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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醉入君怀-第75章

小说: 醉入君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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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是他父亲庶出,他待他这个妹妹很好;还有府里的冷氏……虽只是最后的荒唐事,但他还是给了他名分,也没亏待他们母子……

眼下,他知道他母亲当时并没有死,还为他生下了个妹妹,十多年来就在这么个小村子里,这一下子,怎么能接受得了。

我走过去,静静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他闭着的眼。

手在中途被阻住。

腕上被握得死紧。

男子陡然睁眼,“你干什么?”

冰冰凉凉的口吻,疏离淡漠的语气,目中是深深的寒。

我被他问得一愣,“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他瞥我一眼,松开了握着我的手,“下次别做这么没趣的事。”

心中猛烈一跳。

此时的他,陌生得很。

文章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话里干涩

阿云出去不久,王大婶便过来了。

见着上官若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从把我关在门外一夜骂到我手上的伤,再骂到为什么把阿云气哭出去。

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要得罪年纪比你大的女人,这女人一开起骂来,可是什么都说得出。

我的手被她拽着到上官若风眼前,“你看看这双手,有这么对待自己老婆的?这是要打得多重才有这样的伤口?你看看,你亲自看看!”

妇人的眼里满是怒火,伸手都快指到了上官若风的鼻尖,我在旁看着,咋舌不已。

我连声劝着,“大婶,你先别说了,我的手没事……”

“这么重的伤还能没事?那在门外那一夜又是怎样?”妇人一边轻拍着我的手安慰,一边又拔高了声音,冲着上官若风,“多好的一个姑娘跟着你,你就不能好好待她?”

“大婶,我真的没什么……”我哭笑不得,拉过她,轻声软语,“再说……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情在先。”

妇人稀疏的眉毛紧紧皱着,“就算有错,骂骂几句就算了,能这么又打又不让进屋的吗!”

“大婶……”。

王大婶怜悯看我,柔了声音,“月妹子,你就是性子太好才会被这他欺负。”

我低眉,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低眉的这一瞬,王大婶立马再次走到上官若风跟前骂,“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昨天是月妹子,今天又是阿云丫头,你除了欺负女人你还会干什么!”

上官若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站在那里任她骂着,只是脸色愈来愈青,越发难看。

堂堂的上官堡堡主,估计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我在中间劝着,倒是不忍心见上官若风挨骂,那些话,我早就想骂,却一直没那个胆子冲他开口。此情此景,我倒是为这个好心的王大婶担心来着,生怕上官若风突然动怒。

上官若风身量本来就高,王大婶一直仰着头骂他,时间久了就坚持不住要伸手捶捶脖子。

这样的情形,半个时辰过后,王大婶脖子捶累了,嗓子也干了。

意外的见上官若风转身倒了杯茶过来朝她递过去,顺便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

言罢,自己就已经在桌边找了椅子坐下去。

王大婶愣了愣,看了看手里刚下意识接过来的杯子,喝过一口之后才缓过神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若风被骂了这么久还能稳住脾气给她端茶,态度有礼的喊她坐,这么一来,先前的火气立马就消到了一半。再加上半个时辰过去,能想到的骂人的词几乎已经被用得精光,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王大婶的语气总算缓和下来。

“看过你和月妹子之前的穿着,想必家中也是富裕的,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清楚,也不便插手,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有今天这一番话。”

难得见到上官若风有过这么一番恭顺话语,他略颔首,“您教训的是。”

见上官若风能主动认错,原本还剩下一半的火气也都消了。王大婶看了看上官若风,再看了看我,这才微愁了脸色,“阿云丫头在我那,一过去就哭得厉害,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说。”

我跟着在一旁坐下,“让大婶担心了,他们兄妹间有些误会,过一阵我去同阿云说说就好了。”

“兄妹?”说起这两个字,王大婶眼里满是疑虑,目光转向上官若风,“前些日子你来这的时候,肩头上是一片的血。我们这个村子向来不待见外来人,阿云丫头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哥哥,这话我是不信的。这丫头打小虽然顽皮了点,但从没说过几句谎,也不会掩饰,我见你待她没有恶意,也便随她去了。”

上官若风抿抿唇,没说话。

王大婶只当他默认了,叹了口气,“阿云这丫头打小可怜得很,一出生便没有父亲,就一个母亲照护拉扯着长大,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来往,去年,母亲也去世了,家里就剩她孤零零一个。她娘亲以前有个儿子,后来说是走失了,阿云从小就听她母亲说她哥哥小时候是多么聪明多么懂事,她这些日子对你‘大哥’、‘大哥’的喊得勤,其实是因为她心底里真的想有个哥哥。”

上官若风垂了眼睫,出来的声音透着莫名的落寞,“阿云是个好姑娘,她娘……”

“阿云她娘也是个可怜的。”妇人人神情幽幽,追忆之时眼眸也垂了下来,“那个时候我家男人还没死,和张哑巴从镇里赶集回来,在山崖脚下发现的她,一张脸被荆棘刺得毁了容,腿也断了,找来大夫一看,还怀着一个月大的身孕。”

“人救醒了以后,什么也不说,整日里失魂落魄的。直到山脚下开始有一拨一拨的人来寻人,我们估计是她家人找上来,正预备去告诉那些来寻的人,她才开口说话,她说,她是被他男人逼得落崖的。”

说到这,王大婶再次叹气,“阿云她娘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夫家也是有地位的,来寻她的人有两大批,个个带着刀剑,两批人一碰面就开架。据说,这两批人,一批是她夫家派来的,一批是她娘家派来的。两批人,整整在这山底下找了一个月,实在找不到了才放弃寻找。”

我忍不住开口,“那……阿云的母亲为什么当时不露面呢?不回夫家也可以回娘家——”

上官若风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闭嘴噤声。

“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毁了容貌,瘸了腿,回了娘家还能怎样?”

王大婶说得话里干涩,抿了口茶,继续说下去。

文章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哽咽

仿若有千钧巨石慢慢压在心口,堵着堵着的难受。

一个毁了容、瘸了腿的堡主夫人,回了夫家如何?上官堡不需要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堡主夫人,这时候,堡主只会在世族之间再娶。若堡主夫人不被重视,那当的嫡子上官若风的情况又当怎样?唯有堡主夫人“过世”,才能稳住这个位置。

回了娘家又如何?嫁出去的人就是夫家的,堡主夫人一直待在娘家,那便是两家的耻辱。毕竟是自家人,殇清宫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上官堡呢?又岂会甘心?

自己的东西,即便不喜欢,也都要留在身边,不让旁人得了去。

王大婶还在继续:“当时她无处可去,张哑巴好心,便收留了她,给了她这个住处。大户人家的闺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点活计都不会,但是奇怪的是刀用得极好,一些柴火,只拿着柴刀凌空划几下,那些个木头桩子就直接断开,切口齐整漂亮,村里哪个男人都做不到这个程度。”

“张哑巴不会说话,又是个老实人,平日里惹了误会不能解释,便经常吃亏。村里渐渐起了张哑巴讨了个夜叉做老婆的传言,这回张哑巴没像以往那样的忍气吞声,直接拿了扁担就去和人干架,结果却是激怒了众人,被打得半死回来。”

“当时我们却不知,阿云她娘是个厉害的。她只从地上捡了一把石子,惹事的人找上门来时,石子在指尖飞出去,一扔一个准。谁都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能用那不起眼的小石子穿破人的手臂,打断人的大腿。”

“村里再没有人敢惹她,纷纷避而远之。而张哑巴,自那日被打,断了胳膊和满身的伤,日日高烧不退,最终没能救活过来。”说到这里,王大婶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阿云她娘往后的日子便过得艰难起来。不受村人待见,再加上怀着身子,更不会生计劳作,家中存粮慢慢用尽,直到揭不开锅了才找上我。”

“我教她纺布做衣,她教我识字写字,还会医术。我家男人当时有肺痨,大夫都说活不过三个月,她来照看,生生让我丈夫多活了五年。生死有命,我家男人最终还是去了。我们两个便走得越来越近,彼此相互照应这。那时,阿云已经出生,是个漂亮爱动的小娃娃,我没有孩子,也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两个女人加一个孩子,重活干不了,轻活又赚不了什么钱。我们的日子慢慢变得拮据,我看着她那一双细嫩的手慢慢变黄、慢慢起茧。一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怎么样也不该受这样的委屈呀!”

王大婶叹了口气,“每年最苦的还是要交税的时候。我们这个村子,属上官堡的管辖范畴,每年新年刚过,就会有人来收税。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粮食和钱了,阿云她娘把她当时落崖时身上带着的首饰拿了出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了首饰上的精细图案,当了抵钱。她说,她的首饰大多不同寻常,若不去掉那些东西,夫家人迟早会找上来。”

我听得心底“咯吱”一下,小心去看上官若风,此时他垂着眸,我看不清他眼里神情。

“可能是出生不同,见识不同的原因,有些时候,我很看不懂她。她待阿云很严厉,阿云三岁时就教她识字看书,有时还让阿云在院子里面扎马步,一做就是好几个时辰。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周围同龄的孩子这个时候都在玩泥巴打弹珠,阿云心痒不过,好几次逃了溜出去玩,回来以后讨得她娘一顿骂。”

“阿云她娘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发起火来吓人得很,只瞪一下眼,我在那看着,腿一下子就软了,劝都不敢劝。小孩子都有这么个脾气,大人一定叫她干什么,她就是反过来去做。久而久之,阿云她母亲也不再坚持,任了她去。”

“后面的日子过得不好不坏,阿云她娘很少笑,也是了,有过那样的遭遇,又怎么能快活得起来。但有一回却不一样——”王大婶喝了口水,“我清楚记得,那是五年前的八月份,上官堡里的大少爷成婚,上官堡通知那年少收半年的税。那是一个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日子。阿云她娘那天做了一桌子好菜,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满脸的笑。阿云好奇问她,她也不说。只是当天,等阿云回房睡了以后,她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五年前的八月十五,是我和上官若风成亲的日子。我看了看他,桌子底下悄悄把手伸了过去拉他的手。他拧了眉,看我时,眸底迅速划过一抹令人心慌的落寞,转瞬即逝。

他反握住我的手,以往总是温温热热的手,此刻冰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

“还有一次,是那日不久之后的几个月,上官堡又传来堡主的死讯,当年的税收全免。收到消息的那一天,她也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笑了好久,当晚,仍是在院子里,笑久了,就哭了……这么多年,即便日子过得再艰难,我也从未见到她流过一滴眼泪。可就那一晚,她哭了一夜,我远远在那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两回事,我虽然不清楚各种内情,但也约莫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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