽然心中恨极了郝萌,却也不敢贸然就下杀手。于是对曹性沉声喝道:“走,回城楼去,我有话说。”曹性不敢违抗,只得转身慢慢上城。我转身对胡安打个眼色,这小子会意,扯着胡车儿转身下楼安顿部队,准备人手去也。
进了门楼,里面还有几个士兵在站岗,见到我们这架势,无不骇得呆了。我手上力量稍松,让郝萌得以缓过一口气,对曹性冷冷道:“如今大难临头,主公萎靡不振,又听信严氏的胡言乱语、倒行逆施,所以我决心发动兵谏——你又有什么打算?”说这话时,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另一只手按着腰刀。其实大计已定,还能容他有什么打算?曹性从我起兵还则罢了,若是不从,那便是我的敌人。
曹性脸上阵红阵白,显然是天人交战,拿不定主意。正在此时,郝萌喘过几口气,嘶哑着举手道:“吕布无道,我郝萌愿意效忠真将军!”说着又对那几个士兵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丢下武器,参见新主公!”
郝萌这一叫,听在我耳中只觉得一阵恶心。记得昨夜是他捉我去大堂,令我险些被陈宫害了性命,事后自己却不计前嫌在主公面前力保他非陈宫一党,可谓是以德报怨。但刚才见到鞭子上的鲜血,分明是这厮见我依旧失势,遂对罗珊滥用酷刑以向主公邀功。可如今他生死悬于一线,于是又赶紧对我摆出效忠的嘴脸来。
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实恨不得就此捏碎此贼的喉咙,取了他这条狗命。但此刻曹性还在面前迟疑不定,若是我对郝萌下手,岂不令他齿冷?权衡利弊之下,我赶紧放开郝萌,摇头道:“郝将军言重!将军的心意我领了,但大家都是同僚兄弟,真髓只愿兵谏成功,使主公重新振作图强,又哪有其他的奢望?效忠之类的话开开玩笑可以,但以后再也休提。”一面说,一面偷眼看曹性。
果然这一举大大奏效,曹性勉强点了点头,拱手对我道:“我曹性也愿意追随将军,发动兵谏。”
我大喜道:“好,有二位将军协助,何愁大事不成!”正在此时,胡安带了三十多名士兵上城来禀告,部队整合完毕,罗珊也已经被解救下来。他一面说,一面盯着对面的郝萌和曹性。
我心中感动,知道胡安是出于一片忠心,虽然知道我武艺精湛,但仍怕我势单力孤,寡不敌众,所以特地带人跑上来接应,于是拍着他肩膀笑道:“干得好,咱们这就下去罢。”又转头对二将道:“既然二位愿听号令,真髓也就当仁不让——如今情势危急,铁羌盟随时可能开到城下。曹性将军,你与胡安约束部队严守城池,随时保持警戒;郝萌将军,就麻烦你与我同去罢。”
下了城楼,我看到胡车儿正牵着马,带着一队骑兵,肃然等待我的检阅。旁边士兵们已将罗珊平放在一块木板上,胡安还为她盖了件衣服。
我无声地走近罗珊的身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忍不住想去抚摩她的秀发,但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我还记得上次就是因为这样而触到伤口弄痛了她。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她,罗珊却忽然睁开了眼,似乎是阳光直射的缘故,眼神迷茫无神了许久,她才吃力地把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明达……”大约是打算让我安心,她对我微微笑起来,但嘴角只一动,就痛得倒吸了口气,看得我心里跟着一揪。
“你安心养伤,”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已经没事了,有我呢。”
罗珊努力地想伸手碰到我,却根本抬不起胳膊,只有无奈而疲惫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我赶忙握住她的手,让她能感到我的体温,我的存在。“我本来不想那么做的……”她反手紧紧拉住我的手,流下了眼泪,“可是,吕布是我的仇人……对不起,我忍耐不住……”
我微微错愕,实在没有想到奉先公竟然会是罗珊的仇敌。
“火烧洛阳的那个晚上……董卓的贼兵冲进来抢劫,还杀死了我全家,”罗珊慢慢道,声音依旧很微弱,却因为屈辱和愤怒而变得颤抖和尖锐,“我忘不了,指挥那些贼兵的那个武将……那个骑在火焰一样的高头大马的武将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握紧了罗珊的手。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痛苦地哭起来,“贼兵们把我家洗劫一空,把抢来的珠宝送到他的马前,他就得意的笑……那种带有金铁颤动的奇怪笑声,永远都刻在我脑子里……爹爹妈妈也跑到他马前去哀求,他就抡起那柄大戟一扫……”我已经不忍再听下去,但罗珊的声音仍然往我脑袋里灌:“然后他就走了,监督着小校提着那些珠宝得意扬扬的走了……我一个人抱着弟弟,坐在门槛上哭……几个贼兵过来,他们夺走我弟弟,用长矛把他挑得高高的……他们要强暴我,我拼命地哭,拼命地挣扎,他们就用刀子刺我的眼睛……”
直冲云霄的大火、女人与小孩的嚎哭、男人们的诅咒、晃动的火把、飞舞的鞭子……我无力地垂下双肩,那段可怕的记忆又走马灯般经过自己的脑子。这块原以为已经痊愈的,潜藏心底的伤口,似乎再度绽裂开来,淌出鲜血。
“别再说了,”我轻轻地把手指放在罗珊的嘴边,柔声打断她道,“噩梦已经过去,你好好养伤……现在手头还有点事情,等我去完成之后就回来陪你。”
瞪大眼睛回望着我,一直予人坚强暴躁印象的她终于流露出内心的脆弱,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下:“明达,你,你快些回来……”
实在不愿意罗珊继续这么伤感悲切下去,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然后大着胆子俯下身去,当着众人之面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安罗珊轻呼一声,两颊飞起红晕。由于这种感情的转折太过剧烈,她一下子承受不了,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只能傻呆呆地看着我发怔,在四周将士的轰然大笑声中,我促狭地向她挤了挤眼睛,她那依旧挂满泪珠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又恼又羞的诱人神情。适才那种郁闷的气氛登时烟消云散。
再深情看了面前的玉人一眼,我哈哈一笑,大步来到胡车儿面前,接过他手里的缰绳,跳上战马,大喝道:“将士们,跟我来!”随即拨马就走,再不回头。
才过晌午,云层又厚又密,眼见是又要下雨了,天色铁青,仿佛随时都能滴下水来。一上午的清爽已经荡然无存,空气又湿又重,好不气闷。
我隐蔽在街道拐处向官邸处观察,只见大门前站岗的几个士兵,人人汗水浸透战袍,后背上湿了一大块,但站了这么久,却没一个敢动一动。他们都是奉先公的亲兵——号称天下精锐的卫队“飞熊军”的武士,每个人都是以一当十的死忠之士。我深深了解这支军力的强悍,因为军中上下所有将领,如高顺、张辽还有我,刚入伍之后都是先在飞熊军中担任主公的亲兵,立了功勋后才被任命将领,甚至授予部曲的。
奉先公与曹操在兖州拉锯似的打了好几仗,数次与曹操正面对攻,虎豹骑也没能在飞熊军面前讨了好去。酸枣一战在曹军四面重围下,我军损失惨重,原本五千人的飞熊军锐减至不到八百人。虽然数量少了很多,但现在对我来说,依然是相当可怕的战力。
我心中忽然一动,记得原来魏延前来投靠时,自己还曾经拒绝过他。但这几日生死线上打转的时候,曾经回想起奉先公轻轻松松就让高顺调走我的部队去协防陈留,隐隐觉得若是没有一支真正意义上完全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那就始终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此刻看到眼前这副景象,才猛然醒悟过来,要想摆脱这种状况,就必须效法主公和曹操,建立一支不亚于飞熊军和虎豹骑的钢铁卫队。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历练,自己再不是当初那拉上几百人就去冲曹军主阵的莽撞小子,虽然远比不上贾诩、陈宫这些智囊,但也学会遇事先仔细思考,反复衡量利弊之后再做出决定。此次兵谏计划周详,而现在城守又控制在我手中,已万无失败之理,但成功之后的种种,就必须纳入考虑范畴之中了。
我一面想着,一面缩回探出的身子,淡淡地向身后的部下打了个手势。
胡车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手势,他两眼放光,一声呼哨。于是十个连弩士先从拐角处冲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散开队型,一口气向官邸门口放光了箭匣中所有的箭支。随即胡车儿领着如虎似狼的羌骑兵“呼啦”一声从拐角处冲过去,他们一手弯刀一手缰绳,马鞍左右还挂着分别装着硫磺和炭粉的两只皮囊,越过早已被射得刺猬也似的卫兵杀了进去,顿时,官邸中惊呼声、马蹄声、金铁交鸣声,响作嘈杂的一团。剩下的四百六十名弩手队伍整齐地紧随其后,其中三百二十人手持强弩,他们并不进府,而是按照预先的安排,跑到官邸四周几处要点站牢,监视四面街道,以远距离硬弩把几条来路全都封死,其余的连弩士则跟着骑兵一涌而入。
我和郝萌来到官邸门口,勒住缰绳。看着地上卫兵的尸体,一时间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才过了不到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一个背硬弩的士兵气喘吁吁地从官邸里冲出,冲我跪倒,大声道:“真将军,议事厅已经肃清啦!胡车儿将军请您入府!”
我点了点头,翻身下马,跟着那士兵进府,郝萌赶忙从马上跳下来,跟在我身后。刚进大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中牟官邸是二重的四合院落,进了大门后首先就到了外庭院,这里是办公的场所,左手一排厢房是值班差役的居所,右手一排则是马厩,跨过庭院正对着大门的就是议事厅。
这一路走来,从大门到议事厅也就短短不过二百步,却遍地都是鲜血和尸体,惨不忍睹。胡车儿大步迎上,甲叶随之哗哗作响,抱拳行礼道:“吕布里面,在,将军请!”我微微苦笑,自己此时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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