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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怒拔剑-第44章

小说: 一怒拔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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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敌人发现,只有枉自牺牲、妄送性命了。

当然,他内心也极其焦虑。

因为时辰一到,穴道自解,届时温柔必然沉不住气,定然出手。

这一出手,行藏暴露,不论白愁飞还是天下第七,都绝非是温柔可以敌得过的人物。

而今温柔果然出手。

她出刀前还叱了一声。

因为她不喜欢暗算人。

就算敌人再强大,她也不会做暗算人的事。

所以她未出刀之前,先扬声。

扬声是为了出刀。

温柔的刀。

王小石是第二次看见这把刀从天而降。

这么美丽的刀。

这么美丽的人。

一向都不温柔的温柔。

上次那一刀,使王小石忙了好一阵子。

忙着和白愁飞自一大群“六分半堂”的高手里救人救的当然是温柔。

这次的一刀,更便王小石忙坏了。

忙的也是救温柔。

有一种人,天生下来便是个救人的人。

无论他自己喜不喜欢,总是常常救人。

王小石便是这种人。

有一种人,天生是个杀人的人。

不管人是不是他要杀的,但总免不了杀人。

就算不杀人,害一害人也好。

天下第七只杀人,杀人可以说是害人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另有一种人,生下来便常常要人救。

纵然他自己不希望被人拯救,而是喜欢救人,结果仍是耍人去救他,他救不了别人。

温柔无疑就是这种人。

此刻,她便是为了救人而为人所救。

问题是:要杀她的人杀不杀得了她?要救它的人救不救得了她?

这刀一砍,天下第七立即作出了反击,他原本有没有打算出手,谁也不知道,但温柔在此时此际向他砍出一刀,他想不全力出手也不行,因为强敌在前。

王小石肯定是个大敌。

天下第七一旦反击,完全是蓄势待发的声势。

王小石更不能不出手。

因为他知道以温柔的功力,绝对挡不住天下第七的一击。

为救温柔,他只有刀剑齐发,攻向天下第七。

天下第七也立时发现,王小石似乎很在乎,亦很着紧温柔。

一种比对自己的性命更在乎的在乎。

一种比对自己的安危更着紧的看紧。

天下第七,马上领会。

他抓到了对手的罩门。

是以他向温柔发动了全面的攻击。

这处境奇特的是:温柔夹在两大高手之间,但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谁才是王小石、谁才是天下第七?只知道刀剑如山,劲道排涌,彷佛有双龙二虎在她身旁作殊死搏战,可是她既着不见,也搞不清楚,而耳际尽是对掌的轰响和刀剑交击的锐音。

她人在双方拼搏的风眼之中,反而闲着,但觉劲力卷涌,胸中一阵阵心,连吐也吐不出来。

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存身于两人之间,王小石已为她吃了多少苦、硬挡了多少险招,几次险些丧在天下第七的手里。

天下第七根本不必向王小石出手。

他只要攻向温柔。温柔还懵然不知,王小石则要忙于照应、疲于奔命。

幸而王小石练的是“仁剑”。

“仁剑”志在救人,不在伤人。

“仁刀”亦然。

如果世间上有所谓“屠刀”,“仁刀”即是要人“放下屠刀”。

王小石以刀剑救护温柔,正符合了“仁刀仁剑”的招路。

所以王小石还可以勉强应付。

可是王小石自知不能应付下去。

因为他知道天下第七还根本不能算是真正出手。

天下第七使的是“仇极掌”。

这一种掌法,王小石听过。

也曾听他师父天衣居士说过。

那是他师叔元十三限的绝门武艺之一。

可是这“仇极掌”却怎么在天下第七的手下使了出来?

王小石心中惊疑。

惊比疑多。

因为凶险。

天下第七的“仇极掌”,每一掌宛似深仇巨恨,使王小石刀剑齐施,仍不敢有半点差池王小石对这套掌法,虽末练过,也有所闻,天下第七手上使来,还不算完全纯熟。

然而,王小石已有好几次迭遇险招,不但几乎救不了温柔,连自己也护不了自己。

天下第七真正的绝门学艺,是在他包袱。

天下第七包袱的“武器”,尚未出手。

王小石急。

急极。

就在这时,温柔做了一件事。

一件未知对或是错的事,也是足以使天下第七和王小石马上得分胜负、定生死的事。她反正不明白身边发生什么事,所以她决心要离开。

她走。

温柔的轻功一展,便是小天山的“瞬息千里”。

这是轻功中的轻功,除了方恨少的“白驹过隙”,在场诸人,就算是王小石或天下第七,在轻功上也得技逊一,追不上她。

故此,除非天下第七是有意要放走温柔,否则的话,不管他要以温柔来胁持王小石,还是把她杀了都妤,此际再不全力出手,温柔轻功一旦施展开来,天下第七有壬小石这等大敌当前,要拿温柔,除非先击杀王小石了。

天下第七如要发动,只有在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发动。

王小石心知不好,但也没有办法。

他不能喝止温柔,因为这一叱间,反而使温柔进退迟疑,而遭天下第七毒手。

任何战,郗会有结局。他要是再缠战下去,温柔困在中间,迟早遇祸。而且,他要赶去花府阻止阴谋的进行,更不能再拖延下去。

温柔说走就走。

天下第七只好发动。

王小石只好应战。

他突然弃刀。

刀如神龙,直冲半空。

天下第七只觉头上一惮,一柄刀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的浮升着、腾跃着、闪烁着,抖出千个传说、万种亮丽,正向他的门顶直劈下来。

同时间,他发现王小石的剑已欺人他的中门。

剑无声。

无色。

无情地无命。

这已不是“仁剑”。

天下第七听说过这种剑法。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在半空皓若神龙的刀犹如高堂上的明镜,但悲的仍是人间的白发,那才是致命的一剑……

这种剑法,他也听元十三限说过,天衣居士虽然能创,不过,就连天衣居士自己也不会使……而今却让王小石施了出来:此子不可以留。

一种强然的志和杀意升起。

天下第七解开了他的包袱。

千个太肠

在手里。

他手里有千个太阳。

在这生死存亡一发间,王小石是疑多于惊。

天下第七确是使出了杀手。

可是他的出手仍是慢了一慢,缓了一缓。

这一慢一缓间,要比刹那之间还短,可是,温柔的“瞬息千里”已然展动。天下第七已击不中她,王小石也及时把对方的攻势接了下来。

究竟是天下第七出手慢了,还是温柔的轻功太快?

王小石不知道。

他只知道以天下第七,决不会放弃那样一个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的。

除非他不想真的杀死温柔。

怎么会……

王小石已不能再想下去。

他什么也不能想,甚至可能以后也不能想东西了。一个已失去生命的人,还能想些什么王小石决不想死。

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天下笫七的杀手钔一旦展动,包袱一旦开启,王小石的“君不见”刀剑互动之法,马上受到牵制。

如果他要抢先把攻势发出去,只有伤着温柔。温柔一走,天下第七的“太阳”已到了王小石眼前。

先势已失。王小石只有硬拚,或退避,退避的结果仍是避不掉。

谁能追到太阳?避过阳光?既不能避,硬拚又如何?

可是王小石却在此时,发现了一件事:他还没有看清楚天下第七包袱内的事物,但已经可以肯定,那件“事物”,只要跟天下第七的功力合在一起,就可以把原来的功力或利器的威力,再增加提升一百倍,甚至超过一百倍的力量: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王小石已是别无选择了。

他只有避。

直避入枣林。

天下第七追入枣林。

强光也追入枣林。

就像是太阳落人了枣林,整个林子都似烧着了的一般灿亮了起来。

天下第七肯定了一件事情:就算王小石避入枣林,还是躲不掉。

王小石躲不掉“太阳”的威力。

可是王小石一入枣林,就做了一件事。

凡他经过之处,双掌必挥,树上枣子急落如雨。

箭雨。

因为那些枣子都变成了暗器。

王小石的“石头”,就在这一刻,竟变成了“枣子”。

天下第七要击中王小石,他自己也得要被枣子打成千疮百孔。

要伤害一个人,首先自己也得要付出点代价“可是当那代价是“死亡”的时候,你还愿不愿意付出?

王小石再步出枣林的时候,温柔和张炭都楞住了。王小石居然还没有死。他还活着。可是极度疲倦。极度疲倦的活着,仍是活着。

只要一个人仍能活着,就是件好事,可是世上的人总是忘了这件每天都该庆祝的好事。

难怪有人说:人总是对已径得到的不去珍惜,而去爱惜那希望得到的。

王小石也惊魂未定。说起来,他和天下第七真正交手,只有一招。那是在温柔施展轻功的刹那,他发出“君不见”一招为始,直至天下第七不想为了杀他而硬捱千百颗“枣子”,故而把那一记“势剑”,迥扫林,在那一刹间内,枣树林几乎成了光秃秃的。然而却救了王小石的命。

天下第七一击失利,立即就撤走。他本来就不欲在此时杀王小石。而且他现在知道要杀也未必杀得了。所以他走。口

这是王小石与天下第七第一次交手。两人各占不到便宜,无功而退。口天下第七一走,王小石立却想起了他要办的事。在场却只剩下了温柔和张炭。张炭留下来是为了要替他掠阵。温柔则是刚刚才脱险。原来在王小石力战天下第七的时候,八大天王忽然脸色惨淡,虎吼一声,飞身而起,直扑“发党”总部。白愁飞曾经对他下了重手。下了毒手。辣手。

八大天王一是为了报仇,二是要揭发自愁飞之局,不顾身上重创,要持着一口气,赶去“发党”花府。八大天王骤然而起,一时间,大伙都拦他不住。何小河已追了过去。张炭急道:“这儿我来看顾,你们去接应高大名吧。”他这样说,因为他知道,如果王小石敌不住天下第七,他们几人全在这里也无补于事,只是多送几条命而已,不如先赶过去花府办正事紧要。

而他留在这里,要跟王小石共生死。

真正的朋友,木来就是交来同患难、共富贵的!!

八大天王赶到大堂,白愁飞已把“好戏”演完,正要群雄欠他“救命之情”,眼看大计可成之际,八大天王就一面呼喊看,一面闯了进来。

“不要中了这恶贼的奸计!”八大天王大呼道:“他就是部署这个假局的”话未说完,“嗖”的一声,八大天王只觉喉头一凉。

然后他看见自己的鲜血,自下颔激标出来,而喉头,也不断有鲜血涌上来。

他眦眩欲裂,戟指白愁飞,厉声道:“你……”

白愁飞对他下了杀手。

何小河恰在这时闯了进来,一声哀呼

这时侯,王小石听了张炭急促说了几句话之后,正全力施展轻功赶赴“发党”总部。

可是他小,却一直响着一个声音。

一个疑问。

要是白二哥真的做了这种事,我该怎么办呢?

要是二哥真的在场,我应如何做呢?

敌还是友?

是兄弟还是对手?

自己到底该不该管这件事?

人生在世,其实常有这种问题,正如有天堂就有天堂鸟;也总有人去管该管的事,有人去做不应做的事,一如有光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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