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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弄巧成缘-第193章

小说: 弄巧成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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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饭。”

玉梭有意将秀妈妈,老夫人六个字说得极重,意思十分明显,不是奴才我不识相。有意要打扰你们,上头来人有令。我不得不从。

祈男忙抽身从宋玦怀里逃了出来,整整衣服,又摸摸头上珠翠,眼光娇媚地瞟向宋玦。示意他帮自己看看,还能见人不?

宋玦眉头一紧,走到她跟前,一本正经地替她扶正一支凤钗,祈男正要说谢,不想转瞬,腮上却被重重吻了一下。

祈男的谢字换成了啐字,嗔怪地看了宋玦一眼,脚不点地地出得门来:“来了。来了!”

玉梭并那记帐的小厮,正守在门口游廊下,二人知趣地只看地面。眼皮儿也不抬一下。

“秀妈妈人呢?”祈男担心地四下里张望。

玉梭垂首回道:“来传了话就走了,说,”嘴角忍不住轻笑:“大爷大奶奶想必正忙着,就不惹人讨厌了。若事办完了,得空去看看老夫人是好的。”

祈男红了脸,不说话。

宋玦也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倒有些奇怪,想了想遂问道:“九儿你不是早起才从老夫人屋里回来么?怎么这回子又叫?”

祈男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跑一趟就是了。对了,大爷你去不去?”

宋玦亦摇头笑道:“老祖宗没叫我,我白去不是自讨无趣?”说到这里,脸色复又变得有些凝重:“我正有事要出去,就不在家里吃了。你一个也闷,正好去陪陪老太太。”

祈男微笑点头:“嗯,你就去吧,晚上早些回来,今儿天冷得很,我叫她们生个炭炉子来,咱们涮肉吃可好?”

宋玦对她无知不问的体贴十分感激,遂亦回笑道:“如此甚好,正想这个吃呢!只是火气大了些,该兑些梨汁来喝。“

祈男娇笑道:“爷倒操心起后院的事来?信不过我不成?总之让爷满意就是了。”

宋玦口中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晚上的事,你操办我自然满意。”

有意将晚间二字说得极重。

玉梭和那小厮愈发将头垂到极低。

祈男脸上才消去一半的红晕,这会子便又升腾了出来,口中啐了一口,宋玦却已经笑着去了。

“等等,”祈男忽然又想起什么来,正叫着,却已看不见宋玦的身影,口中便嘟囔道:“偏是个腿长走得快,这会子工夫就不见了。”

说着便招手叫人来,娇杏正在院里不知什么什么,眼尖看见祈男招手,便飞快跑了过来:“大奶奶有什么使唤?”

祈男见是她来,倒愣了一下,过后便道:“你叫了锁儿去,取一件大爷出门的鹤氅,向外追给大爷穿去。”

娇杏笑着答应了,转身去了正屋。

祈男这方吩咐玉梭道:“走,咱样这就去老太太那边复命去。”语气轻松,略带戏谐。

玉梭知道,这全是刚才宋玦的功劳。

“奶奶也不能说走就走吧?”玉梭也趁机开起玩笑来:“才给大爷送了衣服,怎么自己倒忘了?屋里现成有一件银狐轻裘披风,奶奶披上再走吧。”

祈男依言,让她进屋里去取,自己则慢慢在前头走着,等她追上来。

片刻后祈男听见有人从身后气喘嘘嘘地赶上来,以为是玉梭,不想回头却看见娇杏。

娇杏手里着件佛头青海龙大麾,略向她福了一福,便笑着赶到前头去了。

过后玉梭方追上来,边替祈男将披皮系好,边悄悄对她道:“我才在屋里,听见娇杏在教训锁儿呢!嫌她拿出来的不好,又说爷的喜好她最知道,锁儿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好歹?!骂得锁儿眼圈都红了。”

祈男听见,先没开口,过后走上游廊,方淡淡地道:“什么叫爷的喜好她最知道?这丫头以前不是伺候太太的么?怎么说得倒成了大爷的丫鬟似的?”

玉梭应之不迭:“可不是?奶奶你是没看见刚才她那个猖狂的模样!要不说,绝信不得那样好声好气一个人,竟也跟个雌老虎似的!”

祈男心里思忖着,半晌道:“这事你只放在心里,先别宣扬得人人皆知,我自有道理。”

玉梭答应了。

老太太院前,荷风早在翘首期盼,看见祈男远远出现,忙迎上前来:“大奶奶,老太太正要再让我去请呢!我说要快来了,老人家只是不信。”

祈男笑道:“出了什么大事?我原是才从这里出去的,也不过几个时辰。。。”

她是无心玩笑之言,不想荷风却闻言即刻变了脸色:“原来大奶奶知道了?”

祈男的目中一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心也向下颠了一颠:“真有事?”

荷风不说话了,祈男跟在她身后,加快脚步向屋里赶去。

很快祈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才命人来传信,说明儿要见你。”老夫人貌似平静地坐在榻上,撑着一根金丝楠木拐杖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祈男顿时停下了脚步,斑驳的日影从背后给她透上了一层薄影,她的唇抿得极紧。

皇后?她竭力于脑海中搜寻,自己何德何能,竟能惊动皇后她老人家圣驾?

“老夫人,”祈男心里揣度着开了口:“不知此回进宫,皇后她老人家,是有事要吩咐臣妾呢,还是,只为一见?”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心想这丫头倒是不傻,立刻就听出问题来了。

“我也正心里奇怪呢!最近太后身子又有些不好,皇后本该日夜于其卧榻前伺候才是,怎么得了空儿,倒召见外眷起来?”老夫人半隐半含地道:“不过想来也是为了一见,你跟皇后从来没有过交情,许是看在新媳妇份上,给宋家个面子罢了。”

玉梭心里松了口气,祈男却不这样认为。身为皇后,统领六宫,绝不可能闲成这样,若没有实事,才不会无聊到召个外眷进宫,只为见一面,说几句闲话。

突然祈男心里一动,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这就抬了起来:“老太太,孙媳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夫人正等着呢,岂有不让她开口的?

“你只管说,一家子骨肉,有什么好忌讳的?”

祈男心中纠结,面上却作得若无其事:“不知老夫人可曾于宫中见过宛贵人?她是我同胞姐姐,也许,皇后召见我,是为了。。。”

老夫人的拐杖歪了一歪,不过也只一瞬,很快就又回复了稳定,正正在杵在青砖石面上:“宛贵人?”老夫人挑眉冷笑,眼神如冰锥般的森冷,祈男由不得大吃一惊。

“那倒也是个聪明的,只可惜聪明得太过了些,这就自误了。本来放着大好前程,谁知一夜间就被打到了冷宫,说起来不过是一句老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事不慎将酿成大祸。贵人本该是安富尊荣者,只是太过痴心妄想,婢学夫人,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

老夫人的话,让祈男难堪不解。她听得出老夫人话中的指责和鄙夷。她只是不敢相信,那样的不堪,竟会施加在自己的亲姐姐,祈蕙身上。

“宛贵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事到如今,祈男也顾不得其他了,追着老夫人便问:“当初一切都好好的,说是就要封为贵妃了,为何转眼就被打入了冷宫?这些日子来,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个准信,到底我姐姐办坏了什么事?皇帝要如此罚她?”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主子的派头

老夫人冷眼看着祈男,见她身板儿挺得笔直,犹如是绝壁上的染雪青松,清冽眼神中虽有急迫,却不自觉地亦透出凛然傲气来。

她跟祈蕙真是亲姐妹么?真是一个姨娘养出来的?为何会是如此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那晚祈蕙在太后面前,痛哭流涕,卑颜曲膝的模样,再度浮出于老太太眼前。

“皇家后院的事,我如此得知?”

老夫人这话说得,就连玉梭也听见些勉强来。不过不情愿说出真相的意思,却是让屋里众人明知了。

祈男再看秀妈妈,见其几不可察地轻轻摆手,便知道逼也逼不出来,只得咬了牙,垂首看向地面。

总有一天,这谜题她是要亲自揭开的。不管那些知情的人愿意不愿意,祈男在心里狠狠下了决心,自己是一定会将实情了然于心的。

“那就这么定了,”老夫人说完上面那番长论之后,似乎也累了,不耐地将手向外挥了挥:“明儿五更天出门,你好生预备着,别迟了。”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说请祈男来时,是为了午饭的。

祈男知趣,恭敬应了后,退了出来。

“奶奶,”回去路上,玉梭忍不住要问:“到底老夫人对咱们是个什么态度?一时觉得她老人家是帮着咱们的,要不然也进不来宋家门不是?可刚刚看去,又觉得她仿佛不喜欢奶奶了。”说着小心翼翼瞥了祈男一眼,生怕她动气:“怎么话里话外的,只是有火似的?”

祈男笑了一声:“你也太过小心。老夫人就有些烦燥,也不是为我。老夫人何样人物?宋家一家大小,京里内内外外多少大家的关节都要她来操心,真要论我,还提不上她老人家的筷子呢!”

玉梭不吭声了。祈男的话让她半信半疑,不过她有一点好,知道什么该住口。这也是奴才的本份,若连这一点都忘了。就离被撵也差不远了。

回到院里,香秀笑嘻嘻地来报:“回大奶奶话,奶奶娘家才送了信来,说东府那边的芙小姐和蓉小姐今日到京了。奶奶后日回门时,就好见着两位小姐了。”

祈男吃了一惊,祈芙祈蓉也来了?为了选秀?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没有?”祈男将惊讶收进心里,面上只点头道。

香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似的:“来人还说,东府的两位小姐是头回进京,又是预备大事来的,奶奶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还请奶奶多多提携。”

祈男心里顿时厌烦不已。自己才进宋府不过一天。打秋风的就上门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祈男打发香秀下去,自己则有些艰难地。迈上台阶去。

玉梭不出声地叹了口气,转身传饭去了。

冬天日头短,待过用过午饭,天色已有些阴沉了下来,风摇树动,落叶成堆。祈男默默坐在窗前,先只觉得阴森衰飒。过后想起什么来,便吩咐点灯。

里间共有八盏料珠灯,玉梭将祈男身后的四盏全点亮了,祈男指指桌上一盏青铜油灯,嗔道:“不当家不知油烟贵,好个浪费的小蹄子!我又不要在屋里唱戏,点那许多做什么?只这一盏就够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

玉梭心里明白,笑着再将那一盏点亮,然后方道:“屋里亮些,剪得花样也好仔细些,若不然少一齿多一牙的,可要招大爷笑话的。”

祈男顿时红了脸,知道自己和宋玦东边耳房的对话,多多少少收进这丫头耳朵里了。

“呸!”祈男向地上啐了一口:“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你这多嘴多舌的来了!还不快取了我的金剪来呢!”

下午的时间,祈男便都消磨在了纸样之间。不过她并没有刻意画出花样来,甚至连画本子也没打开,金剪随性于手中翻转,各色纸张亦翻叠其中,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剪了些什么,直到将纸样一一展开,铺陈于一张洁白宽广的高丽纸上。

废园古宅的断壁残垣间,饥鼠绕床,蛛网悬梁,渲染出驿馆寂寂,庭院深深,几株半枯的楸树在风中做出瑟瑟发抖的势态,晦云淡淡,寒雁凄凄,树木凋落,景物荒凉。

烟霏霏而欲雨,云黯黯而常阴,这不正是自己梦中,曾见祈蕙辗转其中的,那座冷宫么?!

啪嗒一声,祈男的剪刀跌落于地,差一点就砸中了自己套着白绫袜红缎鞋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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