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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夫君真绝色-第85章

小说: 夫君真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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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是的。”
    “你真的是我爹吗?”
    “是。”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我很想你,也想妈妈。”
    小人儿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凌重华的心都要碎了,前世今生都没有这样酸涩难当的滋味,双臂将儿子抱得更紧,“是爹的错,是爹的错。”
    可是他又如何能找到他们,若是有法子,哪怕是刀山火海,剐去一身血肉,他也会回到他们的身边。
    “凌儿,爹找不到你们,是爹的错,你和你娘受苦了。”
    小郑凌摇着头,“妈妈没有和我在一起。”
    “告诉爹,你娘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郑凌找到了爸爸,很是高兴,提到以前的妈妈,又有些失落,“别人都说妈妈是个疯子,爸爸是害妈妈的坏人,妈妈一直被关在房子里,后来跳楼死了。”
    凌重华的心似乎被利剑穿过,尖锐地疼起来。
    疯子?
    别人竟然拿她当疯子!
    他的心剧痛无比,前世,她居然是过着那样的生活,一个女子,突然怀孕产子,男人没有出现,可以想像得到,世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就算是她生活的地方女子地位再高,也会受人诟病。
    他发誓,此生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子,如同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怪不得以前对着大虎时,他的心会那样的柔软,原是父子天性。
    儿子变成老虎,守在自己的尸骨旁,那是骨血的牵引。
    “凌儿,爹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和你娘受到半点伤害,我们一家人换了样子的事情,是一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小人儿郑重地点下头。
    凌重华将儿子的小身体塞进大氅中,包得严严的,纵身飞起,跃出山谷,小郑凌从大氅中探出头来,兴奋得哇哇直叫,“爸爸好厉害,爹好厉害。”
    日头快要西沉,山林中寒气更盛,凌重华包着儿子,飞身下山,山下边,那匹骅骝马正悠闲地嚼着地上的干草。
    他抱着儿子翻身上马,用大氅将儿子护得严严实实的,小郑凌好奇地又探出脑袋,他低头露出一个笑,“凌儿,我们回去找你娘。”
    “好啊,找娘去。”
    他一策缰绳,骅骝马撒开强劲的四条腿狂奔起来,古道冬风,两边树木萧瑟,赤马黑衣,如山水墨画。
    大氅包裹着的小郑凌,稚嫩的脸上全是期待,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开心过,快六岁的孩子,早已知道爸爸妈妈的是什么,也知道没有爸爸妈妈意味着什么,做梦都想过,有一天,爸爸妈妈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好开心,小人儿巴不得马上能见到妈妈。
    寒风刺骨,凌重华将儿子的小脑袋裹回大氅中,一只手护着,另一只手拉着缰绳,小人儿偎在他的胸前,乖巧又让人心疼。
    日暮时分,快近城门,远远听见暮鼓声声,几个守卫正使劲地推着城门,要将城门合起来,骅骝马如闪电一般地冲过去。
    守城的兵士叫起来,“站住,刚才过去的是谁?没看到已到封城的时辰,居然还敢硬闯。”
    老兵敲一下他的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拦的人就当没看见。”
    老兵虽老,眼却不花,守了一辈子的城门,炼就一双火眼金睛,刚才那骅骝马,赤色的毛红似火焰,分明是最上乘的千里马,马上的男子,黑色的大氅滚着金边,一看就是皇族中人才有的打扮。
    那兜帽下的容颜,虽然一闪而过,却惊艳了他的老眼,刚才的那位,莫非正是…
    老兵看着皇宫的方向,眯了一下眼,不敢再想。
    凌重华一路疾行,冬日暮色,御道上行人稀少,马蹄踏在青石板上,“达达”地响,皇宫门外,等候的龙卫连忙让人打开宫门,赤马急驰进去。
    正阳宫中,南珊坐在软塌上,双眼痴痴地盯着手中的话本子,那是他们的故事,以前无事时总爱拿出来翻一下,心就会又温暖又平静,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似乎有很多东西充斥着,乱轰轰的,却又像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软塌上,那是大虎最爱呆的地方,以往它就趴在那里,和她作伴。
    突然门从外面推开,寒风夹杂着冷气刮进来,高大的男子走进来,掀开内室的珠帘,黑色的靴子上还沾着少许的泥,墨衣玉颜,紧抿着唇,幽深的眸子中,涌动着铺天盖地的喜悦。
    她站起身,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是去安葬大虎,喜从何来?
    男子含笑不语,站定深情地看着她,用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两人四目相望,一眼万年,忽然他的大氅下面有了动静,两只小手扒开大氅,紧接着一颗小脑袋从黑色的大氅中钻出来,精雕玉琢的小人儿满脸雀跃。
    他脆声地叫着,“妈妈。”
    

第77章 团圆
    小人儿精致的眉眼, 孺慕的黑瞳,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
    她的宝宝。
    往事如时光留影,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少女时期心中隐秘的窃喜, 成年后的梦中热恋,后来的悲伤痛苦,错乱挣扎,都瞬间远去, 飘散在岁月中,只有眼前的小人儿, 他的眉目越来越清晰,她的眼睛模糊起来。
    凌重华将小郑凌放下来, 解下大氅,小郑凌往前飞扑,不敢置信的南珊一把将他抱住, 他“叭嗒”一声重重地亲她一口, 头靠在她的怀中, 软糯的童音响起, “妈妈,我好想你。”
    她的泪顺着滑腻的脸蛋流下来,滴在他的头上,没入他的短发中,他的小身体真实在被拥在自己的怀中,有些瘦, 让人心疼,“妈妈也好想你,我的宝宝。”
    好想你,想得都快要死掉。
    小人儿白嫩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她认真地看着,不敢错过一丝一毫,这个孩子,是她的宝宝,是她丢失了的珍宝。
    本以为再也无缘能见,老天爷何其眷顾,让他们还能母子重逢,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日转月移,魂飞魄散,她也绝不会再离开自己的孩子。
    男子的大手将她泪擦试,她的泪流得很凶,“夫君,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郑凌从她的怀中抬起头,用稚嫩的小手去擦她的眼泪,“妈妈,我是虎儿啊,我一直都在这里。”
    什么?
    南珊惊得睁大眼,宝宝是虎儿,他一直就在他们的身边。
    怪不得,她时常看着虎儿想流泪,原来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却没有认出自己的宝宝,她眼泪又涌出来,滴在衣襟上,抱着儿子失声痛哭,不停地亲吻着孩子的头发,看着他,语无伦次,“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认出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妈妈?”
    郑凌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爹,“是爹说的,他说你是妈妈,我妈妈叫郑楠楠。”
    “宝宝真聪明,我是妈妈,我以前就叫郑楠楠,那你怎么知道以前的我是你的妈妈。”
    他小声地说着,“我就是知道,我听见别人说过。”
    南珊再也忍不住,她的儿子,这么小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疯子,肯定没少听到其它人的耻笑,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偷偷地去看她?
    他小小的身影是如何徘徊在她的家门口,趁机扒在门缝里看她的,那一闪而过的稚嫩身形,现在想来都让她心如刀割。
    悔恨交加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她自责得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她紧紧地抱着儿子,儿子比想像中的要轻,她心疼万分,“是妈妈不好,宝宝饿不饿,困不困?”
    凌重华宠爱地看着他们,“别急,慢慢安排,凌儿累不累?”
    郑凌大声回道,“爹,我不累。”
    南珊激动地摸着他的头,他的身子,他的手,还有他的脚,一遍又一遍,切实地感觉孩子真的回来,心才算是踏实。
    她抱着他,不舍得松手,郑凌任由她抱着,凌重华无奈地出去。
    她迟疑地问道,“凌儿,外婆…还好吗?”
    “不太好,外婆变得很老,她说了一些话,凌儿听得不太明白,好像是说错怪妈妈,她还告诉凌儿,爸爸叫凌霄。”
    南珊仰起头,眼睛一闭,大颗的泪珠又滚下来,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妈妈。
    小人儿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妈妈,你怎么又哭了。”
    她将头抵着他,手不停地摸着他头上的短发,软软的,又有些刺刺的,“宝宝,妈妈是见到你,喜极而泣,高兴得流泪。”
    高兴还会流泪,小人儿不明白,不过他觉得见到爸爸妈妈,非常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回抱着她,母子俩抱着不分开。
    不一会儿,御膳房里送来御膳,郑凌的小肚子咕咕响了一下,南珊连忙擦干泪水,抱着他到桌子前,心疼地让他坐好,将饭菜往他面前摆。
    郑凌显然饿坏了,当大虎最后几天,什么都吃不下,后来又莫名回到家中,一会是虎一会是人的,小小的人儿惊得连饿肚子都顾不上,早就饥肠辘辘,小手扒着饭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一脸的满足,小人儿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嚼着肉,眼睛略眯起,与做老虎时的表情一样,她觉得怎么也看不够,怎么看怎么欢喜。
    后面的男人双后搭在她的肩上,她回头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是喜悦和疼爱。
    很快,郑凌就吃饱了,南珊用帕子擦掉他嘴角的油渍,抱着他靠坐在软塌上,小人儿张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她轻声细语地问道,“宝宝是不是困了,那妈妈抱着你睡觉吧。”
    “嗯,”郑凌的小脑袋点了一下,“我要和妈妈睡。”
    “好,跟妈妈睡,以后天天跟妈妈睡。”
    南珊抱起他,脱掉他的外衣,将他放在龙凤塌上,侧躺在他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摸着他的头,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这张脸,长得可真像他爹。
    小家伙许是累极,闭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她就一直看着,舍不得闭眼,凌重华默默地去屏风后更衣,坐在她的身边,夫妻俩相拥着,看着塌上的小人儿,睡得甜甜的小脸,还有小小的鼾声,趴在塌上,手脚大开。
    这姿势,跟还是大虎时一模一样。
    子时已过,她还这样痴痴地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边又手轻轻地去摸孩子的头,孩子的脚,爱不释手,他忍不住出声,“睡吧,夜深了。”
    她抬起头,“不,我不敢睡,我怕…”
    怕睡醒来就发现是一场梦,怕儿子会突然消失不见,怕她再也见到不儿子,她不敢,不敢睡去,就想这样看着他,天荒地老。
    “不要怕,他不会再走的。”他将她的肩环住,下颌抵在她的头上,“对不起,你们受苦了。”
    她靠在他的怀中,“你都知道了,儿子告诉你的?难为他小小年纪还记得那些事情。”
    他们的儿子,自然聪慧过人,别看人小,一会儿是老虎,一会儿是人,却不见害怕。
    看着酣睡的儿子,他黑墨般的眸中藏着深情,和妻子的如出一辙。
    “儿子说你们没有住在一起,别人说你是…疯子,”疯子二字,他说得尤其艰难,眼中带着杀气,复又收起,紧紧地抱着她。
    她的泪湿透他的前襟,像小兽一般呜咽出声,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让凌儿受了太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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