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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较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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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民党政府宣布还都南京,国共谈判的中心也从重庆移到南京。周恩来在曾家岩五十号举行向文化界人士的话别茶会。应邀的三百多客人,大家都怀着借别的心情来参加茶话会。
  周恩来等候在客厅门前迎接来宾,大家看到他的心情显得沉重,知道是由于东北问题的谈判正处在僵持中,忧心国民党不顺民意挑起内战。大家落座后,心情都很激动,请他讲话。
  周恩来轻轻摆下手,他谈东北发生内战,是蒋介石破坏了谈判,整个谈判是处在僵持之中,共产党若是退让,全面内战立刻就会掀起来。他又说毛泽东写了《关于目前国际形势的几点估计》,文章明确指出,只要世界人民力量向世界反动力量进行坚决的和有效的斗争,就可以克服新的世界战争的危险……毛泽东的有力论证使不少人士感到蒋介石在发动全国性内战,是迎合世界新的战争的危险。
  周恩来心事很沉重,但他凝静地没有提到谈判的前景和趋向,他说:“重庆真是个谈判的城市。我差不多在这里谈判十年了,找一直为谈判而奔走渝、延之间。谈判耗去了我现有生命的五分之一,我已经谈老了!”他深沉地回忆着,“民主事业的进程是多么艰难啊!我虽然将近五十之年了,但不敢自馁,我们一定要走完这最后而又最艰苦的一段路!”
  大家都没有更多的交谈,被周恩来这段话语所感动,又都感到郁闷压抑,谁的心里都在产生对内战的厌恶,多么希望和平、民主的新中国的到来。临别时,看着天空中隐藏在黑暗中的小月牙儿,它已经亏到最小的时候了,可人们都会想到,它即将慢慢由盈到最圆最亮的时刻。也许此刻为了它的大放光彩,而忍耐的亏着。周恩来当着那位青年记者,充满感情地谈起他个人的历史。他沉默一会,也像月牙由亏到盈一样,握住记者手说:“中国人民已经起来,在我们这一生中还可以把艰苦途程走完而达到胜利。不过走最后这一段路是更艰苦更困难,需要我们克服就是了。”
  第二天周恩来和中共代表团的同志邓颖超、陆定一、廖承志。董必武、李维汉等也先后飞抵南京,他们都住在梅园新村。
  周恩来率中共代表团到达南京的当晚,在梅园新村举行了首次中外记者招待会。他在会上指出:“中原局势甚为严重,全国内战可能爆发。中国共产党对东北问题的态度,就是首先实现无条件停战,再谈其他问题。”
  有记者问:“周先生,有重开谈判的可能性吗?”
  “我看是有的。”周恩来说,“重开谈判,是有些新要求,不是有些改变?”
  “谈判重开时,”周恩来很有气度地表示说,“希望首先协议停止中原内战。”
  “关于满洲战局呢?”
  “有关东北局势我们看成是谈判重点。”
  “如果,国民党军队打下去呢?”
  “我们奉陪,最终胜利是我们的。”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们取信于人民。”
  周恩来根据他和马歇尔这次会谈,以及南京蒋介石方面的无知的傲慢态度,他致电中共中央,判断如下:目前蒋系有意识的走向战争,但做法尚存两面,分析如下:蒋之做法,在关外则强调接收长春,在关内则极力向我挑战,政治上则是国大无限延期,先用全力肃清后方,而口头则说遵守政协决议,坚决实行整军、复员、改组政府及国防部,企图以此骗取舆论,争取美国造成我欲内战之印象,以孤立我们,便于达到其发动全面内战之目的。由此分析,我之方针当然仍据实揭露蒋之内战方针及挑战阴谋,放手发动群众,坚决准备自卫,并实行还击。但同时也应避免挑战,不受挑衅。我对形势的发展这样预测:前途,在目前看来,真正好转绝无可能,全面破裂尚有顾虑,但危险已增长,半打半和也许较多,最后要着力量的变化和对比来决定。然即使和也不会安定,必然仍在不安定的斗争中对峙下去,动员群众,以待决战。
  这时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时局和对策的指示,指出:目前国民党除在东北大打外,并积极准备全国内战。我党方针是力争东北停战及制止全国内战,至少也要推延全国内战时间,在政策中强调不向国民党挑战,不向彼方主动进攻,如国民党方向我蚕食或进攻,我必须坚决将其击退,收复失地。纠纷发生经过斗争之后由执行小组加以调处,使我处于有理有利地位。对执行部及各执行小组的工作加以调整,改善对美国人关系,无论美国人如何偏袒国方,我除据理力争外,只要美国未恢复赫尔利政策,策动全国内战,我即应尽可能争取美国人。

  @牯岭避暑

  周恩来到南京后,接到中央的通知精神,尽量不要国民党军队去攻击长春,延安方面认为可以研究对挑起内战利弊来定夺。他赶到马歇尔住处,要见马歇尔。可这时马歇尔到南京后连日和蒋介石及国防部接触。马歇尔曾对美国大使馆说过,他急于要和周恩来恢复会谈。可在两三天内变了卦。据美国大使馆人员反映,马歇尔将军和夫人凯瑟琳,认为南京气候燥热潮湿,而不适应。但到哪里适应去了,一时不得而知,社会上议论是南京政治气候燥热而不得不躲开。周恩来准备去上海,说那里有海风吹,可能会心旷神怡多了。
  这时马歇尔正往避暑胜地牯岭进发。这二百五十英里路程,而且能调动所有运输工具,可谓游山玩水之佳期,他和夫人坐轻型飞机飞了两个多小时,鸟瞰江南水景区及大地山川之秀气,然后乘一艘缴获日军的炮艇横渡长江。
  凯瑟琳夫人身着短衫,在船头甲板藤椅上坐着,头上有大花洋伞遮着荫凉,她不时被两岸风光惊呆,吃惊地叫着:“乔治,多么动人心魄的景色,美到极点了。”她甚至把戴宝石戒子的胖墩墩的双手拍得山响。
  可是马歇尔只是陪夫人在甲板上坐一会儿。他被一本有趣的航海日志迷住了。说来并不是航海日志,而是航长江的日志。
  “噢!乔治,猿猴叫!多么美的声音,借这长江流水,这猿猴声,乔治,如同美国的风笛声吗?”凯瑟琳夫人又是惊叫、惊叹、惊呼,都没有打动马歇尔读航海日志。
  这是日本驻屯中国陆军大将冈村宁次,在坐炮艇时写下的。这艘艇当成珍宝存留下来。当时认为冈村宁次大将是坐这艘炮艇的最高指挥官。上边记着炮艇官兵对冈村宁次大将的称赞、钦佩,说他是整治中国的杰出将领。也有冈村宁次给炮艇官兵每个人的留言,和他在艇上的即兴演说,吹嘘日本天皇和日本军人是中国苦力的大救星。
  马歇尔看到这一段更有趣(日本人语)的是冈村宁次在江上航行,发现许多中国人的尸体,都是日军屠杀的。艇长为了冈村宁次大将此行平安,请示大将批准,在开航前,用中国人的人头三颗祭江神。当时大将用他身上悬挂的战刀,砍掉三颗人头之后,大将亲手对滚滚长江用三杯酒洗了他的刀刃。这把战刀在大将投降时交给中国长官何应钦,后送到蒋介石处。马歇尔在蒋介石住处看过冈村宁次的战刀。
  冈村宁次大将在艇前甲板上,不时看见有尸体漂过,下令在他坐艇到来之前,漂游尸体用杂草树枝盖上。后来盖的尸体太多了,一片片都是盖尸体的树枝,有碍炮艇航行。……
  马歇尔看到这里,他心里难受得好像是冈村宁次大将的战刀再捅他的心窝儿。当炮艇沿江而下时,他请炮艇靠岸,亲自下船掳了几把野草、野花,他和夫人亲手编织成花环,投到滚滚长江之中。他微微地闭上眼睛。
  凯瑟琳认为她的将军多么有诗情画意,向长江投下花环,她问道:“乔治,你是在祭奠长江吗?”她双手扪着前胸。
  “我在祭奠我的不平静的心。”马歇尔从冈村宁次想到:中国内战打起来,不知他要肩负多么大责任,要有多少颗人头滚落在中国大地上?而今他却去避暑。
  “乔治,你的心是上帝赐给的仁慈的心。”凯瑟琳划着十字在祈祷。
  马歇尔回到炮艇在航行日志上写下:
  “美国五星上将乔治·马歇尔。”
  炮艇沿江下驶行达四十五分钟靠岸了。接着又坐三十二分钟的汽车。马歇尔这一路上沉默得一言未发。
  下了汽车,是一座碧绿得像堆绿翡翠似的大山,从山上、山下、山腰吹来凉爽的清风,薄衫顿时有凉意了,凯瑟琳披上来美龄赠送的中国丝编的大披肩,又美丽、又凉快、又爽气。开始是坐的竹轿子,就是很有特点的滑杆。
  凯瑟琳坐在滑杆上,开始有些害怕翻了斗子,但颤颤悠悠走动起来,又凉爽又舒服,她悄悄用手摸摸,好像有施放凉气的装置一样,她没有摸着,往前看,一个包着白布头巾的中国壮汉子脑袋,后边也是一颗脑袋。她有时不敢瞪大眼睛,山路太陡峭了。如果在清亮的夜晚,会想到是往月亮里爬。
  马歇尔在沉默着,他想的是,他夹在这国共两党谈判之中,真就像走这险要的山路一样,他端坐在滑杆里,如果翻下去,他就会被这长长两根竿和一个小竹筐,倒扣进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从对面山坳里传来一阵小喇叭声。很快出现中国农村娶媳妇的滑杆,抬着新娘子、新郎官还有送亲人,及一些礼品嫁妆。新娘子头上插满绒花,随着滑杆颤颤微微的,招惹得蝴蝶飞来。
  马歇尔忽然想到:内战打起来,难道说,这山坳里也会有枪声吗?
  凯瑟琳要马歇尔坐的滑杆靠近些,她两眼亮亮地说:“乔治,这是娶媳妇吗?”她看着涂抹大红脸蛋的女人。
  “是新娘子。”马歇尔说。
  “噢,多幸福,上帝赐给的。”她看着马歇尔说:“乔治,下山时,我也要穿身这样的花衣裳。” 

第四章 蒋介石重返南京


  ●还都南京

  蒋介石和宋美龄没有通知刚刚从美国返回重庆的马歇尔,只是给这位高贵的客人安排了去牯岭避暑,给这位爱玩不厌的凯瑟琳夫人一次丰富的旅游。蒋介石和宋美龄乘专机由重庆经长沙飞往南京。往日蒋介石乘飞机总是要默默地一个人用手指掐着脑壳沉思,今天他一路上不是往机舱外鸟瞰,就是和宋美龄说:“快到南京了。”
  宋美龄以女性的敏感对蒋介石说:“中正,你今天笑的样子太使我想起你此刻的心情如同……”她带有几分淘气的用纤细的手指刮一下脸皮,没有再往下说。
  蒋介石思考一下,他想到乖巧心细的夫人,又猜到他心里想的事了。于是说:“瞒不了你呀,我是想马歇尔没有看透我的心情,一股脑儿地还在调停,他已经批屁股坐在共产党那边了,还在说他身子是直的。我在笑他人老了,思路慢了。你猜中了?”
  宋美龄摆摆手说:“没猜中。还有一笑嘛,我不清,你说说看。”
  蒋介石眨眨眼神秘地问:“你说我一笑得体吗?”
  宋美龄摇摇头说:“不能说马歇尔思路慢了,是他还在相信你。”
  蒋介石没有解释,只是把嘴唇抿紧一下说:“算得。你再听我第二笑,我是笑周恩来,这次被我拖住了手脚,还拖住他的嘴巴。”他有几分自鸣得意了。
  “不见得。周是个机警过人之人,我怕你笑早了。”宋美龄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回头看看飞机窗外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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