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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斩邪-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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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落在了荒岛之上。


第五百八十六章 龟蛇交锋,耐人寻味
  来者正是龟丞相,依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树皮一般的脸庞挂着一抹笑意,显得云淡风轻。
  对于它的出现,陈三郎并未露出什么意外之色,反而显得笃定:在上一次会面当中,龟丞相已经表达了态度,所以其一定会在某个时刻现身。
  眼下,刚刚好。
  反观龙宫方面,就不是那么平静了,动荡翻腾的湖水很清晰地表达了它们的心情。
  在妖界内,龟丞相与龙君一样,都是老祖宗级别的存在,不但足够强大,也活得够久,只是它在数百年前便飘然离去,下落不明。这么多年来,在妖物心目中,龟丞相早已成为了传说。
  这个传说的分量与神秘色彩并不亚于龙君多少。
  而今,它现身于洞庭。诸多巡逻夜叉,以及那四位大妖见到,都忍不住心情激荡起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过了片刻,龙君沧桑的声音响起:“老鬼,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吗?”
  这一声“老鬼”感慨良多,蕴含着某些难以分明的情绪,有责备、有意外、还有些亲切……
  龟丞相有名,只是其名早不用,由于“龟”与“鬼”谐音,故而龙君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它的,天地间,也只有龙君才有这个资格。
  龟丞相身子微微一颤,躬身下去,双手拱在胸前,恭恭敬敬地道:“参见龙君!”
  “哼,你不是反出龙宫了吗?何必还对本君施礼?”
  龟丞相忙道:“属下不敢,只是龙君一直闭关,而在下便想出去透透气罢了。”
  龙君顿一顿,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龙宫太闷,太压抑了吗?”
  龟丞相不语。
  蛇后冷笑声起:“龟丞相,你有话直说,何必绕圈子?不就是想说本后专横吗?”
  龟丞相神色淡然:“蛇后言重了,在下并无此意。”
  两边一问一答的,陈三郎倒听得有滋有味,觉得这些活了千百年的老古董们,说话套路其实与凡俗也差不多。
  “咯咯,我言重?本后问你,我要击杀此子,你却横加阻拦,这是何意?”
  蛇后高声质问道。
  龟丞相回答:“此子干系甚大,又有气运加身,却杀不得。”
  “可笑,我等就要出海离开,这天下如何,又有何等相干?”
  龟丞相道:“蛇后此言不妥。”
  蛇后怒道:“如此说来,你非要插手了?”
  龟丞相慢慢挺直身子,语气平缓而坚定:“你不能杀他!”
  “好,本后且看看你这数百年来有甚长进,别以为躲在岳阳楼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是你自在逍遥,我也乐得清静而已。”
  说着,湖面骤然起风波,呼啸声起,有风来。
  这风,不是自然的风,风本是气,气无形无色,难以捉摸。不过当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便可驾驭各种气流,谓之“风遁”。而不同的修炼本体以及修炼形式,都会让风遁附加上不同的东西,可以是某种气味,也可以是某个颜色。比如说一位妖物架风路过,可能会产生臭味,或者见到一团黑风——这时候,气便具备了颜色与味道了。
  由此,捕风捉影,便见端倪。
  眼下,蛇后雷霆大怒,鼓弄起风来。此风竟是呈现出一种粉红的色彩,看上去处处显露出一股糜烂的感觉。
  粉色的风,直接吹向荒岛,龟丞相站在最前面,首当其冲。它深知这股风的厉害,双腿微分,背躬下去,鼓足力气,张口一吐,同样吐出一股风。
  两风相触,纠缠在一起,便生成一股股爆流,所到之处,惊涛骇浪,声响惊人。
  陈三郎在后面看着,脸色凝重:双方一交手,便知深浅高低:这位蛇后果然名不虚传!
  关于它的来历,多是零碎,毕竟时代已久远,反正修炼上千年的妖物,岂是等闲之辈?
  其实也不是修炼得越久越好,毕竟谁都不会真正的长生不死,这时代,早没了长生的环境条件。当活够了一定的岁月,便会进入生涯暮年。
  陈三郎觉得,龙君的状态便是晚年光景。否则的话,它不会长久闭关,不问世事。因为闭关,尽可能地避免消耗,才能使得寿命延长。
  龙君如此,龟丞相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是同时代的存在,其修为还稍逊一筹呢。
  这么说来,两者都属于高龄妖物了。
  修为再高,也敌不过岁月,到了迟暮阶段,功力只会倒退,再难进步,能维持住状态,已是不易。
  而蛇后呢,它的千年修为在高阶妖物中却恰恰卡在壮年阶段,也许其境界比不过龙君和龟丞相,但胜在年富力强,故而拼斗起来,谁胜谁负,难以预料。俗话有说:拳怕少壮。
  这道理具有普遍性。
  想通了这一点,陈三郎忽而明白蛇后在龙宫中的强势了,它确实有足够的本钱。从某种程度上看,甚至龙君对这位老婆都会有几分忌惮,所以很多事情都在忍让着,包括龟丞相离开龙宫。
  这些因由,皆为陈三郎推测,不过不会偏差太多。并非他对于龙宫内部的矛盾有什么兴趣,而是必须弄清楚,才能破局。
  蛇后与龟丞相是打起来了,看着惊天动地的,激斗热烈。但陈三郎非常清楚,这些都是表象,两者根本没有全力以赴。修炼到了这等境界,不到不得已,谁会去拼命?
  这也是修者行走天下,为人处世的准则之一。说白了,就是怕死;不但怕死,还怕受伤,损了身躯。因为这副皮囊,乃是修炼根本,倘若有什么闪失,那就丧失了进阶的途径,悔之莫及。
  人皆如是,贫贱多无畏,当富贵了,反而缩手缩脚,信奉起鬼神了。
  陈三郎看着这场热闹而罕见的争斗,脑子转得飞快,既要想龟丞相在龙宫的位置,又要想蛇后到底会强势到什么地步,还得想龙君的态度如何。毕竟其刚和龟丞相“叙旧”,说了两句,便被蛇后插口打断了。
  然而龙君就此沉默,甚至连它们开战都不加以阻拦,更不相帮哪一方,这个态度,颇是耐人寻味。
  便在此际,战况突兀发生了变化……


第五百八十七章 借刀杀妖,真入宫了
  “住手吧,成何体统……”
  沧桑的声音从湖面上飘来,并无多少责骂之意,反而缓缓的,似乎说得很是吃力。
  但这么一句话,正打得热闹的龟丞相与蛇后几乎同时罢手,术法尽收,退却开来。
  龟丞相拱手道:“属下冒犯,请龙君恕罪!”
  又是一声悠悠的叹息,顿一顿,才道:“老鬼,你且来,数百年不见,有些话要与你说。”
  龟丞相微一点头,身形原地一阵模糊,下一刻,便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蟹和与蛤吃肉两个已渐渐缓过神来,但仍是心惊胆战的匍匐在地,微微抬起头,只偷看了一眼,又赶紧以头磕地。
  龟丞相离开,蛇后也不再出手,整个局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许念娘吐一口气,忽道:“三郎,刚才你怎知龟丞相会来相助?”
  陈三郎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它是否会及时现身。”
  “若是不来?”
  “很明显,我们已经死了。”
  陈三郎老老实实回答。
  许念娘难得地露出一丝苦笑,却知陈三郎所言不差,到了那等局面,除了等待与赌之外,再无别的解决方法。
  好在,等到了。
  而今看来,双方仿佛达到了某种平衡的形势,暂时安全了。其实许念娘也在心里思虑龙君、蛇后、龟丞相三者之间的关系,想到的与陈三郎差不多——三足鼎立,互相牵制,恰恰最为稳当。
  想了一会,许念娘又道:“三郎,你觉不觉得咱们斩杀太伏,会不会太顺利了些?”
  陈三郎闻言一愣:顺利吗?他们可是拼了命的,整个过程真刀实枪,毫无花假之处,简直可以说浴血奋战,这才结果了对方……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上看,的确算顺利了:
  此地,是洞庭,是大阵笼罩的核心区域;以龙君的神通,它如果想救太伏,岂会来不及?
  再联想到他们一行在洞庭逗留许多日,却始终没有遇上多少碍难的奇怪,整件事就透着某些蹊跷来。
  “你的意思是……”
  许念娘目光深邃:“不好说呀,借刀杀妖,嘿嘿,倒是有趣。”
  陈三郎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难不成真是龙君方面早看不惯蛇后的强势,所以整了这一出,除掉太伏,等于斩杀了蛇后一个爪牙,还等于是一个警告?然后因此事引出龟丞相,两个老家伙聚头,重新联手,在实力上稳压蛇后一头,使得它发作不得……
  只是蛇后为何不出手相救呢?受龙君掣肘?被蒙蔽了气机?
  陈三郎越想,越觉头疼:这等事情,牵涉到妖族内幕,更可能关联到千百年的秘辛由头,再聪明的人,也难以洞悉清楚。
  若真是如此,那么翁婿俩,便等于是两枚棋子了。
  陈三郎讨厌当棋子,一路成长以来,不少人都想把他当棋子驾驭,包括最初的元哥舒,以及后来的皇帝。不过陈三郎这颗棋子存在自我觉悟,不甘受控,往往在棋盘上横冲直撞,做出些出人意表之事。甚至一个蹦跶,直接跳出了边界,使得捉棋人始料不及,反而被动了。
  就这般跳着跳着,时至今日,陈三郎气候渐成,早已摆脱了棋子的命运,反而具备了棋手的实力了。
  只是在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眼里,如斯底蕴却还不够看。又或者说,就算真得是当棋子,也是陈三郎自愿来的。
  眼下,他更在意的是下一步该如何去走:“岳父大人,你说咱们现在坐船离开,它们会不会阻挡?”
  许念娘眼一瞪:“你说呢?”
  陈三郎叹口气:“已入彀中,终归得龙君发话呀,等待处置的滋味不好受。”
  许念娘眉头一挑:“诚如龟丞相所言,你气运加身,自不会有事,反是我等不好说。哼哼,明明是来寻宝的,怎地就弄到如斯麻烦了?”
  看来他还是对陈三郎与敖卿眉之间不清不白的纠缠有些看法。陈三郎娶宋珂婵乃人间伦常,很容易接受,可又加上个小龙女,就不好办了。主要是龙女出身太过于特殊,岂是常人所能享受得来的?
  这小子,不知高低!
  许念娘心里给陈三郎下了评论。
  陈三郎讪然笑笑。
  许念娘瞥他一眼:“也许龙君是要把你视作乘龙快婿的呢。”
  闻言,陈三郎一颗心怦怦然跳起来。
  许念娘又道:“不过乘龙快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可听说龙宫规矩堪比皇宫,多得很。自古龙女多嫁,可从没有嫁入凡尘的例子,除非你入赘过去。嘻,这倒是好事,还能跟随出海,进入传说中的仙岛仙山之中,长生不老呀!”
  他前面说得正经,后面就开始打趣了。
  陈三郎苦着脸:“岳父大人还有心情取笑我。”
  许念娘脸色一正:“三郎,我说得可是严肃的事,事实上便是如此。”
  陈三郎态度坚决地摇头:“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海的。”
  入赘龙宫,或许真得能锦衣玉食,延年长寿,但那样的话,陈三郎等于抛妻弃子,更等于舍弃了所有的根基——他苦心修炼的《浩然帛书》,若脱离世俗,没了民心人气,便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很快便会萎靡,随即失去功效。到了那时候,陈三郎就是个普通的读书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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