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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100章

小说: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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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蓦地怔住,他不知道,回去他会怎样待她。

    “你喜欢漂亮的衣服,我命人给做;你喜欢吃喝什么,我也命人给做;这样还不行吗?你想北地,我可以陪你回去,我会救你母亲,救她的族人。这样还不行?”

    他说着,却见她的睡颜越发恬谧,他一声低吼,双手紧紧捏着她的双肩,恨不得将她杀了。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却是低头咬破了她的唇。

    他死死盯着她,他的心,疼,便如背脊那个血流不止的伤口的疼。

    她也要和他一起疼。

    他真是疯了,在沉入冰潭那一刻,为了护住昏迷的她,任由自己的背脊撞上尖岩。

 
正文 201 浓情入肌骨(3)

   当时,她的身子从他身边旁落急坠,他手上抱着沈清苓,心却蓦地空了。

    那竟和多年前看到母妃身死时候的感觉一样。

    他顿地一惊,将沈清苓抱得稳稳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为什么?

    恳因为什么。

    嗯,是了,他从来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

    便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让若不是,早在他用长鞭将她拖下的时候,他大可将她拖摔下去。

    既然,他刚才不让她死,现在也一样。

    他绝不会让她死!

    她休想逃离他,逃过他的惩罚!

    ……

    下坠的速度太快,幸亏银鞭极长,这是他早为今日而备的,半空中,他一甩银鞭恰恰卷住她的身子。

    崖下谷底,入眼是浓郁冬树,整谷整片,即使有树障,但绝对抵消不了多少那俯冲之力,但凡直摔下去,必死无疑。刚才从上面摔下的人,必已葬身谷底树渊。

    他冷冷想着,在她即将触上树梢一瞬,微微屏息,猛地将银鞭一拉,她登时重回他怀里。

    抱着她绵软的身子,他心里一满,却也不敢怠慢,虽说他比她稍晚落下,也不过毫厘之差,眼看即将跌到树梢,他立刻抽出银鞭,在空中一甩,将自己的手腕缠牢,尔后狠狠一挥,缠上旁边一棵稍矮的树的树干。这一下,将下坠之力卸了大半,也卸了从身下冬树坠落之势,身子在树上一碰,即被银鞭拉扯到旁边的树下去。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紧握着悬在树身上的银鞭,任二人吊挂在半空,至此,那巨大的冲力全部消掉。

    银鞭是老铁师传之物,材质和一般鞭子不同,端的是至韧至强,但饶是如此,连番猛力下来也经受不住,“嗤”的一声当即断了。

    他倒稍宽了心,这树虽说长在深谷逾百年,生至四五十尺高,但从这个高度掉下去,已不复刚才千分之险。

    他扔掉半截断鞭,身子凌空一翻,让自己背心朝下,将她护在身前。

    刚才情势急遽来不及细看,在迅猛坠地一刻,他极快一眺,才讶觉这林子深暗,偏偏二人置身的这棵大树下方,是一处深潭。

    落水那一下,去势甚厉,他只觉背脊大痛,知是被潭中尖岩刺中。

    他并非畏伤怕疼之人,但岩梢入背极深,他是医者,立刻便分辨出已伤及脏腑,他疼得几乎要撤手,手却本能的将怀里的人紧抱着。

    她和他不同,虽精通骑射,却到底没有练过武功,身子无法承受跌坠重势,早便昏厥过去。水中不比平地,呼吸是大患,他这时更不敢怠慢,强忍了痛楚,抱着她游了上去。

    他这一生,何曾畏惧过什么,抱着她,却从刚才的宽心到此刻的不敢怠慢。

    他不禁咬牙,若只有他自己,他根本便不会如此!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

    *****

    思绪随着背脊麻痛断在此处,他伸手快速将自己身上几处大穴封了。

    大手抚过她的眉眼,再厌恶她此时脸上的神态,他知道,她需要通过安睡来调节身子所受到的震荡,他狠狠抑住心里那股想将她弄醒弄哭求饶,将她摧毁的强烈欲望,快速寻思起来。

    皇帝必定会派人搜谷,这个山谷甚深,搜索起来须数个日夜,在这之前,他只要将二人的安全护住便好。

    ——

    只是,他现在负伤不轻,且背上伤处有痒意,心房狭闷,竟似是中毒之像。

    他眉峰一拧,心知这潭中岩物只怕非比寻常,若这谷中有甚野兽来袭,便更棘手了,他得尽快将自己的伤势稳定下来,否则,这深山密林,无人能护她周全……

    他正度量着,却觉怀里女人往他脖颈的位置依偎而去,他心中蓦地一柔,低头看了看她,她混着血沫、娇艳似红梅的唇瓣逸出一丝声音。

    听去,似乎喃喃在叫着冷。

    不觉用脸去碰了碰她的脸,她脸颊滑腻却冰凉异常,他的心突然便微微疼了,二人衣衫尽湿,他想去捡些木枝生火给她取暖。

    微一凝目,向四周望去,这一看,饶是他素来沉稳,也吃了一惊。

    落潭之时,虽只惊鸿一瞥,但他过目不忘,对二人落潭之处的景物记得非常清楚,那潭虽深,但宽不过数十尺许,他们不管在哪一个方向上来,景物应不变才是,潭边四周都是些松柏冬树。

    但眼前树木,虽非树高干粗,却绝非那些寻常冬树!

    他极谙花草之道,这些树木看上去,却无一能识,只能凭其特征隐约可辨是些上古蕨类树木。

    而最古怪的是,此时,树顶之上,弦月当空。

    他们清晨便出发返程,到得狭道,尚不到午,从落崖到现在,不过泰半时辰,怎么却黑了天。

    树木便罢,但白天黑夜之别,他纵恨怀中女人,也决不会在上来之际便忽略了这明显的不妥之处。

    这地方隐隐透着诡异,似有什么让人心迷神瘴。

    眼前,潭却还是那个潭。

    如此说来,这潭竟别有蹊跷,一沉一浮,水月洞天,但纵使变换了方位,这时辰变化,斗转星移,又怎么可能?

    他早便许誓,必登九五之位,遇神杀神,遇佛弑佛,而自降生起,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不若其他皇子,幼时总有堪怕之物,或虫兽,或人。

正文 202 浓情入肌骨(4)——神秘的佛符

云苍诸国,皆信奉神佛。

    荣瑞皇帝也如此。

    他幼年尝听佛僧进宫布道,说世间之物,相生相克,人心皆有畏惧之物,有恐惧之时。

    他没有。

    恳除去偶尔的惊讶,除去刚才对翘楚这死女人的顾虑,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哪怕在母亲身死的时候。

    会伤,却非惧。

    所以即便眼前情势诡谲,他微微一凛之下,旋即收摄起心神,知道眼前泽潭未必就是刚才的泽潭,因为,之前的泽潭彼岸,并无石碑矗立。

    让而此处潭子对面,立有一块石碑上。

    碑上,以朱红小篆写着三个字。

    天神村。

    小篆以下,摹有一个印记:卐。

    卐这是佛符。

    这个寓意万象吉德祥和的佛符,相传万佛之祖飞天胸前便有这个印记,怎么会在这个古怪的地方出现?

    且这符号一般漆作金黄之色,这里用的却是……蓝色?

    他微微皱眉,心里不觉一紧。

    这一凝神,触动了伤口,疼痛火辣从背脊袭来。

    他将翘楚轻轻放到地上,正想赶快到前面古树下拣些木枝,突听得数声粗嗥从前方深黑林地里传来,那里林木极密,黑寝深暗,再深一点之处黑暗如涛,目力已不可企及。

    前是有野兽嘶鸣嗥吼的深林,后是深潭,深潭之后,又是一片黑暗深林。

    他脸色一变,立刻走回翘楚身边,往怀中暗袋一摸,手掌出来时,掌心银光赫现,冷冷盯向深林。

    他耳力锐利,随即听得几道细微之声从林中传来,却……并非兽声。

    那声音惊急恐慌,似乎在说着“快,快走”!

    是人!

    而且为数不少,只是尚在数里之外,才显得那声音轻细了去。

    他微微侧身一瞥那朱漆轻书的三个字,唇角浮起丝薄嘲。

    天神村。

    如此恐慌的天人喔。

    后面……被什么追赶着吗?

    他慢慢坐下,将翘楚抱回怀中,眯眸看着仍在沉睡的女人,略一思索,眸光锐捻,嘴角又腾起抹轻弧,将一个瓷瓶从怀里摸出来,轻轻一抛,他另一手轻抚着女人的眉额,眼梢始终扣向林里的方向。

    ……

    终于,林口火光微耀。

    党一,二,三,四,五……当一众人举着明晃晃的火把护着居中一个人从林里急奔而出的时候,

    他一怔,皱眉轻声道:“是你?”

    对方所有人骤看到他,震惊不比他轻,只比他更深重许多。

    *****

    翘楚醒来的时候,只觉身上冰冷难受,胸口快要被人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摸着疼痛的额头,眸光摇摇晃晃的落到身上的重物上,伸手想将那东西推开。

    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但手掌一推之下,却觉满手濡湿,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她一惊之下,神识立刻全数清醒过来,看清了重重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应该说,是什么人,是谁。

    铁面已经不知哪里去了,上官惊鸿俊美的脸上一片青白,眉心尽是黑气,双目紧紧闭合着,该死的是他还紧紧抱着她。

    他们的姿势……

    她一怔,突然觉得有丝熟悉。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双手抱着她的腰背,高大的躯体将她重重包裹在怀里,他面对着她,背脊朝上——

    这一瞬间,她脑子一片凌乱。

    第一个意识,不是为什么她还没死;而是,他死了吗。

    她怔怔伸出手指,放到他鼻子下,却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她浑身一震,气息一岔,几乎再次昏死过去,却又蓦地清醒,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用力往他推去,想将他推开一点,察看他的伤……

    月光一地,二人身旁又燃着一堆火光旺旺的柴火,她看的清清楚楚,她一手腥红。

    可是,他的手却依旧紧紧怀在她身上,她无法将他推开。

    她茫然四顾,只看到二人数步之外,一动不动,横卧着两头庞然大兽。

    她这时竟也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

    那是类似虎豹的野兽,却又似乎不是,她说不出哪里不同,只知道模样似乎不同,却和虎豹同样大小。

    兽肚下,各自蜿蜒着一摊鲜血。

    兽背上,各自插着几枚银光闪闪的柳叶小刀。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药味若有若无的飘浮、流动着。

    她闭了闭眼,咬紧牙,朝身上也一动不动,身子冰冷僵硬的男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起来,上官惊鸿,起来,要死,咱们也别死在一起。”

    “你死了,你的沈清苓也不活了,起来。”

    她便像那晚,他对她施暴那晚,狠狠去打他,他却纹丝不动,她咬住唇,说过不再为他流一滴眼泪,泪水四却止不住汩汩湿了整个脸庞,四肢百骸,也似乎被那水汽流过,全是悲凉。

    突然,半空一道明亮划过她的眼。

    是火把,无数的火把。

    潭边,黑压压的一众人朝他们走过来。

    火光映在前面一个人身上,她一身悲恸,却又禁不住怔住,微微失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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