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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令我像花一样盛开-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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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天色亮了许多,蚕豆大的冰雹霰弹一样四处跳跃,弹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今年天气真怪,秋天了还有雷雨和冰雹。”程睿敏说。
     “嗯。”谭斌分明走神。
     她想看看他的伤势,又觉得唐突而冒失。
     程睿敏极力想驱散凝滞的空气,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派出所找过你?”
     “啊?对,他们找我问话。”
     一天之内,两次和同一个派出所打交道,想起那个片警惊异的表情,谭斌嘴角有一丝无奈的笑。
     “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谭斌低头,有点儿惭愧,“前面照实说的,后来的场面,我说被伤至脑震荡,不小心就把油门当作刹车,他们一直追问,我一口咬死,就是错踩了刹车。”
     “挺好。”程睿敏笑笑,“严谨要和你对口供,我告诉他,他根本没有见识过Sales忽悠人的水准。”
     谭斌更加羞愧,“不好意思。”
     “以后千万小心,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遇到不讲道理的,能忍则忍,你得先保证自己人身不受伤害。”
     “我知道。”谭斌点头,随后补充,“你也一样。”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复杂的含义,足以让程睿敏将目光避开。
     他迟疑,虽觉难以启齿,终于还是问出来,“那……男朋友的下落,有没有进展?”
     “有。”谭斌的声音很低,“警方今天找到他的手表和相机。”
     程睿敏挑起眉毛,微觉意外。
     “手表和相机?”
     “是,有两个人用它们和牧民交换食物和衣服,据说,那两人的样子,很象警方通缉的毒贩。”
     程睿敏心里咯噔一下,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如果沈培真的在草原中和逃犯遭遇,的确是凶多吉少。
     他伸出一只手,手指无意识地涂抹着茶几上的水渍。
     他很少有这种不知所措的动作。
     谭斌勉强一笑,“我觉得……还好吧,总好过……好过……生死不明。”
     她的声音颤抖,然后哽咽,最终没能忍住,深埋下头,手遮着额头和眼睛,双肩和背部剧烈发抖。
     程睿敏挪到她身边,踌躇良久,轻叹口气,只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安抚地拍着,就象他平日安慰沮丧的下属。
     “警方还在找那两人对吧?”他勉强组织着措辞,自己都能感觉到语言的无力,“他们现在最想的,是活着逃脱追捕,不见得有伤人的心思。你安下心,再等几天,说不定就有消息。”
     这一次谭斌却很快平静,抬手抹去眼泪,“对不起,我失态了。”
     程睿敏慢慢退回原处,“明早去雍和宫上柱香许个愿吧,都说雍和宫的香火是最灵的。”
     谭斌一怔,“我不信佛。”
     “看得出来。”程睿敏温和地说,“我也不信。但是那个地方,也许能让你感觉到平静和希望。而奇迹,只有你真正相信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谭斌低下头不说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外面冰雹的声音渐渐止了,只剩下单调的雨声,似瓢泼,不见丝毫雨停的迹象。
     客厅电话此时骤响,程睿敏说声“对不起”,走到书房接听。
     笑声一传出来,便知道是严谨。
     “喂,上手了没有?我没搅黄你的好事吧?”
     程睿敏异常恼火:“你把人巴巴地骗来,这么大雨怎么办?你滚过来,把人送回去。”
     此处是别墅集中的地方,很少有空出租车经过,天气不好的时候更加困难。
     严谨笑得直喘气,“程小幺,这是多好的借口啊,老天都在给你创造机会,你再矫情,当心天打雷劈。”
     “少废话,赶紧开车过来。”
     “老子没那闲功夫。”严谨一字字说完,扑嗒一声挂了电话。
     程睿敏气得说不出话,站在窗前犹豫很久。
     他回到客厅,发现谭斌站在楼梯过道处,正仰脸注视着墙上的照片。
     楼梯下的空间长约六米,十几平米的墙壁上,挂满了相框。
     那些镜框是程睿敏从世界各地搜寻来的收藏,各种材质都有。
     其中一部分黑白照片,颜色已经发黄,显然经过了不少年头。
     谭斌看到戴着红领巾的少年程睿敏,一位五六十岁的清瘦老人搂着他的肩膀,身后是S大著名的标志。
     更早一些的,一看就知道是母子两人,眉眼的神韵颇为相似,那女子脂粉不施,身上的装束是八十年代初的服饰,但五官秀丽,笑容温柔,竟是难得的天然美女。
     一路看下来,谭斌隐约觉得少点什么,却又想不起为什么。
     此刻让她目光定格的,是一幅彩色照片。
     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并肩勾腿坐在石栏上,对着镜头笑得青春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的话就不说了,说了也没有用,对吧?
     周末两天接着更。
    正文 第42章
     更新时间:2010…8…30 10:18:44 本章字数:4386
     此刻让她目光定格的,是一幅彩色照片。
     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并肩勾腿坐在石栏上,对着镜头笑得青春灿烂。
     虽然年少青涩,但容貌与今日相比,似乎并无太大变化,一眼就能认出。
     照片中的严谨咧着嘴毫无顾忌地大笑,程睿敏则笑得收敛,头顶却直直竖着两根手指,乍一看象蜗牛的触角。而手指的主人,一脸无辜地看向前方,笑容纯真清澈。
     他的形容在三兄弟中最为出色,五官轮廓分明,谭斌不由凑近多看了两眼。
     程睿敏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外,她看照片,他看她背影,两个人都没有动。
     客厅内一时间没有别的声音,四周只余雨声不停。气温在雨后骤然下降,近灯光处似凝起一层雾气。
     直到谭斌转身,发现程睿敏就站在身后,顿时吓了一跳。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一时好奇。”
     程睿敏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墙壁上,然后他笑一笑,“没关系,挂在这儿就是给人看的。”
     谭斌问:“三剑客?”
     “对。高考完拍的,挺傻的是吧?”
     谭斌抿紧嘴唇没有出声,分明是有点默认的意思。
     程睿敏走过来,伸出手指在镜框玻璃上抹了一下。指尖一层薄薄的灰尘,象已经尘封的往事。
     “转眼就十几年了,做梦一样。”他说。
     “都一样。”谭斌微笑,“我现在还常做梦,发下来一堆卷子,旁人刷刷地答题,我却一个字都看不懂,梦里一身一身出冷汗,醒过来按着心口庆幸,说幸亏是梦,这时才能想起,已经过去十年了。”
     程睿敏看她一眼,失笑。
     “这几年和考试有关的梦少多了,又换了花样,不停地丢合同,各种各样的原因……”
     谭斌知道自己话多,可是只有不停嘴地说话,才能勉强压下心口的钝痛。
     “你太紧张了,对自己要求太高。”
     “你说的对,以前Tony批评过,我对人对己都太苛刻,凡事强求十全十美,连累得周围人都陪着我紧张。”
     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沈培。
     不一样的是,沈培从不抱怨。之前以为他天性温厚,但把前尘旧事一一过目,谭斌发觉,不过是他有足够的耐心容忍她。
     程睿敏却保持沉默,望着她出神。
     一天之内她似已憔悴落形,浓密的长发胡乱夹在脑后,碎发溅落,纷披在额角颈后。原本标致的面孔,因为没有上妆,脸颊嘴唇都缺乏血色。
     他终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鬓角,语气非常非常地温柔,“这没什么,不要总是苛责自己。”
     谭斌受惊一样抬起眼睛。
     两个人站得如此接近,可以看到对方瞳孔中小小的自己,但又似隔着一线天。她不敢动,也不能动,整个人如被点了穴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醒悟,踉跄后退,语无伦次,“我……太晚了……对不起……我该回家了。”
     程睿敏也退后,身体靠在楼梯上,象刚打完一场仗,累得几乎说不出话。他看向露台,大雨还在不停地下。
     “我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回不去了。”
     谭斌象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象是没有完全明白,所有的矛盾挣扎都清清楚楚暴露在脸上。
     看着她略带凄惶的神色,程睿敏的心口疼而苦涩,但能见到她片刻的挣扎痛苦,到底还是值得的。
     谭斌最终镇静下来,“明天还要上班,我真的要回去。”
     程睿敏无奈,“这附近方圆三公里,不会有一辆空出租车,你怎么个回法儿?”
     谭斌没有回答,而是绕过他走到沙发处,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印有“同仁堂”标志的塑料袋。
     “明天开始,每天一丸,黄酒化开,敷在伤处。”她把一盒活血化瘀的外伤中药放在茶几上。
     程睿敏远远抱臂站着,并不说话。
     谭斌把背包挎在肩上,抬头笑一笑:“可以电话叫车的,你没有试过吗?”
     程睿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置可否。
     她坐在玄关处换鞋,再抬头,程睿敏已把手臂支在墙上,挡着她的去路。
     “别回去了。”他的声音很平静:“这种天气,又是城外,你叫了车不一定有人愿意来,就算有车,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也不安全,我今天又实在不能开车。”
     谭斌安静地看着他,坚决地摇头。
     “留下来有这么难吗?你对我这点儿信任都没有?”
     程睿敏依然维持着风度,紧绷的嘴角却分明有压不住的火气。
     他明显误会了。
     谭斌想说,不是不信任他,她不能信任的,是自己。
     但是她忽然间松懈下来,这样子较劲,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有什么意义?又能证明什么?
     谭斌颓然脱下穿了一半的鞋,低声说:“好吧,麻烦你了。”
     程睿敏反而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带她到一层客房。
     客房面积不大,却家具齐全,墙上挂着小液晶电视,外面连着一间小小的浴室。
     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未拆封的男式睡衣裤,并一一交待,“厨房有电热水壶,冰箱里有饮料,你别拘束,当自己家一样。”
     谭斌也客气得不得了,“今天骚扰你太多,实在抱歉。”
     程睿敏牵牵嘴角,表情似笑非笑,带着一点奚落的味道。
     谭斌避开他的眼光,低声说:“今晚伤处可能很疼,冰敷会好过一点儿,实在顶不住,可以吃止痛药。”
     四年前她曾在浴室摔过一次,知道个中滋味,那个晚上疼得她落泪。
     程睿敏点头,“我在二楼,还有些邮件要看,有事你叫我。”又说,“房门可以从里面上锁。”
     谭斌知道把他得罪了,索性紧闭嘴唇,什么也不肯说,反正欠他的已足够多。
     程睿敏便不再多话,关门离开。
     洗完澡换上睡衣,谭斌关了灯,打开电视机。
     一天内发生的事太多,其实就算回家也睡不着。
     HBO正在播一部爱情片,节奏沉闷,她却看进去了,并被剧情感动。
     故事很老套,取自毛姆的小说。
     二十年代的英国贵族少*妇,随着医生丈夫来到中国上海,终日被孤独和沉闷包围,狭小的社交圈里,她很轻易地爱上另一个已婚男子。
     后来她跟着丈夫深入霍乱猖獗的偏僻乡镇,夫妇携手对付病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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