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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探灵笔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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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细细摸了摸,照片有烧化腐蚀的痕迹。
    “是硫酸!”凌国栋看了一眼很有经验地说。
    照片上硫酸的分布很有规律,都出现在男女的脸上,用硫酸腐蚀这张照片的人并不想其他人看见这男女的脸。
    照片上还有斑驳的痕迹,像是水滴落在上面干涸后留下的印记,但这个印记和腐蚀留下的痕迹完全不一样,凌国栋说这照片从腐蚀的程度看,是最近才发生的事,而印记却是很久以前的。
    凌国栋拿来试剂,滴了少许在印记上面,ph值显示是碱性,凌国栋说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到回去化验后才知道。
    “是眼泪!”云杜若深吸一口平静地说。“慕晓轩的父亲一直没有出现过,而慕寒止为了这个男人郁郁寡欢终日看着两人的合影以泪洗面,因此眼泪滴落在照片上。”
    “嗯!很有这个可能,眼泪中溶菌酶,在ph值下呈碱性。”凌国栋点头说。
    我能想象寒慕止终日对着一张照片哀伤度日的情景,可见慕寒止对这个男人用情之深,至于照片上的硫酸为什么会抹去人的面貌我一时也想不明白,照片中的女人应该就是慕寒止,而被毁坏容貌的男人或许就是慕寒止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那个神秘男人。
    是谁会回来用硫酸毁掉两人的容貌呢?
    毁掉照片的人是不想人看见慕寒止的样子,还是不想人看见这个男人的样子?
    我脑子里充满了疑惑,偏头的时候,灯光下衣柜的后面有东西在闪亮,我拿来镊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夹出来,是一枚彩色的三角形纸角。
    我没见过这东西,不明白是什么地方遗落的,递给云杜若,看她的表情也一筹莫展,凌国栋接过去看了半天后,立马重新拉开最后的抽屉,看看那空白的区域后兴奋地说。
    “相册!拿走的是相册!”
    凌国栋告诉我们,我在衣柜后面找到的那三角纸角是很久以前相册里用来固定照片的东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云杜若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看房间后自言自语地说。
    “进来的人拿走的是相册,从照片上硫酸的腐蚀程度看,是近期才发生的事,进来的人应该在这房间里翻看过照片,而且还用硫酸处理过照片,从要拿走相册这个行为可见,进来的人往照片上倒硫酸不是刻意想隐瞒什么,而是……而是报复!”
    我认同云杜若的说法,如果是想隐瞒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带走相册,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只不过照片上慕寒止和那个男人的面容都被抹去,一时间分不清要报复和泄愤的对象到底是谁,或者两者都有。
    而进来的人在做完这些事后,原本是打算带走照片,可是由于相册中固定照片的三角纸角松动,纸角和照片无意中掉落了出来,而进来的人并没有发现。
    来人不但对房间熟悉而且对慕寒止也熟悉,什么都不拿,唯独带走相册,可见对于这个人来说,相册尤为的重要,或者说相册里有什么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慕寒止不过是一个演员,即便成名可也局限在京剧界,她能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凌国栋大为疑惑地说。“如果真是秘密也没必要拍照留影啊,拿走相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越是在意什么就是越是想要掩饰什么!”云杜若表情严肃地说。“慕寒止都死了二十多年,突然出现,不管是人是鬼,一定有原因,有人拿走相册就是不想我们找到这个原因,可见慕寒止的自杀案恐怕另有隐情。”
    重新勘察完慕寒止的房间后,再没有其他的发现,临走的时候我看见床头柜上的一个老式卡带机,我走过去看看,发现里面还有一盒磁带,我出于好奇按下了播放键。
    或许是因为年代太久远的原因,卡带机的喇叭锈蚀,播放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是太清楚,当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房间所有人都转过头来。
    对镜容光惊瘦减,
    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盼尽音书如断线,
    兰闺独坐日如年!
    才郎若是心肠变,
    孤身弱女有谁怜!
    ……
    磁带里的声音应该就是慕寒止的,而所吟唱的正是她的成名曲目《鸳鸯冢》,虽然音响效果很差,而且我也不懂得欣赏京剧,慕寒止唱的到底怎么样也不清楚,但幽怨的唱腔中,我隐约有些明白慕寒止的青衣为什么能把《鸳鸯冢》唱的如此传神。
    听那抑扬顿挫的唱词,慕寒止台上台下分明都是同一个人,她本就没有演戏,她演的不过就是自己的经历。
    周白曼说那晚她听到这房间有人唱《鸳鸯冢》,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周白曼听到的应该就是这卡带机里的声音。
    忽然卡带变的不太流畅,里面的声音也有些走样,我怕这卡大机太久没用,磁带会被卡住,正打算去关闭的时候,声音又重新响起,不过变得很嘈杂,像金属摩擦在地面刺耳的声响。
    断断续续的杂音让人烦躁,我刚要去关被云杜若制止住,她快步走过来,听了片刻后,把耳朵贴近卡带机的喇叭面前,眉头慢慢皱起。
    “你听到什么没?”云杜若问我。
    我听了一会摇头,其他人也说没听见什么,云杜若示意我们都安静,她一脸严肃地慢慢拧动卡带机的声音。
    嘈杂刺耳的摩擦声越来越大充斥在整个房间中,或许是因为磁带受潮的原因,我依稀还能听见一个女人断断续续吟唱的声音,但随着当云杜若把卡带机的声音调到最大。
    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僵直的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茫然的震惊。
    巨大的噪音中我们都清楚的听见一个女人阴沉嘶哑的声音,一直隐藏在刺耳的杂音中不断重复继续。
    都要死!都要死!
    ……

  第三十三章 欲盖弥彰

三天后凌国栋通过比对,化验出我们在房间找到的头发是属于慕寒止的,在得到这个结果后,云杜若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整天都没见她出来。
    因为有楚天启的存在,我发现我在解剖室的作用越来越不明显,好在最近没有新的案件,之前遗留的几件没破的案子,所需的尸检工作都完成,只剩下无名女尸的拼凑。
    楚天启似乎很热衷在众多大小一样的尸块中拼凑女尸,我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发现他更像是在搭建积木,每一块尸块该出现在什么位置,他总是极其有耐心地反复比对,而如今那具无名女尸的胸腔部分已经完整的呈现在我面前。
    好消息是再没有尸块被发现送来,而坏消息是,至今没有发现女尸的头,到现在依旧无法判断女尸的身份。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八点,我刚解剖完道缘堂床底发现的孩童尸体,想找出某些特征然后交给云杜若,让她好在失踪和遗失儿童档案中比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通宵,我刚点上烟打算把验尸报告写出来,就看见云杜若急匆匆地敲门进来,她是来借刻度杯的,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我。
    “你今晚有没有事?”
    “没……没有。”我言不由衷地回答。
    “那你跟我来。”
    云杜若的样子很匆忙,很少看见她这样的表情,我换好衣服去找她,从勘察完慕寒止的房间后,真不知道是不是卡带机里面的声音刺激了云杜若,她这段时间感觉恍惚的很,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每次路过我都看见她趴在一大堆档案中,不知道她在调查什么。
    云杜若带我去了天台,她手里拿着从我那儿借来的刻度杯,旁边是一个水桶。
    “你看过慕寒止的验尸报告。”云杜若往后退了一步很认真地问我。“你看看我体型和她是不是差不多?”
    “你……你是问体型还是问身材。”我翘起嘴角笑了笑。
    “你认真点。”云杜若冷冷看着我。
    慕寒止身高是166cm;从验尸报告的体态描述以及自杀现场拍摄的照片上看,她和云杜若不管是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
    在得到我的答复后,云杜若拧开天台水池的水龙头,拿着刻度杯一边计算一边往水桶里倒水,我站在旁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等云杜若站起来的时候,我问她。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这桶里刚好是三千毫升水,上次你评估过,要造次慕寒止皮肤腐蚀的程度需要的硫酸就是三千毫升。”云杜若一本正经地回答。
    “对啊,那你接三千毫升水干什么?”我好奇地问。
    云杜若把头发当我面盘起,动作干练利索,八月的天气异常燥热,站在天台上迎面吹来的风都夹杂着热气,云杜若走到天台边上,看着楼下说。
    “慕寒止的自杀现场勘查报告中显示,在楼顶找到装有硫酸的器皿距离楼顶边缘三十七厘米,慕寒止应该是往身上倒完硫酸后随即跳下去的。”
    我点点头,生怕云杜若不注意会掉下去。
    云杜若收回身体,把水桶移动到离天台边缘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然后脱掉鞋袜光脚站在水桶旁边。
    “把水桶从我头上倒下去。”云杜若面向楼下对我说。
    “……”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是想模拟慕寒止自杀的过程。“我来吧,你往我头上倒,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你身形和慕寒止完全不一样,怎么能模拟出当时最接近的现场情况。”云杜若加重语气很认真地说。“别磨蹭了,赶紧倒!”
    我本想怜香惜玉,看来云杜若一点都没领悟,很强势地坚持,我没办法拿起水桶,有点恶作剧的感觉,一桶水全从她头顶倒下去。
    云杜若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口里数着数,我听见她数到三的时候,从原来站立的地方突然跳离到旁边一张早已铺好的白纸上。
    我有些明白她数到三的原因,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记录,慕寒止在往身上倾倒硫酸,停顿了三秒后才跳楼。
    云杜若转过身面对着我,光脚从白纸上走了下来,表情有些兴奋和惊讶。
    “你看见了什么?”
    夜色下浑身被水浸透的云杜若,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体上,勾画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无以伦比的身材完整的呈现在我眼前。
    云杜若的制服脱掉后,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如今紧贴在皮肤上,内衣的紫色从白衬衣里面透了出来,光脚站在我面前的云杜若怎么看都有点出水芙蓉的韵味在里面,一时间我都看的心猿意马,本想把目光从她身体上移开,可终究感性还是战胜了理性,我一时间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看……看见……紫色的……”
    在我支支吾吾回答完后,云杜若这才意识到自己湿透的身体巨细无遗的暴露在我眼前,反应过来的时候慌乱地抓起警服穿上,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你能不能想一点正经的。”
    她口中说得一本正经,可分明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都已经湿透成这样,我即便想正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慕寒止带着慕晓轩跳楼自杀那晚,她们两人是没有穿鞋赤足跳楼的,而在姜山说在天台没有发现其他人,那慕寒止往身上倒硫酸就完全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云杜若一边说一边擦拭脸上的水。“我刚才模拟的就是慕寒止倒硫酸的过程。”
    我有些迷糊,云杜若模拟过程我知道,但不明白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云杜若指着她刚才站立的白纸兴奋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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