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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斩邪-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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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郎望着他,忽道:“道士,你如果想走,我不会怪你。”
  逍遥富道翻个白眼:“这是什么话?”
  陈三郎道:“逍遥观固然是你基业,但我知道你并不愿意长年累月地呆在观中,这不符合你性格,也不利于修行。”
  逍遥富道正年轻,自从在泾县修了道观,基本就很少远行了。除了回崂山那趟,其余时候,就算出门,也只在泾县方圆活动。
  泾县才多大?
  天下如海,泾县连个水洼地都算不上。
  说不想远行游历,那是假话。
  逍遥富道沉默片刻,开口:“书生,我答应过要帮你的。出家人,言出必行。”说着,嘻嘻一笑:“其实泾县也挺好的,我那道观,香火越来越旺盛,我要是不在,岂不前功尽废?”
  顿一顿,斜眼瞥着陈三郎:“书生,你是不是要没收我的田产,要赶本道走哇。”
  陈三郎哑然失笑,知道对方心中所想,默默一念,心有感动。他平生所交友朋并不多,这道士却是难得的一个,笑着说:“我怎么会让你走?你都看到了,修罗邪魔都浸入到我的地盘,正需要你降妖除魔呢。”
  闻言,逍遥当即拍起胸膛:“本道爷正闲得无聊,正好大发神威,发展香火。你想怎么做,尽管开口。”
  陈三郎眯了眯眼睛,一字字道:“首先,我会下令将周里正等五花大绑,戴枷游街示众;然后颁发告示,要民众揭发检举邪教行踪罪恶;与此同时,号召各地各乡组建乡勇队伍……”
  “得得得!”
  道士听得有些头疼,连忙喊道:“那些我听不懂,你就直说要我做什么就行。”
  陈三郎没好气地自嘲一笑,这些谋划要是跟周分曹说,定然会让对方拍案较好,立刻起草文书,开始执行,可对逍遥富道讲,就等于对牛弹琴了:“好吧,你就负责到处巡逻,只要见到了修罗教众,能捉便捉,能杀便杀,反正不能再让他们蛊惑民心,祸害百姓了。”
  逍遥富道一摊手,神态潇洒:“早说,这些都是本道爷强项啦。你尽管安心回衙门,等我好消息,本道去也。”
  说到最后一句,人影飘渺,已到了山坡之下,很快消失不见,多半是驭用了风遁符之类的手段。
  凝望他远去的背影,陈三郎心却难安,今晚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击杀了修罗教众和死士,捉到了与邪魅勾结的地方乡绅,只是他深深知道,今晚只不过是刚开幕,真正好戏,还在后头。后面,还不知道会搅起多大波澜,从此以后,惊涛恶浪,滚滚而来,恐怕再难安生了。


第两百九十四章 不打自招,招了当打
  一大早,衙门升堂,陈三郎不在,一切事务交由周分曹主持。具体事情经过,他早听兵勇队正汇报过,不禁眉头紧锁。
  水可乘舟,亦可覆舟,民心,最不可测。朝廷统治,最紧要的,也是对民心的控制,故而王朝法典、律令等,针对民心管理条例具体而苛刻。其中一项,便是竖立正神,严禁野祭。
  在古代,资讯不发达,很多百姓都不曾读书识字,一方面受限于家境困难,学不起;另一方面,与朝廷的愚民政策必不可分。
  然而愚民也是一柄双刃剑,一面便于统治,另一面,却也容易被敌对势力利用,煽动民众,起来造反。
  因此必须从各个方面来限制、监督。香火信仰,是极为关键的一个领域,所以朝廷封神,只有得到朝廷认可,并保证效忠的教派,才会被纳成正统,可在天下各地建立庙观,接受民众跪拜。而不被承认的,便是野祭,一经发现,就会被取缔,灭杀。
  正统教派,得到庙堂认同,有着堂正的发展空间,他们传承大多数百年,底蕴深厚,教义完整;而野祭为了掠夺香火,争抢信仰,往往不惜铤而走险,走邪门歪道。
  当野祭发展成规模,危害性极大。那些被洗脑的信众们一旦发起狂来,理智全失,甚至六亲不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为官者,不怕自然灾害,却怕管辖中出现野祭邪神。不过两者往往有着密切关系,相辅相成。
  天下百姓,性格淳朴,即使没有读过书,可本质朴素,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便会安安分分。
  此性格,像鹿,温顺。
  不过当民不聊生,被逼到了绝境上,那就不同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到那等地步,民心大乱,为求生路,何事不敢做?
  夏禹王朝立国以来,几代皇帝励精图治,开创盛世,繁花似锦。百姓们安居乐业,就算碰到旱涝灾害,也因为官府救济及时,而不曾出过大乱子。
  而现在,周分曹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内心隐隐不安,觉得泾县可能要出大乱子了。
  整整一个村庄,上百人口,都被邪神吸纳,死得干净,此事传扬出去,必当令人震惊。
  虽然当今朝野,注意力都被起兵的石破军所吸引,对于别的事情无暇顾及,可泾县是陈三郎的基业所在,被野祭搅得鸡犬不宁,长此以往,如何能安稳得住局面?
  失去了民心,那么他这个县尊就做不下去了。
  “如此重要的事,公子为何不和兵勇们一起回衙门,审讯定案?为大人者,当稳居帷幄,运筹千里,到地方稽查,却失了分寸。”
  周分曹略有微词,不过既然陈三郎把审讯周里正的事交给了自己,他自是不敢怠慢,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待。
  “啪!”
  一拍惊堂木,两排衙役齐呼“威武”,开始坐堂。
  周里正一家老小跪在下面,个个面色惨白。周里正知道事关重大,勾结野祭行凶,为祸乡里,不管禀告到哪儿,都是杀头大罪。他也不抵赖,不等用刑,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交代出去,说是被那野祭教众蛊惑,收了黄金百两,是以让对方在高田乡大行其事,不加约束……
  昨晚在周里正家中,有健仆壮丁手拿兵器,意图反抗,都被杀了;而人被抓后,同样被抄家,抄出金银财宝共计三箱子,这些,都算是罪证。
  反正无从申辩,不如主动说了,免收皮肉之苦。
  另外,周里正绝非就此乖乖等死,而是另有盘算。
  按惯例,此案定性,泾县便会上书朝廷。再等朝廷文书下来,定秋后问斩。这一去一回,起码得好几个月时间。
  几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到时候,泾县是否还姓陈,都不好说了。
  念及背后靠山的强大,周里正定一定神,有了信心。
  堂上周分曹虽然不穿官袍,但不怒自威,气势不减,再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周里正,身为乡绅,贪财枉法,酿造灭村之祸,罪大恶极,来人,打一百大板!”
  “什么?”
  周里正忙喊道:“我都招认了,你还敢用刑?”
  周分曹冷笑一声:“不打自招,招了当打!”
  周里正又惊又怒:“你,你!”
  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两边早有衙役出列,手持水火棍,把周里正往地上一摁,一人直接褪了他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来。
  噼噼啪啪!
  手起棍落,卖力地打在两股上。只消数棍,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周里正平时在乡下作威作福,惯于享受,何曾受过刑罚,被打得一佛出世,一佛升天,二十辊没有挨完,就晕死过去。
  周分曹面色冷峻,喝道:“用冷水泼醒,继续打!”
  这等贼子,死有余辜,岂能让他好过。
  等打完,审讯完毕,将人押入囚牢,这时候,陈三郎回来了。
  周分曹连忙将审讯情况跟他说,问陈三郎主意。陈三郎当即不犹豫,将昨晚与逍遥富道说了一大半的策略方针道出。这一番言辞,推心置腹,连带把修罗教的起源来历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
  周分曹听完,不禁恍然,就说呢,这周里正为了百两黄金,却不至于如此,原来后面还有人唆使撑腰:
  “好贼子,言辞不实,应该再升堂,再打一番。”
  陈三郎笑道:“再打,可就打死了,到时押谁去游街示众?”
  周分曹忙道:“是我鲁莽。”顿一顿,问道:“听公子说,此野祭来历甚大,出自蛮州,现在蛮州正作乱呢,莫非蛮军要来攻打扬州,是以先让野祭乱民心?”
  陈三郎道:“叛军破了雍州,而扬州与蛮州雍州都接壤,石破军当然想顺口吃掉扬州。只不过,扬州有元文昌在,他就不会动。”
  周分曹明白过来,元文昌乃天下名将,多年来,扬州被其管治得如同铁桶般,手下精兵猛将无数,石破军想要来攻打,相当不明智。一不小心,就两败俱伤,丧失了北上前进的资本。故而只要不是昏了头脑,绝不会来打扬州。
  “只是,既然如此,这修罗教为何会跑到咱们泾县来兴风作浪?不管怎么说,泾县都属于扬州,此举,岂不是落元文昌的颜面?”
  陈三郎叹了口气:“因为如果我们县衙管不了修罗教作祟,扬州方面便有籍口派兵入驻泾县。到那时,泾县,便是元家话事了。”
  周分曹心中一悚,霍然醒悟,脱口道:“好一招驱狼计!”


第两百九十五章 烽烟四起,民临城下
  知悉元文昌幕后的意图,周分曹颇为心急。他如今和陈三郎同进退,同在泾县这条船上,一旦出了问题,就将万劫不复。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更多的却是代入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立场上。
  “公子,要不修书一封给镇国将军,你看如何?”
  镇国将军李恒威奉皇帝圣旨,号召天下兵马勤王,统领数十万大军入驻中州,要阻挡石破军攻打京城。只等各路勤王兵马汇合,便会发兵剿叛,收复雍州,进而平叛蛮州。
  因为李恒威,石破军破了雍州后便不得不停顿下来,受到狙击,无法趁势而上。
  李恒威代表的是朝廷,代表当今圣上;而陈三郎自然也是朝廷的人,至少名义上是。
  故而周分曹想与李恒威联系,求得援助。毕竟以泾县弹丸之地,想要对抗越发不安分的元文昌,实在不够看。
  陈三郎沉吟片刻,问:“李将军为人如何?”
  周分曹道:“周某昔日在朝廷中,曾见过他一面。其人忠于朝廷,性沉稳,有谋略,具备大将之风,是难得帅才。”
  听罢,陈三郎道:“既是如此,就算我们修书过去,只怕李将军也不会正面回应。”
  周分曹疑问道:“元文昌狼子野心,早有叛逆之意,只要我们揭发之,那李将军怎会坐视不理?”
  “先生,在这一点上,你错了。”
  “我错了?”
  周分曹为之愕然。
  陈三郎看着他,周分曹满肚经纶,乃饱学之士。不过并不代表他面面俱到,其才学,用来管治民生,主持政务,那是一把好手,可面对兵戈烽火,军事攻略,就显出短板来了。
  夏禹王朝太平久矣,而读书人也安逸久矣,大都缺乏这方面的经历锻炼,考虑问题自然多有破绽。
  当下徐徐道:“元文昌之心,路人皆知,你觉得,当今圣上会不知道吗?李将军会没用察觉吗?”
  周分曹默然。
  陈三郎又问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早镇压?”
  周分曹不是笨人,苦笑着道:“地方割据势力已成,盘根错节,根本无从下手。”
  “不错,以前下不了手,现在石破军已反,要是逼迫元文昌,只怕下一个反的,就是扬州了。”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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