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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斩邪-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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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书生,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
  看见陈三郎在雨中,优哉游哉撑起一把油纸伞,伞上还用笔墨题着词句:斜风细雨不须归……
  什么名堂?
  这可是在崂山断崖,乌云泼墨,雨点似箭,可不是在那细雨朦胧,充满诗情画意的扬州啊。
  “能有什么事?”
  陈三郎反问。
  逍遥富道摸了摸脑袋,很是疑惑:如今随着大雨倾注,修罗气息弥漫整个崂山,就算打雨伞不受雨淋也无济于事,毕竟气息无孔不入。陈三郎怎地像个没事人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他究竟修的什么道?
  这时候,逍遥也不好多问,说道:“走吧,修罗教那边已经察觉修罗血祭失败,因而有厉害的人物出手,降下这么一场雨来,嘿嘿,当真是舍得下本钱。”
  说到这,咬牙切齿。
  因为被这一场雨泼落,崂山万物皆受濡染,泼落不可避免,这可是他的家啊!
  陈三郎问:“你的意思是天下间真有人能够呼风唤雨?”
  “废话,真当修者修炼是无用功吗?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说不定有变故。”
  叹息一声,与陈三郎飘然下山。
  是夜,崂山大雨,灵脉凋零。好生生一处福地,尽皆受染。
  是夜,蛮王石破军誓师发兵六万,号称十万,任命将领蒋公铭为“征北大将军”,杀入雍州,一路势如破竹,一夜之间,连下九城。
  据说战报传来时,雍州刺史郭宏正与新纳的两名佳丽在刺史府玩“三人大战”,受这么一吓,顿时倾泻如注,萎靡不举。他慌慌张张命令家人收拾细软,装了满满十八车,随后还有“后宫”佳丽上百人,也坐了整整三十车,随即在一千兵甲的保护下,浩浩荡荡离开刺史府,出雍州,北上京城,找皇帝哭诉告状去了。
  三天后,雍州沦陷。


第两百七十四章 蛮军如兽,十室九空
  “这个郭宏……”
  啪的,元文昌将手中情报摔在桌上,脸上怒气一闪即没,随即自己都忍不住,哑然失笑:
  郭宏的行径实在让人齿冷,不得不笑。堂堂一州刺史,竟然闻讯而逃,连基本的抵挡都不曾组织起来,就脚底抹油,逃到京城去哭诉告状了。
  简直是幼稚小儿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
  元文昌摇摇头,不再理会,在他心目中,雍州刺史郭宏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石破军不费吹灰之力得了雍州,接下来只怕会对扬州不利,这才是当下最需要注意的地方。
  “哼,石麻子,暂且让你撑起胃口来,看你能吃多少?等噎着撑着,便是灭亡之时!”
  念头闪过,元文昌开口吩咐道:“来人,去驿馆通知蛮州来使,就说本刺史今晚设宴接见。”
  六天前,蛮州有使者来拜访,可元文昌推说无暇分身,故意冷落。关于对方的来意,他已经通过呈交上来的信函知晓,说白了,就是来联盟的。
  石破军是个粗人,马上大将,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毕竟身边也是有一群幕僚军师的。他明白扬州在元文昌的经营之下,兵多将广,是一块硬骨头,要是打起来,只怕讨不到好,于是干脆联盟,说要和元文昌联手打天下。
  当然,什么“联盟”,什么“分而治之”,如此言辞,哄小孩还差不多。这等政治书面语,言下之意便是让元文昌安心,他石破军不会攻打扬州。要是元文昌意动,一同举旗起兵的话那是最好。
  多一个刺史造反,成功的几率就多一分。至于在逐鹿中原的过程中,谁吃掉谁,那就看谁的本事大。反正在名分上,起码有人一起分担篡逆的“罪名”,终归是好事。要知道石破军率先起事,着实受到了不少笔伐口诛,激发得他凶性大发,很是斩杀了一大批儒生,这才勉强压住场面。
  但不管杀多少人,要是日后真得能黄袍加身,坐上龙椅宝座,管治天下,还得洗刷掉身上的篡逆罪名,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江山难定。
  石破军打得算盘响,元文昌算盘打得也不赖,自有分寸,定了主意,这才正式接见来使。
  只是今晚推杯换盏,歌舞娱乐之际,到底暗藏着多少杀机,却是难以知晓了。
  ……
  “乱离人,不如太平犬,哎!”
  陈三郎叹息一声。
  在他和逍遥富道离开崂山,取道回泾县的途中,着实目睹了太多的嚎咷痛哭,淋漓鲜血。让人见着,忍不住悲愤恻隐。
  蛮军入境,野蛮如兽,烧杀抢掠,完全不受约束,所过之处,十户人家不剩二三,好几座城池都被虏掠一空,最后还被一把火烧掉,成为废墟。流离失所的百姓四散逃亡,或躲进深山老林,或扶老携幼地逃向邻近的中州,豫州,青州,甚至扬州。一路上饿死、被践踏死、被杀死者不计其数,尸首横卧于道,惨无人睹。
  想当初陈三郎刚进入雍州时,虽然见着民生凋敝,但好歹还是有些秩序。现在战乱一起,什么都改变了,谁都不知道下一刻,死亡会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一闭上眼睛,也许就再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在这等状况下,人心再也无法束缚,为了一口吃的,互相之间拳脚相向,拼个你死我活,甚至易子而食的惨剧都时有发生。
  “修罗场,当天下大乱,天下便是一个大大的修罗场!”
  逍遥富道说道。
  陈三郎听着心中一凛:道士的话不是无的放矢,战乱起处,人命卑贱如蚁。死了这么多人,尸首横陈,连基本的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恨气、怨气、死气、怒气……无数负面气息汇聚凝集在一起,最容易令得尸变,滋生鬼祟之事。
  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其中也包含着“战乱生变”的因素。
  有几次,陈三郎见着蛮兵屠杀,忍耐不住出手,击杀了不少蛮兵。然而逍遥见着,只摇摇头:“书生,没用的,大势所趋,能救几人?”
  陈三郎却不动摇:“救得一个是一个,救得一时是一时。”
  “书生意气。”
  逍遥评点道。
  不过一次,陈三郎的出手惊动了附近一队兵甲,奔驰而来,将他团团围住。道士见状,终是忍不住也出了手。两人联袂,将蛮兵尽皆斩杀。
  打完之后,两人拣了个阴凉安静的地方休息,互相看着对方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蛮兵都是精兵,惯于厮杀,饶是他们身怀术法,也不好应付。结果两人都受了些轻伤,有点狼狈。
  “依照这般情况,恐怕泾县那边已是风声鹤唳,说不定会乱。”
  陈三郎甚是担忧。
  扬州与雍州接壤处不远,便是泾县地界,如今雍州大乱,难民如蝗,肯定有不少逃到扬州那边去。如此一来,流言四起,那边的百姓难免不心惊胆战,有条件的估计都会往扬州腹地迁徙逃难而去。
  谁知道蛮军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攻打扬州?
  两者挨得太近了。
  “早知道如此,这趟就不出来了,先是被个牛鼻子欺瞒,然后又遭受战乱之祸……”
  陈三郎嘟嚷道。
  那边逍遥富道不禁跳起:“我说书生,做人不能太过分,来之前本道可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不是旅游看花,其中利害关系都说分明了的。你自己坚持要来,怎能怪我?再说,答应给你的神蚕丝可曾少了分毫?那可是本道积攒了多年的宝贝!”
  “还敢说,明明神蚕丝早在你手里,却故作玄虚,诳我入局,你骗得我好苦,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言,我呸。”
  陈三郎也跳了起来。
  逍遥富道一声“无量天尊”,缓缓道:“本道只说肯定能给你神蚕丝,可没有说神蚕丝如何获得,不算骗你吧。哼哼,此事关涉到我崂山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却也是人之常情。”
  这道士,肯定还藏着不少秘密。
  陈三郎冷眼相看,倒不计较,谁没有秘密?就看隐瞒的目的如何了,话题一转:“我说道士,都走到这里了,快拿你们的崂山秘宝出来给我瞧瞧,开开眼界呗。”
  “没有。”
  逍遥回答得干脆:“早说了,根本没有什么崂山秘宝,都是我编出来的。”
  “不信!”
  陈三郎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两人正扯皮,马蹄声响,足有上百的骑兵呼啸而至,声势惊人,相隔得远,便听到有人大喊:“他们在那里,给我围住,格杀勿论!”
  陈三郎面色一变:是闻讯赶来支援的蛮兵,来得好快……


第两百七十五章 义军如蚁,剑仙大人
  兵甲跋扈,刀枪熠熠,散发出死亡的锋芒。
  原来是陈三郎与逍遥富道在路途中斩杀蛮兵的事件早传扬开来,引起蛮军将领注意,派遣了好几支马军前来剿杀。
  这一支,正好在附近,闻讯后立刻奔赴而至。
  树荫下的两人互相瞧了眼,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之前在崂山,他们敢于与人多势众的贼寇厮杀,在于逍遥富道手中有道兵。可如今道兵折损殆尽,面对精良的蛮兵,自是力不从心。
  “哇哇哇!”
  突然间一阵喧嚣,就见到侧面尘土飞扬,不知从哪儿杀出一队人马。
  陈三郎一看这队人马的成色,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领首的人倒穿着衣甲,多半是击杀蛮军缴获而来的,不甚整齐,不少地方都破烂了;
  不过再一看后面数以百计的追随者的衣装,领首这些有衣甲穿戴,一下子就变得高大全。
  粗布衣裳、短衫短裤、甚至打着赤膊……众人手中把持的武器或锄头,或禾叉,或烧火棍,还有捏着块石头就奋不顾身地冲锋的……
  更混杂的是,在队伍中有男人,有女人,甚至有孩子。
  “这是义军!”
  陈三郎吐了口气。
  所谓义军,其实是一个比较笼统的称呼。
  蛮军入境,雍州刺史郭宏不战而逃,整个雍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当被逼到了绝境,便有血性男儿振臂高呼,自发地组织起队伍来,藉此抵抗蛮军的入侵。
  他们便是义军。
  目前雍州境内,义军数目不少,可都不成气候,零零散散,无论人数还是装备,比起蛮军来都远远不如。根本抵御不住,只得打游击战,打一阵,逃一阵。
  现在出现的这队义军无疑是较差的,看起来属于刚拉拢起不久,组成成分乱七八糟,连女人小孩都得上阵。
  都是为了活下去!
  陈三郎叹息一声,如果说之前对于天下大势的评估,还只是停留在演算之上,虽然知道天下要乱,可会乱成什么样子,乱起来的情况如何,并未有实则的体会。饱读诗书,知道不少“饿殍遍野,千里白骨”的形容词句,可当真正地亲眼目睹,所受到的冲击震撼完全是另一回事。
  纸上得来始觉浅,不外如是。
  千篇诗文,不及一滴鲜血,古往今来,不少读书人惯于引经据典,却流于夸夸其谈。
  正叹息间,混杂的义军已经不要命地冲进了蛮军马队,展开了激烈的短兵交接,霎时间,嘶叫声、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义军虽然没甚装备,战力也差得要命,重要的是人多,而且悍不畏死。
  拼命的人,即使妇孺,也能让人害怕。
  鲜血如流,片刻间便染红了大地。后面源源不断,还有数股义军加入进来。
  仇恨和对生存的渴望压制住了所有的畏惧。
  面对屠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这便是民心。
  义军的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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