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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斩邪-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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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人静时。
  杜府,书房中犹自有灯火明亮,灯光之下,扬州学政杜隐言正披着一件棉袍伏案批阅文卷。
  时值乡试期间,作为一州学政,各种事务繁忙。他本身还参与到帘部的外帘机构当中,辅助朝廷派遣的正副主考官对考场进行纠察监督。
  杜隐言手指毛笔,圈点一份宗卷。
  突然之间,一阵锥心的痛楚袭来,他大叫一声,噼啪一响,往后便倒,人事不省。
  声响惊动了侍候在外面的丫鬟,推门进来一看,大惊失色,慌忙去喊夫人。
  老爷晕厥,整个杜府都被惊动,有人去请郎中,有人去拿药。
  约莫小半个时辰,受了针灸用了药后,杜隐言悠悠醒来,只感到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
  “老爷,你怎么啦?可不要吓我!”
  他的夫人,以及数位妾室哭哭啼啼的,很是担心。
  杜隐言张了张,却无法说话出来,嘴巴都有点歪了,口水止不住地流淌而出。
  诊治的郎中摇了摇头,示意夫人出到外面,叹着气道:“夫人,杜大人这是受外邪入侵,中风了。”
  中风?
  夫人脑袋一阵昏眩,几乎站立不稳。
  得此恶疾,杜隐言这个学政怎么还当得了下去?只是为何无缘无故就犯这病了呢?一路仕途春风得意,青云直上,事到临头却是一场空。
  杜府上下,哭声顿起。
  试院考场中,陈三郎猛地感受到一阵入骨的寒意,一骨碌惊醒,睁大了眼睛,见考舍中一片阴沉,夜正深。
  身上盖着的单被固然单薄了些,可绝不至于会感到如斯寒意,不是来自气候,而是发自内心,更显得无处抵御——斩邪剑留在了客栈当中。
  这寒意因何而生?
  陈三郎想了很多,慢慢猜测到答案所在,眸子变得清冷。这时候了无睡意,干脆半躺着,闭目养神,观想起《浩然帛书》,慢慢将那股莫名寒意驱逐开去。
  听着窗外的风雨声,低声感叹一句:“一叶落而知秋深,秋风秋雨秋煞人……”


第九十章 斩首示众,初场完成
  辰时,雨点依旧。
  刺史府。
  突然一人急忙奔来,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拿在手里,口中叫道:“请禀告大人知晓,卑职有要事求见。”
  这个令牌,上面雕刻一个雄鹰展翅的浮雕,却隶属“鹰羽营”。鹰羽营和虎威卫都属于元家最为心腹的力量,只是虎威卫主杀伐,鹰羽营主情报刺探。
  很快,这个鹰羽营番子就被带到元文昌身前。
  “嗯?你说昨晚杜隐言突发中风,半身不遂,不能言语理事了?”
  那番子跪拜在地,头不敢抬,恭恭敬敬回答:“正是。”
  元文昌听着,不动声色:“这消息,怎么昨晚不报?”
  番子不禁汗流浃背:这事论起来,却是他失职了,昨晚见着下起风雨,多喝了几杯酒,睡死过去,导致没有第一时间禀报。
  元文昌一挥手:“来人,推出去斩了。”
  番子大惊,急忙开口求饶。
  元文昌喝道:“一事一报,急事急报,耽误者,罪该万死。”
  早有侍卫上来,将那番子推出去,过不多久,用一个木盘子盛着人头进来复命。
  元文昌神色淡然:“葬了,家里给恤金十两。”
  “是。”
  自有属下领命出去办理。
  厅堂中,元文昌坐得笔直,仿佛一块没有情绪起伏的石头,风吹不动,雨打不湿,忽而一声冷笑:“一夜中风,如此蹊跷?心急了呀!”
  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其实并不算什么,允许去做。但做之前,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而且只要开口,必定同意;然而不开口就去做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来人,请苏太守来。”
  ……
  乡试初场第二天,陈三郎开始解决三道四书题。四书题有字数要求,不能少于三百字,但一般来说,字数也不宜过多,控制在五百内就差不多了。更多的话,反而画蛇添足,失去分数。
  陈三郎思路敏锐,原本他就擅于作文,见着题目,略作思考,便运笔如飞。
  半天工夫,三道四书题全部完成,做得漂漂亮亮,和最先完成的五言八韵诗叠放在一起,用一块镇纸压住。
  计算时间用度,剩余的一天半功夫用来做四道经义题,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吃过午饭,今天他没有睡午觉,趁着意兴,继续来做四篇经义。
  经义文章属于制文,格式上的要求也颇为严格,不能马虎。
  考场其他考舍,考子们都是争分夺秒,没有谁睡午觉。第一场三天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剩下时间点点滴滴过去,越来越少,不抓紧来做,到了后面,心慌意乱,文章如何写得好,一不注意便会出岔子。
  到了晚饭时间,陈三郎又完成了两道经义题,这一下,最后便剩下两篇文章,一共一千多字的任务了。
  时间,肯定是足够的了。
  心头如放下一块大石头,情绪轻松起来,胃口大开,晚膳之际,特地让送饭的理事多加了分量。
  那理事也不多问,加送进来。
  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朝廷还是很看重这些士子的,合理要求有求必应。毕竟这些士子里头,肯定会有一批人能出头,中举当官,日后为国出力,不可怠慢了。
  到了晚上,便有考生请求灯火,准备挑灯夜战。
  这一些人肯定是做题慢的,看着时间不够用,只能熬夜来弄,拼着一夜不睡,也得完成多些题目。
  对于许多读书人来说,夜读是常有的事,因而也养成习惯,熬夜做试卷,一晚而已,不算太辛苦。
  这个时候不拼,更待何时?
  明天过后,考完了,就有一天休息期。
  别人挑灯夜战,任务完成得差不多的陈三郎就踏踏实实睡觉好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准时起来,吃过早饭,坐了一会,开始着手解决最后两道经义题。
  经验有,想法有,文思如泉,绝不拖泥带水。
  中午时分,在午饭送来之前,所有文章俱已完成,正稿抄写得工工整整,一点卷面瑕疵都没有,很是整洁——这一点很重要,若是卷面出现墨点污迹之类,那可是致命的大问题,会被取消资格的。
  这是规矩,不可冒犯。因为卷面出现墨点污迹,容易引发利用记号作弊的事情来,干脆一刀切,定成规矩,违反者一律被取消成绩。
  因为这个规矩,对于士子考生们的要求更加严苛,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半点不能含糊。
  如此情况,写字的速度能快到哪里去?也不敢快。欲速则不达,一不留神抖多了一个墨点,全篇便作废,又得从来。
  慢慢细嚼吃饱午饭,打醒精神,对所有题目进行一次最后终审,确定没有问题,就可以交卷了。
  在乡试考场上,能提前交卷,但人不能提前离场,得继续留在考舍内——这是为了预防士子离场时会造成某些不好的东西,从而影响到别的考子。
  卷子交上去后,交到主考官手里,立刻进行糊名封卷程序,等其他考生交完卷,全部做好,就派人送到内帘后院去,进行评阅工作。
  交了卷子,陈三郎心中一松,什么都不想,直接倒头便睡。纵然他体格大为改善,精神力强于常人,但考过这一场,也感觉疲倦,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精神。
  这一觉睡得沉,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乡试初场完结的时辰。
  到了这般钟点,基本所有士子都完成了题目,还没有完成的,基本没希望了。
  突然某考舍中,传来哭声,其声凄切,声音越来越大,如丧考妣,透露出一阵浓烈的绝望来,令人心有戚戚然。
  当即有考场理事过来,将那士子提拿走。
  “哎!”
  不约而同地,众多考生都是心里一声叹息。
  时辰到,在执事的维持下,所有士子考生走出呆了三天的考舍,鱼贯离场。当他们全部离开后,试院大门缓缓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众人回头望着闭上的试院大门,没有人流露出欢欣鼓舞的神色——这才完成第一场考试而已,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头,短暂地休息一天,第二场考试就要开始了。


第九十一章 文章道理,英雄之论
  回到龙门客栈,相熟的士子们纷纷围在一起吃饭,但个个人神色默然,绝口不提初场时的表现——不管题目文章做得如何,都是过去式,在还有两场考试的情况下,讨论那些,反会使得心情糟糕,破坏后面考试节奏。
  一天的休息时间忽忽而过,乡试第二场开考。
  第二场考五经题一道,诏、判、表、诰各一道,字数全部要求五百字以上。总共考题五道,比第一场少了三道,可由于内容形式上的严苛要求,难度却更大了。
  比起初场,这一场评分比重也大上一筹。
  换句话说,如果第一场在某些题目上做偏了,得分不高,但只要在后面两场发挥出色,就能扭转劣势,从而在综合总分上脱颖而出。
  第二场的考试历程,和初场大概一致,紧张、严肃、枯燥……对于所有的考生士子而言,仿若是一场炼狱般的考验。
  可怜天下读书人,一考一分皆怨恨,不外如是。
  第二场考完后,出到外面的众士子精神明显憔悴,不少人都瘦削了一圈下去——吃不好,睡不好,殚思极虑,焉能不瘦?
  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还有一场最重要的考试等着自己,这个关键时刻,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
  就算死,也得死在考场上。
  见着一张张紧抿嘴唇的坚毅面容,陈三郎谓然一叹:这等考风,不仅仅这个时空有,在另一个貌似开放发达的时空,依然存在着,并且很可能一直延续下去,难以得到根本上的改变。
  一场考试,一场前程,不可分离。
  最后一场考试开场的时候,天空阴霾,又下起小雨。众士子们打着伞,慨然奔赴试院。
  在其中,出了一个插曲,一位考生发了高烧,坚持要进考场,但在接受检查的时候倒地晕迷过去,被兵士抬走了。走出十来丈后,他竟奇迹般苏醒过来,疯狂地大喊大叫要考试……
  众人见到,心中惆然,不过对于一些浸淫考场多年的士子来说,这等情况司空见惯,也就一叹而过了。
  乡试第三场,考题又是一变,为五道时务策论,主要结合经义理论,对时事政务发表议论见解。
  这是最难的一道坎,经义与时政结合,要结合得好是一难;立场见解符合要求,又是一难。随大流,千篇一律,注定泯然众人,无法中举,可要是发表新鲜的见解,却又得冒着不被认可的风险……
  时辰到,考题公布,正式开考。
  陈三郎精神抖擞——休息当天,他可是开了小灶来着,特地花费重金购买一截老年分人参,切片含着。
  不光他,别的士子也是纷纷想方设法吸收营养,花费再多的钱在所不惜。只要最后能中举,所有的投入都能翻倍收回。
  “鉴古知今,论前朝之覆,得圣贤之理……”
  看见第一道题目,陈三郎的记忆里顿时浮现一篇名作《过秦论》。其中有句“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以此切入,可做论点。
  这个论点,虽然中肯,但和当今主政的儒心派保守理念相比,就显得有些激进,或有不被接纳的风险。
  陈三郎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这么写。
  科举考试,事关功名,然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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