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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斩邪-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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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情况下,钦差大都由太监来但当,但是雍州距离京城千山万水,路上又不太平,那些身娇柔嫩的太监哪里走得来?因而换了军汉来,这些军汉吃苦耐劳,又有武艺在身,爬山涉水,存活率要高得多。不过他们基本都没受过什么系统的礼仪训练,接人待物难免粗莽,说话一愣一愣的。
  周分曹摸了摸胡须:“既然是钦差,可有信物文书在身?”
  那人苦着脸道:“我们路上遭遇了匪盗,其他人都死了,信物文书也遗失不见,只得一道圣旨贴身藏着还在。但皇上有令,这道圣旨需要当面交给陈道远陈状元的。”
  周分曹沉吟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等着,我去禀告公子。”
  说着,转身返回州衙。
  那钦差大人一呆:按道理,不是应该立刻请自己进去,好生接待的吗?话说,他已经饿得两眼昏花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圣旨之意,接或不接
  “外面来了个钦差,说有道圣旨要当面给我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陈三郎都觉得突兀奇怪。
  老皇帝驾崩,新帝登位,本来该是件震动天下的大事,但由于元文昌兵临城下,把无数注意力都给带过去了。许久之后,这消息才传到雍州来。一般而言,新帝登基,会有不少动作,比如说大赦天下、免租免税什么的,可当下兵荒马乱,完全顾不上了,就换了个国号。
  由于境况特殊,雍州基本与朝廷断了联系,有人占了地方,想要封官,就得自己上书去申请,然后才有圣旨下来。
  以前苏镇宏占据崂山府,便赶快上书请旨,要封为崂山知府,可惜当圣旨下到,他却一命呜呼了,崂山府换了主人,那圣旨自然也因此作废。当其时,陈三郎招待钦差吃了顿饭,就打发他回去了,计算时日,难不成是这钦差弄了新圣旨跑来了?
  不对,因为那时候,还是老皇帝在位呢。根据朝野传出来的风向,满朝文武对于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好话的。有些人为了讨好元文昌,甚至上书进谏,要派人来抓陈三郎进京问罪……
  想起来,实在有些荒诞搞笑。
  那么,毫无疑问,这道圣旨定然是新帝颁发的。
  这位新帝,当初陈三郎进京考试时,与之曾有交集。
  当年的京城乃是漩涡是非地,暗流汹涌,斗得厉害。其中无数博弈,陈三郎并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他就想着考完功名,然后离开。七王爷要把他收罗至麾下,一边施以恩惠,一边又冷眼观看,要等四王爷把陈三郎逼迫得走投无路,然后选择效忠投奔过来……
  只是诸多险情,最后都让陈三郎安然度过了,并接到密旨,外放回乡,担任泾县县令一职。
  对此七王爷颇有些惋惜,不过也就此而已。一介状元,既无背景,也无人脉,充其量就是个小角色。
  事实上一直到陈三郎从泾县出走,关于他的话题才又在朝野中出现。
  陈三郎身在雍州,但对于天下动向颇有关心,派遣了不少探子出去搜刮消息,不过由于路程遥远,许多情报反馈回来时,早已过去好一阵子了。
  现在圣旨到,也不知其间兜兜转转了多少时日,才能到州郡来,这还算好的,没有半路折戟,估计这钦差还到了崂山,然后再跑过来。
  陈三郎吟沉片刻,忽道:“先生,你说这圣旨会写着什么?”
  周分曹想了想:“封你为崂山知府?”
  因为入主州郡是最近的事,钦差出发时根本没有发生。
  陈三郎笑了笑:“我看未必,也许直接就封为雍州刺史呢。”
  “啊,难道皇帝未卜先知……”
  陈三郎笑吟吟:“封官而已,对于朝廷毫无损失。”
  雍州本就失陷,以前各路义军活跃之时,都是有一个封一个,反正基本等于空衔,官帽子一顶顶发下去,激励义军们与蛮军斗争,间接帮了朝廷大忙,何乐而不为?
  小官如此,大官也是同样的道理。
  陈三郎的崛起,如果朝廷有见地的话,便知道小恩小惠毫无意义,干脆一个“雍州刺史”的大帽砸下来,授命陈三郎收复雍州,斩杀蛮军,这并非不可能的事。也非常符合新帝的处境,外交内困,不破不立,只要能解困,封一个新刺史又算得了什么?
  周分曹想通这一层,面露喜色:“公子,若真是如此,可是一大喜事。”
  当今天下,虽然风雨飘摇,但仍是朝廷的天下。既然如此,在许多场合上,一个名分就显得颇为重要了。好比众多义军都要上书封官一样,若没有封册下来,他们就等于是游兵散勇,乌合之众,说不好听点,就是贼寇。但有了册封后,摇身一变,就能称为“官兵”了。不但名声好听,而且更加容易地得到认可。
  千百年来,名分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蛮军为叛,元文昌亦为叛,即使元家用兵严厉,不像蛮军那样烧杀劫掠,但叛军就是叛军,起码在现阶段都难以摘掉“乱臣贼子”的罪名,这段时日,招惹到无数口诛笔伐。
  当然,若元文昌能攻破五陵关,杀进京城,那就是“成王败寇”,舆论便会发生变化了。
  陈三郎斩杀石破军,入主州郡,在很多人看来,他已经是事实上的雍州刺史,毕竟以前李恒威便宣扬过,而朝廷对于雍州的政令一向如此。所差的,就是一张圣旨罢了。
  而今,便有圣旨到,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然而陈三郎想得更多,名分这东西是把双刃剑,得之有益,却也有限制。譬如带上了帽子,看似威风,但同样把脑袋给箍住了,再想挣脱出来,又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最为直观的,就是当初陈三郎参加殿试,觐见皇帝,脑海《浩然帛书》出现被龙气困缚的状况,几乎大病一场。原因无他,就是彼此之间理念发生了冲突,一面是君权至上,一面却是社稷为重,君为轻。
  况且,目前陈三郎在雍州施行的各种新政,一项项,一条条,都是自己摆弄出来的,不曾经过朝廷允许批准,若不被接受,何去何从?
  又或者,新帝圣旨封官,又命令陈三郎立刻带兵勤王,前往京城去,又将如何对付?
  这些,都是问题。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
  当下陈三郎便把事情分析说了出来,周分曹一听,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是呀,如果朝廷勒令取消新政,那么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将付之东流,化为乌有。要是让陈三郎率兵勤王,那更不用说了,苦苦经营起来的雍州基业等于拱手让人。可不去又不行呀,皇帝有难,作为臣子岂能见死不救?那可是大罪!
  周分曹面露苦色,说道:“公子,听你一说,这圣旨还成烫手山芋了。不过钦差都来到门口了,总得给个说法,否则传扬开来,终是有碍名望。”
  接,还是不接?
  陈三郎眉头拧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四章 好酒好肉,干倒搜身
  钦差代表着皇帝,代表着九五之尊的意志,是一个八面威风的差事,所到之处,那是跪倒一片,毕恭毕敬。
  在以前,黄明荣很是羡慕。他出身军伍,曾远远见过一回钦差大人的风光。那一次,有旨意入营,一向霸道威猛的大将军对着手执圣旨的钦差五体投地,磕拜不已……
  大将军跪拜的当然不是钦差本身,而是那一卷金黄色的圣旨。
  这就够了。
  黄明荣现在身上就藏有这么一卷金黄,但他受到的待遇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表明身份后,很快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地架住:
  “你们干什么?我……我可是钦差……”
  言语说得,气势自弱。
  当日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时局维艰,兵荒马乱;虽然雍州早已陷落,但当今天下,依然是朝廷的天下。然而一路坎坷地进入雍州后,黄明荣心中仅存的那点得意早被折腾得荡然无存。
  遭遇流民、遇上山贼、住过黑店……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在这个过程中,四名伴当死了,骑的马没了,带的粮食金银消耗殆尽,等到了崂山,堂堂钦差大人跟难民乞丐差不多了。当听说陈三郎转移到州郡去了,黄明荣差点想一头撞到崂山府城墙上。
  好在崂山的状况还不错,一片欣欣向荣。
  见到野外蚂蚁般繁忙而辛劳的民众,黄明荣很是吃惊,这些情景简直不敢想象。
  有作物,便有吃的,起码不担心会饿死。更重要的是,雍州境内局势日趋平稳,路上安全多了。
  黄明荣打起精神,赶往州郡,终于抵达州衙之外。可是迎接他的,与预想中的不一样。
  按道理说,表明钦差身份后,对方应该立刻摆设香案,焚香接旨……最起码,也得先让他这个钦差大人沐浴更衣,吃顿好的……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两名衙役得了号令根本不管,一人抓住一边,把黄明荣带到了州衙内的一间偏房中。
  黄明荣本身会武艺,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安然抵达目的地的重要原因,不过现在他万万不敢对抗,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是那些自幼在宫中长大的鼻孔朝天的太监,能屈能伸,很快就安分下来,甚至带点讨好的笑容:“两位大哥,我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能给点饭不?”
  一个衙役扫他一眼,瓮声瓮气地道:“等着吧。”
  说着,两人大摇大摆出去了。房门紧闭,哐啷声响,居然还上了锁。
  黄明荣忍住气,见这偏房方方正正,空空荡荡的,连椅子都没个,只能坐到地面上。不过他一路来受苦受难,早惯了,不用经受风雨都是好事,无奈腹中饥肠辘辘,实在难以忍耐。本想着进城见到陈三郎后,会有好吃好喝,因此今天就没吃叶子,哪里知道连人都没见着,就被扔到偏房中,形同于软禁。
  “不好,难不成这陈状元要反?”
  想到这,黄明荣手足冰凉,冷汗直冒。
  而今时局风雨飘零,人心思动,实在难以把握。陈三郎占了雍州,要说动了心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元文昌都打到五陵关下了,冬去春来,厉兵秣马,随时开打。而谢余杯将军抱恙,据说还病得不轻,两下衡量,关隘能否守得住,真不好说。
  一旦五陵关破,京城就像被掀了甲壳的乌龟,任人鱼肉了。
  若朝廷崩塌,天下四分五裂,聪明者自然要据地自立了。那样的话,黄明荣的钦差身份一文不值,反会招惹杀身之祸。
  他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好生悲凉。正一筹莫展间,外面开锁声,随即房门被推开,先前那衙役走了进来,手中捧着托盘,盘上几个碗碟。随即另一个衙役也来了,一手拎个桌子,一手拿个板凳,搬进来,放在地上。
  碗碟摆开,赫然是饭菜,有三菜一汤,还有一壶酒。
  菜和汤都是热的,还冒着热气,裹挟着香味。
  闻着诱人的香味,黄明荣一个劲地吞咽着口水。
  那衙役笑道:“钦差大人,请慢用。”
  “好……”
  黄明荣只说了个字,随即扑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开吃。
  “钦差大人,不用这么急,先喝杯酒……”
  衙役笑着说道,倒了杯酒,伺候起来。
  黄明荣什么都不管了,就是吃,就是喝。风卷残云,不多一会就一扫而空。
  他真得累坏了,也是饿坏了。
  从崂山一路来,风餐露宿,条件艰苦得很,别说米饭酒肉,就是粗粮都难得吃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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