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盗帅-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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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凯敢怒却不敢言,脸上一脸的谦卑。徐东家叫做徐曼成,是徐家嫡系传人之一,负责徐家在扬州的基业。为人虽然贪婪成性,飞扬跋扈,但在经商上相当的老练,是扬州商业的领军人物。因为特爱收藏珍珠,所有有个绰号叫“徐珍珠”。
在一个月前,临县著名的大孝子宋思成因为母亲病危,为了救治母亲,将家中的祖传之宝夜明珠拿来典当。
那夜明珠有碗口大,白玉剔透,没有任何的杂志,在黑夜中犹如白昼,可谓无价之宝。
黎凯鉴别古董四十年了,他实在无法确定这夜明珠的价值,让他评价只能给出四个字“价值连城”,他实难想象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卖面郎,竟然拿得出这等宝贝。
看着老实憨厚的宋思成,黎凯做主收下了夜明珠,只给他典当了三两银饼。
这并不是存心贪宋思成的钱,而是希望他能够在一个月后,将这无价之宝赎回去,他不忍心从宋思成这远近闻名的孝子身上赚这昧心的钱。岂不料,此事让徐曼成知道了,意图将这珍珠收为己有,表示愿意以五十两银饼买来,并且还找到了他的东家向他施压。他的东家一听见只值三两银饼的珍珠,根本不屑一顾,满口答应了下来。
黎凯今年已经六十了,儿子早亡,只余下一对孙儿,大孙子即将成婚,小孙子上学堂也需要钱,他是家中唯一的支柱,他离不开这份工作,所以只能借口说不能坏了当铺的规矩,影响了声誉,以此来拖延。
他实在不想让这种宝物蒙尘,落入贪婪的徐曼成之手,但到了今日,他已经无可奈何,支持不住了,见申时一刻还有些许时间,灵机一动道:“徐东家误会了,我哪敢啊,实在是时间不允许,我这里也无可奈何,你看离申时一刻还有一些时间呢!”
徐曼成见果然如此,也没有了话,只是哼哼的说道:“量你也不敢,我就在这儿等着,就不信那穷小子在这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能够拿出三两银饼出来。”
杜荷不知道个中缘由,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买到了理想中的礼物,也没有因此而坏了兴致,微笑着出了当铺。
走过了两条街,突见一个老实敦厚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支发簪,飞快的向他这边跑来,险些就要与他撞上。
杜荷身形一闪,避让了开来。
那敦厚青年连连刹住脚步,赶忙返回,连连道歉:“对不住了,真是对不住,我赶时间,没撞到你吧!”他神色诚恳,不停点头赔不是。
杜荷微微一笑,那会与他计较,只是道:“小心些,在大街上的,撞到了人,虽是小事,但终归不好!”
敦厚青年连连说是,也不再疾跑,只是相对走的快了些。
杜荷正转身欲走,却发现四周有五六个不明人在向他这里指指点点的,呆了一呆,却见他们已经向敦厚青年走了去。
好奇的停住了脚步。
“砰!”的一声,那些不明人中的一个壮硕的中年人与敦厚青年撞在了一起。
敦厚青年只是晃了晃,但那中年人却连退三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敦厚青年明显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还未等他走到近前,那伙不明人已经将敦厚青年围在了一圈,对着他指指点点。敦厚青年有口难言,只能不断的赔礼。
杜荷看的清楚,敦厚青年经过劝告已经放慢了步伐,是那些人有意撞上来的,更何况这人与人之间的轻微碰撞,根本不足以造成如此大的反应,看不过眼,走了上去,一把抓着打算推敦厚青年的手道:“我看的清楚,是你们没事找事!”
他手上力量不大,但真气已经化作一根钢针,由他肌肤透入,直刺骨头深处。
四周人互望一眼,竟一起挥拳向杜荷打了过来。
敦厚青年惊愕大叫:“别动手,有话好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砰”的一下,敦厚青年居然挡在了杜荷身前,用自己的脸替他挨了一拳。
杜荷本来打算略施薄惩,但敦厚青年却挡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还击,怔了怔见敦厚青年中拳的那半张脸已经肿起一块,鲜血也以溢出嘴角,这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随即也是大怒,直接运起大旗风云掌,登时掌风四溢,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拍了三掌,内力直透他们体内,将他们放倒。
面对这群蛮不讲理的疯子,他下了重手,内力将会在他们体内肆掠三天,剧痛也会折磨他们三天三夜才会消除。
“你没事吧!”杜荷有些无语的看着敦厚青年,没有三分三的实力,何苦强出头,为自己挡拳。
敦厚青年强笑着:“美是,美是……”他的嘴巴因受了重击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们美是牙!老了他们八……”
杜荷笑道:“无妨,只是小惩大诫,一会儿就好,你呢,你不是有急事?”
如此一一提,敦厚青年恍然大悟,告罪一声,匆匆离去,只往他刚刚出来的当铺走进去。
在他走进去的那一刹那,那个肉山似得徐东家,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大笑的走了出来。
杜荷联系前后,杜荷恍然大悟,他突然觉得,自己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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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与佳人尴尬的初见
第二十四章 与佳人尴尬的初见
徐曼成钻进了配合他身形的特大号轿子,赶紧将轿帘拉上,左右窗帘也让他掩的死死地。
正是二月时节,天黑的特别的早,这帘子一拉,偌大的空间显得有些阴森森。
徐曼成不以为意,反而神情激动,颤抖着手,想打开锦盒,却发现这手哆嗦了起来,很是紧张。
这锦盒里的夜明珠他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当铺里的掌柜说的。俞家当铺是扬州最大的当铺,铺里有三位掌柜,其中黎掌柜资格最老,坐镇当铺,为人不为利益所动,是一个人才,只是不为他所用。
余下两人地位要逊色许多,各有心思想法,远远不如黎掌柜那般忠贞,很容易收买。
徐曼成多次请两人赴宴,目的只希望,收到好货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里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
这夜明珠出现的那一天,徐曼成就分别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宋思成典当夜明珠的消息,并且通过两人之口,得知了黎掌柜对于夜明珠的评价……无价之宝。
黎掌柜自小在当铺了打转,十五岁就开始在当铺打工,二十岁就成为了著名的宝石玉器鉴定商,至今四十年,判断从未曾出过差错,一听他评价,心思大动。
徐曼成多方要求购买,迫切的想见识一下这被成为无价之宝的夜明珠,只因黎掌柜不同意而告终。
如今这夜明珠终于是他的了,心念于此,手上已经打开了锦盒木盖,刹那之间,夜明珠所发出的盈盈光芒立刻照得轿子里犹如白昼。
徐曼成长长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终于明白了这无价之宝的含义,只见那夜明珠呈现这天蓝的碧波色,当中看不出任何的杂质,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实在是太惊人!
徐曼成激动的热血沸腾,肥硕的身躯不住的抖动,颤声道:“宝贝,真是宝贝啊!”他本就酷爱珍珠,对于珍珠的价值了若指掌。他收藏了二十年的珍珠,各类品种的珍珠不许百枚,聚在一起能够让漆黑的夜变得如白昼一般,但如今却发现自己这些年收集的珍贵珍珠与今日买来的这颗相比起来那就是废渣,都是垃圾。
他几乎笑咧了嘴,双手死死的抱住怀中的锦盒,所用的力道竟然将足球般大小的锦盒镶嵌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一副恨不得与锦盒融为一体的架势。
“老爷!到家了!”轿子停下,外面传来了下人的呼唤声。
徐曼成深知财不露白,怀璧其罪的道理,更知以自己的身份远远不够资格拥有这等宝物,将锦盒合上,死死的抱在怀中深怕它不翼而飞。
这下了轿子,做贼似得左右看了一眼,急匆匆的往家中走去。
管家迎了上来通知道:“老爷,家主跟小姐来了,正在大厅里等着呢!”
徐曼成神色微动,暗道:“来得好快!”这因徐石的贪婪,导致徐家发生如此大事,徐家家主都惊动了,前来扬州处理此事,他早已得到消息,但想不到来的如此迅速。
他本想先藏好夜明珠,但徐家家主威信极高,为人霸道,不敢让他久等,也不放心将这宝物直接交给下手,只能随手抱着,不敢让它离身,信步来到大堂,一个威严沉稳的中年人与一个貌似天仙的绝代佳人正在厅中叙话。
正是徐家的家主徐凯与他的宝贝女儿自幼有着才女一称的徐慧。
徐凯望向那徐慧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无尽溺爱,见徐曼成到来,看他紧抱着一个锦盒道:“又去买珍珠呢?”对于徐曼成的性格徐凯了若指掌,一语道破了他的用意。
徐曼成在这家主面前也没有了应有的傲气,唯唯应诺,想就像失去了脊梁骨一样,往日的凶悍高傲早丢到山坡下去了——上司便是衣食父母,他明白这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所以疯狗的牙齿只龇向比自己还要卑微和弱小的人们,等到了这徐家家主面前,却是一副不折不扣的忠狗嘴脸。
徐凯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道:“关于如今的局面你有什么看法!”
徐曼成那对老鼠眼股溜溜的一转道:“这次事件全因徐石一人之过,但却给我徐家蒙羞,高调安置伤亡乘客家人,严惩徐石,可挽回家族颜面。”
徐凯本有此意,当即点头道:“就这么办了,回头你给我请刺史大人以及扬州内握有实权的一些官员,我在春风楼设宴,疏通一下关系。”
徐曼成点头应诺,转身打算离开处理此事。
“咦!徐伯伯,你的后背怎么贴着一张纸?”徐慧眼尖,意外瞧见了在徐曼成背后那毛绒绒的熊皮大衣上贴着一张蓝色的信笺,徐曼成想伸手去勾,但他太胖,发现不了,却怎么也拿不到。
徐慧上前将蓝色信笺取在手中,见字迹秀丽,居然是大家手笔,当即念读起来:“孔圣人云:玉有十一德,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坠,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君子比德于玉,足见玉之精神。闻君喜好玉石明珠,所藏无数,今夜凌晨,当随风而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念完,徐慧古怪的看着徐曼成。
徐曼成神色微变,灿灿笑道:“也不知是谁的恶作剧,贤侄女不必理会。对了,贤侄女久在江南这扬州还是第一次来吧,我让让带你去转转。”
他匆匆而走,夜明珠是他最爱,更胜生命,不管成与不成,是否是恶作剧,今夜都必须戒严,不可大意。
杜荷走在大街上已经从宋思成口中了解了一切缘由,同时也打探清楚了宋思成与徐曼成的为人,更加坚定了今夜动手的决心。
据他了解宋思成是当地知名的大孝子,老实人,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丝毫不逊色历史上所记载的董永、老莱子等人逊色多少,尤其是前段时间他**重病,家中所有余钱都给他**治病用了,他本人也目不交睫,衣不解带,将病危的母亲照顾的面面俱到,吃好服侍好,而他自己却背着母亲在吃糠。
这类人别说是在价值观,人性观大改的后世,即便是以道德为主的古代也是不多。
至于徐曼成,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