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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号鬼门开-第20章

小说: 一号鬼门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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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气定神闲道:“你的身份证拿来。”

“我的给收走了啊,哪里有。”

“用我的行吗?”小懒凑过来,不动声色地递上自己的。

蓝士拿过身份证,两掌交错合上,一搓,再打开,赫然多了一张身份证,头像和名字都变成了蓝士的,连出生日期都……

“蓝大哥!凡人的出生日期没那么多零的啦!”石若康哭笑不得,这蓝大爷也太诚实了,“你改成八五年或者八四年出生吧,一月一日好了。”

蓝士不明所以,倒是照做了。石若康跟着对他一一指导,身份证号码有一部分数字就是出生日期,必须也对仗。这么弄了一小会,警卫抡起警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石若康见状暗叫不妙,连忙把身份证递上去,“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把身份证塞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说头脑简单的时候石若康完全不敢回头看蓝士的表情。

警卫捏着身份证的角接过来,表情十分微妙。

同样表情微妙的还有小懒,但是她似乎十分镇静,嘴唇一抿,抿出个笑来。石若康见状,干脆地抛开了无数个解释,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说出来,就指不定是什么事了。

总算办好了登记,两人跟着小懒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生怕又被警卫盯上。

说来也怪,一过了这个小小警卫处,到达二楼台阶,石若康就觉得脚底有点凉津津,像是谁在地板底下夹了冰块。他不敢多想,一路赶路,直到顶层六楼。

这时候正是中午,学校的广播处开始播歌,石若康站在阳光白花花的走廊上,听着某知名女歌手吟唱佛经,肩上的压力微妙地轻了些许。

蓝士微微侧首细听,嘴角一勾,“错了六十六个字。”

石若康呆呆地回头,“啊?”立刻精神一震,“蓝大哥你笑了?”

“老夫为何不能笑。”蓝士瞬间又恢复了扑克脸,“凡人的曲子倒是越发有趣,以这样怪异的音律,吟唱错漏百出的佛家经文。”

石若康无奈,“流传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会残缺的。”敢情蓝大爷刚才那一笑是出于嘲讽,活得久的人真有资本。不过他也好奇,这段经文的正确发音到底是怎样的。

蓝士似乎不太乐意教他,他不死心,于是两人一路你来我往,低声聊着莫名高深的话题直到小懒的宿舍门前。

宿舍里这时候只有一个女生,小懒介绍她叫小树——合着两个人一起就叫树懒。

蓝士一进门就皱眉头,石若康敏锐地察觉了,低声问:“怎么了?”

“血的气味。”

小树眼前一亮,“哇唬!大叔你鼻子好灵!我都洗三遍澡,喷掉半瓶香水了你还能闻出来我上解剖课溅到的血?!”

石若康:“……”

他动了动鼻翼,狠狠打出了一个大喷嚏。

小懒说:“不好意思,她虽然和我一个专业,但是不同班,所以我们的课程有时候也会分开……如果这位蓝大哥介意,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石若康心思微动,拒绝了小懒的体贴,“没事,大男人一个,总不会连这么一点点血腥味都受不了,是吧,蓝大哥。”

蓝士捏住石若康的脖子,一路带到阳台,微微弯腰,直勾勾地逼视进石若康的眼内,“你今日是不是过分放肆了?嗯?”尾音微微上扬,略有不满。

石若康耳根一热,手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双掌交叠压在蓝士眼皮上,推。

“我不是有心的,都是为了解围而已。真的,我发誓!”

蓝士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缓和了脸色,“她身上有人血的气息。”

石若康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她们是医学生,要上解剖课。怎么说呢,现代的凡人学了西方人的一整套医疗技术,其中一样就是用刀子割人,学的时候割人,帮助你了解人的身体里是什么构造,学成出师之后割人,可以治病救人。是可靠的科学的医术,大人您别介意。”

蓝士眯了一下眼睛,不表态。石若康太懂这种反应了,半哄半推地把人送进屋子里,“我们进去坐吧,外面太阳大。”

小树一见蓝士眼睛又是一亮,石若康简直要被那双大眼闪瞎了。

小树扑过来,对蓝士上下其手,“好棒的身体!这肌肉!太棒了!我好像可以摸到皮肤底下健康的活泼的血管……”

石若康一额头的黑线,无语地看着这个没啥礼貌的女生被蓝大爷扫到旁边,摔趴在地上,摆出一个悲情女主角的姿势。敢对蓝大爷动手,饶是掌握了蓝大爷的胃的他都不好插手。

给蓝大爷拉凳子倒茶,用英语教科书给他扇风,好歹消了蓝大爷的不悦。他对小懒使眼色,小懒连忙把小树押到对角线最远处的凳子,告诫她不能乱来。

这个小树也不知道是真没眼色,还是装傻,嚷嚷:“刚刚那节课的尸体肥得跟猪似的,那脂肪层太恶心了!你看,哪有那个大叔那么棒,解剖他一定很爽!”

石若康在听到“那个大叔”的瞬间就果断捂住了蓝大爷的耳朵,面无表情地想:我不能让这所学校发生血案,我是好人,我是大好人。

心惊胆颤地坐了半个小时,小树蹦蹦跳跳地去隔壁宿舍串门,小懒和石若康不约而同地松了长长一口气。

石若康软倒在凳子里,双腿大叉,典型的坐没坐相。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姿势,他发现小树的桌底下有整整四箱护肤品和化妆品。它们都装在纸箱里,左边两箱右边两箱,其中一箱因为上方堆了几个大麻袋而被挤破了,才露出一个缺口让石若康见到。

石若康一眼就看中了一支贴着“磨砂膏”便利贴的黑色铁罐,他滑下凳子,爬到箱子前,轻易就挖出了那个罐子。他回头望向阳台的小懒,扬声问:“小懒,这是磨哪里的?”

24房客的求助(7)

小懒端出切成小块的苹果,回答:“稍等哦。”

她放下碟子,蹲下来,接过铁罐子前后转了一圈,“我也不太清楚……你从哪里拿的?”

石若康指了指箱子,“这四箱好像都是护肤品和化妆品吧?”

“你怎么知道另外三箱也是?”

“你来我这个位置。”石若康让了一点位置,“箱子四个角都是破破烂烂的,还有这些痕迹,明显被水泡过,底下没铺东西,从角落的缝隙隐约能见到瓶子底部,是直接放在箱子里的,证明里面装的不会是书,小树的书架那么干净整齐,怎么可能这么乱放书籍?

这个箱子角落里的瓶底残留有屈臣氏的橘色胶带,那一箱也露出了玻璃瓶子,瓶底的设计很精致,还有另一箱,那么浓烈的香水味,估计里头数量不少啊。当然,其余的箱子的味道都很浓烈,厨卫用品的香味跟女生护肤品化妆品的香味我还是分得清的。”

小懒听得一愣一愣的,“师兄,有没有人说你挺细心的?”

“当然有。”嘿嘿,难得机会,被师妹仰慕一下感觉挺好的。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起了那股得意劲,说:“这几箱东西未必都是小树的吧?”

小懒点头,“其实……唉,都是小红的。”

“……”

“我以为李大哥已经告诉你了呢。”小懒站起来,撩了几下头发,“我们边吃水果边聊?”

石若康同意,搬来凳子,和小懒接着蓝士坐成一圈,“说说。”

小懒微微颔首,轻声细语地说了起来:“嗯,小红他是英语专业的,医学英语,听说他们班去年考进来男生比较多,宿舍不够,他被分到了我们楼底的男生宿舍里。依照传统,女生宿舍楼的一楼住的必须是体育班的学生,不过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就住一年,升到二年级再给他换。

我们宿舍里最先与他认识的是我,因为我们都选同一门体育课,慢慢有来往,就熟悉了起来。然后他和小树走得更近些,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候受过体育班的人欺负,有一次刚好被小树碰见,大概因为共享一个秘密,所以更容易交心吧。再后来,我也不清楚怎么了,小红越来越……”

“娘?”石若康帮她说出那个形容词。

小懒有点难过地点头,“我劝过,他本来不是那样的,可是他不听,小树也陪着他疯。那些护肤品化妆品就是这么堆积起来的,放在男生宿舍不合适,才都放到了我们这边……我常常觉得良心不安,我们是高他一届的师姐,不但没有好好引导他,反而纵容他胡来。”

石若康安慰道:“你又不是没有劝过,不用那么自责。”

小懒不自觉地又撩了几下耳朵后的头发,看着水果盘里逐渐变成黄褐色的苹果块,说:“师兄,你会帮忙制止他们吗?我知道小红身体不舒服,要请假大半个月,趁这个机会先让小树明白个中利害,等小红回来了我们一起劝劝他,应该就好了。”

石若康用牙签戳起一块苹果,咬掉一半,咀嚼了一会儿,才回答:“怎么说呢,李小明求助的内容是让我代替李小红通过补考考试,仅此而已。”

小懒猛地抬头,神情焦急不安。石若康举起手拦下她要说的话,自顾自道:“我理解你担心朋友,但是我不是警察,更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大善人,答应帮李小红考试我自有理由,其它的……李小红是娘C或是异装癖甚至心理性别错位都和我无关。

你别急着说服我,老实说,他要以什么姿态活下去是他的选择,他的自由,他穿女装也好化妆也罢,既没伤天害理,也没谋财害命,不只是我,连你也没权利干涉。”

“他害了自己啊!”小懒唰地站起来,眼皮微微颤动,眼角处有点泛红。

石若康淡淡地注视着她,不再说话。

小懒慢慢坐下,“抱歉,我太激动了……”

“时间差不多了,李小明应该会在操场等我们,我们先去了。”

小懒重拾笑颜说:“好的,对了,这个星期有第二次课,你记得要来,老师应该会点名的。”

“你们一个星期两次体育课?”

“没有,刚好老师下星期有事调课而已。”

石若康心中一喜,“也就是说下星期都没课是吧?”

“嗯。”

“那就好。”只要没课就不用再来体育馆了,操场和游泳池,他自己学校也有,可以回那边练习。

小懒需要午睡,石若康和蓝士自己离开。

自从撞鬼了之后,石若康在这个校区里走到哪里都觉得阴测测的,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却怎么都无法消除。

他们在操场上见到了李小明,石若康第一句话说的就是,我今天不舒服,明天带你去我的学校,不来这里了。说完果断走人。

蓝士几步走在他前面,并全程保持多一步的距离。这个小小的细节让石若康忍俊不禁:这个大爷,连走个路都要老大的范。

回到家里,石若康仿佛终于能够卸下肩上的重担,整个人在沙发里瘫软了。他脸色颇为凝重,想了一会儿,他郑重地问道:“蓝大哥,我想确认一次,在小懒宿舍时,你真的从小树身上闻到血腥味?新鲜的吗?”

“老夫从不会错判鲜血的气味,而你说那是救人医术。”蓝士坐下,长发滑落,棱角分明的脸挡住了石若康眼前的阳光,营造出一种鲜明的明暗轮廓。

石若康挠乱了头发,显得有点烦躁,“解剖的确是救人医术中重要的一环,但是据我所知,一般给学生上课的尸体都是被药水处理过的,据说那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气味,尸体被处理之后血液也会凝固,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闻得到新鲜血液的味道。还有,我知道那个医学院的系剖局剖都是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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