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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斩邪-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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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回来了,你快去睡吧。”
  “好。”
  进入书房,点起灯,陈三郎浑然没有睡意。脑海犹回荡着许念娘说过的话,以及那三套风格各异的刀法。
  许念娘绝对没有喝醉,他的言行举止,定然都有着深意。只要理解了,便等于抓住了机遇。
  问题在于,何为深意?
  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头,陈三郎冥思苦想,突然坐起来,喃喃道:“最开始的时候,他先传授给我刀诀,然后说三天后再去找他……嗯,如果今晚没有不速之客,没有枝外生枝,那么三天后,我去找他,是否便如今晚一样,耍三套刀法?”
  对,肯定便是这样。
  那么由此可推知,先刀诀,再看刀,便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程序过程。只是还看不懂刀谱,就来看刀,一时间急促了,所以领悟得更加吃力。但不管怎么说,这刀谱和刀之间定然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把两者拧在一起,不知会发生什么效果。
  想到这,陈三郎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他知道许多传承,都轻形式,重真意,所谓“法不传六耳”,绝非捧着秘籍观摩,便能得到真传。
  如果说刀谱是形式,那么刀就是真意了。形式与真意结合,应该就是答案。
  于是乎,他当即开始默念刀诀,一个个字符,仿若具备实体般在脑海浮现,并且与许念娘施展的三套刀法影像产生了交集,两者之间,互相吸引,互相靠拢……
  果然对了,就是这样!
  陈三郎兴奋得差点要高呼出声,这一晃神,忽然感到有些影像缺失掉,而一些刀诀字符找不到对称搭配的文字,也就慢慢消失。
  他倒不觉得着急沮丧,因为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月下看刀,纸上识谱,并不是说一下子就能完全领悟,继承许念娘的衣钵,那已经超出人力的局限。诚如许念娘所说,能看刀几分,得看造化。
  陈三郎赶紧收敛精神,全神贯注沉浸在脑海世界当中。尽可能详尽真实地,把看过的刀法还原出来,从而与刀诀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泥丸宫中忽而有异动,一束刀光形成,石破天惊,仿佛要开天辟地般。
  但其实,那不是一道真的刀光,而是一股意念。
  刀意!
  刀意开锋,当头斩向被金色龙气层层包裹住的《浩然帛书》。


第两百二十九章 衣带渐宽,三人赴会
  清晨,雄鸡啼叫,睡得不甚安稳的华叔一骨碌爬起来,出到外面,见到自家公子站在院落中,似乎站了很久,不禁吃一惊。
  “公子,难道你一夜没睡?”
  陈三郎回过身子。
  华叔见他双眼带着红丝,下巴处胡须茬子一片,形容颇为憔悴,更加证实了猜想,心疼地道:“公子,身体要紧,可不要太过于操劳费神。”
  下意识便以为公子是为了县衙的事。
  这段时日,公子新官上任,开始那时候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形势一片大好。可随着兵发黑风寨,剿匪失败后,情况急转而下。根据小道消息,扬州方面对此很是不满,要罢陈三郎的官。
  这次剿匪,虽然主力是南阳官兵,可谁叫事情发生在泾县?作为地方父母官,陈三郎的责任无法推卸。
  上头问责,首先要拿他开刀。
  民间议论纷纷,也不好听。
  莫轩意当街刺杀陈三郎的事,也被好事者宣扬了出去,沸沸扬扬,影响甚为恶劣。
  这还得了?
  县令都敢杀,那普通老百姓的身命安全如何保证?
  人心惶惶之下,便有乡绅觉得这是陈三郎管治不力才导致的局面。
  这就是人心。
  内患外困,陈三郎肩膀上压力之大,超乎想象。
  华叔又劝道:“公子,你赶紧进屋子里躺一会吧,我去熬碗粥给你吃。”
  公子的身体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但终归是个文弱书生不是?
  陈三郎微微一笑:“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走了。”
  “公子,公子!”
  华叔叫不住他,只得一跺脚,无可奈何。
  陈三郎出到外面,迎着晨风走去武馆。进去后,发现许念娘父女都已经起来。许珺在做早饭,许念娘则在院子里扎马步。
  这是陈三郎第一次见他扎马步。
  以前来武馆学武,许念娘收了他的钱,让陈三郎扎马步,打基础。但从不曾亲自示范过,只是在旁边点拨教导,心情好的时候,就拿块木条,拍一拍陈三郎的手脚,表示那里的动作姿态不对。
  眼下一见,陈三郎眼光都有点发直,他终于明白许念娘过去所说的“要站出一匹马来”的真正意思,但见许念娘站在那儿,当真是人如马,势奔腾,矫健若龙。
  扎马步,本是一个静态的动作。然而陈三郎眼内,却仿佛看到马在驰骋的状态,甚至产生错觉,仿若听到了马嘶声。
  许念娘朝着他一睁眼,陈三郎忍不住便往后退,似乎要闪避健马的冲撞一般。
  “岳父大人,你太厉害了!”
  一竖大拇指,拍手称赞。
  许念娘看着他,好像看透了什么,也露出了微笑,心情颇好。
  那边许珺做好早饭:“三郎,你来了,一起吃吧。”
  见着他憔悴的样子,不由问:“三郎,你昨晚没睡觉?”
  “睡不着。”
  许珺嗔道:“怎能如此?”
  陈三郎看着她,嘻嘻一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许珺最喜欢他念情诗了,此刻听着这两句,不禁有些痴了:出口成句,如此深情,如此入骨的思念缠绵……
  其实这并不是许珺犯花痴,在夏禹王朝,笔墨鼎盛,才子风流,能写得出色情诗的,最容易博得女子芳心。比如另一个时空的唐代,元稹等诗人,不知风靡多少芳华少女。靠得,便是才华。倘若再生就一具好皮囊,更不用说了,优质偶像无疑。
  最初的时候,许珺对陈三郎有好感,也是源自诗作。
  “咳!”
  许念娘干咳一声,眼一瞪:好家伙,在老子眼皮底下勾勾搭搭,真是越来越放肆。
  然而念着这两句,莫名想起心事,心口一痛。倒觉得陈三郎这是专门给自己写的一样,是如此贴切,直达心扉: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早饭在一片沉默的氛围中过去,许珺开始收拾碗筷。
  许念娘问陈三郎:“时间还早,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先去交代清楚。”
  陈三郎回答:“不必,那些事情,回来再说。”
  “如此说来,你很有信心能够回来?”
  许珺听见,慌张过来:“三郎,你不要去。”她知道陈三郎已无法施展术法,功夫底子又浅薄得很,去的话,等于送死。
  陈三郎反问:“那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跟爹在一起。”
  “我当然要跟你在一起。”
  陈三郎斩钉切铁。
  许珺急了:“可是……”
  许念娘一摆手,打断女儿的话:“难得有情郎,生死不相忘,珺儿你应该成全他。”
  许珺叹息一声,眼眸有雾气缭绕,渐渐凝聚成晶莹的泪光。
  “陈大人,你果然在这里。”
  周分曹来了,带着两名随从。
  陈三郎问道:“怎么了?”
  周分曹看了看许氏父女,压低声音:“大人,要不回县衙说?”
  “就在这里说。”
  陈三郎不愿意离开。
  “其实也没有大事,就是一些事务,得你回去处理。”
  “明天吧,明天我会回县衙主持。”
  周分曹与他共处不算久,但也深知他的脾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再更改,微一沉吟,只得应了,带着人离去。
  许念娘嘿嘿一笑,看着陈三郎,觉得甚为满意,当初看人,果然没看错。一拍手:“走吧。”
  于是三人略作收拾,缓步走出武馆,朝着东门走去。已是上午,街道上人们来往,他们看见陈三郎,纷纷投过去惊讶的目光:县令大人不在县衙带着,出来作甚,不穿官袍,不坐轿子,难道微服私访……
  只是巴掌大小的泾县,人口就这么多,要想找出不认识陈三郎的人,还真是少得很。
  出了东门,朝着归阳坡而去。
  这归阳坡在城外七八里地处,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这一带多丘陵,其中夹杂着些溪水,四周一溜遭,多是竹子,很是苍翠茂盛。
  时间还早,静悄悄的,间或鸟声啼鸣,更添清幽。
  许念娘席地而坐,闭目养神,陈三郎亦然,倒是许珺显得无所事事,拿着根竹枝去拨逗溪水里的小鱼。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突然间,西南方向一片雀鸟惊起,张开翅膀扑腾腾乱飞乱叫。
  许珺站起,看过去,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头飘扬的白发。
  人来了。


第两百三十章 生死对决,针锋相对
  白头翁和小松一前一后,迈着井然有致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慢慢走上坡来。
  白头翁目光一扫,在陈三郎与许珺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许念娘的身上,慢慢道:“你应该一个人来。”
  许念娘道:“我能带他们来,自然也能带他们回去。”
  白头翁嘴角勾勒出冷然的笑意:“这么多年不见,你狂傲依然。”
  “彼此彼此。”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针锋相对。
  陈三郎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他听说高手干仗,当实力伯仲相当,就看谁的心理素质更强,更能找到对方破绽,这样的人,就将是战局的胜者。当到了这等层面,影响战局胜负的因素就非常讲究了。有时候,甚至一片叶子,一点尘埃,一次呼吸,都会产生无法评估的作用。
  现在许念娘和白头翁两个就互相用言语来试探刺激,其中白头翁主攻,用陈三郎与许珺的性命问题,来动摇许念娘的心志。然而许念娘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白头翁眼珠子一转,忽道:“老六,你的女婿并非一个七品芝麻官那么简单吧。”
  许念娘傲然道:“那是当然。”
  白头翁的目光宛如实质般落在陈三郎身上——江湖武者,自然无法修炼出《望气术》来,但通过某些玄奥,却也能察觉出端倪,比如说气息之类。
  武者练气,对于气息十分敏感。而不同的人,都会有着不同的气息。穷人、富贵人、当官的权贵……他们由于所处的生活环境、人生阅历,那身上自然流露的气息也就各有特点。
  眼下瞧着陈三郎,白头翁觉得有些古怪:
  首先觉得是静,倒不是道释的那种空灵之静,而是每逢大事有静气的淡定,不慌不张。
  其实不畏惧,亦非常态。俗话有说:无知者无畏。有些人在事态演变之前,确实表现得很冷静淡定,可一旦发现事态的变化完全超越了想象,脱离了掌握,那之前保持的风度就会如鸡蛋般轻而易举被击破打烂,满地狼藉。
  这一类人,以书生居多。他们饱读诗书,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可谓意气风发;可一旦境遇沦陷,受到痛苦折磨,内心的支撑点登时冰消瓦解,从而导致整个人崩溃。
  还有一些人的脾性,天生愣的,不怕死。问题在于,不怕死,可不代表你很厉害,完全两回事。
  看得深一层,白头翁就体会到那种为官者独有的堂皇之气,而或更体贴地形容为:“官气”。
  这气息让白头翁感到骨子里的厌恶,十分反感:夏禹乃是反贼起家,何德何能,竟能窃取江山社稷数百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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