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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定心剑-第255章

小说: 定心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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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拽出来,好去跟卢夫人更近的接触。可是他努力了几次,除了增加几分痛苦之外,并无任何变化。卢夫人心疼地呜呜哭了起来。
  曾可以来到柴房所在的小院外面,看到家丁小五正无聊地靠在墙上晒太阳。他眼珠一转,摸出一小块银子,轻轻丢到院子门口,然后学了一声猫叫。小五听到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没看到猫,却瞥见地上有个东西在闪亮。他站起身来,走近了观看,发现居然是一块银子,喜出望外地弯腰去捡。曾可以迅速上前,在他脖颈上用力拍了一下,小五顿时扑倒在地,昏了过去。曾可以从小五身上撕下一块布,蒙了脸,拖着小五走进柴房。北冥教那个人看到有人进来,惊愕地看着他。曾可以解开那人的绳子,吩咐道:“你把他捆起来,关在这里。然后从后门出去,回去等着找白爷领赏。他找你之前,不要在外面露面。”那人赶紧拿绳子把小五捆了,然后顺着曾可以的指引,偷偷从后门逃了。原来他并不是北冥教的人,而是白鹿司安排的,专门来哄骗胡大宁出门护驾。白鹿司知道蒙昆好大喜功,于是故意安排让他撞见,结果蒙昆和胡大宁果然中计。曾可以就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这才快步回来看护母亲。
  石洞中。卢夫人紧靠着栅栏,把手伸到里面,与司马相握到一起,流泪说道:“相公,你这些年到哪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司马相说:“当年我外出卖菜,不幸被马匪打劫,裹挟到塞北。他们看我会些武功,就逼着我入伙。我几次想逃,都被他们捉回去。过了一年多,才被北冥教的人给救了。我跋涉着找回家里,那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听说是村里遭遇劫匪,死了不少人,活着的都逃到别处去了。我找了你们几年,一直没有你们母子的消息。无奈之下,我就想着再去学点武艺,将来好有能力保护你们母子。后来我习武有成,阴错阳差进了北冥教,还当上了灰衣堂的堂主,后来又稀里糊涂被推为教主。此后也派人打听过你们的消息,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韵娘,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卢夫人点了点头,说:“我还好,倒也没吃太多苦。就是一直惦着你……”说着又哭了起来。
  司马相问:“对了,韵娘。你怎么跟姓曾的……你怎么到了姓曾的家里?”卢夫人哭得更大声了。司马相安慰道:“韵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毕竟这些年,我杳无音讯。”卢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那年村子遭劫,我躲进咱家的菜窖里面,才侥幸逃过一劫。劫匪走了以后,我挺着大肚子,好不容易才从菜窖里爬上来,发现村里的人要么被害了,要么逃走了,一个活人都没有。我很害怕,拖着身子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后来在村头的菜地里昏倒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炕上,是被人救了。救我那个人就是曾梓图。我醒了以后,又惊又怕,也非常想你,每天都哭。他对我很照顾,而且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后来儿子出生了,他对我们娘儿俩更好了,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时候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跟其他师兄弟相处不错,对我们母子也好。后来有人劝我,说我一个人带个孩子,生逢乱世,孤儿寡母的日子很难过。既然相公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应该是已经被劫匪给害了。说曾梓图人品不错,也很能干,都劝我为孩子着想,跟他一起过日子。我当时也以为你死了,又没有生计养活儿子,看他对孩子也好,就狠心嫁了。其实我心里……”
  司马相心如刀绞,也有很多无奈,含泪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委曲你了。咱们儿子呢?他现在好么?”卢夫人说:“他,刚才……他……他很好。”卢夫人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告诉他刚才那个就是。司马相此时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试探着问道:“就是刚才陪你来的那个后生,是不是?”卢夫人点了点头:“曾梓图给他取名叫可以,他就是咱们的儿子。”司马相回想了一下曾可以的样子,忽然兴奋地叫道:“以儿,咱们的儿子,那个就是咱们儿子!太好了,太好了!”卢夫人说:“他这些年出落得不错,识字,也会武功。”司马相更加欢喜,急忙问道:“他人呢?刚才还在,现在去哪了?”卢夫人说:“我怕他一时不能接受,先打发他出去了。”司马相点头道:“对,对。这个不能急,不能急。”卢夫人说:“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好,好。”司马相见到妻子,又知道儿子很好,兴奋得只会连连说好。
  卢夫人看了看司马相身上的铁链,心疼地说道:“你受苦了。我会让以儿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司马相摇头道:“不,我不出去。如果能经常看到你和以儿,我情愿在这里待一辈子。”说着,紧紧抓住了卢夫人的手。卢夫人道:“说什么傻话,我怎能让你一直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司马相说:“曾梓图心机颇深,为人谨慎,怎会给你们这种机会?我不希望你和以儿为我冒险。只要你们母子过得好,我吃点苦不算什么。”卢夫人说:“不,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不过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不能让你的手下前来寻仇报复。”司马相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当这个教主了。现在知道你和以儿活得好好的,我只想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再也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卢夫人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司马相摇了摇头,笑道:“见到你之前,我确实非常恨他。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设法逃出去,然后带人来把曾家剿了,把曾梓图拿住,好好折磨他一番。可是现在见到你们好好的,他纵有千般罪恶,至少对你们有恩情,我已经不恨他了。”卢夫人大喜:“相公,你一点没变,还是像原来一样善良宽厚。”司马相苦笑道:“唉,我也有许多无奈呀。身在江湖,又身为一教之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有时也难免狠心狠手。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快乐的,才能心平气和地做回自己。如果我还能活着出去,唯一的愿望就是咱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上的恩怨。”卢夫人说:“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就跟以儿说,让他尽快想办法救你。”司马相点头道:“好,我听你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旦曾梓图有所发觉,事情难办,你们千万不要冒险。我受点苦不要紧,不准你们舍身犯险。你千万记住,一定要答应我。”
  卢夫人刚要回答,忽听有人说话:“娘,经文念完了吗?”这时候,曾可以回来了。卢夫人赶紧抽回手臂,擦干眼泪说道:“念完了,念完了。”她小声对司马相说:“你快坐回去,不要让以儿看出破绽。”司马相点了点头,退了两步坐下,不过这次是面向栅栏方向。卢夫人转身对曾可以说道:“以儿,娘的经念完了。咱们可以回去了。”曾可以来到近前,往里边看了一眼,见司马相平静地坐在地上,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暗自惊奇,没想到母亲每日吃斋念佛,竟有这样的作用。司马相望着曾可以,心中激动不已,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卢夫人深情地回望了一眼,便快步走了。曾可以关上石门,赶紧去追上母亲,开口问道:“娘,您刚才念的什么经?竟然如此管用。我看他平静多了。”卢夫人含糊答道:“是心经。咱们快走吧,别让你爹他们发觉了。”曾可以也正担心这个,于是赶紧护着母亲出了石洞。
  回到地面,把青石板放下,重新掩盖好了,曾可以带着母亲走出后门,扶上马车,送回了住处。卢夫人如愿见到了司马相,确认那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相公,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得想想,怎么跟儿子曾可以说这件事。
  再说胡大宁带着裘如龙、司徒豹等人骑马追赶曾梓图一行,一路向东出了城,过了穿芳峪,一直到了八仙山附近,才终于赶上。曾梓图听到后面的马蹄声,透过车帘望见是胡大宁等人骑马赶来,不禁惊讶,赶紧命人停下车马。柯老三、郝青桐等人也都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曾婉儿心知肚明,暗自欢喜,她知道哥哥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等到胡大宁等人来到近前,曾梓图掀起车帘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胡大宁跳下马,走到车前说道:“刚刚捉到一个北冥教的探子。他们得知您乘车出门,准备沿途埋伏,设计劫杀。据说可能还有长老一级的人物参与。我担心这里人手不够,才带人急忙赶来保护。”曾梓图一愣:“有这种事?那探子现在哪里,他的话可信么?”胡大宁说:“蒙昆把他押在府里,等候回去再审。那人交代,他们一共三个人,蒙昆只捉住一个,另外两个跑掉了。您出门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北冥教了。”曾梓图捻着胡须想了一会,扭头看了看曾婉儿。曾婉儿估计哥哥应该已经得手了,而且从这里赶回去至少也得半个多时辰,于是说道:“啊,有人要谋害爹爹?那,咱们赶紧回去吧!爹爹的安全要紧!”曾梓图轻轻拍了拍曾婉儿的手背,点头道:“嗯,也好。这次事出有因,爹爹食言了。改日爹爹再带你出来玩。”曾婉儿大方说道:“没事,爹爹不用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忽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在路旁的树丛中闪过。胡大宁最先看见了,赶紧招呼众人加强防备。那几个人在树丛中往这边张望了一下,见众人停下不走,似是互相嘀咕了几句,然后有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哨,那些人便快速向两旁散去了。
  柯老三庆幸道:“果然有埋伏。幸亏老胡来得及时。”于是曾梓图吩咐众人调转马头,开始往回走。曾婉儿不得不佩服哥哥的完美计划。郝青桐等人也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因为来之前曾婉儿跟他们交代过,万一遇到歹人,不必恋战,保护爹爹要紧。如今埋伏的人自行散了,这样一来倒省事了,连打都不用打了。
  众人回到府中。曾梓图进入大厅,吩咐胡大宁去把北冥教的探子带来审问。胡大宁去了一会,直把被捆得结实的小五提了回来。小五仍在昏睡着。曾梓图命人将他救醒。小五慢慢睁开眼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胡大宁怒问道:“你怎么在柴房?北冥教那个人呢?”小五说:“蒙大爷让我在柴房守着,我一刻也不敢偷懒。后来,后来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胡大宁跺脚道:“看来他们果然是结伙来的!那厮一定是被同伙救走了!”
  这时蒙昆大列列走了进来,上前邀功请赏:“曾公回来了?大家全都安好吧?”众人全都看着他,没有说话。蒙昆竟未察觉现场的状况,还在继续说着:“幸亏我抓了那个探子,要不然……哎,你怎么在这?”他这才看见跪在地上的小五。胡大宁斜眼瞅着他,说道:“蒙昆,你跑哪儿悠闲去了?那个探子早跑了。”蒙昆挠着脑袋,一时摸不情状况。曾梓图一摆手:“算了。没有出事就好。想不到北冥教的人仍未死心,还在设法算计老夫。大家以后都要多加小心。”众人拱手称是。只有蒙昆愣愣地看着大家,扭头小声问柯老三:“刚才怎么了?”柯老三只瞅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曾可以匆匆赶来,假装惊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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