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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非君莫属-第10章

小说: 非君莫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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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打劫掳人,怎会没钱买衣?”
    那年轻小伙子一听,脸色哀怨起来。“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他好像好不容易找着可以大吐苦水的人,正要坐下。沈非君一见,男女授受不亲,就算独处一室她也不许,她眼明手快地踢掉他臀下的凳子,哭着说道:“我好饿……小兄弟,你去弄点东西给我……这个大婶吃吧。”
    不料,他一脸为难:
    “我是把大婶当自己娘来看啦,咱们山寨里的厨子当然没法跟镇上的来此,非但不能比,而且咱们的厨子是轮流的……你没注意到我为什么瘦瘦干干、活像刚历经过水旱灾的难民吗?”
    换句话说,这里的食物绝对不会合她胃口。沈非君开始怀疑自己混进这种可怜的小山寨究竟意义在哪里?
    她只是想学她那个师父闯天下大显神威一下下、只想要来报点当年逼她落崖的仇、只想要为民除害留芳几世而已啊,呜……为什么老是没法达成心愿?是天下可以大显神威的事太少了,还是她师父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她叹了口气,忽然心生一计,细声说道:
    “我……其实会煮饭。”
    那年轻人忽地双眼发亮:“你会煮?煮那种一打开就香气传千里、白白软软的米饭?也会煮那种家客栈里好吃到流口水的菜?不不,我不奢求大娘你有多好的手艺,饭有点焦、有点臭味,菜有点难吃、有点难看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够下咽,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非君见他已经开始吞口水了,她点点头。“女人家嘛,总会一、二手的……”
    瞧他激动得向自己伸出手来,明知他无恶意,只是要拉住自己的手表达感激之意,但她直觉翻掌以极快的手法,抓住最后一件衣服塞进他的双手里。
    他愣了一愣,有点搞不清楚方才发生什么事了。
    “不如你带我去厨房,我立刻做几盘菜——”
    “干娘,请受儿子一拜!”
    娘你个大头!沈非君心里恼怒,真想奔回天水庄问清楚鸣祥,她十年前跟十年后到底多了几条皱纹,怎会让人人见了她都以为她是大婶婆?
    她跟这年轻人讨了钥匙,紧紧锁住小木屋的门,让那吓到昏迷不肯醒的小姑娘有足够的安全,才肯随他往厨房去。
    那年轻人把肚子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也不把她这个弱质女流当成威胁,大剌剌地给了她钥匙,带着她在山寨里绕来绕去。
    “干娘啊,你也别怕,咱们头儿虽好色,但钱财更重要,那一对父子金光闪闪地经过咱们山寨眼下,没有先勒索一笔,他是不会来找女人的啦。”
    “哦……呜呜,那父子真可怜……”沈非君并非细听,垂着首走路,眼角不停瞄着四周。这山寨看起来好像很穷,走过的汉子一瞧见她半垂的哭脸,就吓得逃命。
    她长得这么可怕吗?
    “干娘,你不要以为做咱们这一行的很容易。占地为王是没有错啦,但是占同一块地太久,只要住在这里方圆百里的百姓都知道这里有强盗,谁还会经过这里?只有偶尔不知这里底细的旅客才会经过这里,让咱们抢一抢,尤其三年前……干娘,你哭归哭,但可不可以声音小一点,我怕你听不清楚我在说话啊。”
    这小子根本是很久没有找到人可以聊天的吧?沈非君含糊地应了一声,默默地将走过的路子记下。
    “干娘,咱们当强盗的,最怕就是抢人不成反被人抢,三年多前,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外地人路经此地,咱们冲上去要抢劫,结果十人里有八个人一瞧其中一人的容貌,当下便吓得奔回山寨,余下的两个当场软倒在地。”那年轻小伙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她闻言,悠然神往地答道:“那人不是当代数一数二高手中的高高手,便是德高望重的侠客,才会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吧。”
    “都不是!那人……”如今想来还隐隐发抖。“那人的脸,好邪气啊!好像天生就该是一个大魔头,他见兄弟们奔回山寨,他竟跟着一路狂笑追来,我则是被另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给拖行回来的……你绝对料想不到他俩竟拿咱们山寨当客栈,那两个月简直是咱们一生中最可怕的恶梦!他们要咱们自给自足,不得抢劫、不得淫人妻女,不得……天啊,我又开始背他立下的规矩了吗?不瞒你说,他列下的规矩有百来条,到现在我没一条忘……呃,不是不敢忘,而是他用的手段让我想忘都忘不掉。呜呜,总之,当年他们好不容易走了,临走前却撂下狠话来,要咱们寨不得再抢劫,所以咱们闷了一阵子,头儿受不了才又开始抢……这一抢,没见六爷他们出现,头儿便指上瘾了。其实,我好怕,怕他们哪天又突然冒出来……等等,你要去哪儿?厨房就在这前头——”
    沈非君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了,目光呆呆地落在左边小木屋里的窗前。
    木屋的窗口是竖起一条条的铁栅,从缝里瞧见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那男孩原是远远地坐在里头,一瞄到她,忽地冲到窗口瞪着她。
    “是我眼花了吗?”沈非君用力眨了眨眼,慢慢地走向木屋。
    “干娘!你要去哪儿?那儿是关人的地方,不是厨房!”
    那年轻小伙子正要伸手拉住她,被关在木屋的小男孩见状,大声怒喊:
    “不要碰她!”
    那年轻小伙子愣了愣,见那小男孩一脸怒气,又见沈非君的眼泪像是大雨下个不停,他一惊,吓道:
    “你又怎么啦?”
    “我……我想我儿子嘛!”
    “呃,大婶,你还是死了心在咱们寨里住下吧,一来你没赎金;二来你又会做家事,寨里的兄弟还算不错,说到这里我肚子好饿——”
    屋内的小男孩一见他又要碰沈非君,立刻大喊:
    “我要棉被!你们在搞什么?要掳人勒索,待遇这么差,连睡个觉都没有棉被,你要我活活冻死,是不是?活活冻死了,我瞧你们这种小山寨还拿什么赎金?我爹可是极疼我的,只要我说一声,你们再也找不着像咱们父子配合度极高的金主了!”
    沈非君尚未理解他的话,那年轻小伙子立刻叫道:
    “我马上去拿!我马上去拿我的给你!你可不要生气啊!干娘,咱们快——”
    话还没说完,沈非君打断道:
    “我来哄哄他,呜……我看到他就像见到我儿子,我哄小孩最有一手……”
    那年轻小伙子想了下,显然认为一个婶字级的女流不会在山寨里闹出什么事来,便点点头,道:“你就帮忙哄哄他,别让他哭,我可受够了眼泪,我去去就回!”
    一等他离开,沈非君见四处无人,立刻跑到窗前,伸出手紧紧抓住他软软好摸的小手。“小鹏,小鹏……呜,娘好想你啊——”
    沈小鹏闻言,红了眼睛,低声恼道:
    “娘若想我,为什么还要摆脱我离家出走?”
    “娘有问过你,要不要跟娘走嘛……”她抽噎道。
    “庄里有什么不好?娘,你干嘛离家出走?是谁虐待你?鸣祥?还是余叔叔……”原有一肚子要质问他娘的话,偏一瞧见他娘的眼泪就没辙了。“可恶!娘,你别哭了啦!”沈小鹏心疼万分地从铁栅间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恼声说道:“娘,你哭了多久?一天吗?怎么眼睛肿成这样?”
    以前她哭,有他在可以哄,现在他娘的脸岂止是“毁容”二字可以形容的。
    “娘忍不住嘛,小鹏,小鹏……娘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沈小鹏见他娘简直哭到要岔气了,只得转移话题,安慰她道:
    “娘,你别哭了啦,现下咱们不是在一块了吗……等等,娘,你是昨儿个被掳来的?”
    见她含泪点点头,他心头肉一惊,豆大的汗珠落下。那昨晚偷听到被掳的姑娘当真是他娘亲,那……
    那……
    “娘,你……”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紧紧地反手抓住她的手。“娘,你别难过,他们欺负你,小鹏一定会帮你报仇,一定会的!可恶!我原本还抱着几分希望,只盼不是你,但……”
    他想起这里山寨头目一脸淫魔样子,心里就已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如果我再大一点,就不必靠旁人来报仇了。”他咬牙切齿道。
    “小鹏再大一点,那就不再听娘的话了,也不会再把小鹏软软的身体给娘抱了,娘会很难受的。”
    沈小鹏闻言,差点要翻白眼了。“娘,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也对。”她抹抹眼泪,哽咽道:“娘救你出去!”
    “你怎么救?”沈小鹏暗暗叹息。“我知道你有点功夫,可是一拳难抵这山寨的所有盗匪,娘,你要怎么救咱俩?”
    “咦咦,连你也瞧轻娘?”
    “没没,你别又要哭了!”他心里连连叹息,却不得不哄着她。“我怕娘受伤,就算你有能力救我,小鹏也不要你救……娘,我还没说完呢,你又哭。万一哭瞎了,你也别见到小鹏长大成人了。”他叹了口气,难受地摸着她娘有点粗的双手。
    她在天水庄里,何时吃过苦来了?鸣祥她义爹在时,虽有精神上的折磨,但他娘从未做过苦力,他在寻找他娘的过程中,知她竟在大云楼当洗碗工……心里好生难受,他当作宝的娘亲,却在外头被人当奴工。
    “等出了山寨,娘若坚持不回庄,小鹏就陪你一块离家出走,去哪儿都好,可你要答允我,别再随便消失在我面前的!”
    沈非君感动得差点又要水淹小山寨,泣道:
    “小鹏长大了……呜……”若不是中间隔着这铁栅,她真的要好好地抱住小鹏软软的小身体。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我是故意被掳进来的。”
    “故意?”她俩母子怎么这么像?“小鹏,你在庄里过得好好的,干嘛无缘无故让人掳?”
    沈小鹏暗暗瞪她一眼。“我是为娘啦!你以为我闲着没事跟这些奇怪的山寨土匪玩吗?小鹏是为了救娘啦!”
    “你要救我?”
    沈小鹏微恼,原要将她张大的嘴合上,但忍不住又擦去她的眼泪,低语:
    “我不救娘,你要逃出这里,简直难如登天。”
    呃……没这么难吧?是小鹏太看轻她了,还是小鹏也以为世间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威胁性?
    “你是小孩,怎么救人?现下你也被关在这里啊!”
    “我是小孩,可此你有用多了!自然懂得利用人嘛。”
    “利用人?”沈非君脑筋转得极快,想起之前那年轻小伙子所提金光闪闪的大金主,脱口:“你是说,那个冒充当你爹的人?是你余叔叔吗?”她终于注意到沈小鹏身穿极为“贵气”的衣服,说得难听点,是“俗气到金光闪闪的地步”。小鹏的品味有这么差吗?
    “不,不是。”沈小鹏迟疑了一下:“那人……那人也是来救人的,我硬是死缠着他,才能跟着他一块被掳上寨。”
    “他也是来救人的?难道是跟我一起被掳来的那姑娘是他的亲人?”沈非君松了口气,见沈小鹏一脸迷惑,她解释道:“昨儿个我瞧见有个小姑娘路经此地,瞧起来就像是外地人,原要好心告诉她这附近有盗匪,结果你娘还来不及走两步,就看见一群山寨跳出来掳人。”
    沈小鹏闻言,心里突觉有异,半眯起眼,小心问道:
    “娘,那时你在哪里?”
    “我躲在树丛后面嘛。”
    “为什么你躲在树后,还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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