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妹妹与受难的我(女生人气妹和受难的我)-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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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世把塑料袋交给我，眼睛就像寻找东西那样看着我。
「说起今日子……」
「诶？」
「啊，果然还是算了」
凛世没有再说下去，并且用手掩着想要表达什么的嘴唇。说话到中途就不说，感觉让人很在意。
「妹妹怎么了？」
「并，并没有什么……」
凛世显得很惊慌失措的，这怎么看也不像「并没有什么」的感觉。虽然是这样，可是我并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只好默默地拿着塑料袋，跟在凛世的后面走着。凛世的步速比较快。我比较吃力地才跟得上。
「稍微再走慢一些吧，走得太快，便当要打翻了」
听到我如此诉说，凛世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就像很迷惘似的，把视线转向着我。我原本以为凛世是因为生气而加速脚步，可是转过身后，虽然是在暗夜中，可是凛世的脸色我还是可以看得到，那是失去血气的苍白。
「……兄贵桑。你是要去奈良对吧」
「诶，奈良？」
凛世的质问过于唐突，我不禁再问一次。
「要去奈良的大学……这已经决定好了？」
「啊啊。前不久跟父亲谈了住宿以及其它问题」
「是要一个人去对吧」
「嘛，如果高野和比叡都报读同一所大学的话，就打算合租一间房」
「……我不是要问这个」
「那么，你到底想问什么？」
听我这么问后，凛世无言地咬着嘴唇。
「一个人去的话……在奈良，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
凛世的说话并没有回答我的质问。柔顺而艳丽的黑发随风摇摆，贴在凛世的脸上。瘦小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凛世，你怎么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去奈良，为什么不是在东京？大学的话，东京有比较多的选择不是吗」
凛世就像制止我一样抓住我的手臂，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凛世皱着眉头，就像快要哭泣的，被人遗弃的小狗那样，露出了不安的表情。眼睛染上红色，是五秒后就要流出眼泪的前兆。
「虽然大学有很多，可是有些地方就只有奈良才有」
我对凛世作出说明。可是凛世并不接受，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兄贵桑所说的意思？」
「在奈良有一千三百年前制作的佛像。去看制作佛像的工夫或者细工，明明那时没有录像机，可是制作的人的思念已经传达了超过一千三百年的时间……我就是喜欢佛像这一点。明明人类连一百年都只能生存不到，可是一千年二千年就好像昨日发生的事情那样，这种时间的流逝真是不可思议。而且，这就像在触摸古人的心那样」
「所以，兄贵桑才会想对佛像进行研究？」
凛世还没有松开我的手。相反，更加用力地抓住我。
「既然是这样，兄贵桑根本不用特意去奈良的大学不是吗。可以透过相片，文献，报纸以及邮件等取得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奈良时代的佛像在东京博物馆也有存放，还有其它地方都有对吧？即使不去奈良，也可以研究这些不是吗？」
「只靠博物馆中的发掘品和文献，是不可能解开所有秘密的」
就算我再迟钝，我也注意到。凛世这么拼命，并不是在闹脾气，而是想把我留下。而且，妹妹以前明明那么粘着我，没有挽留我，是因为妹妹已经注意到了。
（真是意外……还以为，当冰冷的凛世听到我要去奈良的时候应该会无视掉，而一直粘着我的妹妹侧应该会『我也要报奈良的大学，我要跟小哥哥住在一起，虽然对佛像没有兴趣，可是小鹿很可爱！』或者挽留我，『报读在家附近的大学吧！』还以为会这样挽留我……）
我那只被凛世抓住的手臂，发出了痛苦的感觉。这种痛苦在以前也体现过一次……那是在暑假，凛世跟我私奔的时候发生的。那个时候，凛世看着我的眼睛跟现在是一样的。那个时候同一样抓住我，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并且这样说。
……可是。
「对不起，凛世」
我弯下腿，把拿着的塑料袋放在地上。然后得到自由的手抓住凛世的手放下。
「研究佛像是我的梦想。实际上在奈良，到底在佛师的眼里面是怎样的景色，那些地形只有靠自己的双脚走过见过才能理解，否则只会纸上谈兵。例如在东京没有山对吧？可是奈良在山之中。放眼望去，周围就像筑了围墙那样被山包围着。还有万叶集的时代『被山吞噬了』『连绵不断的青垣』所称赞的景色。所以我一定要去奈良」
凛世抓住我的手可是并没有甩开。就像要忍耐着哭泣似的，嘴唇被咬得发白。
「山丘这种地方，在东京……去多摩的话，你要多少山丘都有不是吗」
凛世还没有放弃。我的心感觉到了痛苦。
可是，我有自己的梦想。有不得不前进的理由。
「并不是只有山」
虽然未必会得到理解，可是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自己所想的全部告诉凛世，于是我说。
「例如，大海也是……奈良没有海。要穿过重重山地，才能看到西边的濑户内海」
「埼玉不是也没有海，只要走一段路程就到了东京湾。这不是一样吗，而且埼玉就在附近」
「才不是这么一回事。从方向来说，从奈良往西走，穿越山丘，才能看到西边的海。佛像里面说，夕阳西下的地方就是天国……也就是西文极乐净土。当越过山丘，看见夕阳下沉至西之海，在海面上形成黄金的光线的时候，人们才会相信西文极乐净土的存在。然后就是，越过山和海，到达伸手不到的地方，我觉得这时我对佛像的思念超越了强烈的憧憬。这就是奈良的佛教如此受人敬重的最主要原因」
对于那些对佛教没有兴趣的可能会觉得很无聊，即使是有兴趣也会觉得我长话多说。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对凛世，把我选择梦想的理由一切一切清清楚楚地作出说明。妹妹在回避我的时候，若不是我不去追问研究什么原因，只会让自己一直处于苦闷状态，同样的失败我可不想再犯。
正是如此，我只是想凛世知道我的梦想。
「那个，我想跟古人的灵魂交谈。我想知道佛师到底看到了什么庄严的景象，我想知道佛像的里面是怎样的建造。为了理解那些灵魂，我必须跟他们一样住在奈良，把握各种各样的地形，详细调查历史和风土人情」
我弯下腿提起装有便当糖果的塑料袋后，对凛世说。如果是妹妹的话，五秒的时间「咕，啊，对不起，我困了」一定会这么说对吧。可是凛世却一直在听我说。虽然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可是那细柳般的眉毛，就像痛苦般皱在一起。
「啊，不好意思。我明明说过夜晚很危险，可是竟然站着长话连遍……」
「无所谓了。这是兄贵桑的想法，我很明白的」
凛世这么说着。可是当凛世说无所谓了的时候，表情比起刚才还要痛苦，我不禁感到了不安。
「总觉得兄贵桑也是，跟那些为了时尚而去欧洲留学的学生一样，因为佛教很帅气而去奈良……原来都是出自真心的」
凛世保持着痛苦的表情思考着。
「怎么了？」
胸口充满了不安，我对接下来的说话感到害怕。凛世跟我的眼睛对视后，又环视了被黑暗包围的道路。
「没有什么了。……只是明白了今日子的心情」
妹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心情？
因为我不是很清楚，于是再问一次的时候，凛世已经跑开了。
「喂，喂，凛世？你要去哪里？」
凛世离开了通往电车站的道路，在眼前的转角处突然转了过去。不管我怎么呼唤，凛世并没有停止脚步。
「喂，等等，凛世」
我提着塑料袋，慌慌张张地追赶上去。水球部的快走是赛跑级数，就算我不理会这些塑料袋，我也未必跟得上。
「喂，你走得太快了！女生一人走在夜道上实在太危险了，喂，凛世！」
我拼命地追赶。虽然巡游山寺的时候习惯了山路，可是在平地上赛跑就不是我的范畴，我只好拼命地追赶，感觉塑料袋里面的便当已经打成一遍。
不知道凛世是不是想抛开我，只要有转角处就往哪里转。我们逐渐走到了奇怪的地方，我不禁焦急起来。虽然途中我还记得路况，可是凛世趁着我顾忌塑料袋里面的便当打翻的一刻，一次又一次地转角。
「请等，请等一等凛世！真的等一等！道路，你记得吗？」
女生的身体不能顺便触摸，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打算，可是，现在这个状况已经不能理会太多了。我紧紧地抓住超高速奔跑的凛世的肘部。凛世突然甩了甩那只手。
「放开我！兄贵桑什么的，一个人去奈良去到够！」
「你在说什么，我是说道路，这里你知道是哪里吗？」
听到我这么说后，凛世顿时抬起头往四周环视，周围并没有像民居那样民房，反而是古旧的工场建筑，延伸的坏掉的围墙倒是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时才开始回复了冷静。
「……兄贵桑，这里，是什么地主？」
「我也想知道。话说，你不是知道才奔跑的吗？」
「我都没有看周围，还以为反正电车站就在前面，稍微饶一下远路也可以回去……现在怎么办，这里是什么地方？」
凛世不安地一次又一次地观察周围。
「我虽然没有手机，可是凛世你有吧？最近的手机都有地图功能，那打开来看一看不就可以了吗？」
「我把它留在图书仓库里。因为就到电车站前的超市买东西，如果行走的途中，家里打来电话而注意不到那就麻烦了，于是把电话放在今日子那里」
「那不就是真的迷路了？」
大事不妙。如果周围有民宅，还可以询问一下人，可是周围都是工场地带。从电车站前的商店街到学校，然后从住宅地到市民公园……应该是这样走偏的，可是，这地理我完全不明白。
「大事不妙！」
难得妹妹的硬梆梆问题解决了，然而一难去了紧接着另一难。不对，正因为那个问题解决了，使我放松了警惕以致一时大意。
「喂，有没有人啊！」
我大叫大喊的。可是哪里也没有传来回应。而且今夜是暗夜，不能依靠月光。虽然镇里面的建筑物的灯光在照耀着街道，可是这里不是镇里面，而且这个工场已经没有人在工作，是一个废弃的工场。我们只能仅靠镇里面的灯光透过天空中的云的反射勉强看清楚地面的状况。
「怎么办……我们完全迷路了？」
在黑暗之中，凛世罕有地发出弱气的声音。
不管是围着工场的墙壁，还是沿着道路建筑的混凝土墙也好，我们根本不知道在这前方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没有灯的建筑物，稀疏的树木的阴影，在镇的灯光的反射下，一个个漆黑的影子投影在墙壁上。
「……这样根本走不了。不如就地等待吧」
在暑假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当时在夜晚，电车站上没有人，在中途我们变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当时是在乡下不知名的电车站里，那是没有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