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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逆袭水浒传-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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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道:“两位莫慌,我来此地便是为了这件事,定会相救两位出去。只是如今金军看守两位极严,主公那里兵马又不多,大军尚未赶至,还请两位隐忍几天。”

    但钦宗和道君皇帝在这里受尽屈辱,吃尽苦头,便是连一刻都不想待了,两个连声哀告。郭药师假作为难,听两个诉苦半天后,才缓缓说道:“要甘冒奇险救两个出去,也不是不行,但两位陛下须得先做两件事。”

    两个见郭药师松动,急忙喜道:“但说无妨。”郭药师缓缓说道:“如今两位陛下身陷金营,这趟议和,所作所为大失天下民心,即便救得两位出去,也不可能让两位继续做皇帝了,当另选他人为帝才是。”

    闻得此言,两个顿时又是一阵手脚冰凉,道君皇帝苦涩笑道:“你家那女宣抚使果然是想做皇帝的。”却没想到,说了这话后,郭药师摇头道:“不是,我家主公意思是,请两位陛下联名下一道诏书,将皇位传给赵宋宗室之内的其他人。两位放心,我家主公说了,上皇当年对她有招安开镇之恩,有赵宋在时,她绝不会反。”

    两个又惊又喜,钦宗道:“好,这件事好办,但请借文房四宝来,我这就草拟诏书,将皇位传给九弟。”却不想郭药师摇摇头道:“这皇位不能传给康王,虽然现下只有康王一个宗室王爷在外,但此人违抗诏命,非但不前来勤王,还聚拢军马私自南下,便是无君无父、谋朝篡位,是为不忠。眼睁睁看着自己父兄妻母在金营受苦,居然不来相救,便是不孝。这般不忠不孝之人,岂能为天下主?”

    钦宗苦笑道:“但其余皇弟、皇子都在金营之内,若是能救出我那太子,传位与他也是一般。”郭药师摇头道:“不瞒两位,诸皇子这几日被罚做苦力,日夜受刑,已经死了许多位,陛下那太子今早被一员金将扔到井中溺毙了,金人残暴,便是要尽屠宗室诸王啊。小可难以相救,只能等待机会,能救出两位便已经是万幸之事了。”

    闻言,道君皇帝与钦宗都是差点昏厥过去,两个还道宗室诸王也只是像他俩这般被关押起来,却想不到金人这般残暴。其实这是郭药师欺骗两个的言语,金人好大喜功,想要将宗室诸王、家眷一个不落的全部押回大金国,在都城金太宗面前献俘,自然不会大肆屠戮宗室诸王,但钦宗那小太子被金人杀了,却是真的,只因太子身份太过敏感,金人要绝后患,因此便杀了小太子,教赵宋失去最为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两个过了好半天方才缓过气来,皆垂泪不语,郭药师续道:“如今我家主公那里传来消息,说开封城内,我军细作救得柔福帝姬在,已经将帝姬送至安全之地。现下赵宋宗室蒙尘,只有柔福帝姬最为适合,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请两位下诏,将帝位传给柔福帝姬。”

    此言一出,两个都是大吃一惊,钦宗吃吃说道:“立嬛嬛为帝?她是一介女流啊。”郭药师淡淡一笑道:“前朝便已经有武帝临朝,女子为帝已经有先例,如今赵宋是风雨飘摇,能承嗣者便只有她一位,还请两位三思。”

    道君皇帝道:“若是我们不下这诏书呢?”郭药师一摊手道:“那便无法,两位不下诏书,将来便是康王那里自立为帝,我家主公自然尊奉康王诏令行事。两位还请想想看,若是康王自立为帝之后,他定然是南下定都的,两位定然是被金人掳去金国的,他还会发兵救回两位么?没有康王诏令,我家主公也绝对不会擅自出兵救两位的。”

    两个面色发白,老九康王赵构的确会这样做的,自古天家最无情,若是老九坐了皇帝之位,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是绝对不会来救回徽钦二帝的。

    郭药师好似条毒蛇般,继续花言巧语道:“但柔福帝姬便不同了,她是一介女流,即便为帝,等将来抗击了金人,收复故土,陛下这一趟失去的民心重新凝聚之后,教帝姬重新归还皇位,又有何不可?听闻那柔福帝姬至诚至孝,绝对不会不救两位出生天,我家主公也是思虑良久,方才出了这么个主意,还请两位陛下三思啊。”

    别的无他,就郭药师那句:教帝姬重新归还皇位,令钦宗动了心,两个思虑良久后,都觉得郭药师所言有理,只要两个能逃出生天,赵嬛嬛天真烂漫,就算做了几年皇帝,将来又归还皇位,赵嬛嬛孝顺一定会听命,用嬛嬛来过渡一下,是非常好的办法。当下两个低声商议几句后,一起道:“好,就传位给嬛嬛!”

第二卷凤舞九天 第圩三章碧血丹诏书传世 勤王南逃转圜间

    便在那小黑屋内,闻得徽钦二帝应允传位柔福帝姬,郭药师心下暗笑道:“果然入了主公豰中。”但面上古井不波,缓缓说道:“既然应允,便请两位将诏书写来。”当下郭药师从怀中取出空白丹书一卷,伺候上笔墨纸砚来,便在黑屋小木桌上摊开,又转身到屋外,吩咐了外面看守亲兵几句。少时,只见屋外亲兵提了个木桶进来,内里血腥味刺鼻,一望之下,红彤彤的像是一桶血水在内。

    徽钦二帝惊疑不定,郭药师笑道:“二位不必惊慌,此乃羊血。想来两位写这诏书时,仍身陷金营,当用血诏方才能教人信服。我家主公乃是大宋忠臣,但麾下将士却是诸多桀骜之辈,尚有许多地方将官可能会不服我家主公,是以两位陛下当用血诏,方能震慑人心,我家主公也好服众。”

    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那道君皇帝比钦宗老道些,皱眉道:“难道就不能先救我俩个出去后,到了扈宣抚使大营之内,再写这道诏书么?”

    郭药师摇摇头,又从背上包袱之内取出几样物事来,摊在桌上一看,却是徽钦二帝私人印章并大宋自制的传国玉玺。郭药师道:“如今开封城内,宫中一应天子之物都落于金人之手,救得两位出去后,并无印章印玺加盖,如何能成诏书?今夜我甘冒奇险,偷得印玺在此,速速写完用印后,我还要将印玺送回去,否则金人怀疑,我那内应勾当便要糟糕。”

    道君皇帝还不死心道:“不若将军盗了印玺,与我两个一同逃出去便是了。”郭药师冷笑道:“陛下,你就不管数千身陷金营的宗室诸王、妃嫔、家眷、大臣了么?我留下内应,方才有机会救得众人,我这一走,即便将来主公军马反攻,兵马交战之间,只怕宗室、妃嫔、大臣们难逃一死啊。”

    郭药师的话很明白,你两个可不能只顾自己逃命,还有那么多的宗室、大臣和妇人身陷险境之内,你两个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么?闻言徽钦二帝脸上火辣辣的好一阵羞愧,也便不再说什么,当下钦宗蘸了羊血,提笔便开始撰写诏书。

    郭药师看了几眼,又道:“只因那柔福帝姬女流之辈,初登帝位,又年纪尚幼,号召勤王,须得有能臣干吏主持此事。我家主公恩服一方,更兼挥军战金兵于黄河,击其暮归,又解太原、河间府之围,这趟独领一军前来勤王,主持勤王大事,当仁不让。还请二位诏命我家主公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兼辅政大臣,出任平章军国重事,辅佐柔福帝姬,统领诸路勤王军马才是。若这诏书之内,没有言明何人辅政勤王,只怕我军诸将不服,到时候耽误了解救两位陛下的大事就糟了。”

    闻言,徽钦二帝都是浑身轻颤,这是明摆着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思,但人家说的有道理,没有好处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勤王?再者三娘两次金人南侵,战功可是不小,环顾宋军之内,也只有山东宋军一路,保持了对金人的胜绩,没有封赏也说不过去。最后郭药师威胁的口吻更重,没有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兼辅政大臣的名位,只怕会影响搭救徽钦二帝。

    钦宗还有些呆滞,随口道:“但天下兵马大元帅已经册封了九弟,改封他人只恐不妥。”郭药师冷笑道:“陛下差矣,那康王虽封大元帅,但可曾奉召前来勤王?他现在只是想收拢兵马一味难逃,去建康府做他的江南皇帝去,哪里会肯来勤王搭救两位?他不来勤王,这天下兵马大元帅之位自然当转封他人。”

    徽钦二帝无可奈何,当下钦宗只得提笔在诏书内写了,传位柔福帝姬后,由山东路宣抚使扈岚辅政,加封太师衔,出任平章军国事,兼天下兵马大元帅,掌摄朝政并统领天下军马勤王云云。

    写完之后,郭药师看了无误,便请钦宗署名用印,完了之后又请徽宗道:“还请上皇署名用印。”道君皇帝道:“我已经禅位,由皇儿书写诏书便是。”郭药师狡黠一笑道:“上皇虽然逊位,但恩威犹在,如今天下官吏多半都是上皇旧属官吏,若无上皇印鉴署名,如何能服众?”

    道君皇帝本来还想耍个滑头,但没想郭药师将退路都堵死了,无奈之下,也只得提笔署名,又用了印玺。最后郭药师加盖了天子玺印,总之两个皇帝的私章、公章都用了。这一份血诏一则是用鲜血书写,旁人不知,还道是两个皇帝的鲜血,二则千百年来,还从未有两任皇帝同时签署的诏书,三来两个皇帝的私章、公章都用了,于是这么一份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位血诏就此完成。

    郭药师将诏书摊开,晾在一边,只等干了之后收好,转头又取出一份丹书来,铺开来道:“头一件事两位已经做了,还有一件事,请两位明诏。”钦宗问道:“还有什么事?”

    郭药师缓缓说道:“那康王抗旨不尊,领军南下躲避金兵,没有遵旨前来勤王,实属大逆不道,还请两位联名下诏,废除康王爵位,免其大元帅之职,贬为庶民!”

    此言一出,徽钦二帝大惊失色,一齐道:“岂能如此?”郭药师冷笑道:“适才诏书已经说了,封我家主公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但先前册封的康王这个大元帅还在,若不免了他的大元帅之职,这大宋岂不是出了两位大元帅?到时候两位教天下兵马听哪一个的?听康王的?南下定都?还是听我家主公的,前来勤王救驾?”

    两人都是无语,这时候才发觉好像上了郭药师的套。这个套却是一环扣一环的,本就是三娘教给郭药师的,她算准了徽钦二帝的秉性,于是一步步的将二人逼到了死胡同里,只能听从摆布。

    当下道君皇帝长叹一声道:“你家主公果然好算计,隐忍多年不发,当年方腊偌大声势之时,她都不肯起兵附和,当时她若起兵,我大宋还不一定能够平定得了他两处啊。她隐忍至今,忽然发难,大势已经在她掌握之内,阳谋机关被她算尽,将来灭宋者定是她啊。”

    郭药师摸着鼻子冷笑道:“方腊是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家主公相提并论?我家主公心怀万民,知道当时若是起兵附逆,虽然你大宋朝廷不一定能平定两家,但如此一来天下定会大乱,受苦的只会是我汉家百姓,是以主公自然是不会起兵附逆的。如今金人南下,乃是胡奴外族入侵,要保中原汉人江山,只有我家主公能办到。两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而我家主公能握有天下大势,实则是两位只从一家之天下去治理天下,而我家主公则思虑的是万家之天下,孰优孰劣,孰高孰低,一望便知。”

    徽钦二帝默然无语,徽宗自不必说了,导致方腊起义的便是花石纲兴办,这花石纲便是为了他一己私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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