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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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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你快过去,我歇息一下便追上你们。”

    

    美人却殷切地凝着她,挣扎着要从四大怀里出来,“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陪主子过去。”

    

    四大哽咽着看向翘楚,翘楚狠狠闭了闭眼睛,站了起来,“四大,你在这里陪她,我得继续比赛。”

    

    四大一愣,似不敢相信翘楚说了什么,好半晌才低声道:“是。”

    

    却见美人痴痴凝着翘楚的背影,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她咬了咬唇,“美人,主子她”

    

    “她没有错!你若若敢怨恨她,我做鬼也不饶你。我快死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睿王那里才是她该去的。我再也不能保护她了,以后,你替我替我保护她。“

    

    眼前熟悉的脸满口满鼻血污,这个少女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却即将死去,如此狼狈。四大去想说句什么安慰她,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觉得握在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小,不变的似乎只有那素来冰冰冷冷的声音。可是,此时便连声音也弱了,小了。

    

    终于,握在她手上的手也软软跌下去。

    

    她大恸,怀里却骤然一轻,她愣愣看向眼前的紫衣女子,“主子!”

    

    翘楚没有答她,抱紧怀中的少女,轻声道:“丫头,别睡,王府里必有大夫,你支持一下,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四大摇头低泣,“主子,你知道这不是大夫能救的,不然我们早就找了大夫。”

    

    翘楚却仿佛置若罔闻,要将美人抱起,但她内腑受伤,也是强行撑了下来比赛,这时又哪有力气抱起美人。

    

    看着那蜷窝在翘楚怀里的少女,四大再也按捺不住,嘶声痛哭起来,“主子,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翘楚咬牙一用力,将美人抱了起来,触动了伤患,一口血水溢了出来。

    

    四大既痛又惊,正要伸手去扶,却见美人突然双脚着地,反手抱着翘楚。她一震,美人明明刚刚已断了气息

    

    翘楚杏眸含泪,看着摇摇欲坠却犹自扶着自己的少女。

    

    “主子,我不死,我等你回来,你快去睿王那儿,万一晚了”

    

    低弱沙哑的声音微小得几乎无法辨认,从血污的嘴里吐出。

    

    翘楚并不理会,看向四大,沉声令道:“将她抱上来,我背她过去,求东陵皇帝救她。”

    

    四大哪敢怠慢,刚掖住美人腋下,地上一双黑缎云头靴却陡地映入眼帘,只听得一道轻若微絮的声音淡淡问道:“只是一个丫头,值得么?”

    

    

033 与君初相见(7)

    

    靴绣流云腾金线,又岂是普通人的用度?

    

    翘楚随四大的目光看去,却见鞋子的主人正是夏王,他背后还跟了宁王,另有几个小皇子,还有方明和老铁等人。方才的声音却如惊鸿一现,转瞬即逝,出声的是谁,已不可分辨。夏王也微微皱眉,瞥了众人一眼。

    

    像抓着了救命的稻草,她紧紧握上夏王的衣袖,“求你救救她。”

    

    袖上血痕赫然,夏王厌恶地一皱眉头,随即冷笑道:“本以为你有几分才智,现在看来也不外如斯。”

    

    “九弟,莫说了。”宁王叹了口气,“翘楚姑娘,不过是一个婢女罢,我们正要过去看八弟,你还是随我等一起过去吧。”

    

    “谢宁王提点。”翘楚低笑出声,抬眸迎上二人视线,“要么不回,这一回头,我很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我既回了来,便绝不会再扔下我的丫头。我已舍弃过她一次。”

    

    宁王摇摇头,微笑道:“既错了,何必再错?”

    

    翘楚轻笑,“既错了,何妨再错?”

    

    宁王一怔,夏王眸里闪过一抹嘲弄,道:“倒有一张利舌!”

    

    翘楚没做理会,只恳求地看着宁王,宁王轻叹,翘楚明白他正略有所动,毕竟这非等闲之事,若施援手,必耽了去看睿王的时机,她正想再说,夏王却狠狠一瞥她,戾声道:“你以为求我五哥便有用?好,你要一错再错不是吗?本王成全你!本王的鞋子脏了,正需一个奴才来擦,若有人替本王把鞋子擦拭干净,本王便救这小贱婢。”

    

    “我擦,我擦。”四大一听,将美人往翘楚手里一放,便俯下身子。

    

    “你也配?”夏王一声冷笑,抬脚便往她心窝揣去。

    

    早在四大出声之际,翘楚已暗自留意,这时,她动作更快,将美人推到背后反手揽住,闪身上前,挡在四大面前。

    

    “九弟,住手!”

    

    不待宁王微微厉了声音,夏王已变了脸色,但他做事向来狠辣,这一下去势极猛,他想收,却已收势不及,那一脚便结结实实揣在翘楚胸口。

    

    翘楚再也无法扶稳美人,美人摔倒在地,她也猛地摔下,倒伏在已然昏死过去的美人身上。她大惊,正要察看美人的情况,却见阳光刺在美人身上,其手腕处一枚敕刺闪闪生亮。

    

    美人是犯人家眷,手上曾被烙下烙印以示惩戒。一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飞快在她心里闪过,她尚来不及抓住,一股锥心之痛已从胸口传来,唇微张,咳出大口血水,她用手一撑,咬牙将无法动弹的身子提起数寸,往夏王脚下爬去,低笑道:“请记住你的承诺。”

    

    

034 与君初相见(8)

    

    夏王眸光一深,紧紧看着她。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怎还在此地?莫存丰,将翘楚公主领下去罢,接下来的比赛她无需再参加。”

    

    声音沉缓不悦。

    

    一旁吓呆了的四大此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跌跌撞撞走到翘楚身边,颤颤往背后看去,只见皇帝领着众人走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随皇帝折返回来了!皇帝身侧,一个青年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一袭白色衣袍,面履铁面,铁面银光荧荧,看不清容貌,一双眸子淡淡看着眼前一切。

    

    扶在自己腰上的手颤抖冰凉,翘楚苦苦一笑,握住四大的手。没有去看睿王,在皇帝看来,缺失了一个情字,这一局自己是彻底输了。

    

    其实,无论折返还是向前,她都没有去路,她无法丢下美人,哪怕美人能被救活的机会几乎为零,但她怎么都要一试,哪怕她一直记得,有个人和她说过的话:人,有时不该谈感情,否则代价你无法承受。

    

    她记得,那时她还不叫翘楚。那晚,那人去看她,他的家族刚刚办完他哥哥的丧事,他哥哥死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他说,海蓝,你是个聪明的人,但要记住,无论怎样的智慧,都抵不过一念之情。

    

    她说,我懂,你哥哥很聪明,不到三十岁已坐到这么高的职位,不必靠家里庇护,日后也是前途无量的,如果不是爱上那个女人,对她动了不忍之心,就不会被她杀死。

    

    他说,佛动了情,也会轮回六道的,何况我哥哥爱上一名罪犯。

    

    她说,那我也不该爱你?

    

    他说,我不需要你爱我。

    

    她半开玩笑说,秦歌,可是我真的爱你,如果情深不寿,那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阵,才说,那我便替你死吧。

    

    她一怔,笑了,你死了我去找你,不管你去了哪里,成了什么,让我做鬼也成。

    

    他淡淡道,做鬼有什么好,如果我死了,我便让别人去爱你。

    

    她说,秦歌,你真残忍,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是绝不允许那个人爱上别人,或者别人去爱她,你说得就好像你从没爱过我一样。

    

    他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深深凝着她。

    

    后来,他却死了,为她而死。他其实比他哥哥更聪明,职阶也更高。

    总有一个人至于另一个人是永远,不管他去了哪里,是不是穿越过千百光年;不管他是什么人,是往日那个冷漠的秦歌,还是今天这个舍弃承诺的东陵帝太子,他就是他。

    

    如果她这么爱他,她该向着他站立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近,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该想办法告诉他,他和她的前世今生。前世,他对她给过保护,她对他许下承诺;今生,她和他仍年少的时候,在北地当质子的他和她有过约定。她该想尽办法,成为睿王的妻。那样,她和他才能有再见的机会。可是,她再也不可能办到,她深爱秦歌,却无法对美人无情。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所有人都在看她的愚笨。

    

    她许久没哭过,秦歌说,最不爱她哭,所以他死的时候,她也不曾哭。这时,满眼的泪水,为何却能仍能看清上官惊灏唇边微微的笑。

    

    她提起衣袖,往夏王的乌靴拭去。

    

    那双脚微微一震。

    

    她一笑,抬手再拭,突然一只手从她背后伸出,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被拥进一个人的怀里,一丝温暖环住她的身子,鼻端有浅檀淡香流过。

    

    她听到一道声音轻轻道:“父皇,您说过,惊鸿打了胜仗,理当奖赏,若儿子想要她做我的妻子,可以吗?”

    

    这轻若飞絮的声音,她一震,睿王名讳上官惊鸿可是睿王明明还坐在前方的轮椅之上。

035 情愫讵可待?

    

    除了皇帝,无人不变了脸色,一如自己。

    

    背后那人缓缓站起。

    

    她蹙眉看去,空气微微跌宕,数张薄如蝉翼的假皮跌落地上,那只握过她手的手,已不见黝黑河斑点,肌肤光洁如瓷玉。男人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也不再复见,只余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下,一双眼睛温莹和尔,眼角面颊处却微微鼓起。

    

    谁都知道,这真正的人面上有着伤疤。

    

    随着那琼玉般的手一扯头上银苍,一头墨发如瀑曳下。

    

    轮椅上的青年迅速站起,走到男子面前,揭下脸上铁面,恭敬的躬身呈上。男人将铁面戴上。

    

    那阵轻淡的余香似乎还在鼻翼,但侍檀弄香的老铁,却瞬刻之间成了另一个人。

    

    皇帝微微皱眉,道:“老八,一个概不念情的女子于你何用?”

    

    睿王沉默了一下,方道:“禀父皇,翘姑娘也有意折返,只是搁于小奴情况殆急。想那小婢是她贴身之人,儿子与她初见,若她殷切而念,反倒不实。淑人君子,其仪一兮,父皇教诲,儿子刻不敢忘。翘姑娘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何况父皇恩典,允许惊鸿乔装观赛,前到各房更换檀香。初见一瞥,惊鸿已对她情有所钟。”

    

    情有所钟,没有人想到睿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睿王是温静腼腆的,他的残缺让他性子沉静,不去交际,也不擅交际,他有时甚至不上朝,闲赋在家,在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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