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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和小三一起穿越-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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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昭仪的势力太大,不是一朝一日就可以连根拔起的。”昨天元奕也只是稍稍训斥了她一顿,“必须一步一步来。”

    “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向她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对于对付人,我真的是没什么脑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果她手上有根棍棒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抡起来打得我满头是包。“我来是要告诉你,冯若兰一早就跑到明光殿去了。”她站起身,“这个女人势头本来就旺,如果速度不快点的话,恐怕到时候,不是你我就能对付的。”说完,起身离开了。

    李容华她说得对。

    冯若兰在这个宫里头根深蒂固,如果不趁早除去的话,恐怕,我到时连墙头草的缝隙都没有。

    “青菊,给我梳洗。”一脚踹开被窝。

    风真的很大,宫人们都缩着头走路。也怪我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临走时玉蓉说加件内衫,我嫌穿着臃肿不好看,非得穿着一袭罗裙就出来了。

    冷风嗖嗖的,灌进脖颈了。

    昭阳宫离明光殿怎么这么远啊!怎么还没到啊?该死的元奕,有钱修这么多长路干什么,不会拿出来捐给老百姓受苦群众啊,真是作孽啊!一不高兴,我就喜欢在心里抱怨,在心里咒骂元奕。

    只记得急急赶路,没有看清来路,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哎哟!”来人力气还不小,我一把跌倒在地。

    “娘娘,没事吧。”身边的玉蓉赶紧搀扶起我。

    拍拍身上的尘土,“没事,走吧。”

    “哟,我说是谁呀,见到我们娘娘竟然敢不拜见!”又尖又细的嗓子一路迤逦前来,“原来是从冷宫中刚回来的燕美人。哦,不,燕充依啊!”来着故意将燕美人三个字咬的极重,仿佛要咬碎吞进肚子里似的。

    “不,现在又是燕美人了。”坐在轿撵上的女人懒懒的丢下一句话。

    今天出门又忘记看黄历了,“见过昭仪娘娘。”我弯下腰,屈身,低头。

    “哎哟。”许美人惯有的母鸡嗓子又开始叫唤了,“娘娘,燕美人目中无人,竟然没瞧见我这个大活人在,真是不懂规矩啊!”

    许美人在我之前入宫,所以,按照礼份来讲,我应该拜见她。

    “见过许美人。”

    “嗯。”她满足的应了一声,“但是,你这个礼仪好像不对诶。”

    许美人长了一张小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凑到一块,在眼前像放大镜一样放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遇见中世纪住在城堡里的吸血鬼也像是漆黑风高的夜晚碰到神神叨叨的女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现在,这张小脸就在我面前放大,“见到昭仪娘娘,就这个姿势,太不敬了!”

    宫廷里的礼仪我并没有去学,虽然有专门的宫中老人来教过,只是没交多久,我就被打入冷宫了。没想到,这一点,竟然被许美人抓到把柄了。

    “怎么,燕美人是不会,还是不愿意?”许美人长长的指甲不小心划过脸,她的指甲和她的嗓门一样,很尖很细,一条伤痕随着她的指甲一路蜿蜒。“哎哟,真对不起啊,不小心碰到你脸了。”她故作抱歉的样子,拿出手绢。

    伤口上顿时疼痛难忍,痒痒的,像是万只蚂蚁在伤口上爬,也像是成千上万只手在上面撕扯。

    她手绢上肯定放了什么东西。

    我看向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咬紧嘴唇,努力使自己不发出一个声音。

    “哟,怎么还出汗了?”擦拭完伤口,手绢上浸满了血迹,“这条手绢都脏了,换一条吧。”她身后的侍女立即奉上一条新的手绢。

    “这么大的汗,不及时擦干,容易的风寒发烧感冒的。”她笑嘻嘻接过手绢,再次准备帮我擦汗。

    “不劳姐姐动手,妹妹自己可以。”我忍住疼痛,挣扎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那哪行啊。”她顿了顿,“皇上说了,要我们姐妹情深;互相照顾。”明明很好听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却如同冬日里最寒冷的冰霜。
24。…祸之福之所倚
    许美人的脸在面前逐渐放大,一点点逼近。

    “你说,要是你没了这张小脸蛋,”许美人突然停下,“那该怎么办?”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邪恶的笑容。

    “姐姐不会那么做的。”我昂起头,正迎上她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不成形的小脸,绽开一个笑容,“因为姐姐是聪明人。”

    许美人此时此刻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毁了我的脸,她不敢。她也绝对不会为了冯昭仪而如此光明正大的划破我的脸。我抱定了这样的想法,“如果两位姐姐没有什么是的话,妹妹先告退了。”

    说罢,准备起身。

    “慢着。”许美人拦住我,“燕美人还没给昭仪娘娘行大礼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冯昭仪,轿撵上的她头微斜,手支着下巴,眼角的余光似有意无意扫向我,斜靠在轿撵上的她犹如一只懒洋洋的猫。

    “怎么,我没有资格,昭仪娘娘也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礼吗?”她用手绢捂住口,“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可是要杀头的。”

    风,霎时停止了,树叶也安静的待在枝头,天空上没有一只鸟飞过,安静的诡异。

    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玉蓉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示意我现在服个软。

    关键是不是我不服软,我当然知道人在深宫走,哪能不跪拜呢。可是,我不会,不会叫我怎么跪拜啊。跪下磕个头我会,就当是给死去几十年几百年的祖宗磕头,可是,正统的礼仪,我怎么可能会啊?

    许美人在一旁大致瞧出了个端倪,“燕美人是不会吧。哟,燕美人进宫也这么久了,也算是个老人了,连个规矩都不懂,真不怕笑死底下的奴才们。”底下的奴才马上配合发出低低的笑声,尤其是李才全更是笑得咯咯响,就像怕全天底下人不知道他是太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似的。

    “算了,谁叫我们姐妹情深呢,姐姐来教教你吧。”许美人蹲下屈身弯腰低头,恭恭敬敬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姿势。

    真是奴才的典范,丫鬟的楷模啊,竟然做得如此标准,这样的人,不给她做领头宫女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按照她的样子照猫画虎做完全套功夫。

    “不对,手应该这样放的。”手腕被强硬的往后掰,骨头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不对,腰还要再弯一点。”许美人带着笑意伸出手,狠狠的在腰肢上扭了一把,疼痛立时从腰肢上传到大脑中枢神经。

    “还有,腿怎么是这样呢?”持久的站立已经使小腿打颤,她猛地一击,已经完全跪在了地上,膝盖处登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哎哟,怎么这么娇弱,以后可怎么伺候皇上啊?”许美人假惺惺的做出愁眉状,“娘娘,您说怎么办啊?”

    “罚她在这跪着吧。”话说完,轿撵就抬走离去。

    “听到没。”许美人恢复成之前的凶神恶煞样,“在这跪着,我们娘娘说什么时候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起来。”话毕,招摇着追上轿辇。

    “娘娘。”玉蓉在一旁急着叫道,“怎么办啊?要不奴婢付昭仪去吧。”

    “玉蓉。”我叫住她,“不必了。”今日的事是我的错,如果告诉付昭仪或者闹到皇上那儿,到最后没理的是我。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的事了。

    过往的宫人们时不时经过都往这边看上一眼,然后匆匆离去,一副司空见惯的摸样。还听见几个宫女低声说,“这就是那个被打入冷宫的燕美人呢。听说刚下又得罪冯昭仪了。”

    另一个宫女压低声音,指头放在嘴唇边,“嘘,小点声。”

    “不过真够丢人的,一个娘娘竟然跪在这儿。”

    “•;•;•;•;•;•;”

    我闭上眼睛,妄图将耳朵也能和眼睛一样关上,只可惜,止不住的流言蜚语总是能时不时钻进耳朵里。

    起风了,漫天的黄叶被卷起。打着转围绕在一起形成旋涡状,忽的,又散开,孤零零的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可它们,竟化作尘土也没有资格。只是被风吹起又吹落,飘飘无所定,如飘荡的浮萍,也如现在的我,哪里才会是我的归宿?

    越发感觉冷了,风穿透薄薄的衣衫透进来,似要灌进身体里,通进五脏六腑内。

    手心额头全是冰凉的,刚才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痛感也被曼身袭来寒冷所掩盖。衣服裹不住的寒冷,想抱紧身子,还是冷。

    膝盖已经跪麻了,失去知觉了。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水顺着额头一路蜿蜒划过脖颈流入衣衫内。忍不住打个寒战。衣服已经湿了,湿答答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像是爬满了粘糊糊的毛毛虫一样。

    我想睁开眼睛,问玉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哪知刚开眼,一阵晕眩感随之袭来,随后,便失去知觉,只听得见玉蓉在一旁喊,“娘娘!”

    好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有以前小时候第一次上台演讲,那是紧张的手心握出一把汗;有上高中时,暗恋的第一位男生,红着脸走开心砰砰砰跳个不停;有上大学时,和同寝室夜晚寻宝,结果吓得回来两个晚上不敢睡;有第一个相亲的男子,竟然在梦中记起他的名字,竟然也叫李志;还有大柱、娘还有遇见楚烨的那个晚上,美好的就如同山岗上的那轮明月;还有•;•;•;•;•;•;•;

    纷纷乱乱,不同的碎片在脑海中一片片出现,闪光,一逝而过,就像电影回放的镜头,一个个镜头过去如同定格的老照片,停住了,已经过去了,不会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有一丝光亮。

    睁开眼,手好像被是谁握在手里,暖暖的,暖流一般注入五脏六腑。

    是楚烨吗?

    “燕来,你醒了。”温暖如玉的声音,好像水滴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叮咚声。这般好听,是楚烨回来了吧。

    “快,太医。”手上的力道慢慢松开。

    “不,不要走。”拼劲所有的力气挽留住即将消逝的美好。

    手又重新被握住,如斯般温暖,如斯般美好,如斯般安定,“好,朕不走。”

    哦,原来是元奕,就算是他,也请握住。因为我实在太累了,很想休息,真的很想再一次睡着,梦见那些已经过往的缤纷。

    “娘娘,您好幸福啊。”玉蓉端着碗叽叽喳喳在一旁说道,“皇上守了您一夜呢,都不愿离去。”

    “是吗?”我喝下一口药,很苦,味蕾上全是苦涩的味道。

    “是,是的,不信您问青菊。青菊,你说是吧。”

    “是。”青菊没有抬头,只是傻傻的站在一旁。

    “玉蓉,你先退下吧。”我淡淡开口,这药实在是苦的不能吃。

    “青菊,你过来。”我知道青菊此时肯定有很多想说的话。

    青菊走过来,手不断绞着一条手绢,“娘娘。”

    “叫燕来姐,跟你说过了,私下没人的时候,就叫燕来姐。”不知为什么,每次一看见青菊稚嫩的脸庞,就想起读初中时那段美好的青葱岁月,那些没有烦恼的日子。

    “燕来姐。”她极不情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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