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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定心剑-第307章

小说: 定心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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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忽听有人敲门。“如梦姐姐,秋遇公子还在吗?他今晚的住处,要不要我给他安排?”是曾婉儿。柳如梦虽然是想吴秋遇留在这里,但是终究不好意思跟曾婉儿说,于是红着脸看着吴秋遇。吴秋遇站起身,冲着门口说道:“婉儿小姐,进来吧,门没有关。”柳如梦听了,慌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在床边坐好,眼睛望着窗口,怕被曾婉儿看见自己的表情。
  曾婉儿推门进来:“秋遇公子,我已经搬来和如梦姐姐一起住,你就放心吧。如果你还没有安排住处,我让伙计给你安排一个房间。”她这么一说,倒让柳如梦没法再留吴秋遇了。柳如梦偷偷看了一眼吴秋遇,马上又低下头去。这时候,听到隔壁有动静。曾婉儿出去看了一下,笑着回来说:“真巧,伙计说,隔壁的客人今晚刚刚退了房。秋遇公子,你就住在那边吧。”吴秋遇点头应了一声,对柳如梦说:“婉儿小姐跟你住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的。”柳如梦望着他,稍显无奈的微微点了点头。
  吴秋遇先去把窗户关好了,又在窗台上放好花瓶,回来笑着安慰了柳如梦一下,又冲曾婉儿点了一下头,出门到隔壁去了。柳如梦望着吴秋遇的背影,心中不舍,忽然看到曾婉儿正在看她,马上羞涩的低下头去。曾婉儿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取笑她,轻声说道:“姐姐,时候不早了,上床睡吧。”柳如梦轻轻应了一声,慢慢躺在床上,忽然意识到屋里只有一张床,她又起身问道:“只有一张床,咱们怎么睡?”曾婉儿笑道:“咳,我倒忘了,刚刚吩咐伙计再送一张床来。一会就该来了,姐姐还得再忍一会。”
  小灵子暗中指引,让吴秋遇终于见到失散多日的柳如梦,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本以为心里可以很轻松的,没想到却莫名其妙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她在月光下漫无目的走着,身后拖着一条沉重的影子。
  这时候,一个人从身后悄悄向她靠近。小灵子却浑然不觉,满脑子胡思乱想,继续往前走着。忽然背后被人戳点了几下,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一般,身体一动不能动了。小灵子大惊,又不能回头,嘴里胡乱叫道:“好汉饶命!我身上没多少钱,我都给你!”身后那人笑道:“丫头,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小灵子听出来,那不是邵九佳,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总不会是劫色吧?”那人又笑了:“好一张小嘴。你一点都不怕我么?”小灵子听着那人的声音,总觉得有点耳熟,至少听上去不像是坏人,放心多了,于是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当然不用怕了。有话可以好好说嘛,干吗这样欺负人家?”那人说:“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我便放了你。”小灵子说:“问问题也不用把我点住吧?什么问题,你说吧。快点问完了,我好走。”
  那人从她耳边伸出手,将一条手绢抖到她眼前:“这个是你的吧?”小灵子认出是自己的手绢,马上想到后面那个人是谁了:“颜姐姐,你用不着这样对付我吧?”后面那个人一愣:“你知道我是谁?”小灵子笑道:“你是烈火旗的旗主颜祺姐姐嘛。我们见过的。”颜祺见小灵子已经认出自己,便出手给她解了穴道。小灵子转过身,嘻嘻笑着:“姐姐这么晚还不睡,还要在外面辛苦?”颜祺看着她:“先不要说别的,前晚是你报的信儿,对不对?”小灵子故作惊讶:“报什么信儿?什么事又赖到我头上了?”颜祺一脸严素的看着她,忽然抓住她的手,看了看她的手指,捏住她的中指说道:“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承认么?”小灵子轻轻挣动,却根本挣不脱,于是说道:“颜姐姐,你干吗非要问清楚这个?是不是我,有什么要紧吗?”“那就是承认了?”颜祺松开她的手,“这个事就过去了。我再问你一件事。”小灵子叫道:“自从上次见面分开,我可是只出现了这一次,还是不小心撞见的。别的事可真跟我没关系。”颜祺微微笑道:“好,那就问你上次见面的事。”“上次见面什么事?”小灵子不解地看着颜祺。
  颜祺问:“上次去挂月峰,你是不是和路大长老他们一起上的山?”小灵子点了点头。颜祺说:“你们有没有到过赤焰坡?”小灵子隐隐知道她想问什么了,点头道:“到过。当时路大长老、彭大哥都在,是青衣堂的乔三哥到关下喊的话。”“那个还真的是路大长老?”颜祺喃喃自语着,心中仍充满疑惑,“可是递送上来的腰牌明明是假的。”小灵子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问道:“姐姐当时以为那个腰牌是假的,所以才不肯开关?”颜祺回过神来,十分肯定地说:“那个腰牌就是假的!我不会看错!”小灵子见颜祺如此坚决,有些惊讶:“可是那个腰牌,明明是路大长老亲手从腰间解下,亲手交给乔三哥的。”颜祺盯着小灵子看了一会,忽又问道:“那在此之前,还有什么人接触过大长老的腰牌?”小灵子想了一下,说道:“前一关的那个姓连的旗主,看到腰牌马上就开关放行了,是他亲手把腰牌还给路大长老的。”
  “连山岳……”颜祺沉思了一会,暗自点了点头,“我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姓连的从中捣鬼,是他故意陷害我。”小灵子愣愣的看着她:“姐姐为何有这种感觉?”颜祺说:“他先是调换了大长老的腰牌,让你们在赤焰坡过关受阻,让路桥荫对我心生嫌隙。然后又带人偷袭赤焰坡,激怒我去找教主评理。他随后赶到,故意大声提醒路桥荫提防我。我当时在气头上,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忍不住要找他算账。路桥荫先前已经对我有了成见,此时看我拔剑便以为我要害他,难怪他非要跟我纠缠不清。偏僻路桥荫被蒙面人偷袭的时候,我也在那里,他们更认定是我干的。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连山岳的故意陷害。看来他也不干净,我看多半也是要参与叛乱的,只是他眼看事情不成,没有直接暴露。”听颜祺这么一说,小灵子觉得确实很像是那么回事,虽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细节,但是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她都在场,而且她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记得在经过丘岳旗地盘的时候,连老头还专门跟路大长老提醒了一句,好像就说到了你们烈火旗,是说未必和他们一心还是什么的。我当时还摇了头,觉得北冥教的各旗怎么还不一心,所以记得清楚。”颜祺说:“这就对了。他那么做,无非是要让路桥荫对我先有成见,后面才会误会越来越深。”
  小灵子觉得有个事想不明白:“你说他调换大长老的腰牌,万一被路大长老看出来,他不就马上暴露了?他怎么敢那样明目张胆?”颜祺说:“司马教主以前是青衣堂的堂主,那时候姓连的就已经是丘岳旗的旗主了。按照教中的规矩,青衣堂与丘岳旗有从属关系,算起来连山岳还曾经是司马相的上峰。后来司马相意外成为教主,他和路桥荫就一直把青衣堂和丘岳旗看作是自己的亲信。路桥荫怎么可能想到连山岳会调换他的腰牌。而且姓连的已经算准了,假腰牌到了我手里,必然不会马上交还,因此路桥荫就不会知道腰牌被调换之事,只会怀疑我故意刁难。到了总坛,姓连的再有意挑唆,我就更没有机会说明假腰牌的事了。哼哼,他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个混蛋!”
  小灵子说:“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姐姐和红衣堂的人刚刚救过彭大哥,可以通过彭大哥转告司马教主,把那个姓连的抓起来!”颜祺苦笑道:“算了,没意思。姓连的固然可恨,可路桥荫小肚鸡肠,司马教主没有容人之量,这才是真正令我寒心的。”小灵子不禁摇了摇头:“唉,太乱了。我暗中报信,就是不想再跟北冥教有任何的瓜葛。”
  颜祺拉着小灵子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说道:“听说你们以前救过司马教主,好像跟彭玄一还挺熟?”小灵子说:“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司马教主去挑战武林至尊,结果身上被封了穴道,武功几乎废了。彭大哥到西域为他寻找疗伤的灵药,我们在贺兰山遇到了,他知道秋遇哥哥是神医济苍生的徒弟,就邀请秋遇哥哥和我到蓟州。当时他并没说是司马教主受伤,只说是一个朋友。后来我们辗转到了蓟州,我和秋遇哥哥坠落山崖侥幸没死,却在崖下的一个山洞中见到了司马教主。他还和秋遇哥哥动了手,幸亏彭大哥及时赶到,才化解误会。秋遇哥哥帮司马教主疏通了经脉,司马教主的武功也就很快恢复了。秋遇哥哥和蓟州的曾家小姐也相识,不知司马教主他们是希望秋遇哥哥上山帮忙,还是怕他跟曾家一伙,就派人劫持了我,逼迫秋遇哥哥一同上山。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下山以后,就去找一个朋友,根本无心介入北冥教的那些恩怨。所以那天,我不愿意出来和你们见面。”
  听到这里,颜祺点了点头:“你们都是干净的好人,不卷入江湖是非是对的。”“难道姐姐不干净?”小灵子嘻嘻笑了起来。颜祺笑了笑,很快就收起笑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小灵子赶紧解释:“我刚才是随口胡说的,姐姐你不要生气。”颜祺冲她笑了一下:“我没生气。”小灵子有点猜不透她,便也不再说话,跟着她抬头看月亮。
  颜祺又继续沉默了一会,忽然站起身,背对着小灵子说道:“那天彭长老给他们布置任务,不知你听到了多少?”小灵子说:“我一直在。他让红衣堂和灰衣堂的人挖陷阱、设埋伏,还说要对付两个特别厉害的人。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颜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出几步,忽然甩出一句:“这几天你和你的秋遇哥哥要多加小心,尤其不要跟彭长老走得太近。”然后就快步走了。小灵子愣了一下,站起来,还想追上去细问几句,可是颜祺已经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亮了。裘如龙跟白鹿司说:“老白,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四了,明天就是铁拳王和老叫花子比武的日子。你去问问公子,咱们要不要先到擂台周围看看。明天就算不露面,咱们也得找个隐蔽的地方看两眼啊,要不然咱们不是白来了嘛?”白鹿司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去,敲了敲曾可以的房门,无人应。见门没有关严,他便直接走了进去。
  接着就听见两个人交手的声音。忽然一声大叫,白鹿司的身子从门口飞出来,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轻轻撞在对面的门板上方才站住。曾婉儿在里面大声喝道:“谁?”裘如龙也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只见白鹿司嘴角流着血,右手捂着左侧的胸膛,左手向后轻推着门板。裘如龙赶紧上前,扶着他慢慢从门板上离开。曾婉儿开门吼道:“你们干什么?!”白鹿司惊魂未定的喘了几口气,抬手指了指曾可以的房间:“公子……公子他……”“我哥哥怎么了?”曾婉儿慌忙跑了过去。
  只见曾可以披头散发,在屋中疯狂的抓来扑去,动作诡异之极,表情阴森怪异。曾婉儿惊愕地喊道:“哥哥,你怎么了?”曾可以听到有人说话,忽然向这边扑来。曾婉儿惊叫一声,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一手抓住手臂,一手掐住了喉咙。刚刚进门的柳如梦大惊失色:“公子!不要!她是婉儿啊!”曾可以听到柳如梦的声音,忽然将曾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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