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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朝伪君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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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僚师爷是县尊大人的心腹,莫典史如果想在县衙里混得风生水起,这位秦师爷一定要交好的。
  秦堪在县衙被孤立,更需要莫典史递来的橄榄枝,于是二人一拍即合,聊了几句便引彼此为生平知己。
  说起往事,莫典史不胜唏嘘忿然:“不知哪里来的杂碎,趁我落单悍然下此毒手,师爷您看看,看看,我这满脸的水泡……”
  说着愤怒地狠狠一捶大腿,咬牙切齿:“此事不可善罢,我一定要追查下去!”
  秦堪急了,可不能追查呀……
  “莫大人受苦了……”秦堪温言相劝:“同衙为吏,在下对莫大人的遭遇感同身受,谴责一下也就是了,至于追查,还是免了吧……”
  莫修年皱眉:“师爷此言何意?”
  秦堪随即换上一副“消息灵通人士”的嘴脸,神秘兮兮道:“莫大人可知,其实那位杂役不敢说实话,那天泼您开水的并非男子……”
  莫修年愕然:“不是男人是什么?”
  秦堪叹气:“不是男人当然是女人了。莫大人想想,县衙内的女人,有几个?”
  莫修年愣了半晌,突然被狗咬了似的跳了起来:“杜……咳,县尊大人千金?”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秦堪又恢复了云淡风轻。
  嗯,扔个黑锅给那小八婆也好,就当是二百两银子的利息了。
  莫修年脸色阴晴不定,县尊千金为何暗算他,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哑巴亏必须吞下去。
  良久,莫修年长长一叹,拱手道:“多谢师爷赐教,莫某差点犯了大错,难怪那杂役一口咬死说是陌生男子,唉,此事罢了,再莫提起,师爷高义,莫某铭记于心,日后容当图报。”
  秦堪笑得很甜。
  真好,解决了一个麻烦,又交到了一个朋友,皆大欢喜。
  当然,也有不欢喜的,当天晚上,那位目击证人某杂役,被莫典史大人痛揍了一顿,打完就走,不给解释,没有原因。
  还有一个不欢喜的。
  杜嫣连打了两天的喷嚏,而且手脚莫名酸疼不已。
  秦堪怀疑莫典史在家里画圈圈诅咒她,查无实据,只好笑而不语。
  ※※※
  唐寅唐大才子继《伯虎诗集》以后,再一次风靡江南。
  这次唐大才子不作诗了,改写小说,其章回连载小说《西游记》由研磨坊荣誉出版,上市当天卖出五千余册,其书题材新颖,文笔绝妙,其中许多诗词佳句更是朗朗上口,江南的书生士子们只看了几个章回,便被深深的吸引,一头扎在里面出不来,于是士子们强烈要求唐大才子快快更新,不许吊人胃口,此非君子所为云云……
  这一年的春天,整个江南为一只姓孙的猴子牵肠挂肚。
  研磨坊黄掌柜笑得合不拢嘴,笑得更合不拢嘴的,自然便是低调默默数银子的秦堪。
  新书大卖,第二天黄掌柜便差人送来了五百多两银子,还不算以后陆陆续续加印后的分成。
  明朝的出版业还是很有前途的。
  杜嫣看着秦堪数银子的嘴脸便恨不得挥拳而上。
  “钻进钱眼里了!”杜嫣气道:“为什么你对银子有如此执着的爱好?为了它你好像什么都愿意干……”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没节操……”秦堪郑重警告道:“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比如呢?”杜嫣很不信任的挑眉。
  “比如,你爹的山阴县官库,我就一直没好意思下手。”
  杜嫣大怒:“你倒是敢下手试试,查出来剁了你的爪子!”
  秦堪淡然一笑。
  若真想朝官库下手,只消在账上改动几笔,放眼整个大明,任何人都没本事查出其中猫腻,穿越者的智慧不是古代人能挑战的。
  所以说,秦堪手下留情,其出发点真的是大仁大义,君子之风。
  杜知县若知道真相,实在应该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感谢他的高风亮节,见财不起意才是……
  不想理会这个肤浅的小八婆,秦堪坐在桌边喜气洋洋的数银子。
  加上诗集所得的三百多两,如今自己已有八百多两的积蓄了,虽然算不得富豪,可也超脱于中产阶级之上。
  秦堪思忖着,是不是可以买大房子了?
  山阴的房价有点高,秦堪打听过,大约四百多两能在城中买一套两进的旧宅子,想要那种四进五进的豪奢大宅,八百多两似乎有点不够……
  不过可以考虑先买两个美丽的小丫鬟,穿越过来近两个月了,不管怎么说,也该做一点正人君子和流氓都喜欢做的事情……
  秦堪脸上露出了色色的笑容,笑得一旁的杜嫣浑身直发毛。
  忽然皱起眉,秦堪抽了抽鼻子:“好重的血腥味……”
  杜嫣愣了一下,接着大惊失色:“这你也闻得出?”
  “当然闻得出。”
  “你……”杜嫣的俏脸像染了血的抹布似的,刷地一下血红血红了。
  “你……真是属狗鼻子的,人家……人家今天才第二天,你居然……”
  话没说完,杜嫣掩面大羞而逃。
  “这小八婆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秦堪低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盆,盆里装着两只流着鲜血的母鸡。
  “今晚做两只叫化鸡,犒劳一下唐大才子……”秦堪表情喜滋滋的,心情很不错。
  正打算找些黄酒和盐巴,把两只母鸡腌一下,秦堪的动作忽然凝固了。
  “这八婆刚才说什么?何谓‘今天才第二天’?”


第029章 顺流逆流
  叫花鸡的做法很简单,有经济和豪华两个版本。
  经济版是将鸡直接包进荷叶,外面裹上厚厚一层湿泥,放进火堆里煨烤,豪华版则复杂一些,将鸡用黄酒和盐腌好,鸡肚里塞入肉丁,蘑菇和各种香料,外层裹荷叶和湿泥煨烤。
  秦堪如今不大不小算是有钱人了,当然选用豪华版。
  春天的江南草长莺飞,绿意盎然,天气不冷也不热,每到放晴时,护城河外到处都是踏青的游人,大户人家的女眷,吟诗作对的文人,还有挑着热食担子的小贩,连那些衣不蔽体的小乞丐们也捧着破陶碗,笑闹着在城外的青草地里打滚撒欢。
  伯虎兄今日难得没醉,神智颇为清明,不过目光有些呆滞,走起路来好似飘浮。
  “秦贤弟今日竟有踏青的雅兴?”
  “唐兄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整日闷在屋子里不好,虽说纵情诗酒是雅事,可终究对身体有害……”
  秦堪手里拎着两只鸡,在护城河边四处巡梭,唐寅提着两坛酒和装有时令小菜的食盒,跟在秦堪身后。
  “贤弟手里拎两只生鸡意欲何为?难道我们吃生的?”
  “今日给唐兄做顿好吃的,虽说圣人云:‘君子远庖厨’,不过男人偶尔下个厨亦无妨……”
  唐寅一脸怪异的瞧着秦堪,那目光就好像他把圣人当鸡吃了,很谴责。
  “贤弟的圣贤书是怎么读的?孟子曰:‘君子远庖厨’,意思是说,庖厨乃杀生之地,不仁也,君子不忍,故远之,这跟君子下不下厨有何关系?”
  秦堪:“……”
  现代流水线教育下的残次产物啊!秦堪老脸一热,也不知红没红。
  “唐兄,咱们是出来吃鸡的,谈论学术是不是太煞风景了?”秦堪板着脸,羞恼之色一闪而过。
  幸好今天没让小八婆跟来,不然她会笑得满地打滚。
  谁知伯虎兄对学术有一种非常执拗的劲头,连连摇头道:“贤弟学而不精,应该三省吾身才是,愚兄有详细注释眉批过的《孟子》一书,回头愚兄赠予你,所谓学如累土,积累经年,终可成山……”
  “唐兄,过来挖土!”
  “哦……”
  护城河边找了个空旷无人之处,一株抽出新芽的垂柳下,秦堪将两只鸡肚里塞满了肉丁和香料,用荷叶包住,荷叶外裹了厚厚一层湿泥,然后和唐寅在树旁挖了一个坑,将鸡放如坑内,寻了一些干柴在坑上点了火。
  唐寅看着秦堪做着这些,神情犹疑不定,还有几分嫌恶:“又是泥又是叶子,这东西能吃吗?”
  秦堪头也不回:“不吃别吃,等会儿有种别抢着吃。”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秦堪从食盒里翻出一张硕大的麻布,在绿草地上摊开,将带来的酒和小菜放在麻布上,二人脱鞋盘膝而坐,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叫花鸡出炉。
  “贤弟被聘为县尊幕僚,办差可应手?”
  秦堪抿了口酒,笑道:“尚可,反正愚弟胸无大志,但有酒,有肉,有余钱,四海皆可为仙乡。”
  唐寅苦笑:“贤弟好生豁达,当年愚兄莫名卷入舞弊案,被削了仕籍,京师怜我才名,予我一县小吏置之,然愚兄心性太傲,忿然辞去,四海漂泊至今,仍无定所。我若当年有你这份豁达,或许境遇亦非今日这般落魄。”
  唐寅重重叹气,眉宇间渐渐浮上几分嫉世之色。
  看着这位闻名数百年的才子意气消沉的样子,秦堪不得不劝道:“唐兄,人生没有一帆平顺的,总会遇到失败挫折,不论顺流还是逆流,人生终归该有个目标,有个方向才是。唐兄这几年郁郁不得志,终日纵情声色犬马,沮丧颓废度日,这样的生活对得起你当年的寒窗苦读么?对得起你满腹的才华么?”
  唐寅神色怔忪道:“人生目标?我该有怎样的目标?”
  “目标因时因势而异,顺流之时,不妨定个一日千里的目标,逆流之时,不妨日进一尺,一寸,亦无不可,每天进一小步与每天奔流千里,其意义是一样的,逆流时的小进,比顺流时的千里更让人敬佩,总好过你这般随波逐流,浑浑噩噩一生太多。”
  唐寅呆愣半晌,索然长叹,站起身恭恭敬敬朝秦堪长揖到地。
  “一言之师,受用终生。贤弟金玉良言,愚兄感激之至。”
  “唐兄客气,弟愧不敢当。”
  “贤弟是有大智慧的人,今日为何与愚兄说起这些?”
  “鸡还没熟,闲着也是闲着……”
  ※※※
  谈心过程有点敷衍,主要是秦堪心态上暂时扭转不过来,以前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的对象都是女人,徒然换了男人,有点不大适应。
  鸡熟了,秦堪用树枝将两个烧成了黑炭状的土包扒拉出来,石头捶了两下,外层已被烧干的泥土应声而碎,露出被荷叶包裹着的鸡肉。
  泥土刚碎开,一阵浓郁的鸡肉香味顿时充斥着空气,引人垂涎欲滴。
  “好香!贤弟,这是什么法门?速速告之!”唐寅有些震惊,眼中馋色毕露。
  “这是叫花鸡……”
  唐寅已懒得听他解说,劈手夺过便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被烫得哇哇大叫,仍一边倒吸凉气一边大快朵颐。
  秦堪一撇嘴,还江南才子呢,瞧这吃相……
  刚准备扳开剩下的一只鸡,却听不远处的河堤边传来惊疑的一声“咦”,接着人影一闪,一个很多余的人边盘腿坐在麻布上,穿着倒是很华贵,月白色的丝绸长衫,腰间系玉带,挂着一个纳福玉佩,嘴里爽朗笑道:“呵呵,二位兄台来得倒早,这便吃上了……”
  在秦堪和唐寅愕然的目光中,来人也不客气,劈手抢过秦堪手里的鸡,学着秦堪刚才的样子用石头砸碎表土,剥开荷叶,埋头便大吃起来,吃得满嘴油花,光可鉴人,显然对鸡的味道很赞赏,只是嘴上没空,发不出赞赏之音。
  秦堪目瞪口呆瞧着这位仁兄大吃,听他刚才说“二位兄台”,似乎与他和唐寅颇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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