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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儒道之天下霸主-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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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吕公子,”那官员陪着笑脸,“这件事,你看这样可好?那不长眼的家伙……我们以后肯定是会给他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好歹的。但是事情已经闹出来了,那船上的东西……肯定是要没收的,至于调查什么的,公子随便从底下拉出一两个人,就说是底下人瞒着贵府做的,船虽然是贵府的船,但是贵府完全不知情,这样一来,小事化了……”

啪的一声,皮肉往内凹去,那官员整个人都在脑袋的震荡中往侧栽去。

“没收我们吕家的货?给我弄清楚,那是本公子的货,是我们吕家的货。”吕安国怒气上涌,又朝被打翻的官员狠狠的踹了两脚,“你们想要包庇那不长眼的小子么?”

转身道:“跟我走,我们宰了那姓李的,把老子的东西给我抢回来。”

那官员牙齿脱落,满口是血,在地上滚爬着:“公子,公子,货可以拿走,那李茂……那李茂也只是公事公办,没做错什么……”

“你的意思是本公子的错么?”

“不是、不是……都没错……”那官员嚅嚅着,紧接着却被再一次的踹翻在地,旁边几人更是冲了上来,狠狠的踢了一番。紧接着,吕安国率众前往本地的巡检:“走,我们去宰了那个家伙,让他知道,在这里,他娘的到底是谁做主。”

越来越多的人在他身边聚集,浩浩荡荡的杀去。

同一时间,巡检所中,一名青年坐在凳子上,刷刷刷刷的磨着刀。

在他身边,一名老者听着远处喧闹的动静,长长的叹一口气:“李茂啊李茂,这一次,你可是把事情闹大了。”、

那青年道:“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老者抬起头来,看了看秋刀凛冽的天空:“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就再闹大些……杀几个人吧!”

青年道:“师父,我一个人打不赢。”

“没出息的家伙!罢了,你看谁最不顺眼就杀谁好了,其他的,就交给为师吧!”

一刻钟后,血染巡检所。

一个时辰后,整个金栗郡天翻地覆。

一天之后……

……

***

断稼山上,身为断稼军首领的“断尘嚣”楚翰冠,近来有些困惑。

他困惑的主要原因,在于神武左军近来的动向。

神武左军,又称威远军,也就是老百姓所称的宁家军。按照朝廷的调派,这支官军,原本应该开拔岭南,远赴普安,然而此刻,威远军不但没有按着朝廷的旨意行事,反而往断稼山这边逼了过来。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管是楚翰冠还是刁纪铭,都有些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这段时间,楚翰冠正在准备着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一事,虽然已经受了朝廷的招安,但本质上,仍然是武林中的一份子,再加上与长河武林盟之间早就已经在暗中达成了协议,参加武林大会,对他来说,自然也是势在必行的事。

“等梅剑先生成为了武林盟主,便可以号令江湖,”刁纪铭为他分析着,“以梅剑先生的实力,再加上朝廷的支持,东南武林盟那一边也做不了什么。到时候,我们倚托着天子和武林盟主,便可以藉此整顿西南。”

楚翰冠沉吟道:“东南武林那一边……”

“想不出他们能够做些什么。”刁纪铭冷笑着,“蛮夷未除,碍于大局,宁江必定也不敢冒着玉石俱焚的危险,摆明车马的造反。况且,他能够做得了什么?他身边的那些人再怎么厉害,终究是挡不住梅剑先生。只要我们这一边牵制住红巾军,再加上神武左军不管怎么说也是官军,无法公开抗拒天子,他就翻不出水花。关键是,等梅剑先生当上了武林盟主,他就连在江湖上号令群雄的名义都没了。”

楚翰冠道:“既然如此……”

“楚帅!”一名兵士奔了进来,“神武左军岳青岳将军前来求见。”

楚翰冠与刁纪铭对望一眼。楚翰冠道:“他来做什么?”

刁纪铭沉吟道:“先听听来意再说。”

楚翰冠道:“让他上来。”

过了一会,那士兵将一名身穿盔甲的青年将领领了进来。那青年将领拱手道:“末将岳青,见过楚帅。”

楚翰冠淡淡的道:“岳将军为何来此?”

岳青朗声道:“我军奉天子旨意、朝廷调派,前往临安向普安番王图赖问罪,却在途中发现,图赖那厮不但野心勃勃,且与我华夏别具野心之阴谋家暗中勾结,意图造反。”

楚翰冠盯着他:“你说的阴谋家是谁?”

岳青冷冷的看着他:“你们!”

第33章风卷云涌:最后暖流!

嘭的一声,楚翰冠猛然拍桌,怒站而起:“你说什么?”

岳青缓缓道:“我们已经查明,图赖曾向贵军献上大量财帛,并与贵军一同商量,双方联手,并吞西南州府,楚帅难道想否认此事?”

楚翰冠怒容满面,要说断稼军与普安宣慰司之间,在暗地里的相互勾结,互相合作,那自然是有的。

普安番王图赖的确是对红巾军的地盘起过窥视之心,曾与断稼军在暗中相约,一同攻打红巾军,只可惜,实力实在太差,还没等断稼军这一边开始配合,图赖那一边就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龟缩回了岭南,虽然在混乱局势中,自行称王,实际上也早就死了争天下的念头。

毕竟,连那个时候的红巾军都打不过,又谈什么并吞江南,称霸中原?对于图赖来说,不管中原打成什么样子,反正战火都很难波及到岭南那一块,眼看着,出战不利,也就老老实实的当缩头乌龟,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这一次,朝廷抓着图赖自行称王的行径说事,派神武左军前去问罪、镇压,摆明了就是要将神武左军调开,而非是真的将图赖和他的普安军当作一回事。原本就是一些化外之民,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闹不起什么名堂的南夷,危害远在蛮军和苗军之下,为此派出曾击溃蛮军主力的神武左军,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楚翰冠却没有想到,神武左军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反以此名义,调查起图赖与断稼军之间的“勾当”。

图赖是否曾向断稼军送上过大量财物?当然是有的。

断稼军与图赖是否曾有“共分西南各州”的协议?

自然也是有,虽然谁也没有真正当一回事,这不过是建立在红巾军是两方的共同大敌的基础上的临时合作。

问题是,朝廷现在是指定图赖有造反企图,派神武左军前去镇压,而神武左军却是直接更进一步,不但立马肯定了图赖的造反意图,且拿着断稼军与图赖曾经的合作说事,说两军暗中勾结,这固然谈不上栽赃陷害,却也明显是没事找事。

楚翰冠怒火中烧,刁纪铭却是站起,冷笑道:“岳将军此言,好无道理。就算我们与图赖之间曾有合作,那也是我军接受朝廷招安之前的事,如今我等奉朝廷号令,镇守此间,与图赖再无瓜葛,贵军奉圣上旨意,兵进岭南,却反在此间纠缠,是何道理?”

岳青道:“我等尊奉天子旨意,事无巨细,不可不察。楚帅与刁先生既说与图赖已是无涉,而我军又确实查到贵军与图赖密谋造反的嫌疑,那就请楚帅与刁先生,明日午时前,前往我军主帐,向居大帅解释。”

刁纪铭脸色微变,楚翰冠喝道:“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轰雷般的声响,震得府邸摇动,显出他此刻的怒火。

岳青却是一抱拳:“话已带到,该如何做,还请楚帅自行抉择。居大帅有云:不教而诛谓之暴!末将已来通过气,诸位好自为之,勿谓我军言之不预。”转身踏步而去。

待岳青走后,楚翰冠怒道:“居志荣这是疯了?他还敢管到我的头上?”

刁纪铭却是呆了好半晌,忽的抓住一名亲兵:“快去查探红巾军动向,尤其是红魔女与鬼军师此刻的所在,速去速回,速去速回。”

楚翰冠脸色微变,沉思了好一会,慢慢的坐了回去,喃喃的道:“他们不会……真疯了吧?”

……

***

相比起各处开始不断涌现的暗流,这几日里的临安城,却是异样的平静。

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开始进入临安,东南武林盟的,长河武林盟的,不一而足。三法司衙门的白道高手,也益发的紧张起来,并在一定程度上,与长河武林盟的武林人士,形成了默契的合作,一同压制着东南武林的人。

全城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也因此,反而比往常更加的安静。

别京中的下九流,感受着这种紧张气氛,全都不敢妄动,连带着坑蒙偷摸的案子,都少了许多。

原本以为会有许多大的动作,谁知道各方力量汇集到一点后,临安城的天空,压抑到极点,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进驻临安的江湖人,异乎寻常的平静。慈心斋的仙子们,大多也仿佛都消失了一般。皇宫中,大内高手来来去去,巡视的强度,比以往高了不知多少。

仿佛不甘在这个时候退场,夏季的最后一股暖流涌了过来,天气一下子又闷热了起来,连已经几乎消失了的知了的叫声,竟也重新出现了。

临安城的周边,多了许多身穿麻衣的人,教导着农民使用新形的水车和一些制作相对简单的工具,这些是新出现的、农家的信徒,他们来自于墨门,但却对如今的所谓新墨门严重的不满,在教导百姓如何提升作物的同时,也往往愤怒的批判着新墨门的善公主,和如今的新墨学。

对于这些从墨门中脱出的农家门徒,那些地主与乡绅,自然是比较欢迎的。虽然新墨门主要是集中在北方,与蛮军和依附于蛮军的天孝军作对,但他们所抱持的一些理念,却也让他们感到恐慌。

而这些农家门徒,则只忙于用以往所学的木甲之术,对农田水利的开发,除了愤怒的批判着新墨学,几乎与世无争,有时还会在百姓中,大声赞扬儒家慈学的理念,然后继续狠狠批判新墨学。

钱潮江边,一名身穿长袍的男子,偶尔也会出现在这些农家门徒之间,与他们闲聊着什么,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有时聊完之后,他会独自一人来到江边,看着青天白云在江面上的倒影,沉吟不语。

自从那一日,与那个于儒教中、名义上也可以算是他的学生的青年谈完话后,男子就被朝廷找了个理由,闲赋在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他,也没有将此当作一回事,只是整日里,都在想着那一日间,青年说过的那些话。

天下无万世不易之法,格物致知,实事求是……

此刻想起来,明明都是些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在这千年多的时间里,却总是无人这般想过?

思考了许久,男子不得不承认,自独尊儒术以来,单是“天下无万世不易之法”这样的认知,就已经难有立足之地。儒学是唯一正确的道理,这种正确性,并不仅仅在于,它的确也曾经在历史上有其正面的意义,同时更是上层的需要。往黑暗中踏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引发新的思考,从而引发不必要的混乱,已经把持着权柄的阶层,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杜绝任何影响到他们地位的可能性。

也只有在如今这种,天下大乱,儒道崩溃,旧的信仰开始失去,群魔乱舞的年代里,许多东西,才有机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

白日里到处闲逛着,晚上回到家中,男子会在书房中摊开纸墨,拿起笔,沾沾墨水,想要写些什么,然后便又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往窗外望望,紧接着便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铜州的州学,原本设在唐虞书院,唐虞书院与崆山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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