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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好月圆-第7章

小说: 花好月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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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主,为何你不在风烟霜月楼中,却出现在这里?”陆苍蓝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她才大吃一惊了,讶道:“咦,你认识我?”随即立刻回过理来,“是哦,你前天去了风烟霜月楼的。”

他去看了她的试主之会啊!实在是太好了!她自认自己那场胡旋舞跳的很不错,应该有给他留下点好印象吧?啊呀不对……她那场舞挑战了世人认为女子衣着应保守的观念,他不会因此就觉得她是个放荡的女人而厌恶她吧?

呜……她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大青楼的楼主,他不认为她放荡才有鬼啦!

“那个……你觉得我前天那场舞跳得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发问。

陆苍蓝被她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得无奈至极,皱眉道:“危楼主,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啊,哦,……其实没什么,你父皇宣我进宫商讨关于风烟霜月楼的事情,叛乱开始后你父皇就派暗卫送我出宫,结果我没跟上他就迷路迷到这里来了。”根本不管自己一番话里有多少破绽,危流觞先把责任都推给那个迟钝的暗卫再说。

有谁那么笨会专朝着这里迷路?还特意跑到战场中心来?

陆苍蓝正要开口质问,危流觞却突然开口堵他的话:“一炷香前,皇上派李公公向城外的战将军求援去了,依你看,援军多久才会来?”

一炷香前?

他皱眉,“为防万一,战将军虽说是驻在城外,实际上却离皇城不远。若不出意外,飞鸽传书报信的话,再过再过一炷香援军便可到了。”

然而他们已经撑不过一炷香了,依他们目前之力,这西合门定然逃不掉被攻破的命运。到那个时候,外皇城的宫殿势必要遭殃,而他必须要开始考虑如何且战且退,如何力守内皇城的城门。

“你说飞鸽传书?”她坐在他身后,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轻道:“不是我趁机会落井下石……不过,我从刚刚开始,就确实看到天上飞过的所有鸟儿都被叛军中的人射下来了。”

他神色一凛,正觉不妙,城门这边又聚拢来了一些赶过来的禁卫军,神色都有些凄惶,有人叫道:“李公公,刘统领他们都被人杀死了!!叛军这是不让我们请求援军啊!大伙儿跟他们拼了!!”

“诶,原来大皇子手下竟还有这么多高手,竟然潜入宫中断你们的后路。”危流觞以置身事外的语气道,“想必宫中通风报信的人都被杀了,而其他的侍卫高手都得保护你父皇。就算有人想跃出宫墙亲自去求援,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嗯,原来这个大皇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笨!!!

她相信叛乱这种事绝对会有更好更有保证的方法,这个大皇子怎么说也是陆家长大的,怎么不学学他们开国皇帝陆瞾当年夺取天下的手段啊?一点也不深思熟虑,竟然用这么笨这么原始的堵人方法,浪费了大把的江湖高手,实在令她生出了一种复杂难言的心绪。

陆苍蓝沉默半晌,忽然回头,“你去。”

“什么我去?”糟了,她有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你的轻功,你完全可以从西合门出去求援。叛军不知道你,而且你若是从这个门出去,必定会让他们始料不及。就算有人追杀你,以你的轻功,至少在到达战将军那儿之前是不会被追上的。”

危流觞连忙挥挥手中的刀,“七殿下,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只有三脚猫的轻功,这种艰难的任务交给我,我肯定会让你失望的。若是我项上人头不保,你也没办法对你父皇交代对不对?”

根本不管她有什么推脱的借口,陆苍蓝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直接塞给她,“交给战将军,他会相信你的求援的。”

“……”她好无奈地握着那块玉佩。可是,她就是不得不为他这时展露的果断强势而心折!

懒得去管世俗礼教的限制,她恨恨拍他一掌以泄心头不忿,随后气鼓鼓地收好玉佩,从他身后跳起来,脚下轻点马背,在空中一转一折,瞬间就滑开几丈远。他此次认真观察她步法,的确是当世无双的绝妙轻功,不仅步法优美,而且每一步毫无累赘,能以最轻的力道行得最快最远。

然而当世无双的,绝不仅仅是轻功而已。她亦是。今夜她青衣朴实,惊现阵中,不再是前日那个红衣曼妙的舞姬,但身上那种惑人的气韵,却是一般无二。

甚至,更甚。

收回目光,他全心应战,并且开始思考最好的退路。

第七章

混蛋陆苍蓝!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其实她只是个才十八岁的弱女子啊!就算她的确轻功很高明,可是那不代表她的武功也一样厉害啊!

这一路追过来的可都是高手,而且个个都是拼命在放暗器!她内功不济,真的会撑不下去的!

呼呼,还好战将军驻地确实不远,她又恰好是收集情报的,对于战将军驻地在哪儿了解得清清楚楚,她才跑了四分之一段香的时间就到了。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太可能做的比她更好。请容许她在求援之前再自我称赞一次吧!

危流觞完全无视营寨防卫森严的大门口和不断巡逻着的士兵,踏着木头围墙就闪进了营寨内,直奔最中心的大帐篷而去。很自然的,她身后跟了大把的箭和暗器,以及一群咋咋呼呼的士兵。

目标已在眼前,她抬腿欲跨,斜后方却有一把寒意逼人的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她刺来。危流觞本能地转身抽刀去挡,“呯”的一声,刀与剑清脆互击。剑势汹汹,她力气不足,被震退一步,踉跄了一下。

“春水刀?你是风烟霜月楼的人。”

来人声音沉稳,面目英武,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个从军多年的人。他平稳收剑回鞘,道:“姑娘深夜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脑中将关于战将军的情报迅速整理一遍,危流觞拿出陆苍蓝的玉佩摊给来人看,“战小将军,这是信物。”

接过玉佩,来人道:“在下姓战名恒乾,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不算小了。”

“我知道,可是大家都叫你父亲是战将军,那你不就是战小将军了嘛。”危流觞笑道。

“你可以就叫我战恒乾。”仔细鉴定玉佩真假之后,战恒乾将它交还给危流觞,神色一整,“姑娘,请告知来意,我们定会倾力相助。”

进了大帐篷,她向战家父子两位将军迅速简述了今夜皇宫发生的叛变,战老将军立刻列队整军,在短得令人咂舌的时间内就组织好了整装待发的两万人的军队,直接前去援助宫中禁卫军。她则同战恒乾一起随在最末,处理两万军队出征所留下的杂事。

“战恒乾,你和七殿下很熟吗?看到他的玉佩就万死不辞了。”路上,她什么事也没有,干脆缠着未来的战大将军要点关于陆苍蓝的情报。要知道,天下间若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查也可能查不到的,就是皇室中人了。关于陆苍蓝的情报,她还真不知道多少。

“我们从小一起读书长大,他小时候还救过我的命。这块玉佩是他最重要的物品,见玉如面,你既然拿着这块玉来了,必然是他有事相求,我又怎么能不以命相拼呢。”

“最重要的物品?什么玉啊竟然还这么宝贵。”危流觞自拿到这块玉开始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眼,这时连忙拿出来要仔细研究研究。她才看了一眼,立刻浑身一震。

“危楼主?”战恒乾武功极高,轻易能感知身边人的身体反应,出声询问。

“是血玉翡翠……”

“嗯,血玉产于晋北最北处,翡翠产于砚南最南处,两者本来绝无可能混在一起,但是世上却流传着寥寥数件天然的血玉和翡翠共生的玉饰。所以这个玉佩,可说是价值连城。不过我听说,风烟霜月楼似乎也珍藏着一件血玉翡翠制品,叫血玉翡翠斛。”所以身为风烟霜月楼的楼主,她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默默地再看了那块玉佩一眼,危流觞将它收好,“这块玉佩的成色比我们楼里的那个要好一些。”

战恒乾抬头看看天色,知道她有心事,体贴地转移话题,“已经是半夜了,你不回风烟霜月楼吗?”

“嗯……我一晚上不回去应该没事吧,而且他们也知道我是在哪里。”喜爱呀我彻夜不归还不打个招呼你可不要生气啊,“我想等这事告一段落再走,战恒乾,你不会赶我吧?”

“赶你走是不会,不过等会我也顾不上你,你千万注意保护自己就行。”

“那就说定了。”

银灯会早就因为这场夜袭而散了个干净,明日里雪朝不知道会有多少关于今夜的流言要开始四处流传。军队行进得很快,夜中行军,不便扰民,整支队伍沉寂而压抑,只有脚步声和铠甲摩擦的声音。因此皇城方向传来的拼杀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清楚。

“你不怕吗?”又走了一段路,战恒乾问她,“战场杀戮颇为血腥,但你却神色平常,让我有点意外。”她和他们不同,从没有经历过杀戮的她,应该是会对这些感到难以忍受才对。就连他这个七尺男儿,初上战场那一次看到众人盲目的拼杀,漫天的腥血,自己亲手割伤敌人的那种撕裂感,让他连做了三天噩梦,努力适应了好几个月才能面不改色地上阵杀敌。

“……”不知为何,她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笑容,颔首道,“你提醒我了,我的确应该感到害怕才对,可惜你提醒得太晚,现在再装作害怕,也没人会信了。”

战恒乾实在是一个相当体贴的人,每当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时就会明智地避开不再谈,不去挖掘她的故事。这一点深得她的钦赏,所以她并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满身神秘兮兮的惹他不快。

“战恒乾,我拿你当朋友了。”危流觞低声道,“我小时候曾亲身经历过一场战争,如你所说,战场残酷而可怕,所以此后我常常做噩梦回想那一次的经历。一个人若是被这样的噩梦折磨数年,想必也会同我一样不再对战场有所恐惧。这其实只是麻木了的表现,战恒乾,你是做将军的,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

他微愕,对她的坦白感到抱歉,“危楼主,对不起,我并非想让你不快,你其实并不需要对我坦诚这些。”

“叫我流觞好了。”她耸耸肩,“对你坦白,我心里也好受一些。你可别承受不起啊。”

“流觞,”战恒乾慨然应答,“既然你对我如此真诚,我当然不能辜负。从今以后战恒乾就是你的朋友,若有危难,我一定奋力相助。”

她笑出来,“你这人太过耿直朴实了,依你的说法,你这辈子都会因为要相助朋友而万事缠身挣脱不开,那你也太可怜了。”

“既然认定了是我战恒乾的朋友,为他两肋插刀又何妨。”

真是个正直有义气的人啊,想必他在军中一定是深得人心了。

又随着军队行进了一段路,转过几条街后,终于能看见远处的皇城了。视线所及,西合门的方向竟然起了大火,熊熊火光烈烈火焰,吞噬了外城墙,照亮一方天空。火焰狰狞的姿态,让她仿佛听见火苗蹿动发出的“噼啪”的声音。

战恒乾一勒马,转头和她说话时声音已经严肃起来,“流觞,宫门大火,外皇城必定已被攻破,我要赶过去了。你一个人行吗?”

她点点头,示意他快去,自己干脆也勒马停在原地。

仔细想想,皇帝一心要送她出宫不愿让她搅合这场叛变,她若是再跟过去,未免太不会看人脸色。心念一动,她出声叫住正欲奔过去的战恒乾,“战恒乾!”

“嗯?”

“拜托告知你父亲和七皇子,明日皇上详询今夜之事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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