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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弃妇何愁嫁-第28章

小说: 弃妇何愁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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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年美妇现在断然不会去听她阮汐汐的说词,中年美妇这时对她只有杀子之仇,恨不得一刀剜了她的肉。

阮汐汐一手撑着桌面,把眼睛死死地盯向明瑶,嘶哑着声音:“是你给我一本武技册子,我只不过照练而已,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为何要污蔑我是杀人凶手?”明知道她不会回答,她还是要问,只为不平他们选中的替罪羊为何是已经再倒霉不过的自己?

当初在南良城假意送她册子的时候,明瑶和朱瑞难道就算到了今日被各门派逼于无奈的局面?还是基于其他什么原因?这关口上自己正好撞到朱瑞,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顺理成章的便把杀人罪名全安于她身上。

好个美丽的女人,好个口是心非的朱瑞,他们早就算计好这一日,把她端端地送出去任人宰割。这就是江湖人口中的所谓名门正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大堂里吵闹异常,又有谁去认真听她低声的质问?

靠在朱瑞怀里的明瑶睫毛纤长黑亮,眼睛水汪汪,棱唇微颤,仰头在朱瑞耳说了什么,继而挣扎着从朱瑞怀里站稳,只一瞬,又恢复她贯有的英气,她一脸深恶痛绝地上前几步,扬声遮住阮汐汐的问话:“你快快交待后面还有没有人主使?是被何人指使?”

她问出了大堂里所有人关注的问题。

她转而向大堂里众人大声道:“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本门五十年前有一个逐出师门的叛徒,因对玄慈斋一直怀恨在心,时常扰乱师门,我师父对她忍之又忍。想不到,这次她会把黑手伸到江湖,想挑拨江湖几大门派与玄慈斋为敌,指使她的徒弟到处行凶嫁祸于玄慈斋,幸而我们有所察觉,今次能在这里让她的徒弟现形,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以免于日后仍祸乱江湖。这一次,玄慈斋一定严惩不殆,绝不姑息,定要给大家一个圆满的交待。”此番话语义正严词,席间传来几声叫好声。

刚才还在责问阮汐汐,是被何人指使,马上就给她安了个叛徒弟子的身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朱瑞的脸色变得难看,虬髯大汉冷哼了一声,雄壮老人更是怒意盎然地盯着她,一众壮汉惊疑地面面相觑。

中年美妇已走到阮汐汐面前,一手微扬,又待出手,朱瑞一个箭步上前,扶起阮汐汐摇摇欲坠地身子:“请乔谷主不要莽撞出手,最好不能冤枉了人,我知道这位姑娘只不过是都城第一富商江晴初的十六房姨太,她又怎会去做这等杀人的事,最好待事情查清再议不迟。”

难道他还会对她这只频临绝地的可怜人还有愧疚之意?把她推到这绝地,谁又会信他猫哭老鼠的假惺惺?

阮汐汐待推开朱瑞扶在腰间的大手,却无力撼动分毫。

朱瑞低头,神色凝重:“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冤枉你。”

相信他?真是莫大的讽剌,这一切不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么?

在这吵嚷地大堂里,阮汐汐的心底忽然寂静无声。

没有信赖的人,没有依靠的人,推不推开这假意扶她的手又能如何?

她此时很不合时宜的想起江南才,与他不需用言语表达地依偎和信赖,无须刻意铭记,已然不知不觉间烙印在心底。他也曾说让她相信他,却宁愿把他自己陷入绝地。

而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男子,又凭什么让她相信?

盯着朱瑞放在阮汐汐腰间的手,明瑶顿觉刺得眼睛生疼,脸色一白:“朱瑞,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最好不要随便开口,谁又能断定江晴初和此事无关?”

中年美妇一声冷喝,待要出言,蓦然--

“谁在说我江晴初与此事有关?”

空气一瞬间被冻住。

心里一震,众人回头。

大雨倾盆的街道上,一个藏青衣袍的修长身影打着把描有仕女图的油纸伞缓缓走进来,油纸伞往前低低偏下,遮住那人的脸面,却挡不住他每踏进一步间的冰寒之意。

在这炎热的夏天里,有人忍不住自心底打了个颤,犹如不着片褛地站在冰天雪地。

那人终于在门口停下,拿开雨伞,一张冷凝俊美的脸骤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大堂里传来阵阵抽气声。

没有人在见到这张冰冷俊美的脸后而不震惊!

这就是大名鼎鼎财倾天下的江晴初?竟是一个如此俊挺的年青人。

阮汐汐一动不动地瞧着门口那人--

冰冷慑人的江晴初。

透过几重人影,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正凝视着的是他至深的爱人。

他放下油纸伞,缓缓朝她走来,所有人都忘了对阮汐汐的责问,叫骂,不由自主地给眼前冰冷的男子让路,让出一条可以直直走到这个满是伤痕女子面前的路。

步履沉缓,这段距离并不远,却沉沉地让人感觉是那么漫长。

中年美妇恨怒的情绪终也被眼前沉滞气流所惊,心底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若此时不退开去,下一刻,她就是想退也退不了。

大堂里静得不可思议,沉缓的步子终于停下,站定,伸出长有薄茧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抚着她脸上的伤痕,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地是满满无法形容的忧伤。

阮汐汐恐惧地看着他,这是她在这张恶魔般的脸上从没看见过的表情,见过他的残酷、冷漠、虚假、甚至怜悯,这一次,他又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深黯,语声低哑:“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放下身边很多事,只为和你再重温月下琴剑相和的温情。我们之间还有好多事没做,新曲未谱,你做的五香鲅鱼我还未吃,我还在等着你为我缝制一件青衣袍子。”

淡淡地叹息里,诉说地是浓浓的缠绵情意,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眼前这外表冷漠感情却炽热的男子动容。酷冷的男子,用情痴,只要是女人,谁又不曾幻想着一个俊美出众的男人向自己这样诉说情怀?哪怕只是片刻,那温馨甜蜜的画面也能让她们幸福至死。

————下章预告————

汐汐不是永远的弱者,下一章开始反击。

第三十九章  还施彼身

没有问江府被烧的事,没有问江南才的下落,倒是浓情厚意的倾诉他的相思之情,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江晴初眼里有这么重要。

阮汐汐心底泛起一股冷意,自己本就置身在狼群之中,却又来了一只猛虎,她对能生离这里彻底绝望。

不如放平心绪,静心看他一个人的出色表演。于是干脆把身体的重量全靠在朱瑞身上,放松全身,尽量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朱瑞一任她靠在怀里,手譬上用力托住她纤瘦的腰身,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江晴初说出如此动人的话后,作出此举,但他不会推开她,毕竟,他对她有愧意,而且,他发觉她受了很深的内伤。

明瑶看着他们暧昧的姿势,手指甲狠狠地钻进掌心。

江晴初把眼睛移向朱瑞大胆托在阮汐汐腰间的手,眼前的一幕,陡然与多年前的一幕相合,一缕柔意悄然退去,胸中似升腾起无尽的恨意。

他拂袖后退,盯视着眼前勾肩搭背的两人,瞳孔结冰般的阴厉,声音却静若春水:“枉我江某在此自作多情,原来十六竟然已与我昔日好友朱大公子勾搭成奸。十六,我江晴初应该要怎样做,才能平息我心中怒火?”

一个男人许多事情都可以忍,唯独最不能忍的便是被自己女人戴了绿帽,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就算杀之也不为过。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不仅干净丧尽天良杀人栽赃之事,竟还有狐媚手段,让两个出色的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众人心里大为叹息,但也只敢放在心里。

阮汐汐眨了眨眼,淡声问道:“事已至此,那你想怎样?”

她的罪名何其多,又何惧多此一项?

江晴初动情地表演,难道最终目的就是向人说出她是一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女人,让所有人都来唾弃她?她阮汐汐对这些声名不在乎,但江晴初也不至于肤浅至此,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被江晴初暗喻为奸夫的朱瑞,张口欲解释,回头一想,江晴初不是早在南良城时就弃了阮汐汐,今日何来此情意绵绵?以他的混帐,难道还想对一个女子使什么手段?

此时他已闭紧嘴巴,不仅面不改色,似乎还非常荣幸于这个称号,颔首向各方一一点头示意。他朱瑞从来不看重这些虚名。只是老朋友多年未见,再见时他却给他冠上个奸夫的名号,虽多有不雅,但只要无愧于心,

江晴初的瞳孔渐渐收缩,阴冷如夜色中的怪兽,大堂中的空气又一次凝滞,恍若有风,暗里有一股隐藏的冷流涌动,令人几欲窒息。

他忽然纵声狂笑!

这个世界太荒谬——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女人不可靠,朋友更不可靠。

他怎么能忘了,这个女人最擅长地就是演戏,在他面前假意温顺,假意微笑,假意温暖,只想在他心里找个缝隙,又一次撕裂他的心。

他江晴初心如万年寒冰,怎会再重蹈覆辙?

既然她选择背叛他,他又何必出手救她?

尽管,她若作为替罪羊死了,对他的计划有所影响,但他又怎会让这些名门正派就此安宁?

笑声突止,转而对上大堂里众人,一字一字自齿间冷冷吐出:“我江晴初的第十六房姨太阮汐汐,犯女子七出之淫,自今日起,逐出江府,不管她所犯何事,再与我江某毫无干系。”

话音未了,大堂内哗然!

阮汐汐轻笑,她今天正式成为江府弃妇!

江晴初演这一出戏的目的,原来是怕被她牵连,便急急忙忙地跑来和她划清界线,宁愿自己给自己加上顶绿帽子也在所不惜。

江晴初的决定本在众人意料之中,他对这种女人惩罚比浸猪笼只重不轻,在当时的社会里,女人因淫而被逐,这女人的一生基本就已毁,永远都会在人们的唾骂中抬不起头,没有人会因此罪而能活过三年,最后都不得善终。

三大门派中人这才松懈下来,这个江晴初气势恁大,只一人前来,竟然无声无息间让他们所有人听任他一人处理家务事。虽然这事传到江湖上不太光荣,但总算这女子和他已无关系。

江晴初一甩袍袖,怫然欲去。

明瑶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对江晴初叫道:“请留步,这其中可能有点误会,朱瑞不可能会与你十六姨太有染,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应最了解他,他怎会为这样一个女子去犯下大不韪?”

阮汐汐闻言靠拢朱瑞,伏在他胸膛上大笑:“明瑶姑娘,朱瑞又怎么不可能与我这种女子有染,难道你不知道我与朱公子早就有一腿?“

明瑶面色一僵!

朱瑞愕然!

阮汐汐不看朱瑞的脸色,也不理会别人说她恬不知耻当众公布奸情。在场所有人既然都想她死,她在死前也要拉两个垫背。

别人可以用一张嘴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她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这个世界既然如此混乱,她为何不能让它更混乱?

说罢,她又对着江晴初略显怆然地背影说道:“江老爷,何必急于走呢,不如我们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把一些事情都说清楚。”

看着江晴初的步子已漠然顿住,拉开朱瑞托在腰间的手,她忽然温顺得像一朵温柔的小花,尽管身上有污渍,此时并不会让她显得狼狈,轻移到红衣少女面前,笑得纯真无害:“明瑶姑娘你不要问我谁是主使吗?我现在回答你,我呢,正是你师门叛徒的弟子。不过,有一点你错了,其实指使我《|Zei8。Com电子书》杀人的是他——”

沿着她纤手轻指的方向看去,她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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