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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御夫呈祥-第124章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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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分走了他一半的速度,他只能以剑相格,在包围圈里左冲右突。

他的本领原是在潜伏与逃遁,论武力。他实在不很好。他从小杀人都是直取要害,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割断目标的脖子,但是现在这一套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机关人的要害。并在脖子,而在关节与机芯。

暗夜里,却又响起了齐思南的笑声。

“姓箫的,听闻箫氏一族皆称美男,可又知道。当年南禹最美的人是谁?”

卫嫤正琢磨着要怎么让这机关兽停止攻击,一听这话便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插言:“总不会是你这样的丑八怪!”她已经懒得去理会地上齐思南,而将全副精力放在了对付面前的机甲群上。

齐思南躺在地上大笑不止,似乎甚感欣慰,而接下来的回答却令卫嫤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大小姐。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只可惜啊……南禹巫族,虽一生为凤王所用,却不得近身相伺。若非如此,当年又怎容得柳、箫二族入幕相伴……”他语气傲慢,似乎自己俨然是世间最美的男子,却因着那半边残缺溃烂的容颜,令卫嫤五味杂陈。

她手上没有兵器。不,就算是有兵器。也比不上安在机关人两臂上的乌金铁刃。齐思南的机关并不算精巧,但胜在与铸炼、蛊毒相糅和,综合起来,便是无敌。

“你住口!想借此拖延时间?小心我打得你连你娘亲都不认识!”卫嫤也不是傻的,一个被毁容的人,有意在这时提起深藏内心的痛楚,无非是两个原因:泄恨,或者拖延时间。她终于反应过来,蓦地瞪向他,几个起落,便停在了他身边。

她轻易便将他提在手里:“你让它们停下!”

那些毒烟似乎真如箫琰所说,只攻击他一人,明间拖得越发,他们的处境就越不利。她来回寻了很多次,却依旧没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嘶吼。

“你听见我说的没有!让它们都停下来!”

“大小姐,你不用担心,他没那么容易死的。顶多变成像我这样的,鬼见愁……哈哈哈哈哈,老夫一生忠直,终不为所用,没想到,没想到,到了今天……我的心愿总算是达到了。你想救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答应我,继任南禹宗室,成为南禹宗主。”她的力气很大,加诸内息之后的力道更是强得惊人,可是她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看着满地被踏平的骸骨,只觉得背心阵阵发凉。而嗜血的怒火,在心头已燃烧到了极点。

她想杀人!于是她就去了!她手里还提着个人,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她的速度!

“你敢威胁我?很好,我就当着你的面,杀掉你全村的人,不……应该是说,整个南禹宗族!”她伸出手心,于虚空一握,暴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意,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最恨被人威胁,箫琰若是有一丝损伤,我不介意踏平整个南禹为他献祭!”

她的手指掐进了他的肩膀,鲜血顺着她的指甲一点点流出,泅湿了他灰败的衣襟。

“我以平南骑的名义发誓。”她认真注意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惊疑越来越深,“你若真心奉我为主,当是服从为上……麻烦用用脑子!”

“平南骑!你与那夏侯老称是什么关系?”他惊恐地挣扎起来,越看着卫嫤的笑容越发地扩大。

她轻轻地道:“我不告诉你,气死你。”

第148章 坑货

卫嫤将沾满鲜血的手放在齐思南胸口用力擦了擦,转身走向村口,齐思南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嘶声道:“你身为南禹宗主,居然帮着个叛民?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卫嫤心间一堵,好像突然吃了个蟑螂那么恶心。

她缓缓停下步子,回头望向他,一字一字地道:“我以为你的眼睛瞎了一只,却没想到连你的心也跟着瞎了。你听好,我爹是当今大梁左丞相,而我娘是金平梅氏大当家,我从头到脚都与南禹没有半分关系。我不怕多造杀业,我再说一次,如果箫琰有什么闪失,我会毫不犹豫地令南禹遗族以命相殉!”

齐思南看着月亮下苍凉的身姿,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花了十几年寻找,就是为了找到继承凤王遗命的宗主,而如今他找到了,却又能如何?

月光下那个玲珑剔透的魅影,根本不将他们十数载的努力放在眼里。

“你杀不了他们,我们南禹族人一向以武尚位,以你的武功,与人单打独斗兴许可以,但是……”但是以一敌众,这胜算却几乎没有。

他想尽最后的努力劝服她,又哪知她生性便是个蒸不烂、煮不熟的铜豌豆?

如果说卫嫤先前还对圣武皇后怀抱着三分激赏,那现在……便是一分也没有了。

她似乎笑了一下,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天色太暗,风声太急,箫琰与机关人的喝斗声,好像小了不少,而卫嫤慢慢向前迈进的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要扳倒这一局有很多种方法,若是齐南思能做得委婉一点。她或许会假意答应,若是她心软一点,她或者会以死相逼……不过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她实在不屑为之。

她在齐思南探究的目光中,拾起了掉落在衰草之间的拨浪鼓。

纤纤玉指一拨,鼓声“咚咚”乱响了一阵,齐思南的脸色蓦地变了!

“你!”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枚石子击中。他一屁股坐回了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咚咚,咚!”

……

卫嫤把玩着那面小小的拨浪鼓。安静的容颜中,突然有了些嘲讽的意味,她悠然说道:“你果然是个半调子的偃师。连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都没办法好好操控,不如,就由我来告诉你‘声煞’是怎么用的。”

话未落音,她的手腕便轻快地摆动起来,有节律的撞击。仿佛魔魅,穿透了耳膜,直达心脏。

那声音并不大,但却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整个静谧的夜,突然空寂下来,原本围绕在箫琰身边的机关人都纷纷停止了攻击。立直了身体。而机关兽身边泛一层淡淡的紫烟,最终消散。

身长玉立的男子,也在这一瞬间收势顿住。缓缓舒了一口气。

“你居然会用‘声煞’?”

齐思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以声夺人,类似于将人变作提线木偶的把戏,原是南禹秘术之一,就在巫族之中能贯通此法者亦是少之又少。但是这丫头却……他心中盘旋着许多疑问,可是却不知要怎么问出口来。最终却只得一句:“你的武功不是织云所教。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卫嫤闻言微微皱眉,心中却如释重负。

她也想知道,将自己一步步推进大坑里的人,究竟是谁……她也怀疑过予聆的用心,但是她重生只是意外,她与予聆重逢相认亦是偶然,她的武功虽然是予聆所教,但却并不表示这里边还含着种种算计。她相信予聆,就好像相信自己。

所有怀疑的痛楚,都在齐思南这一问当中化解了。

她把玩着拨浪鼓,目光灼灼地盯向那比树林还密的机关人,最终却落在箫琰凌乱的发丝上。

“你们南禹巫族不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么?为什么不自己去查查看?”她嘴角还噙着笑,满意地看着那成片的机关人在草木狼藉之中做着向左转、向右转的动作。拨浪鼓的声音时停时止,齐思南萎顿地坐在一旁,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箫琰理了理长发,从容收剑,与卫嫤同时望向身后那高大的机关兽。

机关兽的里喷释毒烟的傀儡已经掉出去大半,幸存的那些还以原本的姿势窝在一个个空格里,两眼无神地盯向前方。

卫嫤上前拉过他的手,顺势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确认无恙,才安下心来。

再抬头看时,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格外不同。

“我没事,倒是拖累你了。”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替她揩去脸上沾染的血渍。

那些迷惘的机关人还在原地左转右转,动作整齐划地很,这时候看,却是无比地滑稽。

两人就站在那一丛木头人中间笑语晏晏。

卫嫤之前就没把齐思南放在眼里,现在更将他当成了死人一个,连看一眼都嫌烦。

“说什么拖累,你要真的想走,谁也拦不住你。”她停下了手里的摆弄,机关兽也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乱草堆栈的荒地里,林林总总地立着这么多木头人,就像是凭空多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卫嫤绕过机关兽,看见数十个傀儡人已被箫琰掳下来放在草丛中,却都昏迷多时。

她双眼灼亮地看着箫琰的脸笑得意味深长,箫琰终是不知不觉地红了脸。

“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始终没有摈弃的却是那分温和与纵容。原本妩媚如女子的脸,由于那对傲气的眉宇平添了几分粗放,但是看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勾魂夺魄。

卫嫤看着他,心中一麻,便有片刻的失神,而箫琰却睨向她,笑得像一潭化了的春水。

“你能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

他抚着她的手背。与她十指交缠。却看见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傻丫头终于不再像个威武的霸王,而是露出了小女儿该有的窘态。原来她的脸皮还是不像想象中那样厚,同寻常女子一样,面对这种肉麻的情意,她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而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映在齐思南那颗怒其不争的心里,就好像点着了一把邪火,他恨不得现在就呕血三升,死了算了。

当然。卫嫤这样善良的好人,绝对会替他完成这个伟大的心愿。

“小丫头,既然姓箫的小子没事。你就得信守承诺,放过我的村人。”经过这样一折腾,齐思南再也不愿意称卫嫤为“大小姐”或者“宗主”,而如此一来,也就是变相地否认了卫嫤的身份。卫嫤很满意。可是却没有放下那拨浪鼓的意思。

她挽着箫琰的手,走到他面前,才得缓缓蹲下,与他平视:“蛊毒的解药,给我。”

“没有。”齐思南乌青着脸庞,狠狠地瞪了箫琰一眼。却听耳边又响起了拨浪鼓的声音。他的脸立即就垮了下来。“这些人都被我做成了蛊母,就算救过来,也跟木头人似的。你这样逼我,又有什么用!他们已经是废人了!”

“这么大个村子,养不了几个废人?别睁着眼睛说瞎话,难不成想我把你另一只眼睛也刺瞎了?”她伸手在他脑门上用力戳了一下,指尖还残留着他身上的血腥。

看起来端庄秀丽的脸上。不合时宜地涌出一层杀伐的果决,竟是如此的表里不一。

齐思南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不放。半晌才认命地点头:“解药在村子里,我得回去一趟才行。”

“好啊,那就一起回村子瞧瞧,反正我也饿了,你记得叫人给我们弄点吃的。”卫嫤回身打量身后林立的木头大军,满意地拍拍手,“对了,这些偃甲看起来很好用,不如都送给我吧,省得放在这儿又碍眼又占地方,风吹雨淋还容易把机件给弄坏了。我就免为其难地收下来,怎么样?”

听懂她的意思,齐思南激动地吐了一口老血。

箫琰却瞅着卫嫤,无声地笑起来。

卫嫤大模大样地拍拍齐思南的肩膀,贼兮兮地问:“怎么,不舍得,吐血了?没关系,我认识最好的大夫,让他给你治治,说起来……这位大夫还与你南禹的柳氏有些渊源的,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下子忘记了,好像,嗯,姓乐……”

“你耍我!”齐思南没想到小姑娘白白净净,柔柔弱弱,初现时还穿着一身臃肿华丽的长裙,趿着一双怎么看怎么不经事的绣花鞋,却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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