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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明朝伪君子-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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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索性真把杨廷和拿下,把他家抄了,然后在诏狱里把杨廷和弄死。他杨家的宝贝多几样少几样谁说得清楚?
  秦堪使劲甩甩头,克制住心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贪念。
  严厉地提醒自己,如今自己已位封国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吃相不能太难看。堂堂国公爷谋夺当朝内阁大学士的家产,说出去就有点恶心了……
  秦堪在杨府前堂转悠了好几圈,手上的珍稀字画又多了好几卷,杨廷和的耐性被他耗尽了,拍案咆哮道:“抄家就大大方方抄家,拿人就痛痛快快拿人,你这般蟊贼进屋般的模样却是为何?你想恶心死老夫不成?”
  秦堪赫然一惊,讪讪地笑了笑:“见笑了,呵呵,杨先生见笑了,不拿了,再不拿了……”
  恢复了当朝国公的端庄模样,秦堪坐在宾位,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沉默着递给杨廷和,杨廷和接过一看,顿时面色惨白,冷汗潸潸,一脸绝望地阖眼长叹。
  “你果然是有备而来,老夫的罪证想必你也准备好了吧?”
  秦堪笑道:“说实话,罪证锦衣卫暂时还没拿到,不过上面的数额应该是没错的,只少不多,我纵不说想必杨先生也清楚,宁王造反只在眼前,待他反旗一举,锦衣卫想找杨先生的罪证还怕找不到?”
  杨廷和仍阖着眼,悔恨的老泪却从眼睑缝中缓缓流出。
  “不错,迟早而已,老夫早知躲不开此劫了……”杨廷和老泪纵横,叹道:“拿人吧,这次老夫不再争辩,老夫一生位极人臣,然而终究犯了糊涂,私受宁王贿赂,给老夫埋下了祸根,悔不当初啊!”
  秦堪淡淡一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诏狱里亲自审过的犯官也不少了,类似的悔恨痛心模样见得更多,杨廷和的忏悔告白似乎并无太多新意。
  伸出手取过杨廷和手上那张纸,秦堪忽然刷刷几下将它撕成碎片。
  阖眼等待命运宣判的杨廷和听到碎纸声,立马睁开眼,愕然看见那张纸已被秦堪撕成了一片片,堆积在脚下,杨廷和布满泪痕的老脸震惊地看着秦堪。
  “你这是……为何?”
  秦堪哂然一笑:“你什么都没做过,我也什么都没看见,能抹平的我都帮你抹平,将来宁王造反被擒会不会把这事捅出来,那可要看杨先生你自己的造化了……”
  杨廷和呆怔半晌,脸上渐渐露出极度的惊喜之色。
  “你,为何如此?老夫平日在朝堂上处处与你为难,陛下两次晋你之爵,皆被老夫以死相抗,如今老夫有把柄在你手中,你竟将我放过?”
  秦堪笑着叹气:“也许我今日吃错药了吧……”
  杨廷和沉默半晌,忽然像遇到流氓的良家妇女似的勃然变色:“莫非你欲以此事要挟,想要老夫沦为你的爪牙?告诉你,老夫宁死不从!”
  秦堪喃喃一叹:“果然好人做不得,每次做了好人总会听到一些混账话……”
  秦堪淡淡朝杨廷和瞟了一眼,目光中已带了几分冷意。
  “我秦堪的敌人遍布朝野,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用得着以此事要挟你么?”
  杨廷和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脸色赧赧道:“老夫实在想不通你为何放过我。”
  秦堪叹道:“也许朝堂上的混蛋太多了吧。就算把你扳倒又怎样?再上来一个内阁大学士难道就瞧我顺眼了?与其便宜了别的老混蛋,还不如便宜你这老……咳咳,老人家。反正,你应该不会比别人更坏,对吧?”
  这番话令杨廷和脸颊抽搐了几下,不知该怒还是该喜,尴尬的沉默许久,杨廷和长长一叹,脸色已如冰雪初融。
  “老夫……应该感谢你的。”
  秦堪笑道:“别谢了,以后少给我堵我就谢天谢地了……”
  杨廷和展颜笑道:“该添堵时还是要添的,这个老夫可不敢保证。”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笑容都很和善,竟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
  秦堪很快从杨府走出来,他的心情很好,嘴里甚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手臂弯里却抱着一大捆从杨府前堂搜括的名人字画。
  杨廷和一直将他送出大门外,最后见他如同扔柴火似的将一大捆珍稀字画抛进马车,杨廷和的脸颊使劲抽搐起来。
  见秦堪半个身子已钻进了马车,杨廷和心中一急,忍不住开口了。
  “你……等等,老夫还有一事相询。”
  “杨先生有话请讲。”
  尴尬地搓了搓手,杨廷和罕见地红了脸,讷讷道:“你今日不是来抄我家的吧?”
  “当然不是,你见过如此温文尔雅的人亲自抄家吗?”
  指了指马车上横七竖八的字画,杨廷和一脸肉痛:“那这些字画……”
  “都是我的啊……”秦堪一副被贼惦记上的提防表情,警惕地打量着杨廷和:“杨先生有何指教?”
  “啊?”
  ※※※
  南昌宁王府。
  唐寅的心跳很快,快得仿佛进军的鼓点。
  时已近午时,离约定的时间只差一刻,唐寅早早便出了门,宁王府的侍卫果然没拦他,作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宁王对他还是颇为敬重的,哪怕唐寅虚情假意归附,哪怕他跟徐庶入曹营一样终生不出一语,不献一计,宁王也不会对他有丝毫为难。
  唐寅这块风流才子的招牌便值得宁王如此敬重,它是宁王将来收服天下士子民心的一件武器,宁王也不指望像唐寅这样的书呆子能给他献出什么惊才绝艳的妙计。
  被王爷看重的招牌今日只想在王府里随便逛逛,侍卫们是不会反对的。
  当然,鉴于唐大才子曾经独自逃命却在王府迷路的可耻事迹,今日唐寅身后还是跟了四名侍卫紧紧相随。
  唐寅走得不快也不慢,负着手一副饶有兴致欣赏王府美景的模样,显得悠闲而自在,脑海里深深记着那位不知名的厨子的话,出门向东,行四百步,有一个偏僻的小院,院中一口老井……
  唐寅依言而行,走足了四百步后放眼一望,不由大吃一惊,脸色分外难看。
  眼前哪里是什么小院子,分明是一座黑幽幽的小树林。
  唐寅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被那该死的厨子坑了!
  当然,读书人善于总结,也善于想象,很快唐寅脑海中又冒出了第二个念头……
  “呃……,这位侍卫大哥,敢问此处可是宁王府的东边?”
  侍卫环臂而立,懒洋洋地翻了翻眼皮:“这里是王府的西边……”
  说着大拇指往身后一翘:“那边才是东边。”
  唐寅索然而萧瑟地呆立许久,脸上汗如瀑布:“……唐某还想去东边瞧瞧。”


第592章 终脱囹圄
  能干出在王府里迷路这么可耻的事,唐寅还是颇具实力的,第二次逃命刚开始,而且这次有里应外合的情况下,唐寅居然又迷路了……
  唐寅连留给自己默默羞愧的时间都没有,立马转身往后走,这次一定是东边,没错。
  步履不再是闲庭信步般从容淡定,前面南辕北辙已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刻唐寅的脚步有些急促,实在已不像散步,而是在慢跑了。
  身后四名侍卫有些奇怪,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一眼,四人也加快了脚步跟上他。
  奇怪归奇怪,侍卫们倒也没起疑心,整个南昌城都在王爷的掌控之中,这姓唐的书生在王府里怎么蹦达也跳不出这摊浑水。
  往回走了八百步,唐寅抬头再看时,眼圈忽然一红。
  偏僻的小院子已在眼前,唐寅的神情激动得直欲翩翩起舞,小院子便是他的希望,院中那口老井更是希望中的希望,他唐寅这辈子是逍遥书生还是附逆反贼,全看这口老井了……
  脚步渐渐放慢,唐寅负着手优哉游哉地朝院子靠近。
  四名侍卫皱了皱眉,然后无奈地跟上。
  他们皆是普通的武夫,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没法跟唐寅比,若唐寅将来真心归附王爷,王爷必然重用他,那时唐寅想要他们四个人的小命易如反掌,所以此时只要他不逃命,他想干什么都由他,犯不着得罪这位即将红得发紫的书生。
  唐寅按捺住疯狂的心跳,慢吞吞地走进小院,院子不大,三排低矮的平房,中间的房顶上矗立着两只大大的烟囱,袅袅的青烟从烟囱里冒出来扶摇直上,正如那个厨子所说,院中果然有一口老井,隔着老远便能感到老井里的井水传来的丝丝凉意。
  唐寅举步走近老井,一屁股在井边坐下,四名侍卫无奈地四散开来,心中难免腹诽这读书人脑子有病,没事往厨房里凑。
  唐寅装模作样地捶了捶腿,一副走累了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居然还非常应景地用袍袖当扇子,给自己扇风。
  袍袖抬起来的刹那,一颗黑色的药丸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手中,宽袖一挥,趁着遮住侍卫视线的一瞬,黑色药丸掉入井中……
  直到这一刻,唐寅眼中才露出兴奋的光芒,他感觉逃离宁王府已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秦堪那位朋友靠不靠谱了。
  那位熟悉的厨子很适时地从厨房里探出了头,看了一眼坐在井边的唐寅,厨子的表情很木然,仿佛完全不认识他似的,探头出来随意扫了一眼后便缩了回去。
  唐寅也仿佛完全不认识他,继续用袍袖给自己扇风。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相貌阴柔,目如鹰隼的男子走进院子,皱眉盯着唐寅。
  “我从没见过你,你是何人?”
  唐寅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侍卫却急忙躬身行礼:“参见二王子。”
  “二王子?”唐寅大吃一惊。
  侍卫小声提醒:“这位是王爷的二公子,朱拱椿。”
  唐寅眼皮跳了跳,显然如此关键时刻王府二公子出现得很不是时候,猛然想起昨日厨子说过,这位二公子欲夺世子之位,是以经常亲自下厨给宁王做些羹汤以博宁王欢心,同是给父亲做羹汤,朱厚照做得那叫孝心感天动地,而这位朱拱椿二公子却功利十足,宁王府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
  唐寅嘴里发苦,却不得不躬身施礼。
  “姑苏唐寅,见过二公子。”
  朱拱椿眼睛眯了眯:“唐寅?可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寅?”
  “正是在下。”
  朱拱椿阴沉的面孔瞬间如同春风化雪,阳光灿烂。
  “原来是唐公子当面,真真是久仰了。听说唐公子被父王请进王府做客,小王一直想拜会唐公子,没想到今日竟如此有缘。”
  唐寅强自挤出个笑脸,扭头看着院子后方的王府围墙,目光闪过一丝焦急。
  朱拱椿很客气,这种客气大抵也带着功利性,若能令这位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站在他这个阵营,无疑给他争宁王世子之位增添了一份重重的砝码。
  唐寅起身之后又坐在井边,朱拱椿一心向结交唐寅,于是也不嫌弃,学着唐寅一样一屁股坐在井边。
  二人寒暄几句久仰之类的废话,唐寅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
  不论什么事超出他的掌控,事态向一个莫名未知的方向发展时,唐寅便习惯性的流一身汗,然后像一块无根的浮萍,任凭命运摆弄,随波逐流,当初科考舞弊案如是,前几日王府迷路如是,此刻逃离王府计划出现了偏差亦如是,唐寅心下惨然,索性任由事态发展,而他却不管不顾。
  性格决定人生命运,这句话果然一点错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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