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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斩邪-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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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影化作的黑手落在剑形气象之上,却仿佛飞蛾扑火,立刻被消融得毫无脾气,直至化为乌有。
  倘若整股虚影入侵,也许不至于如此不济,还能有些变数。无奈先前虚影就被斩邪剑斩为两半,剩下一半,威能削减,注定是覆灭的下场。
  黑手灭,雷声歇,脑海世界渐渐恢复平静。不过刚才被狂暴的雷鸣震晃崩塌,仿若是一座废墟,需要一段时日休养生息,才能完全修复过来。
  轰隆!
  天空上依然有震耳的轰鸣,但雷声所指,另有其人。
  这雷声犹若重锤,猛地敲击在心坎上,正阳道长“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溅落在石案上,触目惊心。
  其面色惨淡,手中桃木剑掉下地,啪的,四分五裂,化为一节节的碎片,再找不着一丝剑的模样;至于缠绕在剑身上的符箓,更是寸寸成灰,微微一动,荡然无存。
  符剑碎灭,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态顿时委靡了下来,本来返老还童般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变,垂垂老矣;黑色的头发顷刻间便全白了,白得灰暗……
  他眼眸黯无神采,完全没有焦距,茫茫然地望着,心头空空的,失去了重量,忽而叹息一声:“吾圈养的是猪崽,却养成了一头猛虎,如之奈何?”
  头一歪,就此气绝。
  天空云层翻弄,雷电交加,这一场春雨越发下得大了。
  ……
  三月,扬州亦有雨,只是淅淅沥沥,细雨连绵的样子。
  扬州刺史府,属于元哥舒的庭院中,傍晚时分,开始掌灯。数位奴婢穿梭忙碌,手中端着一盘盘佳肴送进饭厅去。
  这些佳肴式样繁多,风味各有不同,其中甚至还有几味北方的特色菜。
  近日来,少将军胃口很不好,心情抑郁,食欲不振,吃得很少。此事被元哥舒的母亲知道了,特地命令厨房精心烹饪,弄出各种风味的菜肴来,每一顿,都有二十多个菜,任由元哥舒挑选。
  然而这个法子,似乎并不奏效。
  元哥舒烦闷依旧,脾气还变得暴躁起来,稍不如意,便砸烂碗碟,甚至非常粗暴地蹂躏起服侍的奴婢。
  其实对于那些奴婢而言,得到少将军宠幸是喜事,要是能怀上孩子的话,说不定便能母凭子贵,脱离奴籍,当上妾室。所以平常时候,这些心怀意图的女子总是眼勾勾地盼望着。
  但当这一天真得来临,她们却觉得十分痛苦,因为元哥舒的发泄,简直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心里,莫名憋着一团火。
  自从洞庭湖回来,发散人手,到处搜寻关于红鲤鱼的行踪。反馈倒不少,每一天都有发现红鲤鱼的消息,还有不少人把红鲤鱼捕捞回来,养在庭园小湖之中,足足上千条。
  不过这些红鲤鱼,都是凡品,与小龙女毫无瓜葛。
  偌长时间,依然寻不着小龙女的行踪,也就意味着自己与那份莫大机缘渐行渐远,这叫元哥舒如何能平心静气?
  另一方面,道父正阳道长奔赴入京,要近距离地亮刀宰猪。前些时日,他曾发回一封加急密信,元哥舒自是依照密信所说,派遣出心腹兵甲到泾县去执行任务。
  任务实施的时间,就是今天。
  而今天,也是会试放榜的大日子。
  元哥舒的心却有些乱。
  他面对着摆满饭桌的佳肴,闻着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就是提不起半点食欲。过了一会,终于勉强执拿筷子,伸出去夹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咀嚼得仔细,可食之无味,仿佛在吃着一块木头。
  轰隆!
  屋外的天空,本来只是下雨,此刻突兀炸响一个雷,非常突然。
  元哥舒心头一震,猛地失手,手中碗筷掉落在地,“砰”的一下砸烂了,散落满地的白米饭。
  “公子请息怒!”
  旁边伺候着的奴婢以为元哥舒又要发无名火了,心慌意乱,赶紧跪倒在地,磕头哀求。
  元哥舒浑然不觉,在雷声炸响的瞬间,他耳朵里只有雷声袅袅,再容不下其他动静。
  片刻之后,他终于醒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出去,沿着路径往外面狂奔,双手挥舞,口中大喊:“回来,快回来!”
  看起来,像是要追逐某些离他而去的东西。可在他前面,什么都没有。
  这一幕,被府中许多人看见了,不禁呆若木鸡,他们可从没有看到少将军如此失态过。
  “啪!”
  前面猛地转出一队人,领首者正是刺史大人元文昌,一巴掌就扇到儿子脸上:“混账,你在做什么?”
  其如岩石般坚定的脸容掠起怒气。
  元哥舒被打,如梦初醒,看见父亲,竟忍不住嚎啕大哭。
  元文昌瞥他一眼,一拂衣袖:“哥舒,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罢,率领一众贴身侍卫,掉头离去,再不回头看儿子一眼。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作壁上观,护法国师
  风雨下着,许珺全身都湿透,见陈三郎依然紧闭双目,面色颇不好看,真是心焦无比。突然间,她听到一阵鼻鼾声,赫然来自陈三郎,不由得呆住。
  俯身下去仔细倾听,可不是陈三郎在打呼噜吗?
  许珺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一放——这家伙能安然睡着,起码证明已经度过了最为艰难的那道坎。抬头望天,见风雨虽然越来越大,但那惊心动魄的雷电却慢慢停歇住。
  吐一口气,背起陈三郎,不用多久就找到一家客栈。迈步进去,抛出一锭银子:“掌柜,一间上房;还有,马上熬一碗姜汤,要浓。”
  掌柜瞄了一眼:“姑娘,你们衣服都湿透了,滴着水……”
  啪!
  又是一锭银子砸下来。
  掌柜顿时眉开眼笑,麻利地应道:“晓得。”
  立刻吩咐小二带她上楼安置。
  等小二出去后,许珺看了落汤鸡般的陈三郎一眼,一皱眉,略一犹豫,就开始动手,将他剥得只剩下条短裤,然后扔到被窝中,捂得严实。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踏实,干脆拿出贴身的那块暖玉,挂在陈三郎脖子上。
  这暖玉,上面红晕荡漾,如同水波,却能散发出温煦的暖意,极为舒服。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宝物,拿出去,哪怕不少权贵都会为之动心。
  此玉许珺从小就佩戴于身上,许念娘说,它是许珺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之物,对她而言,纪念的意义还要大于宝物本身的价值。
  做妥这些,许珺就地盘膝,运转功夫。约莫半刻钟后,浑身有灼热的气息缭绕不散,直接将湿透的衣服蒸得干爽。
  敲门声响,店小二送姜汤上来了。
  拿了姜汤,许珺坐在床边,用小勺喂陈三郎喝。由于陈三郎酣睡正沉,得先捏开嘴才能喂进去。
  捏着他的脸颊,莫名想起刚才剥衣时候所看见的身体:没想到这男人斯斯文文,还挺有肌肉的……
  想到这,脸上不禁有些烧,娇羞无限,倾国倾城。只可惜无人瞧见,白白辜负如斯动人情态。
  不,有人……
  许珺又勺了一匙汤喂过去,猛地看见一对明亮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目灼灼似贼,她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陈三郎摸了摸下巴:“应该是从你喂第一口姜汤的时候。”
  说着,挣扎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光溜溜的膀子,就夸张地失声惊呼:“我怎么没穿衣服,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可得对我负责哦。”
  许珺一听,柳眉倒竖:“好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陈三郎!”
  几乎忍不住就要施展出许氏飞脚,要将他踢下床去,不过转念一想,却噗嗤一笑。
  这一笑,之前所有的担忧焦虑全部烟消云散。
  这一笑,她感到如春天般的快乐!
  ……
  “这一天,可真是有些漫长啊……”
  昆仑观中,后院种着七株桃花,一个道士正在一株桃花下站着,手中折了一枝把玩。
  已是傍晚时分,因为下雨天的缘故,天气阴沉,显得晦暗,望得远些,就瞧不分明了。
  忘机真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阴沉,看到高高在上的天空景象。
  此刻,他眼皮一瞌,掩住了眸子的精光,叹息一声:“天时果然不可逆,道友执著又如何,只落得毕生作为尽然付之东流,真是值得?”
  言语中,甚为惋惜。
  “只是那子,究竟是甚么来头,竟能扛过此劫?想起来,本道与他,还有一番纠缠……”
  在山神庙发生的事,陈三郎破掉他剪纸成人的术法,事后根据刺客回报,再通过一番调查,忘机真人已然摸到陈三郎底细,只是按兵不动,另有筹谋。
  他迈步走出桃树下,返回观中。整个过程,没有穿戴雨具,但身上一滴水都不沾。
  临近门口处,蓦然又站定,回过头来看。
  他所站的地方位置不高,可眼眸转动之际,仿佛把整个长安都收于眼底之下,洞悉了然。
  长安藏龙卧虎,先前正阳道长作法,岂能瞒天过海?只是那些或明或暗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立场理由而选择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并不干涉。可以理解的是,正阳道长要对付的目标对象太过于渺小,渺小得让诸人没有出手的兴趣。
  然而当结果揭晓,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波澜?
  特别是……
  忘机真人视线落在内城方向,落在紫禁城那边。
  “嘿,他的神情此刻一定非常精彩吧。”
  嘴角绽开一抹笑意,再不停留,举步入内。
  两扇木门徐徐关闭,把黑夜关在了门外。
  ……
  内城,紫禁城。
  这是天下最为核心的地带,这是只属于天子的地方,这是内城之城。
  紫禁城殿宇华贵,金碧辉煌,而且建筑得极为坚固,堪称固若金汤——就算长安被攻破,但要打下这座紫禁城,还得耗费许多兵力时间才行。
  此时,城中已落闸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入。正常状态下,夜间的紫禁城,真正的男人就只有当今圣上,其他的人要么是宫女,要么是嫔妃皇后,要么就是太监。
  而护卫兵甲尽数陈列于外墙,不得入内半步。
  至于皇子成年后,也会搬离紫禁城,住在内城的府邸中。
  但今天例外,紫禁城内的一座塔上,赫然坐着一个僧人。他身材不高,但很是圆胖,挺着个大肚子,配衬上一张红光满面的圆脸。看上去,仿佛是弥勒佛转世。
  晚风吹拂起他身上鲜红的格子袈裟,猎猎作响,很是鲜明醒目。
  “为什么会这样?”
  嘴里呢喃道。
  这句话要是被旁人听到,定然会吃惊,因为在许多人心目中,他如同佛陀,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出现疑惑的情况。而或说即使有,也不会轻易流露出来。
  “看来扬州那边出了漏子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吟诵着佛号,僧人起身下塔,如同走在自家禅院般行走在紫禁城中。
  在这里,他竟是自由的。
  因为他就是当今护法国师:净往大师!


第一百六十九章 殿试临近,病魔缠身
  今天,日出东方,晴。
  已是四月,四月的长安日渐温煦。
  距离会试放榜已经过去一段时日,关于会试话题的谈论开始降温,因为再过几天,就是殿试举行之日了。
  殿试,由当今圣上亲自主持,然后御笔点名,圈定三甲进士,让一众贡士享受无上荣光。
  殿试之上,只考时务策问,不论其他。贡士们自黎明时入紫禁城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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