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我有一个秘密 >

第21章

我有一个秘密-第21章

小说: 我有一个秘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的,我干嘛自己吓自己啊?
    黄单深呼吸,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问心无愧。
    茅房在院子后面,黄单撒尿时,听见了女人伤心的哭声,是吴翠玲,看来对方也没睡。
    王月梅死了,吴翠玲这伤心劲儿真大,也真持久。
    按理说,本身就是没有血缘的婆婆,丈夫也已经不在了,平日里还对自己变着花样的刁难,讽刺,嫌弃,什么都不满意,哪怕是喝口水,都能挑出毛病,不至于跟死了亲妈似的,那么难以接受吧?
    还是说,吴翠玲的心肠太过柔软,也太善良了?
    黄单穿好裤子,靠墙根听着,如果能知道吴翠玲不满一周岁的儿子是怎么死的,那就好了,说不定是一个关键的线索。
    可惜黄单通过原主的记忆,向陈金花张英雄在内的村里人打听,都是一个说法,那就是小孩子发生了意外。
    说明当时知情的人极少,也没有传出去,可能知道真相的,只有孩子的家人。
    不过,意外也分很多种,有的可以是人为的。
    黄单抓抓脖子,在农村里,要是媳妇生了个儿子,婆婆就是再不待见那个媳妇儿,也不会对孙子做什么。
    因为有个说法,叫隔代亲。
    这么推论下去,假设孩子的死跟李大贵有关,那作为一个母亲,吴翠玲就有最大的杀|人动机。
    黄单踢踢脚边的土渣子,他的任务就是查出杀|害李大贵的凶||手,至于王月梅是谁弄死的,又是怎么设计瞒过所有人,把尸|体塞进鸡窝里的,这些都不在他的任务当中。
    屋里的哭声停了会儿,又开始了,看吴翠玲那架势,是要提前给王月梅哭丧。
    黄单搓搓胳膊,回去见男人拿了一包没拆的七喜,就立刻抓到自己手里,“哥,别再抽了。”
    李根的下颚线条绷紧,“给我。”
    黄单说,“你已经抽一晚上了,再抽下去,嗓子就会废掉,明天话都说不出来。”
    李根抬眼,眸色凌厉,“我再说一遍,把烟给我!”
    黄单说,“不给。”
    李根的长臂挥过去。
    黄单本能的用手挡住头。
    李根的呼吸一顿,眼底的戾气和血色消失,“别怕,哥不是要打你,冬天,听话,把烟给哥。”
    黄单说,“哥,你答应过我的。”
    李根重重的抹把脸,他的手垂下来,紧握成拳头又松开,“是,哥说过的,以后会少抽烟,可是现在哥的心里难受。”
    黄单担忧的看着男人。
    李根后仰一些,头磕在墙壁上,“别担心,哥没事,就是有些难受,真的。”
    他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声,指尖轻微发抖,眼眶渐渐赤红,“哥没妈了,冬天,哥没有妈了。”
    黄单拍拍男人的后背,他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的感觉,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也没办法在短时间里想出合适的言语来缓解男人的悲痛。
    想来也缓解不了,只能靠时间来慢慢吞噬。
    李根把脸埋在青年的脖颈里。
    黄单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淌过皮|肤,一滴两滴,越来越多,他的心里有点堵,“哥,你别哭。”
    李根勒着怀里的人,手臂一再收紧,像是在拼死圈住自己仅有的一样东西,不能再失去了,否则他会一无所有。
    黄单不会笑,不懂那是什么情绪,却很容易哭,很容易痛着,似乎他的情感有很大的误差。
    耳边响着男人克制的哭声,他的眼泪也下来了。
    意外降临时,人是懵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等到反应过来,悲伤已经如巨石般压在心口,需要痛哭一场,才能发泄出来。
    哭过以后,李根平静了些,没再去找烟抽,而是抱着黄单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醒来,发现男人不在床边,他打了个哈欠,找到鞋穿上出去。
    堂屋里没有点煤油灯,月光从门外斜斜地洒进来,可以看见男人在板子边的地上坐着,眼睛望着面前的尸|体,这一幕让人脊梁骨发凉。
    黄单迈步走近,闻到了臭味,他看一眼王月梅,头上还戴着几根金银花呢,花上面沾到了鸡屎,不知道是人为弄上去的,还是在被塞进鸡窝里时,不小心蹭到的。
    半响,李根开口,“你说,会是谁?”
    黄单说,“不知道。”
    李根说,“村子一共就这么大,人也不多,如果有外地人进村,不会没人知道。”
    他自顾自的说,“那就是村里人干的。”
    “会是谁……”
    黄单的眉心一拧,男人此时的神情很可怕,一旦知道是谁杀了自己的母亲,绝对会把人捅||死,他抿嘴,“哥,报||案吧。”
    李根嗤一声说,“两年前大贵出事,我从公司请了假赶回来,才知道他不是失足发生意外,而是后脑勺遭到重击,掉进塘里淹死的。”
    他嘲讽的笑道,“当天我就去报||案了,他们派了俩人过来问个情况,查一下大贵的伤口,说是大贵平时生性嚣张,跟人结怨了,所以才引来的仇||杀,之后不了了之。”
    黄单听着,“那哥你没再去问吗?”
    “问啊,怎么没问,我去上班后,隔三差五的就打电话,也托人去看,照样没任何进展。”
    李根冷笑,“去年有结果了,说是大贵自己脚下滑,摔了一跤,后脑勺撞到塘边的青石板,他站起来时没留神,不小心栽进塘里,案子就这么结了。”
    黄单,“……”
    “我知道不光是他们怕麻烦,也没那能耐。”
    李根说,“在乡下,死个人不是多么严重的事,喝农药死,吃老鼠药死,上吊,跳河,被杀,自杀,每年都有不少,没听过的,会比听过的多很多。”
    他的目光挪开,停留在黄单身上,“人心隔肚皮,即使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很有可能会笑着给出致命的一刀,让对方死在梦中。”
    黄单迎上男人犀利的目光,“哥,你说的只是阴暗的那一面,凡事都具备多面性。”
    李根扯动嘴角,“你说的对。”
    黄单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可是,我们只能报案,没有别的选择。”
    他想借警||方的手,帮自己找出那一根正确的线头,把毛线团解开。
    李根没回答,只说,“你回去睡吧,哥再坐会儿。”
    黄单说,“我陪你。”
    李根扣着指甲里的泥,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田里犁田,翻出泥鳅就捉住塞篓子里,还想着晚上把青年叫过来,一块儿吃油炸泥鳅。
    老天爷竟然一脚把他踹趴下了。
    生命无常。
    这是李根第五次体会到这四个字的残忍。
    第一次是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猝死在屋里,第二次是弟弟出事,第三次是那个用花轿抬回来,死在轿子里的长发女人,第四次是嫁进来几天,就喝农药的瘦小女人,这是第五次。
    亲人都一个一个的离开了。
    李根的呼吸发紧,外面都说他的命硬,会克妻。
    他克的不止是妻子,是身边的人。
    黄单察觉到男人的异常,刚要说话,手就被抓住了,力道极大。
    堂屋有两个活人,一个死人,却在转瞬间进入死寂的境地。
    直到黄单发出吃痛的声音,李根才将力道减弱,手还抓着不放。
    黄单疼的脸苍白,他挣脱不开,“哥,你松手。”
    李根的气息混乱,为什么会这样?一条命怎么那么容易就没了?
    “听说人死了,小鬼没来之前,魂还在自己待过的地方。”
    黄单说,“哥,大妈在看着我们。”
    他自己说完,都感觉有阴风刮进来。
    李根一声不吭。
    黄单忍着痛,“大贵哥走了,现在大妈也走了,翠铃姐一直在哭,可能是想到小孩了。”
    “哥,小孩是怎么没的啊?”
    就在黄单不抱希望时,他听到男人说,“我放寒假回来才知道小孩出了事,已经埋了。”
    “听大贵和妈说是小孩吃东西呛到了,没活下来。”
    黄单,“哦。”
    他对这个说法产生怀疑,但没有细问,因为李根的情绪很低落,不适合再聊下去。
    这个天气温度高,堂屋的门没关,后半夜起大风,把门刮的哐哐响。
    黄单的头上搭下来一样东西,他睁开眼睛去看,才知道是块白布,就是盖在王月梅身上的那块。
    “……”
    这是干什么?王月梅恨他断了李家的香火?
    还是认为他是李根的污点?
    总不能要诈尸吧?
    黄单把白布扯下来,他看了看,发现诈不了,就把白布塞男人怀里,“哥,给大妈盖上吧,夜里凉。”
    李根见青年在抖,“你冷?”
    黄单说,“有点。”
    李根叫黄单去屋里睡,黄单死活不去,本来是有那意思,现在没有了,他怕自己在床上一转身,看到王月梅站床边。
    黄单陪着李根坐到天亮。
    公鸡照常打鸣,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不会因为一条生命的消失,而有所改变。
    吴翠玲从屋里出来,她昨晚哭了很长时间,双眼肿的很厉害,面容憔悴,身上穿的还是那身衣衫,似乎都没有在床上躺一下。
    “大哥,冬天,你们一晚上都在堂屋吗?”
    黄单嗯了声,腰酸背痛。
    李根坐在椅子上,“翠铃,昨天我走后,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在家?”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没有顾得上问,昨晚把整件事翻来覆去的想,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难以置信。
    听到李根的话,吴翠玲别头发的动作一停,“大哥你走后没多久,妈就说要睡会儿。”
    “你也知道的,妈睡觉不能有响声,所以我就没在家里待,上菜地浇菜去了。”
    李根沉默不语。
    “没过一会儿,英雄来菜地找我。”吴翠玲说,“浇完菜,我就去他家了。”
    李根追问,“你去他家做什么?谁看到了?”
    吴翠玲不敢置信的抬头,“大哥,你怀疑我?”
    李根面无表情,“回答我。”
    吴翠玲的嘴唇颤抖,“英雄说他明年想复读,让我给他讲数学题。”
    她的声音干涩,“没有人看到,因为上河场有一家今天娶媳妇,大家伙下午都上那边要喜糖看热闹去了。”
    李根不开口。
    黄单的余光紧跟着吴翠玲,指望能找出她撒谎的蛛丝马迹。
    堂屋的气氛怪异。
    吴翠玲的脸色煞白,看起来脆弱不堪。
    李根猝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出去,直奔张英雄家。
    黄单经过吴翠玲身边时,说了句,“翠铃姐,哥不是针对你,他对谁都一样,昨晚还问过我。”
    吴翠玲笑的比哭还难看,“你不用安慰我了,大哥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的。”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
    吴翠玲的视线从他的手腕上扫过。
    黄单咽口水,蛇骨链子被他拿下来放好了,吴翠玲没可能知道的。
    “我去看看。”
    堂屋就剩吴翠玲了,她走到板子那里蹲下来,“妈,你经常说我头上脏,现在你要脏多了,一定不好受吧。”
    随后是一声叹息。
    张英雄在吃早饭,心不在焉的样子,筷子有几次都差点捅||到鼻孔。
    他一转头,看到进门的李根,筷子就啪地掉在桌上,又赶紧握住,继续咸鸭蛋吃。
    李根开门见山。
    张英雄吃着蛋黄,声音模糊,“广播响的时候,翠铃姐在给我讲题。”
    李根问,“你爸妈在家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