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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斩夜-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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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对最早背叛长生殿暗投卫飞卿的覃有风此番何以要再次叛出卫庄存疑的三十八派倒从这条件之中窥见了答案。
  理所当然卫飞卿一个也不会答应——其一卫雪卿如今根本不在他手中,其二卫飞卿即便在卫舒二人之中也最终选择了舒无颜,此时又怎会因为一个已死的煜华以及数十个无足轻重之人便交出舒无颜?
  卫飞卿不肯交人,上官祁与覃有风二人尚未有所动作,阴月教、天魔教等魔门却趁此机会亦一一宣布脱离卫庄,其理由委实粗暴无比:如长生殿这等魔门大宗亦在悄无声息间被卫庄蚕食至今日连尊主都生死未明,那尊主还是卫飞卿的亲兄弟,如他们这等小门小派又岂敢继续依附其门下?谁知哪一日就轮到自己大祸临头。
  十日之间,一年多以前于卫贺那未完成婚礼之上宣誓投入卫庄的三十六个魔门宗派尽数脱离卫庄,所用理由大同小异。
  其实他们原本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们当初依附卫庄是为利益,而今既已得其利,又寻到重新自立的最佳时机,早已不耐与卫飞卿虚与委蛇,但他们这个理由,不是说给卫庄,却是要说给其余数十个武林正派听。
  以七大门派为首的数十个武林昔日名门至今态度未明,一众魔门虽觉卫庄如今分*身乏术,根本不可能同时对抗他们这许多门派,却也得防着一干正派此时脑子不明仍帮着卫庄,又或者脑子太明趁这机会与卫庄联手剿杀他们。
  但明显是他们想得太多了。
  以燕山为首的一干正派们立场正自十分尴尬,只一心盯着东方、南宫等派动静,却万万没料到这三十八派根本是在趁着这混乱时机解除自己的危机,等到十日过去,三十八派中隐藏死士未有动静,而那胁迫了各派两年之久的偕老之毒也终于尽数根除。
  三十八派宛如新生。
  三十八派掌门共同出声,称一年前多邵剑群在卫贺婚礼之上所言句句属实,这两年间三十八派尽数为卫飞卿以性命相挟,受尽屈辱,而各派之中至今仍有卫飞卿所安插的死士,不知将还要做出何等可怕之事,但各派决定不再忍耐,必定要让卫庄为其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证实三十八派掌门所言属实的正是过往在卫庄之中掌管此事的卫雪卿。
  卫飞卿杀其母,杀其门人,更令卫雪卿本人伤重濒死,而神行宫不计前嫌相救卫雪卿,终令卫雪卿悔悟,转而为各派配制解药,终于解了三十八派两年来最大危机。
  这一消息震惊了三十八派以外所有的武林同道。
  而这消息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两年前的谢贺婚礼之上,当日一切未被展开的真相,卫飞卿如何出现、又是以何等卑鄙的手段收拢了各派从而使卫庄一跃成为武林霸主被一一道来——说出这真相的正是卫飞卿的恩师、一直于望岳楼坐阵的书贤万卷书。
  卫飞卿当初为夺天宫绝学为己所有,假意表明解散九重天宫更宣布卫庄永不接受天宫门人,实则他暗地里却仍旧将天宫之人收为己用,而他之所以能够驱策天宫众高手,其一是利用天宫人对武林同道的亏欠之心,其二则是拿剩余的天宫之人安危为挟——此言由天宫昔日四位殿主秦清玄、裴若竹、古震东、纪千秋以及既是天宫殿主亦为卫飞卿心腹的梅莱禾共同证实。
  卫飞卿害死其亲生母亲,对亲生父亲卫尽倾施以凌迟极刑,常年软禁其养父母贺春秋与卫君歆,不孝不仁,残忍之至。
  卫飞卿欲娶其妹贺修筠为妻,败坏伦常,天理不容。
  卫飞卿实与男人相恋,娶其妹不过为其遮掩,后更为那大魔头段须眉之故在婚礼之上抛弃被他利用的贺修筠,令其声名扫地,委实禽兽不如。
  卫飞卿教导各派武学,其真实目的是要为百门之师,日后令他教导出的一干弟子登上各派掌门之位,从而彻底的掌控整个武林,其心险恶,令人不寒而栗。
  ……
  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滔天罪恶都只与“卫飞卿”三字相关。
  仿佛他就是罪恶之源,仿佛天下之间独此一恶。
  所有当日投诚的门派都已在这漫天流言之间宣布脱离卫庄。
  与此同时,一场轰轰烈烈名为“伐卫”的武林大会从各处展开,这个卫是卫庄的卫,更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大魔头卫飞卿的卫。
  卫飞卿不死,众怒难平。
  卫庄不破,武林各派难以安生。
  而这一场伐卫大会固然来势汹汹,却从头到尾并无发起人。
  各派在确认其余各门都将参与到这场大会之中之时,便十分有默契一般分别从各派出发,匆匆赶往宣州城,全无等其他门派一道前往的意思。
  纵然百门齐反,卫庄本身却依然是庞然大物,百门之中无论哪一派绝无可能单独拿下卫庄——这事实自然所有人都知晓。
  但他们却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那理由便是至今仍耽在卫庄的百门亲传弟子以及天宫百年完整的武学功法秘籍。
  无论哪一派能够得到这两者,无疑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卫庄。
  有这野心的门派不少。
  而下定决心绝不让任何人得逞这野心的门派同样不少。
  况且还有一些他们所知之事尚未发生,那未发生之事让他们够胆独门独派前往卫庄。
  果然各派行至半途,卫庄内部便又生事。
  曾经被迫并入卫庄的清心小筑所有人宣称宁死不再助纣为虐,宁愿毒发身亡也要跟随贺春秋再次重建卫庄,哪怕死也要以清心小筑门下身份而死,而非作为卫庄之鬼。
  梅莱禾、秦清玄等人亦证实他们之所以前往各派指点众人武学精进,表面上为卫飞卿驱使,实则受贺春秋之命,想要为各派提升实力,以待今日。
  贺春秋与卫飞卿道不同不相为谋,却终究不忍父子刀剑相向,虽脱离卫庄,却绝不参与各派讨*伐之事,只带昔日清心小筑众人自行离开。
  卫雪卿中途闻此事,转道前往清心小筑替众人解毒,梅莱禾、秦清玄等人放心不下,亦往。
  而当相距路程最短、脚程最快的苍山派以及延雪宫众人赶到宣州城,等待他们的不是想象中众叛亲离焦头烂额的卫飞卿以及遍地要由他们夺取或者守护的珍宝,而是一场大火。
  烈焰没能燎原,却将新建不足两年却称霸了武林这整个时间段的卫庄燃烧殆尽。
  这座庄子当初修建的时候,选在宣州城最大的一块空地上。
  卫庄之外,别无人家。
  而一把烈火过后,方圆数十里,只余烟灰。
  没了。
  延雪宫宫主凤书停膝盖一软,就此跪倒在地。
  一年多以前,凤书停私下求见卫飞卿,想要修习天下第一的魔功立地成魔以及段须眉的断水刀法。而在卫飞卿直言立地成魔所需修炼的条件以及后果以后他放弃了这门魔功,段须眉亦将断水刀法的刀谱完整给了他。
  可是一年多了,他在断水刀法之上一无所成,每每念及段须眉与卫飞卿当日所展现的那惊世武功便不断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更怀疑卫段二人联手坑了他,几成心魔,此番他一心一意要来夺取“真正”的立地成魔心诀与断水刀法刀谱,然而眼前的这场大火……
  他这时候再抬头看,才发现那火光之外孤零零站立的说书人的身影。
  众人得以知晓何以这些日子那样算无遗策的卫飞卿何以到这一步却未有任何应对的原因。
  只因继卫雪卿、梅莱禾、万卷书、贺春秋这些从前与卫飞卿关系紧密亦掌握卫庄一定权柄之人一一背叛他以后,他真正的心腹、几乎掌握了卫庄大半条命脉的舒无颜亦悄无声息背叛了他。
  卫飞卿在近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故当中一再回护舒无颜,不止因为二人的主仆之谊,更因舒无颜两兄弟在卫飞卿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小孩子的时候就跟随在他身侧,多年来掌握的卫庄实权远非众人能够想象,卫飞卿根本无法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弃舒无颜,那相当于让他斩断自己的双手双足。
  然而舒无颜却并非是一定要选择卫飞卿。
  与舒无颜舒无魄兄弟一道背叛卫飞卿的是谢殷。
  或者说,最终说动这两兄弟背叛卫飞卿的正是谢殷。
  当初卫飞卿提议谢殷留在卫庄帮手,提醒他可以在他的身边以便随时谋夺权柄。
  谢殷依言这样做了。
  他也确实做到了。
  谢殷明知贺春秋绝非是就此认命死心塌地跟在卫飞卿身侧,他却看到也当做没看到。
  登楼那场变故之后,这对维持友谊数十年之久的老友依然作为卫庄的左右护法而待在同一个地方,可说比过往二十年离得更近,接触更多,但不知何时,也许从谢殷遵从卫飞卿提议而放弃一些东西开始,他们二人便已一步步形同陌路。
  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春秋带领清心小筑之人堪堪离开宣州,舒无颜舒无魄与谢殷便带同卫庄死士以及昔年登楼之人一同反了——谢殷重新说服了昔年弃他而投卫飞卿的长风、沧海以及登楼一干人等,他当然做得到。利益与条件的揣度以及谈判他从来不逊于任何人,端看有没有做好功课。
  至此,卫飞卿手底下已没有多少可用之人。
  舒无颜与谢殷想要的除开卫飞卿的人头,同样还有各派弟子以及天宫绝学。
  而各派弟子听闻那卫飞卿最终余为百门之师的传言、不,是事实,他们虽说对卫飞卿已无过往之信任,但卫飞卿有一句话他们却深信不疑:那些武功绝学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舒无颜与谢殷手中。
  林青杉等人都已经不是两三年前的热血毛头小伙子了。
  正因为他们都是那些绝学最大的受益者,也亲眼见证整个武林在那些绝学的引诱下变成何等模样,是以他们不但认同那些绝学不能落入舒无颜与谢殷手中,更认定它们决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中——哪怕是他们的师门。
  是以在卫飞卿煽动之下,趁着双方内斗之时,暂时无人理会的林青杉等人联手在卫庄之中放了一把浇了油的火。
  当断则断,一了百了。
  这或许才是他们跟随卫飞卿的这两年学到最重要的东西。
  卫飞卿与段须眉逃了。
  林青杉等人也逃了。
  他们本来是想要趁乱赶去与自己师门会合的,却不料舒无颜与谢殷在面对追哪一方的选择时压根儿没有任何犹豫——秘籍既毁,活捉这帮弟子自然就是他们最大的砝码。
  此刻各派陆陆续续也都赶来此处,他们于是也都面临了与舒谢先前同样的选择:是选择前往横绝山方向诛杀大魔头卫飞卿,还是选择前往相反的方向营救他们的弟子?


第177章 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四)
  道惊雷轰隆隆闪过,伴随的闪电照亮了山间那两道被大雨淋透的一黑一白的狼狈身影。
  抹去遮挡眼帘的雨水,那白衣的人影放声笑道:“此时若有人见到咱们,会不会直接将咱们当做了索命的黑白无常?”
  黑衣人面无表情道:“咱们是正在被人索命吧?”
  这两人口中虽说着话,脚下动作却未稍慢。
  山路早已被泼天的大雨浇得泥泞松垮无比,他们两人的脚步踏在那山路之上却没有半分不适,仿佛脚底板从头到尾都未真正触到那地面。
  前方看不见路,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雨幕与电闪雷鸣相伴,在这样的夜晚还胆敢往山上闯,且闯得轻松自若踏雨无痕的,除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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