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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天茧-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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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她迈步,缓慢,但坚定地,朝着凉亭中的一人一虎走去。

“我想好了。”她握住他的手。

“我不会再逃。”

她说。

……

……

三日后,宫中圣旨到。

第八十章启程

再次入京,没有绵延千里的仪仗,没有人群涌动的景观,一队人马,静静穿城而过,不曾在繁华如常的城市中,激起些许波澜,穿街过巷,避过拥挤的市集,停在了临江阁外。

秦淮河上,依旧丝竹声声,河边两岸,依旧熙熙攘攘,看不出就在不久之前,这里还被一片白色和禁忌的气息包裹。

文德桥西侧的临江阁,起起落落,如今俨然是城中一处极有名的去处,达官贵人、名流王族,纷沓而至,好不热闹。不过这一天,临江阁外高高挂起了休业的牌子,明明一应如常,偏偏不做生意,令人费解。

掌柜冯全却似全然不以为意,婉拒了好几位贵客,一径站在门外翘首以盼,直到风尘仆仆的郡主一行人马停在门口,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冯掌柜,有礼。”封青先一步跳下马车,朝着冯掌柜抱拳。

“封大夫。”冯掌柜上前深深一鞠,却被猛然跃出车厢的小包唬了一跳。

一下车,小包旁若无人地直直往临江阁内而去。

韦谏随后下车,将手递往身后。

咳嗽声中,一只手伸出搭在韦谏掌中,随后,叶其安从车厢中探出头来:“冯掌柜,好久不见了。”

冯掌柜吃惊于她难看的脸色,慌道:“郡主这是……”

“无妨,”封青一笑,解释道,“几日前淋了雨,受寒重了些,再将养几日便好。”

“有封大夫在,自然放心。”冯掌柜侧身,“外头风大,先进去吧。”

进了暖阁,被安置在软软的“沙发”里,叶其安表情无奈地捧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看向站在一旁的冯掌柜:“怎么将生意也停了?我们不过来吃顿饭,随后便要回府的,你这样做,倒叫我过意不去了。”

“公子这样说,折杀小人了。”没有外人,冯掌柜改了称呼,拉了妻子和儿子冯昭,在叶其安面前跪下,“公子的大恩,还不曾当面道谢。若不是公子,小人一家,如今怎能同聚一堂?此恩此德,小人感怀于心,没齿难忘!”

“公子”这个称呼的背后,便是临江阁的主人。

“你这样说,才是让我汗颜,”叶其安一笑起身,将三人搀扶起来,“有许多事,却是因我而起,该是我道歉才对。”

一番劝让,冯掌柜才领着妻儿离开。

叶其安缩回“沙发”,捧着水杯,脸上露出疲倦神色。

“你这副模样,明日上朝,”封青往她杯中弹进一颗药丸,往另一张椅中坐下,“莫要坏我名声。”

“你的名声……”叶其安将那变成褐色的水一口气喝下,接过韦谏指间的蜜饯塞进嘴里,慢慢舒展开眉头,“还需要我来败坏?医者没有医者自觉,要名声做什么?”

“救谁不救谁,医或不医,若是连这样的主也不能做,那岂不乏味得很?”封青一笑,端起茶细细抿了一口。

“嘁。”叶其安轻哼一声,扯过薄毯裹在身上,望着窗外艳阳:“……真冷。”

“呵——”封青伸了个懒腰,无奈地摇头。

韦谏倚在窗栏上,唇边带着浅笑,突然间笑意收敛,目光凝聚在留下某处。

“燕王到了。”他淡淡道。

楼下随即传来争执的声音。

封青起身凑过去往下看,笑了起来:“小叶,你这临江阁的人胆子真不小,连当朝最为炙手可热的王爷也敢拦。”

“唔?”叶其安睁开刚刚合上的眼,想了想,“我还是去叫冯掌柜打开门做生意罢,再这样下去,可要把满城的权贵都得罪了。”

“你还在乎权贵?”封青扭头挑起了眉。

“我是不在乎,可这临江阁的人都得在乎。”叶其安起身往门口走,却听见暖阁外一阵吵闹,紧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喝喊,朝这边过来,挑起门帘,迎面是个脸色煞白、神情慌张的锦衣少年,紧随几步,是煞气腾腾的小包。

还真是眼熟的场景,只是追逐的对象调换了位置。

叶其安一步上前,隔在少年和小包之间。小包在她脚边停住,鼻子里喷气,甩甩头,侧身走进暖阁去了。

“见过郡王。”叶其安回身看向那少年,“无碍吧?”

少年怯意未消,却桀骜不服软,恶狠狠盯着叶其安不说话。

这时,燕王带着属下也已经赶到。见到父亲,少年立刻收敛了戾气,本能地往后面躲了躲。

“见过王爷。”叶其安上前见礼,“小包惊吓了郡王,还请王爷恕罪。”

“恕罪?”燕王冷冷一哼,却是看着儿子,“煦儿,你且说,本王却要恕谁的罪?”

少年面有畏色,上前在燕王面前垂头恭敬道:“父王,孩儿错了。”

“哼!”燕王不再多言,看向叶其安,片刻之后,道,“来了?”

“是,刚入城。”叶其安再弯下些腰。

“你这临江阁可是门槛极高,轻易不能进门。”燕王说着,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味,“若不是犬子与你那白虎争闹,本王此刻恐怕仍被拒之门外。”

叶其安垂首:“王爷恕罪。”

“罢了。你如此规矩守礼的模样,本王却看不习惯。”燕王指指走廊另一头的雅间,“本王来吃京城闻名的药膳的,可做生意不做?”

“王爷的生意,怎敢不做?”叶其安笑,早在一旁侍候的冯掌柜连忙恭敬引了燕王一行往雅间而去。

走出几步,燕王突然又停住脚步,回身看着站在暖阁外的封青,眯起双眼。

“……绾雪对本王说,今生非你不嫁,你如何说?”

封青先是一惊,随即低头掩去了眼中复杂神色,拜道:“王爷明启,小人与师妹唯有同门之谊,别无他求。”

燕王不语,深深看了封青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燕王一行进了雅间,叶其安不由低声朝身边封青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一入侯门深似海。”封青看她一眼,“你这头我看都看够了,何必去自讨苦吃?”

叶其安自嘲地一笑,又道:“可是雪儿郡主她对你……可怜。”

“我又何尝不可怜?”封青一叹气,“走罢,真是饿极了……”扯扯叶其安,回返暖阁内。

小包窝在叶其安之前坐的“沙发”里,神情自在地打着呵欠。

“刚才是怎么回事?”叶其安回头问跟着燕王一行上楼来的孙善。

“方才门外喧闹,将小包自厨房引出来,郡王爷趁着众人没留意,用腰中佩的短剑去刺小包,却反被小包将短剑打开,郡王爷受惊便朝楼上逃来。”孙善有些忍笑,可见当时情形的有趣,“我瞧小包却并非在追郡王爷,不过凑巧顺路罢了。”

“郡王可有受伤?”

“应是不曾。”

“还是去问问吧。”叶其安将怀里的药包掏出来,挑出外伤药,递给孙善,“把药呈给王爷,然后你们去休息,不用管我。”

孙善应了,转身出门而去。

“你拿药做人情时,倒是大方。”封青冷冷道。

“谁叫我身边有个神医?”叶其安笑着,矮身蹲在小包面前,“这回可算是报仇了,对吧?那时你被他吓,现在吓回去,也算是公平。”

小包伸舌头,在她脸上一舔。

“咦,你又去偷鸡吃了?”叶其安揪住了小包耳朵。

“燕王出入,只爱带着次子,”韦谏自窗边回头,“可见对此子看重。寻常人,恐怕早已将小包送去作礼了。”

叶其安嘿嘿一笑,搂紧小包。

“我瞧燕王三子中,此子最与燕王相像,只是稍显暴戾乖张,若是年长些,许会更有气度。”封青坐下来,“哎,小叶,且说燕王三子中,日后——”

“不知道。”叶其安摇摇头,“我说过,我并非知道得很详细。”

“……乱世须行武道,治世当选仁君,”韦谏眯眼看着窗外,“此子虽有其父风范,恐怕难为上选。”

“有燕王这样的父亲,”叶其安看向暖阁外雅间方向,“我却不是很担心他的儿子不成器。……”

……

燕王用完饭离开时,叶其安唤了孙善和赵哲一同出门相送。

燕王也不上车,朝前缓步而行。叶其安稍稍落后一步,跟在一侧。

将到街角,燕王停住了脚步,侧首看了叶其安一眼,道:“你似乎想通了?”

叶其安一愣,随即低头:“回王爷,想通了一些。”

“唔。”燕王折身走向车驾,“这便好。”

车驾起行,叶其安站在道边恭送。将要离去时,燕王又自车中掀帘:“那察尔斤乃是蒙古王族后裔,为免落人话柄,日后还是少与之来往。”

叶其安没料到燕王竟会突然提及察尔斤,不由一呆,一呆之间,燕王的车驾已经远去。

“郡主?”孙善轻声唤。

“嗯?”叶其安醒过神,转身,“回去吧。”

第八十一章镜中明月

巳时正,叶其安应诏入朝。

朝堂上,百官齐聚,人人神色端穆,正气凛然,深深藏住了表面之下的波涛暗涌。高台上,那抹明黄旁边,大太监李鸿刚刚将皇帝的诏书宣读完毕。

往日雍容华贵的安庆长公主,憔悴跪在大堂之上,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不时地偷眼看向立于百官之首的燕王乞怜。而燕王,全身罩在华贵庄严的朝服之下,从始至终,姿势却不曾有一分一厘的变化。

叶其安站在下首,对跪在身边不远处的安庆长公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微微感叹着,为这位即将失去昨日光环、孤独年华老去的天之骄女。

高台上,那抹明黄移动了,离开那同样金碧辉煌的天下独一无二的椅子——

“朕意已决,众卿勿须求情。退朝罢。”

明黄的身影,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消失在巨大的屏风后。

朝堂上的官员们这时才纷纷离去。

安庆长公主摆脱开身边的太监,扑过来拦住了正欲离去的燕王。

“四哥!”安庆长公主满脸泪水,神情哀戚,“妹妹知错了,求四哥向皇上求情,绕了妹妹罢,四哥?”

燕王冷冷一哼:“你如此恣意妄为,亵渎先皇,为个不成器的夫婿,将皇家威严践踏脚下,你做下此等事,你说,要皇上如何饶你?四哥,四哥,你叫我四哥,却又为何派人杀我?我为何还要替你求情?”

“四哥,妹妹不敢!”安庆长公主惶急地摇头,“我从未存心伤害四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若非如此,本王岂会留你性命?”燕王怒极喝斥,随后慢慢缓了脸色,“如今皇上不过罚你十年禄,令你闭门思过,已是法外开恩,你自该静心反省,且先下去罢。”说着示意太监们将公主带走。

纠缠许久,眼看无望,安庆长公主不甘愿地起身,一边啜泣,一边踉跄往外走,路过叶其安身旁,突然狰狞了脸扑上前,抓住叶其安衣襟。

“是你这贱人!!”安庆长公主嘶吼着,“将我一家害苦了!!……”

燕王大怒,命人强行将安庆长公主拉开,不料安庆长公主看似柔弱,抓住叶其安衣襟的手却好似铁钳般,一时拉她不走。

场面僵持了几分钟。

暗自叹息,叶其安抬起手,轻轻按在了胸前安庆长公主筋骨毕露的手背上。

“公主,”她轻声道,却出乎意料地压制住了安庆长公主的吼叫,“驸马贩卖私茶,先皇整贪肃吏,怎会饶他?你若不是先皇的爱女,早已死在刑场上了。公主,害苦你一家的,不是我。你明明知道的。”

……揪住衣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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