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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红旗军-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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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几行字,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若是个有点仁义心肠的也罢,偏偏执行者是丧心病狂的向忠章。

这厮已经杀人成瘾,其冷酷比起之前的康平还甚,一到地方马不停蹄就开始检查地方上的政务种种,可怜一群百姓还以为向公仁义,有拍马屁的干脆拦街唿其为青天老爷,其实这有可能是地方要员暗中操纵。

向忠章来到这里时,见到此情此景自然欣喜。

等他再看,地方上百姓已被当地要员按十家一组百家一区详细划分完毕,自然更为高兴,他到地方上也不能两眼一闭乱搞,总要用些人的,见这当地负责人代都督王培武很讨喜,便要他上前。

这王培武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人,之前是燕巴中都督府门下一个小吏,西秦军来时,这厮恰恰因为恶了上官被抓在牢里,因此因祸得福,在上官被杀尽后做到个代都督位置,为西秦这等救命恩人出力。

他经历险死还生,又知道自己这是时来运转,荣华富贵皆在西秦成败,因此做事一向不遗余力,西秦想到的他去做,西秦想不到的,对西秦有利的他也主动去做,便是梁子任都知道他的名字。

向忠章自然不会对他如寻常人一样冷漠,对他和颜悦色勉励再三,只激动的这厮屁股撅的比头高,鼻涕眼泪一把的高唿巴中子民久盼向公如求甘露…

当晚安排也见其马屁功底。

因为西秦提倡西秦才起,正是艰难时,当官民一家,同甘共苦,所以明面上是严禁往来接送铺张浪费的,向忠章见这厮之前的表现,还担心这厮会做的出格,不想来到府内后,周遭根本没有更多迎接人群,亭台内也仅仅一桌便饭。

这人吧,就是这样,以最近红的发紫的向忠章来说,见铺张浪费肯定要装腔作势,不见其恭恭敬敬摆酒迎接又要不爽,可等他藏着不满走到亭台内后,才发现这一桌便饭大有讲究。

虽是粗陋的餐台摆放,但其中菜肴香味诱人品相不凡,一看就知是名家出手,再看边上站着的两个小厮,初一看眉清目秀,再一看,分明是国色天香的女子!

连那粗瓦罐里倾倒出的也是陈年佳酿,世间难有。

为防止万一,王培武还“冒险”主动为向忠章回绝了其余巴中官吏的作陪,以让他不得打搅能够安静享受粗茶淡饭。

向忠章见他这么讨喜,服侍的这么到位,不由心花怒放,更令他觉得舒服的是,这王培武在作陪时小心翼翼不提,还不去显摆吹嘘故意说破自己其实是请的哪家厨子啊,还是寻的哪里的好酒云云,只在席上不停说他功劳,夸他能力。

这让前些日在军中忙着杀人,嘴里早淡出鸟来的向忠章对他是越看越爱,心想如此手下一定要好好用着,有此心了,便对王培武做出拉拢之意,希望他以后在自己跟前好好办事,不想他才开口,那厮扑腾一声就跪下了,赌咒发誓,说从此当向公是自己亲爷爷对待,绝不敢有二心…

边上两个美人忍不住扑哧一笑,向忠章当即发怒:“尔等敢轻慢我帐下要员?”

把女人吓得哀求颤抖,把王培武激动的几乎昏厥,要员?

一席饭后,已成向忠章亲信的王培武亲自带两个梨花带雨的小厮,送向忠章去休息,随即留下两个小厮,但他未走,就在院外小屋里守着,待天亮起,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便窜了进去,给向公请安,用亲倒水斟茶服饰,搞得向忠章这厮都不好意思了,他还不肯丢手,非要做下人才会做的事情,并说此乃一生荣幸。

被他这么一顿搞,向忠章不用他都觉得自己丧尽天良。

一上堂,召集众人后立即宣布,王培武公忠心耿耿,能力出众,可谓西秦能吏,当场扶正王培武为巴中都督,于自己之下,其余之上。

言毕,又拨自己亲兵二十给王培武,以壮其门面。

做完以上后,他才开始布置方略,要各地方官吏开始配合王培武清查所管辖地区的百姓详细情况,统一造册。

他命令一下,无须再催,王培武早疯狗一样跳起,逼迫手下去干,自己则马不停蹄的在巴中城乡间乱窜,但凡发现有做事不用心的,当即拿下换人上位,有这等好狗才赴汤蹈火,向忠章几乎不要费神就能很快完成之前他费尽力气才能完成的工作,这自然让向忠章更喜欢王培武。

忍不住就又将王培武那个过去在巴中混吃等死的儿子提拔到自己身边来,做个跑腿。

那厮叫王鹏,本是个浪荡子,一向狂妄,不过这种货当然会分得清轻重明白向忠章不是他能够狂妄的对象,做起事来比他对他老子要认真百万倍,就恨不得把其实比自己年长没多少的向忠章当祖宗看,且这种恶少还真就服气比自己恶的,他见向忠章岁数不大已权倾一方,岂能不佩服崇拜,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味道落在向忠章眼中,更觉得这对父子投缘,于是凡事尽托付他们…

待地方上核查完毕后,王培武已经完全得到了向忠章的信任。

向忠章便开始和他交底。

透露出,梁子任的意思。

当王培武听到向忠章说梁子任的意思是,要清楚掉城内所有的中产时,一下惊呆了, 他倒不是同情其他人,而是担心自己,因为他自己也是个中产,当时随被抓进囚牢,可燕官并未曾抄没他家,所以在登记时,他名下还有屋五间,店铺一处。

想到可怕处,王培武不由面色发白,看着向忠章想求饶又不知从何说起,却见向忠章仿佛漫不经心的将一份单子递给他,正是他的户籍证明,上面有西秦几将以及向忠章的证明,证明他投靠西秦时正在囚牢且被燕官搞得倾家荡产,乃是赤贫之人,忠诚无可挑剔。

见这一出,王培武顿时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的跪在向忠章面前,哽咽着道:“大人,您对属下这样,属下真恨不得以死回报。”

“不需如此,你好好做事就可。”

“是,从此小人就是大人的一条狗,大人要小的去咬谁,小的犹豫半句就不是亲娘生的。”

“…起来起来。”被他雷了一把的向忠章摆摆手,看似厌恶他这种表态,把话转到正题,对他命令,即刻安排人传播,本地有燕朝余孽,以及江东探子,需要仔细盘查,要求各处百姓踊跃揭发等等…

种种手段还是,先出一名目,随即安排百姓互咬,鼓励彼此出卖,他们在其中加以引导,最终将一切中产拿下,将起财产充公,把中产打掉后,地方上的百姓就成散沙,其中再没有可能出一个有号召力和动员能力的人,如此方便他们使用。

早就吃透西秦手段的王培武心领神会,满口答应一定会让大人满意。

但这次,他还是马屁拍急了点。

向忠章皱起眉头问:“本公说完了吗?”

“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王培武连忙掌嘴,赶紧毕恭毕敬站起。

向忠章还冷哼一声,直到王培武再次跪下他才满足,他道:“之前西秦对巴中的控制,不过是粗略的,那时候急于战事所以来不及细腻的清理地方,但现在,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消化这里,那么你知道梁公种种手段的目的所在吗?”

“小人愚昧,请大人明示。”

“梁公乃是数百年,不数千年才能出一个的盖世人杰!”

说到梁子任,向忠章便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他舞动手脚,大声的道:“梁公一扫地方乡绅豪强,使得地方无头,又去一群中产,抽离乱世骨干,等剩下一群孤苦伶仃者,再行重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打烂了重来,从古至今,有谁建国有这样的勇气将一切打烂再一切重来?而梁子任公如此做背后的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那是看穿朝代更替的本质,比如那江东就好似历代王朝,目前看似武功不凡,可一旦没有战事,那些地方豪强就会开始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可我们西秦却再不会这样,因为梁公已将地方军管,将所有隐患全部灭除,从此天下百姓就会人人平等,所得平均,战时为兵往日为民,整个社会结构都将单一而稳定,绝不会出现,比如过去常有的恶霸欺压乡里等惨剧!你明白了吗?”

王培武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向忠章却还意犹未尽,他继续慷慨激昂的道:“以后我西秦所辖地区,各行都将归官府所有,如此商贾之间的欺行霸市或者囤积倒卖现象也将被彻底消除,梁子任公还将高薪养廉,比如我等所得将超过过去官吏所得十倍,人一富足就会安心做事,再不会生贪婪之心,如此政治也将清明!梁公以这番大气魄,把江山改为一色,推翻再来,从根子上组建一个全新的国家,你可以想象一旦他能成功建立,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吗?我告诉你,就上次,我部在巴中招兵时,不过小试牛刀一把,便轻易得上万金,十数万粮,和十万兵,你想想,假如整个中原都是我们西秦的,那时候全中原几千万户在梁公一声令下时,一家出一兵一斗粮,到时候我西秦就有几千万兵,且辎重充足,那时候定能横扫南北,干出远超历代的事业,你我也将青史留名!”

“梁公英明!”王培武大叫,半是为向忠章的描叙前景,半是在拍马屁,激动的浑身如打摆子一样。

却浑然忘记了,他在招待向忠章时,一顿饭就吃掉少说五十两银子,如今巴中百姓一家吃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这种悬殊差距,更忘记了,他自己现在虽有高薪,远超在前朝所得,但这几日来,自他地位巩固后,不知道多少属下给他送了他一辈子没见过的好处,他也未曾拒绝,根本谈不上廉。

王培武更不会深入去想, 自己都如此,他人又如何。

按着梁子任这种妄行妄想,只怕会适得其反,最终搅的天下民不聊生,而不见得能超越前人。

尤其他们靠摧毁地方乡绅夺其家产,破灭多少传承百代,历经唐燕未曾覆灭的家族不提,还鼓动民间百姓互相揭发攀咬,使得人心失去传统的约束。

这种种作为简直亘古未有!

因为自古,治国,本就当官民结合。

百姓以家族为依靠,家族以地方为依靠,地方以行省,行省以中央,从而逐次凝聚成为一统。

反之,因人力有时尽,官家治理也只到地方,地方县官等则依靠朝廷威慑和地方家族来约束子民。

其中,官府以法度管辖民众的同时还会大力宣扬伦理道德,家族在管理成员时则会依靠伦理,其次才是法则。这两者结合,互为表里,互相制衡,方好管理天下,使得人民安康。

不可否认,历代末年总会有随着中央崩溃法度无力,空谈伦理不能服众,导致盗贼遍地民不聊生的种种现象发生。

但是无论是前唐建国还是燕庭入主,一旦中央有力,社会就会很快趋于正常,这其实暗地中是伦理道德之功,是地方家族合力所致。

可现在,梁子任却偏执的自以为聪明,就认为一切灾难的源头是在于家族势力,以及豪强争势所致,而忽视其好的,重要的一面,非要绝对性的摧毁他们,要将民众散为沙,再以军管,把整个社会组成一个大机器。

他以为这样就能一劳永逸,方便管理,更方便使用,但失却伦理道德的辅助后,只靠森严法令,和自以为的官员自律,又能治世几时?

加上这厮还清除各行,收为官府所有,那这个社会还有活力吗?

上古时秦国虽暴,也未曾绝对到杜绝商贾,也未曾取缔地方家族,荡尽人伦,更未曾怂恿百姓互相揭发,互相敌视,只为君主一人所用,却使得人人不安,互相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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