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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家有诡女初长成-第33章

小说: 家有诡女初长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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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起伏,象是坐在平静海面的船里一样,窗外的声音完全被隔绝了,那些流光溢彩闪过的时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梦境。

半个小时以后,车子走到了城市边缘,已经到了郊区,霓虹退却了,路也变窄了,再走,又豁然开朗,马路是专门为半山上的别墅拓宽的。这里到达的才是真正有钱人的居所。

贝贝一路上不说话,背着小小的树袋熊书包,扭头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她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

看到路途渐渐荒凉,她问我:“妈妈,这是坟场吗,这么黑。”

司机默不作声,将车子开着到了半山上一栋别墅前。车子离门口越来越近,我看到门前的射灯上安装了一种类似安全监控的设备。

曾经在屏幕上见过的老陈阴森着脸笔直的站在门口,表情有一点点僵硬和骄傲。

老陈用苛刻奇怪的眼光看着贝贝,贝贝毫不怯懦的对他伸出小手说:“我叫段艾贝,您好。”

老陈不知道如何跟这样一个小家伙应答,没有说话,转身领我们进了院子。车子开走了,那道铁门自动关闭,这里看起来象一个高级监狱。

里面有一座三层建筑,四周的墙壁很高,是白色的,房子也是白色的,大院里仅仅有一个开阔的人工草坪,这里充满了凉意。

贝贝紧紧抓住我的手,好像她也在怕什么。

第八十五章 连环(2)

随着老陈穿过会客厅,我们被带到一间屋子里等候。房间太大了,厚重的窗帘,光可鉴人的桌子,简单的家具,我总觉得空洞,贝贝小小声叫妈妈,仍然能听到回音。

随便拉开一个窗帘,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偶尔一点两点的草坪上的灯,更映照了周围的黑。这里不象都市里的公寓,拉开窗子就可以看到对面人家的一切,因为拥挤,便有生活的气息。

这里寂静的象野外的荒城。

等了很久,好像叶恒永不方便出来,我们又被引进另外一间屋子,象是一个休息室,里面也有大的办公桌,厚重的窗帘微微在动。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贝贝,我听到隔壁的门里响了一声:“你进来吧。”

房间那么多,转来转去象是迷宫。

进去,叶恒永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们。

一条长腿在屋子一角乖乖立着,脚踝处有个小小的黄色指示灯正一闪一闪的。

贝贝被那小灯吸引,径自跑过去,伸手去摸那假腿,夸张的赞叹,哇、哇的叫个不停,又问叶恒永:“是你的吗?”

我连忙大声呵斥道:“段艾贝,没规矩!”

叶恒永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是故意带孩子来刺激我吗?”

贝贝兴奋的瞪大眼睛,对我喊道:“妈妈,妈妈,那腿在充电!不充电不能走路。”

一语道破天机。

贝贝的话让叶恒永有些吃惊,竟然也不怎么生气了,他跟我解释说,如果电力不足走起来就相当的迟缓和沉重,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靠义肢走路。

看来他第一次在办公室冲我发无名之火,也只是恰巧在给腿充电而已。

“孩子多大了?”他转头看着贝贝。

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我连忙说:“她不到三岁。”

“可她过于聪明,不知道日后好不好相处。”他说,“她跟你很象。”

在贝贝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她有一双跟我一样深黑的眼睛,装载了满满的惶惑和倔强。

他试探贝贝:“久闻大名哦,你妈妈经常把你挂在嘴边。”

贝贝近期最喜欢鹦鹉学舌,她说:“久闻大名哦,我妈妈经常把你挂在嘴边。”我不记得跟贝贝说起过叶恒永,她这样一说,叶恒永看上去倒是高兴起来。

“将来可能还要跟你一起生活呢,所以先熟悉熟悉也好。”叶恒永张开双臂说:“小家伙,来这里!”

贝贝并不被这些温情迷惑,她直言不讳:“我不好相处!”

“以后你可以来这里生活,你愿意吗?”叶恒永开始对贝贝施加诱惑。

“你不是想让我来这里,你是想让我妈来这里。”贝贝警觉的说,她对每一个跟我有接触的异性都充满警惕。

叶恒永笑起来,笑声未了,又满脸忧愁的说:“现在,唯有你妈妈能救我。”

“冒昧的问一下,叶总,您究竟是怕什么?”看叶恒永总不进入主题,我只好开门见山了,“我发现你屋子里到处都布满了安全系统。”

他不答,请我们先出去等候,一会开门出来已经离开轮椅,自己走了出来,贝贝眼睛瞪的溜圆,象是进入了神奇的童话王国,嘴巴张的大大的,叫道:“魔术!”

第八十六章 连环(3)

这话让叶恒永哭笑不得,但神情放松了许多。他请我们母女参观他的工作室。

随他来到一个幽暗的房间,是一个画室。墙上挂了几幅,脚下放了几幅,处处都沾满了灰尘,一呼一吸之间都有一股尘土的味道。

其中一幅,看起来已经完成了,是抽象裸体画,一个叠着一个,打了结似的扭缠在一起,象是畅快的,又象是痛苦的,仔细看又蕴含着几分暴力的色彩,这画很大,占了半面墙。

其他大部分画都是些富有流动感的线条,这些线条亦动亦静的萦绕着我们,看久了就象处在漩涡之中。

我说:“我不懂欣赏的。”

叶恒永说,:“我从前,以画画为生。这副画叫《夜眼》,你能理解吗?”

我摇摇头。

他便问贝贝:“这画好看吗?”起初我也以为贝贝能出其不意的理解出什么深刻含义,结果她说:“黑黑脏脏的,没办法装饰房间,卖不出去的吧。”

他听后十分失望,随便按了画室门口的一个按钮,老陈很快就开门站在眼前了,接到要开饭的命令,老陈身体微微前倾,说:“准备就绪了。”然后转到他的身后,随之一起进了餐厅。

这么大个家,象是只有老陈和叶恒永两个人。老陈随时待命,一般走在左后面,必要的时候帮忙推门,拉椅子。

在一个足够坐二十个人的长桌头上,寂寥的坐着我们三个,更加显得屋子空旷,老陈泥人似的静静的站着,一脸严肃,目不斜视,气氛一时间有些阴冷尴尬。

饭菜很精致,标准中式菜,红的绿的黄的,很鲜艳。贝贝毕竟是孩子,看到漂亮的食物便食欲大增,要这个要那个,忙的不亦乐乎。这倒是调和了气氛。

“一切都是老陈做的,他很适合我,偶尔有钟点工过来,但都在我出现之前离开,他们都以为老陈是这里的主人。”叶恒永说。

我问道:“为什么把自己包裹的这样严实?失去腿可能很残酷,难以面对,但对于你来说,又要掩盖身份,又要扮成正常人,还要管理公司,不觉得很累吗?”

“我很累,我累到极点了,所以,我想让你来帮我解脱。”

“叶总的话,我不能明白,您的累,恕我无能,我不能减轻。”

“你可以的,只要你愿意。”他有些着急的向前倾了一下身子,防备的看了一眼贝贝和老陈,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陈闻声知趣的离开了,贝贝显得对他的话题毫无兴趣。

灯光并不刺眼,与他面对面的坐着,他的眉毛都一根一根看的清清楚楚。早几年,他一定是数一数二的英俊才子,现在脸上添了些沧桑,魅力有增无减。

第八十七章 连环(4)

他眼窝深陷,有点混血的味道,挺直的鼻梁,唇角分明,一如既往的挂着几分傲慢,但他内心十分寂寞苦楚,我看得出来。

“如果你不说,我永远无法将你们视为母女二人。”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说我过于幼稚还是说贝贝过于成熟,也许他心目中做了妈妈的职业女性另有一副模样:一旦生下孩子就要拉来双方父母帮忙,在家中蓬头垢面,出门前匆匆挂上职业面具,两边都是手忙脚乱。

“你是说我不象一个妈妈?那我象什么?”我问。

“你象是一个女巫,你手里抓着解除困惑的魔咒。”

贝贝一听到女巫,眼睛就放亮了,拿出无所不知的神态说:“动画片里有女巫。”

她跳下凳子,站在我们面前表演起来,弯着腰驼起背,把小身子弯成一把弓的样子。我拉住她跟叶恒永歉意的笑笑:“这孩子大病过后,总显得有些过于活泼。”

贝贝意犹未尽的说:“我妈妈可不是女巫。”

我打岔:“贝贝理解的女巫是满脸皱纹,没有牙齿,指甲又细又长,笑起来震天响的,是吧?”

“不是!”贝贝说。

“那妈妈为什么不是?”叶恒永问。

“妈妈没有斗篷和笤帚,不能飞呀。”贝贝眨眨眼睛。

他刚轻松了片刻,眼神又凝重起来,语气也沉甸甸的:“不要再说什么女巫了,这是个血淋淋残酷的现实社会。”

“那么,您就直说了吧,兜圈子让我头疼。”

“我拼命要抓住自己手中的棋子,未料我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如果我手中的棋子可以打败控制我的那颗棋子,我就能解脱了。”

“我还是听不懂。”我陷入了迷魂阵。

刚刚只顾了说话,一时没有注意到贝贝去了哪里,忽然听见她大叫:“妈妈,妈妈,外面有人!”声音是带了受惊吓以后的哭腔,她扒在落地窗边,指着外面喊。

老陈跑进来,俯下身子在叶恒永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叶恒永听着,眼神就有了些变化,他扯下桌上的餐巾抹抹嘴,忽然对我说:“今天晚餐先到这里吧,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他站起来,歉意的拍拍我的背,送我们走出铁大门,说:“其实,我准备了那么久还没想好怎么向你开口,我不知道怎样解释你才能接受一点。”

我真担心叶恒永这样脱离群体,会不会被寂寥和荒漠吞噬,在自筑的心灵城堡中作茧自缚。

上了车,转头看见叶恒永孤独的矗立在大门前,旁边站着笔直的老陈,面无表情。在夜色中,他站立的那么怵目惊心,而他身后那白色的房子,仿佛是一个住着活人的坟墓。

不知道贝贝看到窗外的人是谁,或者有什么重要人物来访,他必须把我先遣走才好安排。夜已经深了,望车外只见一片荒凉萧条的街道,那一刻,我的心微微有些震撼,也生出许多同情。

第八十八章 幸福时光

一切又按照原路返回了,先是半山别墅,私家府邸,然后寂寥的郊区,最后回到了热闹拥挤的市区,仿佛穿越隧道返回人间,我心里生出一些亲切感。

终于回到家,很累,头又开始痛,跟母亲打了招呼,拉着贝贝去帮她洗澡。很久很久以来,都是母亲在做这个工作。

我把贝贝脱光光,抱进大澡盆里。

用天使来形容孩子一点也不错的,特别是赤裸的孩子,美丽的孩子,已经跟天使无异。

一边洗一边跟她闲聊,从她的谈话中,知道她是喜欢幼儿园的。

“贝贝,外婆看你很辛苦,平时要听外婆的话呀。”我把温水洒到她的光洁的小小的背上。

“她很怕我,是不是她太老了?”她看着我,有点闷闷不乐的。

“小孩子说话要有礼貌,不能说老了,要说外婆年纪大了。”她被我碰到腋窝,呵呵的笑起来。我问:“外婆为什么怕你?”

“不知道!”她实话实说。也许是贝贝小时候作恶多端的阴影还留在妈妈那里,那段日子,惶惑不安的也不只有母亲一个人。我问贝贝:“很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那,妈妈有没有打过你?”

“打过!”

“不是说不记得吗?”我假装生气,“当时为什么打你?”

“咬了小龙哥哥的耳朵,妈妈打我。”

我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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