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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御夫呈祥-第233章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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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祭,希翼……原来是这样的意义么?

他细长的眼睛里泛出一点寒芒,微微提了一口气,从主屋旁边掠过,眼前的树影晃了晃,无一例外地发动了阵势,他喘了口气,忍住了来自于五脏六腑的刺痛。

怀里的人,面如白纸,渐渐没有了气息,但手脚却还在发烫,像一块赤红的烙铁,她腕间青筋暴起,几乎可以看得清一阵阵地鼓胀收缩,脉络连着心跳,给出了同样的频率,牵动每一寸肌肤。卫嫤咬紧的牙关,慢慢沁出了血水,鲜红的斑痕,沁在她雪白的中衣中上,其症状与她服用过命金丹之后一模一样。

冷夜里,有女子的尖叫,那声音高亢婉转,似有忿恨,又似十分销魂。

箫琰在阵内疾走数步,又被逼回到了阵眼,他有些支撑不住,软软地躺在了墙边。他与庞文绢只有一墙之壁,这单薄的墙垣后正进行着一次次快意的交战,少年在主子身上费尽了心力,趁着飞凰不在,便是可劲地折磨着她。

庞文绢的呻吟里夹着一丝哭腔,有时候竟像是继不来气,半天才扯着喉咙抽一下气。少年们的表现很好。她也没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只是……身边的少的虽然俊朗美好,却终究比不得结发人那样知情识味。

少年扶着她的腰,将她摆正。进入了下一轮的穿刺,她抽搐起来,忘情地呐喊着,将尖利的指甲抠进了少年的皮肤,挠得一手血淋淋,另一名少年从身后按住了她,整块玉板似的胸膛贴上了来,三个人就像是突然串成了一串的豆花。

“吱嘎……”房门突然被打开,他们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箫琰一手托着昏迷不醒的卫嫤。一手提着卫嫤带在身边的佩剑,长剑出鞘时,有飞扬的光点映在剑身,照亮了他清澈的眼睛。

手起剑落,一点也不含糊,直到温热的血液热顺着庞文绢的脖子流下来,一直流向了胸前的丘壑,像小溪似地一直往下。身后贴着的少年突然就僵了,跟着,掐在她腰上的手也垂下去。压在她身前的少年吃了一惊。跟着,身下的鼓胀软了下去,比血水还烫的液体喷了庞文绢一身。

长剑架在庞文绢的脖子上,箫琰强行克制住腕间的颤抖,将声音放得无比冷淡。

“庞小姐,你我素无仇怨,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庞文绢虽然不懂武功,但对男女之事十分痴迷,这迷香下得那么明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果然。他长剑一压,她的脸色就变了。

她急急地转过身来。刚要张口解释,身边的少年却抄起一物冲着箫琰头脸砸去,就在箫琰挥剑格挡的当儿。他拉着庞文绢夺门而出。庞文绢如蒙大赦,跟在那少年身后发疯地跑起来,浑然忘记了自己还光着身子。

箫琰若还有功力支撑,要追上这少年本不在话下,可是现在,他不但失去了内功,还要带着卫嫤一起追赶,行动迟滞不少。这一者逃,一者追,竟在不知不觉间拉开了距离。

箫琰喉头发甜,追了几十步,忍不住吐出一口黑白,看东西的时候,眼皮便有些发绿。那少年带着庞文绢左一绕右一拐,每一步都很安全。箫琰跟着他们,虽然走得不快,却也没再错路。

东边传来了喝斗声,似乎离得很近,再走了几十步,发现地面上歪七歪八地垮了许多处陷阱,阵法浑不似初时那样牢不可摧。

“啊!啊啊!”大雕跺着脚,扇动翅膀挡来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暗器,跟着几个纵跃,就落在了箫琰面前。箫琰又吐了一口血,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向着那大雕驰去。

负着庞文绢逃跑的少年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鸟,不觉有些发怔,正犹豫着要不要一直往东,却猛然从打斗喧哗之中分辨出飞凰清脆的笑声,他心底一沉,抱着庞文绢,二话不说便换了个方向跑。护主不利是大罪,让卫嫤跑了却是重罪,他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飞凰是大祭司直派的属下,掌着四位少年的性命,以飞凰的性子,只是要不高兴就免不了要开杀戒……少年听说,过来伺候这位主子的人,已经死了有七八个,其中有一个死得最冤,竟是因为生得比飞凰好看,一进门就划破了脸,活活丢进了山间喂狼。

“啊!”大雕看见有人向自己扑来,本能地想要闪开,振翅一扑,将少年和庞文绢一并甩在了地上,箫琰跃在它的翅膀,用力保住了它的脖子,随即用力一扔,将卫嫤抛上了鸟背,不等大雕发作,自己便也跟了上去,再次搂住了卫嫤,将其固定在鸟背上。

大雕发出一声怒吼,却隐隐感觉到一丝恐惧。它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不好的回忆又拢上心头。

“嘎啊!啊!”大雕尖叫着,一跃冲天,箫琰用尽了全身力量压着箫琰,揪着大雕背上新长出来的羽毛。耳边风声呜呜,冷瑟无比,箫琰只觉得一双耳朵就要被风刃切下来了。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才看清下方的情况。

无数树木倒塌,下方的阵形已经全毁了,柳欢一身白衣,与一个花衣女子斗得正酣,那边飞凰也将手里的珠链搓成了无数白弧……两边打得难分难解,就连叶冷与谢征等人,也各有对手。战圈之后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衣裳已经粉碎,只有一顶峨冠歪歪斜斜地顶在头上。

却是单九。

箫琰略略扫了一眼,大概也猜出为什么大雕会出现在这里。单九先前劫走了两箱金银细软,当然想觅个高价脱手,能够跨地买卖,各通有无,自是最划算不过的。却没想到她这一身男子打扮被人看中,引起了误会。

黑珍珠听了命令,替南禹宗族物色美男子,自然不会错过单九。

单九以为这笔生意能成,自然不会想太多。

想必是那商会的会长看见单九的俊逸模样起了色心,一路追赶过来。后单九身份暴露,追捕就变成了追杀。

单九无意中与林外守候的一众人相遇,叶冷等人必不肯出手相救,情急之下,她就只好抢鸟走人了。只殊不知那大雕已被卫嫤驯服,变成了卫大小姐的坐骑。单九抢了鸟,鸟儿不听话地乱跑,叶冷与柳欢等人当仁不让地追过来,赶上了商会的人一并赶来。

两边一遇上,定是有了磨擦,少不得又是一场较量。

庞文绢光着身子,自是不愿意见到这许多人,她急急地推着身下的少年,大声道:“往北去,带我去见我姐姐,快点!”那少年一听,正是求之不得,赶紧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走。

箫琰借着大雕落下的势头,听得风声悉悉送来的一声“去见我姐姐”,顿时计上心来。他勒住了大雕的脖子,令它换了个方向,自己倒悬着身子挂在羽翼外侧,从庞文绢二人身边掠过,却见他长臂一舒,卷起了庞文绢往上一抛,跟着将那少年一并拎起。

庞文绢天旋地转之间,发出一声尖叫,在林中与花重泪僵持不下的飞凰陡然感到心中一滞,跟着,花重泪的钩链从侧边划过,竟在他白嫩的粉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飞凰怪叫一声,将珠链舞得跟团花似的,向花重泪扑去。

庞文绢落在鸟背上,少年挣扎着挂在鸟翅上,大雕再跳起来的时候,他差点忍不住松手,但看清了似蝼蚁般渺小的人影,他又不得改变主意,死死地抱着那只大翅膀不放。

“带我去见你姐姐。”箫琰坐回卫嫤身边,直直地看向庞文绢。

后者惊恐地看着他,将脸死死地贴在鸟背上:“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放了我。”她毕竟是在大梁土生土长的女子,发现自己身上一块布也没有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敢看箫琰,却又隐隐觉得面前的男人有哪里不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转过头,才发现箫琰的头发已经不复乌黑清亮。不知什么原因,竟让他一夜白头。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拉我上来,我带你去见大祭司。”少年恐高,自挂在大雕的翅膀上之后就没停止过尖叫,但要他抛下庞文绢不管,他又做不来。谁都知道大祭司发怒是多么可怕的事,谁都知道他现在伺候的人是大祭司同父异母的妹妹。

大雕负载着五个人的重量,十分不习惯,跳出了树林之后就改成了步行。箫琰这才把那少年捞起来,放在庞文绢身边。少年飚着眼泪,完全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他只顾得担惊受怕,并未发现箫琰此际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病容。

脚下传来溪涧叮叮咚咚的轻鸣,头顶星光无限,可知来日是个大晴天。可是卫嫤却是沐着这漫天星光,毫无知觉。箫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却怎么也焐不热,只有泪水,止不住一串串往下掉。

第282章 族村

箫琰跟着那少年一路北上,到了一条河边,才换成了水路。卫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箫琰衣不解带地守着,这时候已经熬得筋疲力尽。

尽管他已哭不出眼泪,却还是红了眼睛。

而原本用来拴鸟的冰蚕丝现下就变成了拴人的工具,庞文绢和那少年被箫琰以背靠背的姿势绑在了一起,两人身上只披了一件旧棉衣。少年握着庞文绢的手为她度气暖身子,看向箫琰的眼神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箫琰淡淡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发抖,看着他们因耻辱而垂头不语。

卫嫤不明所以地转动着眸子,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出来了?这是哪里?”

箫琰捧过她的脸蹭了蹭,答非所问:“嫤儿放心,你会没事的。”

船行数十里,换了河道,就变成了顺流南下,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箫琰趁着这赶路的时间养伤,竟是什么也吃得下了。卫嫤吃腻了鱼虾,有时候闻着腥味就奔船头去吐了,可是箫琰却面不改色,依旧将一餐索然无味的饭吃得津津有味。

南禹的野鱼比北方的羊肉腥得更离谱,偶尔捕获的鹭鸟竟也是腥的,时间久了,卫嫤便觉得箫琰也是腥的了。再后来,竟演变成不愿他抱,他一靠近,她就一边翻着胃酸,一边扑向船头。

箫琰黯淡的容颜让卫嫤十分内疚,可是要强行靠上去,却又挡不住本能的那种反应。她急了。就忍不住想哭,可是每次眼睛一红,箫琰朝她笑。他说:“嫤儿什么时候变成了兔子?这一身是腥得难受,但上岸洗一洗就又是香的了。可不能嫌弃得太久。”

鱼腥味恰好掩住了身上的血腥,他笑起来格外动人。

顺水行船,到了第十日,才到一处村庄,少年领着三人上了岸,便有数名少女从村子里迎出来。庞文绢被外人看见,吓得一个劲地往后缩,少年却被人轻车熟路地带走,一炷香的时间后。少年已换上了一身绫罗绸缎,只是走路的步子有些虚浮。

一位脸色蜡黄的少妇走上前来,朝着庞文绢一礼,便有少女笑嘻嘻地送上了几套换衣用的罗衣襦裙,样样精致用心。庞文绢的脸色有些发青,却仍旧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少妇的亲热地摸着庞文绢的手,眼睛却不停地箫琰脸上扫来扫去,眼睛流露出难以言表地惋惜。卫嫤瞧着这眼神就来气,她抄手走过那少年身边,冷冷地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带我们来见大祭司,可不是来这儿享齐人之福的,信不信我一只手就捏死你那主子?”

一只手捏死个人,现在对她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她做了一个掐的手势,少年的脸就白了。

“卫小姐,只有你才会认为这是齐人之福。”他声音低哑,像是被人拧住了脖子,目光闪烁了半天,干脆抿唇不语。听见那脸色蜡黄的少妇悠悠地吐了口气。

“没想到域外还有人中这个毒的。可怜。就可怜在那郎君啊。”她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卫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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