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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缱倦大清-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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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胤禛有了烦心的事,还可以跟玉容发发牢骚抱怨一番,这几年玉容帮着他做了不少事,对于朝局亦颇有了解,即便如今他的奏折,也并不禁她看,有时候他来不及批,稍稍说个意思,还让她代批。这在养心殿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有这件事,他却不能、不便与她商量反倒是玉容瞧出了他的犹疑不决,自己拿定了主意,寻了个机会,开门见山向他表示自己不要做皇后。

胤禛心里没来由有些歉意,却也一松,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难得容儿这么识大体,委屈容儿了朕封你为皇贵妃,与皇后同尊,见皇后亦不必行礼,如何?”

玉容一笑,懒懒靠在他怀中,轻轻道:“不必行礼这句话我要,皇贵妃我不做”

“为什么?”胤禛有些困惑,迟疑道:“你还是不满意吗?”

“胤禛,”玉容突然唤了他的名字,认认真真凝视着他,目光澄净若一泓秋水,“我只做你的容儿,我不要做你的嫔妃。做了嫔妃,我就不能天天呆在养心殿陪着你了,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做一名养心殿的宫女,天天夜夜陪着你”

胤禛一愣,自己也笑了,颇为踌躇道:“朕倒没想到这上头来。你说的也是,若是封了妃,自然该有寝宫可是——,前几年是迫不得已,如今再无名无份岂不委屈了你?”

玉容似叹非叹一笑,半真半假道:“反正比这大的委屈也受过了,无所谓了”说着圈着他的脖子,仰头似笑非笑道:“难道皇上真的原意我离开养心殿不成?我不在了,谁照顾你呢”

“朕当然不愿意”他的衣食起居早已习惯由她做主安排,若她不在身边,他还真不知自己能不能适应。

“那就行了我还是做我的容姑姑好了”玉容笑道。

胤禛呆了一呆,叹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嗯”玉容很干脆答应着。她暗暗瞟了胤禛一眼,心想三百年华丽丽的代沟果然还是存在的,名分什么的在她看来一文不值,她要的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而他终究觉得有愧于她她却不知,胤禛心中此刻想的却是原来做了天子,万民之主,一开口便是金口玉言,也并不能事事如意,可见世间从来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事“容儿,这事你先去那拉氏那里透个风声吧。”胤禛凝视着她。

玉容怔了怔,笑道:“那,那也好”她明白胤禛是有意让她卖个人情给那拉氏,好教那拉氏感激她。

储秀宫那边,那拉氏面子上虽然淡淡的沉得住气,心底早已沸腾如油锅,坐立不安。自打搬进宫那天见到玉容的身影,她便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原本认为十拿九稳的事,她也不敢肯定了果不其然,入宫至今三个月了,胤禛一句也没提过册后封妃的事很明显,这表示胤禛在册后一事上大有犹疑,因为封妃是不会有什么难处的。

如今宫里太监宫女称呼起来,都是“那拉主子”、“李主子”、“年主子”、“钮祜禄主子”、“耿主子”,让她觉得反倒不如从前风光了虽然她们都还管她叫“姐姐”,她总觉得这一声姐姐来得不如从前亲切尊敬,隐隐还带着几分讥诮奚落。

她还记得,大年三十那天,散了家宴之后,胤禛虽然也到储秀宫坐了会,喝了杯茶,却依然没有留下来。一想到这件事,那拉氏更觉骨鲠在喉。她可是他的嫡妻呀,这是她进宫第一个新年,他此举岂不是有意叫旁人猜忌?那晚,那拉氏足足坐了一夜,左思右想,越想越觉烦躁,不知怎的又想起来弘辉,更加伤感心凉,痛痛的洒了一夜泪玉容对胤禛那卖个人情给那拉氏的想法并不以为然,一则不愿驳胤禛好意;二则突然想起自打进宫以来,还没去见过那拉氏,她从前对自己诸多照顾,也该去见一见她。

二月中旬的日子,有阳光的午后已经十分温暖,温暖中透着春的气息。胤禛在东暖阁召见隆科多、允祥、允礼,过几日,果郡王允礼便要前往古北口军营训练新兵了。玉容闲来无事,便想趁着好天气去储秀宫走一遭。

出了养心殿院门往北直走,过了永寿宫、翊坤宫、体和殿便是储秀宫。宫里就这点好,所有的建筑都是规规矩矩、方方正正按着中轴线排列,就是路痴也不会担心迷路。

不想玉容到储秀宫时,那拉氏午睡未起,燕儿也是认识玉容的,自然不敢怠慢,忙陪笑着请她坐下,斟茶递水,赶着叫“容姑姑”。玉容有些窘,她原先没想到,这个身份与故人相见,到底尴尬她无心坐等,想了想,便叫过燕儿来,笑道:“等你主子醒过来,你告诉她我来过了,你叫她放心,横竖就在今年了”

第四卷 归来 第237章 惊悉往事

她无心坐等,想了想,便叫过燕儿来,笑道:“等你主子醒过来,你告诉她我来过了,你叫她放心,横竖就在今年了”

“这……”燕儿愣住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她实在给绕糊涂了,生怕自家主子怪罪,她便硬着头皮想要问清楚,仰起头陪笑道:“容姑姑——”

虽然没问出来,她眼中的祈求解惑的神色和探询的语气已十分明显,玉容笑了笑,道:“你就这么说吧,你主子会明白的”

“是,奴婢——”燕儿一屈膝。

“起来,这成什么话”玉容不待她说完,忙伸手托住了她胳膊肘,笑道:“我是养心殿的宫女,在我面前也不必称什么奴婢好了,我先走了”

“是,恭送——,容姑姑慢走”燕儿连忙转口。玉容一笑,自顾去了。

出了储秀宫,她突然想起前两日玉珊身旁的小太监小路子悄悄找过雪儿,雪儿又告诉了她,说是钮祜禄主子有事要见她,请她什么时候得便过去延禧宫一趟。于是,她索性这时候顺便过去,反正玉珊是自家人,什么时候都不怕打扰。

说是顺便,其实一点也不顺,延禧宫与储秀宫恰好是对角线的距离,一个这端,一个那端,玉容七弯八拐走了好一阵,才来到延禧宫。

没想到这个时候延禧宫里倒是热闹,耿氏、弘历、弘昼都在,她进去的时候,里边正不知说什么,几个人都哈哈在笑。

一见玉容,玉珊与耿氏下意识便站了起来,耿氏有一刹那的慌乱,还是玉珊已经习惯了,忙上前笑道:“容姑姑来了,快请坐”

玉容笑了笑,眼光扫过弘历弘昼蓦地变得温柔起来,一怔回神,笑道:“你们这倒好热闹”

玉珊心知她是为何而来,暗暗给耿氏递了个眼色,耿氏便向玉容点了点头,又笑道:“我有些乏了,想要回屋歇一歇。”玉珊点了点头,只说了个“慢走”并无她言。她二人都住在延禧宫,玉珊住的是正殿,耿氏住在右偏殿莹和殿。

弘历弘昼见状也只好告辞。临走时,弘历忍不住暗暗瞅了玉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大不以为然。一个养心殿的姑姑,再得皇阿玛的宠,也不过是个奴婢,竟敢如此大喇喇的,进了殿不但不行礼,反而要自己额娘和姨娘先行站起身问好。他既不解又困惑,自己的额娘虽然和善,并不是一味软弱的人,为何对这位容姑姑如此特别?就因为她是皇阿玛新宠?弘昼却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才出了门便大大咧咧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笑嘻嘻道:“四哥,额娘一说困我也困了,咱们也回阿哥所歇会去?”

“还是去书房吧,小心皇阿玛明儿问你的功课”

直到他兄弟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前,玉容才猛然收回了自己的眼光,对玉珊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玉珊早已屏退左右,此刻亲自扶她坐下,亲手奉上茶,低声笑道:“主子若是想他们,往后多过来就是了”

玉容摇了摇头,叹道:“知道他们好我也放心了见得多了容易出事,反而不妙。你找我有什么事?”

玉珊脸色明显一变,身子耸了耸,下意识四下望了望,手里有些不自在捏揉着手绢,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就说嘛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玉容有些不耐烦。

玉珊咬了咬嘴唇,低声答道:“是,主子您稍等,我有样东西要给主子看”说着转入后殿,不一会手中托了个半尺见方的紫檀雕花盒子出来。

玉珊轻轻将盒子打开,递到玉容面前,道:“主子请看。”

“这是什么?”玉容满肚子狐疑,只见盒子里绯红缎子上放着两个一模一样一寸来长、金丝螺钮盖的细颈白瓷瓶,她信手捏起一个,细细一看,瓶身上刻有细小的蝇头小楷,写道是“煽心丸”,再看另一个,写着“催生散”。玉容顿觉有些诡异,皱眉道:“这不是正经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个?”

玉珊突然双膝跪下,含泪道:“主子,这事奴婢也不敢肯定,奴婢本不想说,可若不说,万一将来哪日主子再受了人暗算,奴婢岂不要悔死?奴婢斗胆告诉主子,主子往后多留心”

玉容听她语气说不出的凝重肃穆,说的话没头没尾,把她弄得一塌糊涂,尤其她说“万一再受了人暗算”,玉容瞟了她一眼,苦苦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谁的暗算?

“玉珊,快起来,有什么你直说就好了,你这样弄得我都急死了”玉容忙将她搀了起来坐在一旁。

“让主子见笑了”玉珊拭了拭泪,匀了口气,缓缓道:“主子可知道这两瓶药怎么到了奴婢手里?”

玉容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给你的?”

玉珊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把当初念儿在雍亲王府如何与弘时起了争执大打出手,手上的念珠被弘时打落湖中,后来念儿出走跑到允禵府上,几经周转又被弘历哄了回来,胤禛为了安慰念儿,便让人在湖中打捞念珠,不想,连这一对瓶子也打捞上来了。恰好当时是玉珊在一旁看着,见了这对瓶子,就要了过去,对谁也没说。

玉容目中徒然一亮,圆睁着眼,缓缓扭头直愣愣瞪着玉珊,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安。玉珊绝不是多事的人,如果没有隐情,她断不会要这什么瓶子又联想到刚才她含泪跪禀那番话,玉容的脸色大变,心也突突跳得厉害“我悄悄叫人拿了这两种药出去找大夫辨认,”玉珊的声音有些颤抖:“奇怪的是下人回报,跑遍了京城,只有城南杜大夫认识这药,说是出自云南偏远之地,极其难得。又说煽心丸极易扰乱人心神,令人心浮气躁行动不受控制;催生散实际是一种滑胎之药,最妙的是,叫人滑胎之后一点点药物所致的痕迹也瞧不出来”

“那,那又如何”玉容忍不住握着拳,她突然想起当初流产失子之痛,手心一片湿冷。

“奴婢,我,我曾经在嫡福晋屋里见过这两个药瓶”玉珊说得十分吃力,几乎咬着舌头。

玉容脸色“唰”的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没看错?这怎么可能”玉容的心仿佛挨了重重一击最早入府时,她不是没有提防过那拉氏,可那拉氏对她的好那的确是半点错也挑不出来的,每次她和胤禛拌嘴恼别扭,都是她从中劝解调和,就是当初年氏进府,她和胤禛之间闹得天翻地覆,人人都认为她从此失宠,侧目相待,那拉氏待她依然关心体贴,处处周到,不见半点落井下石的意思。是以她一直感激在心,对那拉氏十分敬重,她怎么会……

“奴婢不会看错”玉珊十分坚决道:“我还记得,那次主子让我给嫡福晋送主子亲手做的红枣山药糕,恰好嫡福晋不小心打破茶碗手上划了一道口子,燕儿便让我去房中给嫡福晋拿纱布药水,我因不熟悉,无意中打开了一个盒子,盒子里就是这两个瓶子,一样的白瓷细颈、金丝螺盖,绝不会错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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