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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囍上眉梢-第16章

小说: 囍上眉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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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男人,哼,那你说他现在在哪儿?你把他叫出来给我看看啊!”真不愧是兄妹俩,吵起架来一样中气十足,面对喜梅娘的怒火,舅舅是没半分发怵,反而也越战越勇,“你叫他出来啊!他都走了多少年了,你有这么个男人跟没有什么差别?!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冬天连个热被窝都钻不住,哪家的媳妇儿有过的你这么可怜的!现在不趁着你还年轻漂亮的时候再找个好男人,要等到七老八十你想哭都没处哭去!”

“你,你,你……”喜梅娘指着哥哥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带着哭腔的吼了一句,“他会回来的!”

“可他要多久才回来,三年四年你等了,五年六年你也熬了,七年八年,眼下都快十年了,你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看着妹妹都快哭了,舅舅也不敢逼得太紧,只能缓和了语气,“山下的人都说什么烈女不伺二夫,你别被他们给鼓捣傻了。什么不事二夫,嫁人不过就图个过日子,家里有热饭热汤,晚上有个热被窝,你这样图个啥啊!”

“你管我!”喜梅娘平时总是牙尖嘴厉,可这会儿却找不出任何搪塞的理由,最后只能甩下这么一句。

“我当然要管你,我能不管你嘛,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舅舅挫败的吼了一句,然后苦口婆心的劝道,“阿兰,你总这样过着真的不是办法,吃穿住用都要自己张罗也就罢了,难道你就不为喜梅想想?”

“喜梅,喜梅怎么啦,我家闺女好着呢!”别的没信心,可是在自己女儿身上,喜梅娘却是有充分自信的。

“我知道喜梅好着,可喜梅已经十岁了,你难道不为她将来想想?都这么大的女孩子,再过几年就要及笄,再接下来就该说亲了,就你们这么个样的条件,你能给她找到什么人家?连个爹都没有,人家能不看低你们么!”舅舅可能觉得快要说动了,于是忍不住加了把劲儿,“你就好好想想吧,邓家的人都来家里求亲求了好几次,只要你点头,他顾家的人能拦得住人?那样……”

“滚!”猛然响起瓦片落地的脆响打断了舅舅的说辞,静静在旁边听八卦的喜梅惊了一跳,瞧瞧的探头去看,才知道原来是喜梅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拿了个大碗砸舅舅,正中他的额头,这会儿正汩汩的流着血呢。

“好,我走,你爱嫁不嫁,我不管便是!只是你将来若是活不下去了,少到我门前求助。”舅舅一揩额头,看着那红色的血水彻底的怒了,丢下这狠话就怒冲冲的转身便走。

喜梅娘显然也没想到她扔的东西能砸中人,站在门口完全呆住了,等舅舅离开后才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到了内室,连站在墙边偷听的喜梅都没有发现。喜梅怕她发生什么事,赶紧尾随着进去,却见着她又风风火火的闯了出来,将个小包袱一股脑的塞给迎面遇到的喜梅,“这是伤药,快,拿去给你舅舅。”

第28章 最怕好人

喜梅接了小包袱,一路不敢停歇的往村口奔去,果然在村口看到了坐在石头上休息的舅舅,他并没有走远。

“我就知道你会来,唉,你娘这个性。”舅舅看着喜梅踌躇的站在远处不敢接近,招手主动喊她过去,脸上早就没有了怒容。

“娘她不是故意砸你的,她也被吓坏了。”喜梅在只要母亲不在的场合,说话做事都大胆许多。她解开自己带着的小包裹,里面有伤药有纱布,看样子是喜梅娘自己出门备用的,准备的万事妥帖,于是她便利落的剪了纱布,利落的蘸着药水帮舅舅擦伤口,轻声安慰着。

她也看出来了,这兄妹俩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舅舅为了母亲的幸福着想,一直想要劝她改嫁,而母亲却又固执的不同意,常常发生争吵而已。

“她从小都是这样,就是倔,小时候常常害我挨打,事后自己过意不去也不肯说,只悄悄的把好吃好喝往我碗里塞,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发现……”舅舅低下头,一边让喜梅帮他擦药,一边絮絮叨叨的问道,“她就是这样,我却还想着要她改了主意,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很笨。”

“舅舅不笨,你是真心为娘着想的。”喜梅懂得他的苦心,所以很肯定的说,“娘也明白你的。”

“我知道,她就是明白,所以才不愿意见我。反正我们见一次面就闹成这样,还不如不见。”舅舅感慨的伸手揉了揉喜梅的头顶,“可你们娘俩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是不是?喜梅,你想不想要个爹?”

“舅舅,其实现在日子也没什么不好,我也喜欢,娘也喜欢,如果再加上一堆人,会觉得很别扭。”喜梅对改嫁这个主意基本上反对的,她自己不愿意是个因素,另一方面是在听了母亲的心里话之后,明白她心中的执着,如果逼着这么个人改变自己的想法,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一个悲剧。

许多事情,还是尊重当事人自身的意愿比较好,毕竟别人眼中的幸福,对当事人本人来说未必是幸福。

可舅舅听到喜梅的话之后却是一声长叹,“你是个小孩子懂得什么,现在有你陪着她还不觉得孤单,万一将来你嫁人了,那她怎么办?难道要孤零零的一个人终老吗?女人到底还是要有个归宿的。”

“那我陪着娘不行了,大不了不嫁人。”喜梅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可是舅舅听着只是笑,“傻孩子,那到时候该你娘为你着急了。好了好了,这事儿不说了,待过了几日她不那么气了,我再来就是。你没瞧着我褡裢还在你们家放着,这可是个好借口。”

看着憨厚的叔叔露出这种类似狡猾的神情,喜梅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明白了,他恐怕是跟母亲一样,对这件事下定了决心。

这世上,其实好人比坏人更难处,对于坏人的某些举动,你可以打可以骂,可以撒泼可以拒绝,可是偏偏对于出自好心的人的一些举动,你除了躲避之外竟然毫无办法。就像喜梅娘在五婶子那类人面前游刃有余,但是到了舅舅这里却屡屡吃瘪。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待喜梅帮舅舅包扎好伤疤,舅甥俩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舅舅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还特意叮咛喜梅一句,“你在外面逛逛,等你娘气消了再回去吧,省的她被我惹恼了,等会儿拿你撒气。”

“嗯,我知道了。”喜梅在心里无力的吐槽了一句你知道还这么做,然后跟舅舅作别,等到他走的看不见身影了,才想想朝着村外走去。

舅舅让她随便逛逛,她一时也想不起到哪里打发时间,不如去找袁思齐看看。母亲回来了,估计这些天也不能溜出来摆摊,她总该给他个交代才是。还有最近挣得那些钱,都埋在他们的“秘密基地”里,也该拿出来算算账了。

喜梅先前并没有去过袁家,每次袁思齐都是在村口跟她汇合的,他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所以喜梅只能从顾来娣的言论中推测他们家应该住在村子东北角的地方,跟着其他人家有些距离。

“咦,这地方还真够荒凉,真的有人住吗?”喜梅沿着村子边往东北走,因为官道是在村子的南边,村子北边靠近山脉,所以自然南边热闹而北边荒凉,早先这里还有人住,但随着官道日益繁华,村子的重心早就移到了南边。喜梅一路上越往北走,就越看到这里的房子稀稀拉拉,等离村中心有些距离之后,便只能遇到一些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住的旧房子了。这些地方黄土墙上裂着一道道的口子,房顶上茅草都长得老高,不时的有流浪猫和野狗从残垣断壁间跑过,喜梅看着这一切,开始深深的怀疑这里是否有人居住了。

住在这个地方也太恐怖了吧!他家又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小孩儿,万一发生什么事得了。喜梅在心里嘀咕着,踮着脚尖从哪些土坷拉间迈过,探头四处张望着。这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后一处看起来像是房子的东西了,再往北走可就进山了,这祖孙俩再怎么也不可能住在山里吧。

“喂,喂,有没有人啊?”喜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看着有扇破木门半掩着,便费力的走过去站在门口高声叫问着,过了半响里面才传来一声粗嘎嘎的声音,非常暴躁的喊着,“你找谁?”

“我……”喜梅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活脱脱的恐怖片里守墓怪人的声音,粗哑低沉还满含恶意,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退了一步,正犹豫要不要把袁思齐的名字说出来时,里面传来哒哒,哒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扇木门开了,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出现在门口,凶恶的瞪着顾喜梅,“你是来看病的?”

“我……”喜梅第一感觉就是这人馊掉了,浑身散发着一种酒和其它食物混合的腐臭味道,难闻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掏出来的。至于那满头乱飘的灰色白发,以及每条皱纹都塞满了污垢的老脸,更是活脱脱从恐怖片里跑出来的,她被吓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被脚下的烂木头绊倒,噗通一声坐了下去,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29章 病人

“不,不是。”顾喜梅一时挣扎不起来,就只能仰八叉的坐在那里冲着他摇头,然后左顾右盼,万分期待袁思齐的出现。

这老头的神情太不善了,怪不得村里人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既然不看病,那你个小娘皮来这里作甚!”那叫花子般的老头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两句,然后杵着拐杖哒哒的往回走,边走边中气十足的吼着里面的人,“你个小畜生,还躺在那里装死呢!赶紧起来弄吃的去,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知道了,我就去。”屋子的里面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应和,伴随的还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喜梅听着那声音有些心惊,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莫非病着的人是袁思齐?

她本来已经站起来打算走开了,但是听着这叫骂,却又转了身回来,想了想,听着那老头的叫骂声远了些,偷偷跑到没有关紧的门口处朝里面张望。

虽然是大白天,但屋子里面却很是阴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喜梅望了望,放弃这种窥探,顺着墙根儿往屋后走去。这地方破破烂烂,后面肯定有断墙烂洞什么的,钻进去看看就好。

喜梅从正面看,觉得这旧屋子已经坍塌了大半,但是绕道后面才发现损毁的程度远比想象中的严重的多,后面基本上没有什么是好的,四处是散落的土坷拉,唯一一件看上去能住人的还有一半是用破布搭着的。

老头子的骂骂咧咧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小畜生小废物的称呼一个个往外甩,若不是喜梅确定这真的是袁思齐的爷爷,她还当两人是仇人呢。喜梅在外面等了半响,听着骂声不消渐长,正烦躁着,屋内忽然传来了低低的争执,接着便是木杖打在人肉身上的闷响,还有低沉的哭泣声。

喜梅听到这个,一下子站不住了,左瞧又瞧着,看到那土堆之间有几块石头,便吭哧吭哧的搬了过来垒在窗台下,踮着脚朝屋内张望。

阴暗似乎是这家子最典型的特征,每间屋子都黑的跟老鼠洞似地,不过因为这个房顶破了一半,于是光线总是明亮些,足够喜梅看到屋子中间的破床,以及床板子上那堆破棉絮中躺着的小小人影。暴躁老爹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拎着自己的拐杖打着床上的人,边打边骂,“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看我不打断你的懒骨头。”

“我没有,我只是,咳咳咳,我是真的病了,咳咳,你且容我吃一副药,咳,我……”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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